与武郎将的闲适生活/水澹生烟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巫羽

作者:巫羽  录入:07-03

  旁屋卧着两名伤兵,和他们同屋的还有数匹战马。
  武昕森将伤兵唤醒,让士兵搬些屋中干燥的木柴,到齐王所在的屋内添火。
  士兵起身,慢吞吞地搬运木柴。
  武昕森他走到一匹卧马的身旁,这是他的坐骑越影,他摸摸马头,从马儿身上解下一小袋东西,他拿着这袋东西,返回齐王身边。
  抽出湿柴,换上干柴,火渐渐烧旺,两名士兵围坐火边,无声地烤着火。
  武昕森将袋中的物品倒出,有火石、小刀、砺石、锥子、球形铜香囊等蹀躞带佩挂之物。武昕森拿出球形香囊,并取来一块香饼,他将香饼碾碎,倒入香囊的香盂,燎燃。
  他将香囊搁置在齐王枕边,香气能安神,能镇痛,能驱蚊虫。
  就在这香气缭绕中,武昕森抱刀靠着墙,在风雨声中不知不觉睡去。
  第二日武昕森醒来,雨已停歇,天气晴朗,武昕森见齐王从席上转醒,似乎比昨日来得精神,脸色不再灰败。
  齐王即便伤痛倦乏,仍下令行军,他身边只有一支残军,必须尽快与前方的军队汇合,以免被敌兵追及。
  武昕森到隔屋牵他的爱马越影,将席被等物品绑上马背,他牵马出屋,见士兵都已经起身,聚集在屋外等待。
  士兵们穿着破损的盔甲,蓬头垢面,但面上有笑意。
  今早,连日的雨停歇,温暖的阳光照在他们身上,灿烂的阳光,仿佛是新燃的希望。
  齐王整理衣衫,收拢头发,束起发髻,他离开席子时,留意到席上的铜香囊,他忆起它的香气,他知道那是武昕森昨夜所放,他随手拾起香囊。
  他本想交还武昕森,后来竟也忘了。
  武昕森不曾留意,那颗球形香囊他并未收起,对它的最后记忆,是用它燎燃香药,放在齐王身旁使用。
  一件香囊毕竟不是什么重要的物品,在那诸事纷乱的时期,根本顾不上这样的小事。
  在后来,武昕森甚至忘记了他有件铜香囊,直到多年后,顾澹带着它出现在武昕森眼前,他才忆起。
  夜幕下的水畔,武昕森梦里的雨还在下,寒冷彻骨,梦中取暖的柴火,燃起的火焰忽然幻化成打铁作坊火炉里的碳火,那么暖,那么舒心。
  睡梦中,他看到顾澹端着一盘刚烤好的胡饼走进打铁作坊,说道:“先歇歇,饿了吧,我刚烤好几个胡饼,趁热吃。”
  顾澹的言语轻快,他模样犹如往昔。
  梦里,武昕森吃着顾澹烤的胡饼,还摸了把他的脸,见他嘴角潺湲的笑意。
  武昕森从梦中醒来,胡饼的香气犹在脑中,那么鲜明的,还有顾澹的脸庞,仿佛他真得近在咫尺,就在自己身旁。
  月光惨淡,东方青白,天快亮了,武昕森从卧处爬起,坐在马儿身旁,等待晨曦掠过溪畔。
  经过一夜休息,他的体力回来,能够赶路。
  马儿随主,从地上缓缓站立起来,它的腿伤没那么容易好,不过还能行走,还能负些物品,足够了。
  武昕森牵着马,朝着与合城相反的方向行走,他要回孙钱村。
  晨光洒在溪面,闪耀如金,也将一人一马披上金光。
  路途迢迢漫长,路上武昕森该睡睡,该吃吃,逐渐养好了伤。
  他在无人的荒村入宿,在四壁徒空的民家借宿,他在溪里捞鱼、水沚打鸟,在荒田里挖芋头,在别人看来困窘的处境,在他应对起来似乎也没有多难。
  他渡合水时,听闻朝廷兵已经攻下合城,武忠镇的节度使杨潜撤离泰阳郡,这在他意料之中。
  他走至冶山乡时,又听说卢东军趁朝廷与杨潜打仗之际,派兵占据东县,得,孙钱村又回到了卢东军的势力。
  武昕森一路走来,走的大多是山野路,风餐露宿,相当艰苦,不过这对他算不上什么。当他走至东县的地界,离孙钱村不过几步之遥,他加快了脚步。
  抵达孙钱村东郊的那天,天特别冷,天上飘着薄雪,武昕森远远望见自家宅院的院墙,他嘴角微微扬起。
  他披着风雪,牵着马,缓缓朝前走,他听到院中打铁的声音,叮叮当当,很是悦耳。
  阿犊听到院外嘚嘚的马蹄声,他从打铁作坊里出来探看,本以为是幻觉,直到他看见院门外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牵着一匹枣色马。
  他还是不相信眼前所见,用力揉了揉眼睛,那人与马都还在,真实无假。
  “师父!你真得回来啦!”
  阿犊狂喜,从院中飞奔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
  导演:蛋两集没有出场了,你们想他吗?
  铁匠:想。


第34章
  宅院自从没人居住打扫后,落一院的枯叶,石阶和窗门糊着沙土,哪还有往日整洁,舒适的样子。
  阿犊平日过来作坊打铁,也就把作坊稍稍收拾,从不打扫院落,实则也没必要。
  要是顾澹在时,他是会打扫的,宅院不会这么狼藉,武昕森打开柴房的门,柴房里还整齐摆放着平日劳作用的工具,连柴房顾澹都收拾得井井有条。
  武铁匠扫视柴房里的农具,拿起一把镰刀,刀刃锋利,刀柄缠着布条,以前顾澹常用它割猪菜。
  阿犊站在武铁匠身旁,满屋子的农具,满满的回忆,他追忆:“那天我在打铁,看到顾兄从柴房里拿出柴刀和竹筐,他跟我说他要去砍柴。那会还没下雪,我记得天很冷,顾兄穿着师父的袄衣,又宽又大,顾兄就露着颗脑袋在外头。”
  “我还听到几声猫叫声,是黄花鱼,顾兄在训它,它又偷偷跟着顾兄出门。”
  阿犊的记忆很好,那天的情景还仿佛在眼前。
  武昕森放下镰刀,回头听徒弟讲述。
  阿犊其实讲过很多遍了,但武昕森还是想听,他想多听点细节。
  “顾兄一定是把黄花鱼也带上,后来找不着顾兄,黄花鱼也不见了。师父,顾兄以前常说他不是咱们这的人,师父知道他家在哪吗?顾兄真得回家了吗?”
  阿犊实在想不明白,顾兄到底上哪儿去。
  武昕森沉思着,他尚不确定顾澹是否真得回去现代了。
  阿犊察觉到师父这趟回来,性格似乎更沉寂了,他的胡须比以往长,脸颊有些消瘦,黑色眼瞳里折射出的光没什么温意。
  武铁匠和阿犊走出柴房,他将柴房门关上,问阿犊:“顾澹失踪那天,你和三娃上山找他,都找了哪些地方?”
  “不只有我跟三娃,咱们村好多人都一起去找了,到处都找过,找了整整三天。没找着顾兄,也没找到顾兄的东西。村里有人说顾兄是狐妖,才会一下子就消失不见。师父,顾兄不是狐妖,我们和他相识那么久,他怎么会是狐妖。”
  阿犊不信的,狐妖害人,可顾兄从不害人,还会做好吃的东西给他和师父吃。
  武昕森淡语:“他当然不是。”
  村民蒙昧,遇到这样的事,难免往鬼怪上扯,而顾澹确实是来无影去无踪,难免要附会。
  “阿犊,你带我去他砍柴的地方。”
  “师父跟我来。”
  师徒俩将院门关上,阿犊在前带路。
  去顾澹砍柴的地方,有一段路,不在村子周边,为取暖,村子周边的树木都已经被村民砍光了。
  前天下过雪,今年天气稍稍转暖,雪融后山路泥泞,走在山道上,武昕森能想象顾澹寒风里上山砍柴,负柴下山的情景。
  在他不在的这些日子,顾澹的生活在继续,虽然挺清苦,但他在适应。
  从阿犊和村正那儿,武昕森获知他离开后顾澹过的生活点滴。
  如果武昕森在的话,顾澹不用上山砍柴,砍柴这种事一向是武昕森在做。
  砍柴的地方开阔,也相较平坦,不大可能出失足坠落,或者遭遇野兽这种事,武昕森望着林野,想顾澹应该是回去了,回去现代。
  阿犊在旁讲述他和村民如何搜索顾澹,他们搜得很细,不可能放过任何痕迹。就像是这凌冽的北风将人给卷走了似的,顾澹消逝得无影无踪。
  师徒回去的路上,武昕森听见身侧阵阵涛涛的竹风声,他回首望去,竹林葱翠映目,他驻足不前,若有所思。
  武昕森听顾澹说过,他穿越来这个时空的发生地点,就在在这片竹林。如果穿越这种奇事有迹可循,那顾澹穿越回去的发生地点,也应该在那里。
  顾澹,无疑是回去现代了。
  “师父?”阿犊不解,师父怎么突然止步不前。
  武昕森道:“走吧。”
  竹涛声相伴,师徒一前一后,行走在回村的路上。
  武昕森将宅院打扫,住回他曾经的住所,不大的寝室里照旧摆着两张床,一张床空出无人睡,武昕森没将它拆除。
  日子还得继续,回来孙钱村没几天,武昕森就在打铁作坊里劳作,师徒俩又过上了以前一起打铁的日子。
  做饭这种事,现交由阿犊负责。
  天寒地冻的,原本食材就匮乏,再兼之阿犊那糟糕的厨艺,食物实在不好吃。
  每每吃着自己煮的东西,阿犊都会想念顾澹做的美食,并认为他想念顾兄的次数比他师父还多。
  自那天从砍柴地里回来,武昕森再没提起过顾澹,仿佛他已经将顾澹置之脑后,即便阿犊偶尔念起,他也不怎么搭话,这在阿犊看来,师父变得无情了。
  阿犊不清楚他师父离开孙钱村,前去打仗那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不过他师父身上的创伤增添不少。
  师徒俩打铁的时候都会光着膀子,不难看见,想来师父经过一番苦战,才从战场脱身。
  武忠军吃了大败仗,武忠镇的节度使杨潜带兵撤离,师父不知道为什么没跟随武忠镇的节度使,也就是他的义兄一起撤离。
  当然阿犊试过问他师父,他师父只说他厌倦打仗,再没说别的。
  打仗真苦,阿犊想,他师父刚回来时,人瘦了一圈,险些认不出来。阿犊也挺庆幸,他当时没跟着师父一起去打仗。
  清早,阿犊背着捆麦秆进宅院,自觉喂马,他喜欢马匹,他师父带回的这匹战马深得他的照料,跟他很亲近,他也爱不释手。
  为养这匹战马,他和师父在柴房旁边搭了间马厩。
  食物短缺,马儿的草料也不多,好歹将它饲养起来。
  阿犊边喂马边跟马儿说话,他说:“你好大的福气,跟了我和师父,才没被人宰杀吃肉。”
  这倒是实情,村里饲养的动物越来越少见,大多被村民当做应急食物烹煮。村民不敢抢武铁匠的东西,否则这么大匹马,这么多肉,早被瓜分。
  日子属实难熬,阿犊一家吃完粮,眼瞅着要去山里抓野鼠,挖根茎吃时,武昕森正好回来了,解囊馈赠了阿犊家一些财物。
  杨潜赏赐了武昕森不少金币和丝帛,武铁匠只带回金币,这种金币称之为赏功币,武忠镇私铸的。
  武昕森原本就有一盒金饼,至今还剩二十九枚,再加上带回的武忠镇赏功币十八枚,数量相当可观。
  为方便储存金子,武昕森在床下挖了个深坑,将金子掩藏。
  一只粗陶罐,装上半罐的金饼和赏功币,被深深掩埋于土中。
  眼下唯一的好消息,是战争停息,卢东镇的节度使与朝廷修好关系,而武忠镇受到重创,无力再发动战争。
  希望百姓能有个休养生息的时期,任谁都看得出来,仗不能再打,再打下去就要没人了。
  武昕森从屋里头出来,就听见徒弟在马厩里跟匹马念叨着什么,他背手望向落在墙瓦上的雪,雪很厚,已经是严冬。
  雪花如鹅毛,落在他发须上,宽实的肩上。
  日夜穿梭不息,光阴从指缝流逝。
  马厩里的阿犊喊道:“师父,顾兄放在我家的那些东西,你什么时候去拿?”
  听到师父的脚步声,阿犊知道他在院子里。
  “顾兄应该不会回来了。”阿犊喃语。
  顾兄去他家暂住,带去的物品有一些是他师父的,所以还是得他师父过去取走。
  武昕森沉声道:“我午时过去。”
  人走物留,武昕森决定过去收拾。
  午时,武昕森到村正家,阿犊打开顾澹房门的锁,他挺有心,怕顾澹还会回来,没让家人碰顾澹的东西,把门落锁。
  简陋的寝室,房间中的摆设还是顾澹在时的模样,属于顾澹带来的物品,实在有限,只有一席,一被,一枕,一只木箱而已。
  武昕森刚回孙钱村,听说顾澹失踪,他就来过这间寝室,将每一物细细看过。此时再次来到顾澹曾住过的地方,却也不知武昕森心中如何感受。
  武昕森打开木箱,顾澹穿过的衣服和用过的物品都在里头,他东西总是码得整齐。
  武昕森单臂将木箱抱起,把床上的物品都留下了。
  携带木箱回到村郊的家中,武昕森将木箱里的物品逐一取出,除去一些衣物外,有画作,有画具,还有一只顾澹从现代带来的背包。
  背包里头的物品,是充电线,蓝牙耳机,还有一支手机。
  顾澹的其余物品都在,单单不见香囊。
  武昕森并未感到意外,顾澹显然带着香囊回去现代。
  他想起魏道长曾经说的话,顾澹正是因为有他的物品(香囊),而能穿越到这个时空来。
  现在呢,武昕森有了顾澹的物品,那岂不是能穿越过去。
  武昕森并不信,夜晚他入睡,顾澹的背包就搁在他枕边,第二天醒来,他当然没穿越,只是昨夜做了一个梦,梦见他以前和顾澹一起生活的场景。
推书 20234-07-02 :我的小可爱[种田]》:简介:(入库时间2020-07-01) 晋江VIP2020.06.30番外完结总书评数:587 当前被收藏数:2643白苏穿越到一个架空的古代社会,凭借着自己的金手指活的肆意潇洒然后有一天,他被一个小可爱告白了!嗯,小可爱真可爱一个能打十个的书生攻VS真·小可爱受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