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该用膳了。”小德子上前提醒道,落千恒抬头看了眼外面,太阳快要落山了,冬天天黑的早,晚饭的时间也提前了半个时辰,落千恒起身离开书房,南博雅已经站在饭桌前候着了。
“坐吧。”落千恒坐下说,接着太监便开始给他们布菜,落千恒让他们都下去。
“帝夫,听说你少年时博览群书,周游列国,可曾听说过睚眦国?”落千恒问道。
南博雅放下筷子说:“倒是去过,那里人民富饶,九成都从商,不过为商则奸,所以他们绝不吃亏。”
落千恒一听就觉得更加奇怪,按道理这种大多从商的人自然是希望行商的环境越稳定越好,这打起仗来很影响生意,除非这场仗能让他们获得更多的利益。
“皇上可有什么苦恼?”南博雅不觉得落千恒会无缘无故提起这个话题。
落千恒喝了一口汤道:“过段日子就是万朝来贡,睚眦国送了一个公主过来。”
南博雅眼神一闪,落千恒显然是不能消受公主的美色了,为了两国,这个公主一定会被许配给一位王爷,但如今能称得上王爷的只有异姓王刘子瑜。
“看来这国王并不是给皇上您送礼,而是给那位王爷。”南博雅说了出来,落千恒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一个异族女子穿着红色的嫁衣和刘子瑜离开皇宫。
对啊,他差点忘了,前世的时候自己就将公主赏赐给了刘子瑜,刘子瑜还向自己保证过绝不会碰这个女人,之后因为再没有听说过这个异族公主的消息,落千恒就将这件事忘了,看来这猫腻就在这里面。
“帝夫,你觉得除了王爷,还有谁能娶这位公主?”落千恒问道。
若是以前南博雅定不会多言,但如今知道了自己母亲的死因,再加上刘家一直不安于室,他定不能让这个公主落在刘家去。
“为彰显大国气度,皇上虽不能娶这位公主,但可以认作义妹,封她为我天朝公主,让她住在宫里,待明年开春会试,为公主挑位才俊纳为驸马。”南博雅冷静地说。
落千恒听完唇边带着笑意,这个公主要真是刘子瑜与睚眦国王的纽带,那南博雅此举不止生生斩断了这纽带,还是为自己助益,睚眦国王要真爱女儿,再想和刘子瑜合作一定会掂量掂量。
“帝夫好生奇怪。”落千恒突然说道。
南博雅看着落千恒问:“皇上此话何解?”
“你刚进宫,端的是两耳不闻窗外事,怎么突然开窍了?”之前他问南博雅罗谦的事,他都从不偏袒,怎么去了趟寺庙回来,像是变了个人,不过他这样,落千恒很满意。
南博雅笑了下,落千恒被他这一笑晃了眼,可真是仙君下凡,俊逸非凡,接着他就听见南博雅说:“自是不忍皇上烦忧。”
落千恒喜欢这话,他站了起来,走过去将手放在南博雅的肩膀上转了一圈,然后跨坐在南博雅的腿上看着他说:“今晚让朕好好疼爱你。”
南博雅嘴里说着:“多谢皇上。”
心里却在想:到底是谁疼爱谁?
【作者有话说】:昭君出塞的认妹梗真的太实用了
第10章 悲泣
落千恒到了晚上着实将南博雅“疼爱”了一番,导致他第二天差点没从床上起来,他站起来迷糊地伸开胳膊,南博雅已经学会了如何服侍他穿衣,给他带好盘龙冠,落千恒才睁开眼睛。
“你真是好样的,朕的腰上都是青痕,你昨晚是吃药了吗?”落千恒的声音有些嘶哑,南博雅立马将太监们端上来的冰糖蜂蜜雪梨递给落千恒。
“皇上实在可人,是臣莽撞了。”南博雅面无波澜地说着。
落千恒听到“可人”两个字差点将雪梨水喷出来,他用手帕擦了擦嘴道:“闭嘴!”
南博雅说了声“遵命”,心里在想昨夜他确实莽撞了,因者那些恩怨他心里存着气,昨晚就放纵自己在落千恒身上寻找***,导致落千恒昏睡过去时他才看到自己将他的腰掐出了青痕,还真是将师父说的“平心静气”全忘在了脑后。
大概是因为心里那点歉疚,南博雅将落千恒送到上朝的大殿才离开,落千恒落座后,脸上不自在了一瞬,朝堂上百官盯着,落千恒坐的笔直,不能有一丝有损威严的动作。
百官汇报的事很多,其中有一件让落千恒十分不爽,说这话的还是一位御史,姓严。
他竟然让落千恒广开后宫,早日诞下龙嗣,落千恒冷笑一声道:“什么叫广开后宫,你的意思是朕一个双儿不能只有一位丈夫?”
严御史称:“是的皇上,只要帝夫多了,总有一位能为皇嗣的诞生做出奉献。”
简直可笑,这将他置于何地,自己岂不是跟那窑子里的姐儿哥儿没有区别,任由男人磋磨,他需要皇嗣,可他更是皇帝,并不是为了生育而存在的。
“放肆!”落千恒直接将一本奏折扔在了严御史头上。
“皇上三思。”严御史立马跪下来以头触地,刘子瑜在一旁看着热闹,这主意就是他想的,绝不能让落千恒这小贱人独占南博雅,只要百官逼他纳夫,他还不是得一点朱唇万人尝,到时候他在安排几个猛的,将这小贱人弄的下不了床,那这帝位岂不是唾手可得。
随着严御史磕头,纷纷站出三个人来,落千恒差点气炸了,前世可从没人提出这个问题,想想都知道幕后主使是谁,不就是他把刘子瑜喜欢的人睡了吗?所以他就要像前世一样,让自己死在男人胯下,他好恨!
“拖出去斩了!”落千恒这话一出,大部分臣子开始劝谏,杀谏臣可是大忌,何况虽然他们也不见得同意,但只要这严大人说是为了龙嗣,那出发点就是好的,就是方法不太得当,因为这样一件并没有定下来的事斩了谏臣实在不可取。
“臣觉得这几位就该斩了!”很少在朝堂上出风头的丞相南流风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来,这下子没人再说话了,地上的四位大人不可置信地抬头,丞相在朝重的话语权可比他们几个重多了。
落千恒看着和南博雅有几分相似的丞相大人平静了下来,他刚才确实是气疯了,于是他道:“丞相说说。”
南流风站了出来道:“上有圣人言: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们四位可曾想过若给你们家双儿找上十几个丈夫,你家双儿的名声会如何,他又如何在世上自处,又有多少不堪受辱而自尽,皇上是真龙天子,可也是双儿,你们就这么侮辱皇上,脑袋留在你们头上根本没用,还不如斩了了事!”
丞相这番话让不少大臣点头,若是自家的双儿这么被对待,别说双儿自尽,他们自己也都没脸活了。
“丞相说的对。”一位老将军站出来支持道。
很快大部分臣子都开始出声,落千恒突然出声说:“异姓王怎么说?”
刘子瑜突然被点到,只能说着口不对心的话:“丞相大人说的对。”
人都是看形式的,这个形式很明显对自己不利,毕竟他如今还和落千恒有那么点虚假情谊,都怪这四个没用的东西。
“好,既然众位都没有异议,那这四个就拖下去吧!”落千恒做了决定,其他御史还以为有了丞相说话,皇上好歹重新考虑一下,怎么还是斩了。
“皇上,臣是真心为皇上好。”严御史还在狡辩,丞相大人没什么表情,他儿子当初进宫可是告诉他喜欢皇上,他怎么能容忍有人破坏他儿子的幸福,而且这个提议本身南流风也决不赞同,实在太没人性了。
四人被砍了头见了血,朝堂上的气氛便有些紧张,许多大臣怕落千恒在气头上根本不敢多发一言,落千恒见这样,就提前下了朝。
刘子瑜路过被砍头的地方,看着一群太监正在清理血迹,面色沉了沉,死了四个御史对他来说不算什么损失,但是这种事办不成的膈应感让他非常不舒服,好像自从落千恒真正掌了权,自己办什么都不太顺利,真是奇怪。
至于落千恒,下朝后就没有回寝殿,一直在宫里疾走着,脸色阴沉,小德子看着害怕,突然落千恒停了下来,对小德子说:“别跟着朕。”
小德子停了下来,落千恒不知走了多久,来到一座无人的宫殿,一脚踢开大门闯进屋子便砸起东西来,即使是无人住的地方,那里面的瓶瓶罐罐有些也是价值连城,落千恒几乎将这个屋子全给砸了,因为动作太大,他的蟠龙冠也歪了,衣服松松垮垮,整个人看着没有一点威仪。
他向后退去,坐在落满灰尘的床上,然后眼睛发红,像是忍耐着不让泪水掉下来,他此前只爱过一个人,可这个人骗他,辱他,杀他,那些不堪回忆的前世记忆让他痛苦,本来他只要不去想就不会痛苦,可偏偏有人提醒着他,他当时死的多么不堪,那些疼,那些男人,历历在目!
“啊——”落千恒捂住脸痛苦地哭号,他并不是那么坚强的人。
南博雅听见里面的声音皱起眉头,小德子过来找他的时候,他就知道了今日朝堂上发生的一切,可他想这顶多让落千恒生气,却不知为什么他会这样痛苦,这哭声让南博雅的心像扎一样。
等哭声渐渐消失了,南博雅打开门进去,地上都是被摔碎的东西,南博雅走到床边,刚碰到落千恒,落千恒想吓到了一样,大喊了一声“别碰我”,接着就向里面缩去。
“是我,皇上。”南博雅出声,落千恒身体顿了一下,从床上起来,他用发红的眼睛盯着南博雅道:“抱我回宫。”
南博雅将人打横抱起来,落千恒搂住他的脖子将脸埋在里面,出了那座无人宫殿时,南博雅听见落千恒用闷闷地声音说:“今天的事不准说出去。”
“遵命。”南博雅轻声道,落千恒这才彻底放松了,而这件事就像从未发生过一样,无人再提,但落千恒那痛苦的悲泣却深深刻在了南博雅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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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认妹
十几天后,周边的小国及附属国都在朝进贡,这些人全部被安排在行馆中,再由礼部来安排他们进宫的次序,最后宫里会在最大的四象殿举办宴会,届时除了皇帝和大臣,所有来进贡的使节都会参加。
落千恒看完流程,将南博雅叫了过来。
“帝夫,你说着睚眦国的公主朕该什么时候见面?”落千恒问道。
南博雅看了眼说:“臣以为在万国之宴会见最佳。”
“说说理由。”
“阿亚娜公主要献舞,听说公主舞技卓越,到时候会宴群臣,您以舞技为由收公主为义妹,更合情合理,也无人敢驳。”南博雅冷静分析道。
落千恒突然一笑,他抓住南博雅的手道:“帝夫对这位公主似乎很关注,连她善舞都知道。”
他这醋吃的光明正大,南博雅回道:“为皇上解忧,自然得耳闻八方。”
自上次哭过一场,落千恒就有些避着南博雅,到底被人看到了狼狈的一面,但这么多天了,落千恒那些情绪早没了,看着乖顺的南博雅,他心有些痒。
“帝夫,朕想要你。”落千恒一只手放在了南博雅的腰带上。
南博雅难得僵了一下,虽然这会儿书房里没人,但落千恒的直白还是让他诧异,何况两人很多天没有行周公之礼了。
“在这儿?”南博雅问了一句,落千恒已经扯开了他的腰带,将他拉坐在凳子上。
落千恒的想法很简单,即使是双儿,他也是皇帝,欲望这事,根本不需要委屈自己,何况现成的帝夫在面前,他又没有乱搞,夫夫间关上门的那点事,有什么好避讳的。
外面的小德子听到些动静,便吩咐其他人不准进去打扰。
多天不同房的坏处就是落千恒开始的时候受了点罪,这不管是脑子还是什么都是越用越聪明,不用就会退化,南博雅一手抱着落千恒的腰身,另一只手护着他的背免得他撞在桌子上,这感觉仿佛又回到了洞房那一夜,只不过两人上半身都穿的整齐。
落千恒主动了一会儿腰上就没力气了,南博雅便开始真正“伺候”起他来,一番上下,一个时辰后落千恒只有抱着南博雅脖子喘息的份儿,他的发冠有些歪了,偏偏南博雅的还好,这样一对比自己好像有些狼狈。
于是,任性的皇帝陛下将南博雅的簪子取了下来,这下南博雅的头发散了开来,南博雅不解:“皇上这是为何?”
落千恒拿着他的簪子在嘴边碰了碰,这样子让南博雅的喉咙有些发紧,他面上没什么变化,但两人还没分开,落千恒立马感觉到了,他一手拿着簪子用粗的那边贴在南博雅的脸上说:“都说你是玉仙君,朕看你这都是装的。”
“玉仙君臣是不认的,臣如今只是皇上的夫君。”南博雅说着将落千恒从身上抱起来,然后放在椅子上,落千恒有些奇怪道:“你还没……”
“皇上,臣的职责是服侍您,不是让您服侍,今日您已经到极限了。”南博雅说着抓住落千恒的脚踝给他穿衬裤。
落千恒听了这话心里舒服,以前还不知他这个帝夫会心疼人,等穿戴好,落千恒便有些疲惫了,他看了眼南博雅的下面说:“那你自己用手,别憋坏了。”
南博雅不知怎么回答,只是想着落千恒的话回了自己的桌椅,两人还有奏折要看,落千恒坐在椅子上有些不舒服,他让小德子拿了软垫进来,等两个时辰后到了饭点,落千恒再起来时腿还是软,他心想难怪帝夫说自己到极限了,他还真是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