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官发财在宋朝[古代架空]——BY:放鸽子

作者:放鸽子  录入:07-08

  3.关于曹玮和李元昊:
  “曹玮痛打过李继迁,更明目张胆地欺负李德明。党项族内部有点风吹草动小矛盾,他就敢大范围大动作的招降策反,结果导致李德明的辖区人口大规模缩水,党项部落里的逃民成批的拥向了宋朝边境。
  曹玮来者不拒,全部收编,这些人反过来都成了宋军里的骨干,忠实追随曹玮东征西讨,不仅党项人,连吐蕃人都被他们砍得肢体不全。这些李德明都只有干瞪眼。但是现在不同了,党项人的下一代又己经长成,曹玮必须得有一个提前量。他密切关注李元昊。
  李元昊的学识、习惯、性情,甚至长相,都在曹玮的刺探之中,兴趣越来越浓,曹玮终于决定亲自出马,要亲眼见识一下这个未来的敌人到底什么样。
  曹玮化装改扮混进了宋、党项边境上的榷场。根据可靠情报,李元昊经常带着大批随从在这里出没。但是历史在这里再次眷顾了未来的西夏国主,曹玮等了他好多次,他居然一面没露。但曹玮的决心不变,他一定要看到这个传说中的少年。
  他派人深入党项,画下了李元昊的图像,如愿以偿,曹玮突然如临大敌――“真英物也!”
  担心的事真的发生了,他断定李元昊必将成为大宋之患,但是他却没法在近距离接近这个少年。历史没有如果,但面对图纸都让曹玮如此震惊,那么在混乱吵杂的榷场中两人相遇,会发生什么?曹玮会不会突然不顾一切拔刀干掉他?!
  边境事件,例来没法深究,何况以曹玮之强,就算事后能准确地把帐算到他头上,李德明甚至赵恒都只能睁眼闭眼两可之间。但问题是,宋朝没有那个命!
  当时曹玮遇不上他,现在曹玮己经死了。
  丁谓倒台之后,曹玮立即卷土重来,他以华州观察使、青州知府的身份去主管北方重镇天雄军,之后永兴军、河阳府也都留下了他的足迹,但是很快他就病了,最后的官职和职所是真定府、定州都总管,彰武军节度使,一直到死,都守护着宋朝的北大门。
  北宋最后一位配享太庙的武将就此逝去,宋军对于党项,甚至是契丹和吐蕃的巨大威慑力也就此消散。在他生前,党项的李德明对他敢怒不敢言,一切听之任之;契丹人的使者经过他的防区,一律慢行,不敢策马飞奔;而吐蕃人的赞普,后来李元昊的大敌唃厮啰只要听到曹玮的名字,就立即面向东方,合手加额致敬。在以后的叙述中我们要回顾当年的三都谷之战,曹玮一战灭吐蕃万余骑,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从那时起直到宋神宗年间王韶发动河湟战役之前,吐蕃人的友谊和恭敬,都是曹玮打出来的!
  曹彬、潘美、李继隆、曹玮,他们是北宋年间汉地军人的象征和荣誉,其中曹玮出身名门,史称“将兵几四十年,未尝少失利。”是真正的常胜将军。但他的冒升和死去的时机都太不巧了,他没能赶上李继迁最嚣张的时候,也没能在有生之年遏制住李元昊的壮大,作为一名军人,他错过了真正辉煌壮烈的战场,但更大的遗憾却是整个宋朝和汉民族的。
  曹玮死,赠侍中,谥武穆。”(《大宋帝国三百年7》)


第二百二十五章
  听到陆辞轻描淡写的这句话,狄青一时还未反应过来,只习惯性地点头表示认同。
  少顷,他才回过味来,倏然瞪大了眼,不可思议地看向陆辞,结结巴巴道:“公、公祖,此话当真?”
  “你硬要唤我为公祖也就罢了,怎还成公公了?”
  陆辞随口揶揄一句,又悠悠然道:“自是作数的。只是具体同谁打,打多久,需要多少人……你作为统兵之将,全得列个具体章程,再递交予我。待我阅后予以通过了,才可发兵。”
  众所周知的是,陆辞于公事上极其严谨,几至苛刻的地步。
  在毫无经验,也无合适人可请教的情况下,去达到陆辞心目中的要求,可谓极其困难。
  但放在从来不知惧怕艰难的狄青身上,却只会让他感到无比振奋。
  滕宗谅听得目瞪口呆。
  待狄青脸红红地同陆辞简单说完话,小跑着回去取落下的近期所作文章时,他不由压低了声音,凑到好友耳畔道:“你就算是哄小孩儿,也不至于这般夸张罢?倘若他当了真,日后不得你践诺,可不得好生失望!”
  陆辞反问道:“你怎也不肯信,我方才说的皆是实话呢?”
  滕宗谅用力地眨了眨眼,再看向面上笑盈盈,眼底却全是认真的陆辞,不由一个激灵。
  ——他这友人,怕不是疯了!
  不过片刻前,他还担心着修寨增兵的动静会否太大,惹来周边势力不满。换来友人对扩展疆土野心的开诚布公后,不是也达成了目前时机还未成熟、需继续筹备的共识么?
  怎就眨眼功夫,狄青一表露出练兵的愿望,友人就瞬间改了主意,被色迷心窍似的将出征之事提前了那么久?!
  滕宗谅实在憋不住了:“你再宠青弟,也绝不能拿这军机要事作儿戏!实在太荒唐了!现今局势,牵一发而动全身。我固然反对养虎为患,然现官家重病,太子尚幼,无论如何也不是宣战的时刻!届时哪是他说小打小闹,其他人就愿配合你做个睁眼瞎的?”
  陆辞好笑地在他背上拍拍,给他顺气,解释道:“我可不是宠青弟,而恰恰相反,是要磨砺他。你当我这是那么好通过的?”
  等狄青真拿出个可以入目的计划来,少说也要一年半载了。
  而在不断完善的过程中,狄青需进行无数场实地演练,考察,再对敌情进行侦查、摸索,以及对战术的研究,思考,还少不得请教身边老将……
  让过去只是追随在曹玮、他、甚至李超身后,做一骁将的狄青,发展出一览全局的领将观,可不是容易事。
  滕宗谅哼哼了声,到底安心了:“你有成数便好。”
  陆滕二人的对话,狄青自是不得而知的。
  他唯恐叫公祖久候了,小跑着回到营房后,就闷头一顿疯狂翻找,直接就将训练后刚洗浴完、正懒洋洋躺在上头剔牙的高继宣给掀翻了。
  高继宣猝不及防下,差点没滚下塌来:“狄兄!你这是作甚!”
  狄青面不改色:“找文章。”
  高继宣莫名其妙:“你找那玩意儿作甚?”
  狄青不搭理他,他也不恼,不知自己悟了什么,忽地展颜黠笑:“莫不是狄兄情窦初开,藏的见不得人的尺素——”
  话刚启头,便随着狄青突然投来的冰冷目光,戛然而止。
  狄青平静道:“再作戏语,加训两倍。”
  高继宣瞬间安静了。
  他虽年岁长狄青个四年,但基于对狄青的佩服,一直心甘情愿地称对方为‘兄’。
  却说他在京中,仗着出身将门得来的一身在同辈中颇为出彩的骑射术,没少横行霸道,招惹些小是非,但也很是惬意。
  直到被老爹高琼硬塞进那成了全京笑话的万胜营,又一脚踹到这鸟不拉屎的破秦州来,他那悠哉的好日子才走到了尽头。
  最初领万胜营的是李超。但李超官阶虽还算凑合,但在他那爹爹跟前,可就完全不够看了,更何况万胜营中,最不缺的就是将门之后,哪儿会被其威慑到?
  照样是我行我素,营中的这些站都歪七斜八的‘兵士’,除了真正无权无势的那些二流子外,都不把李超放在眼里。
  高继宣原本想着,什么时候把这里的人折腾得忍无可忍了,就能回到那舒舒服服的汴京去了,大不了丢些颜面。
  在看到秦州军无计可施一般,竟将个靠跟吐蕃那一战成名,整天戴着个可怖又古怪的哭泣羊面鬼面具走来走去,来遮掩那张嫩脸的狄青给派来,充当临时统领后,万胜营的人,包括高继宣在内,都忍不住轰然笑了。
  喔,只除了那姓杨的,模样硬板得很,却是唯一一个肯按常规来训练的。
  当狄青一本正经地在召集他们训练时,更是熟视无睹,只将这态度视作对他们的全然放弃,不乏人肆意出营,公然违反军规在外逗留,惹得其他兵士敢怒不敢言。
  ……喔,依然是只除了那姓杨的假正经。
  只不过,在一些人呼朋唤友,召他一同逛歌馆酒店时,高继宣倒是不曾动心,断然拒绝了。
  这破地方再美艳的歌妓,也比不上繁华似锦的汴京里的啊!
  况且,高继宣好歹是将门出身,受爹爹耳濡目染,对军法到底是怀有些许敬畏心的。
  他再慢怠训练,也不敢轻易踏入雷池。
  直到三天后,叫所有人大吃一惊的雷霆一击到来——那么颗脑袋在狄青冷冰冰地宣布完被犯的军法后,干脆利落地落了地。
  而在执法过程中,狄青的表情虽被面具挡着看不到分毫,但不论是手也好,身形也罢,可不曾抖过半抖。
  高继宣在暗自庆幸之余,也捏了一把冷汗。
  乖乖,果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
  这姓狄的年纪小,心却不是一般的狠,也不是一般的沉得住气啊!
  再亲眼看到狄青展现出来的那手断然做不得假、比传言中更精湛厉害的百步穿杨的箭术,以及那震惊四座的恐怖饭量后,高继宣更是彻底对他心服口服了。
  嗯……反正那平时不爱搭理人的姓杨的冰块,比他更早服气,也不丢人。
  狄青每个月里,除了回公祖宅邸住的那两天不见踪影外,都与万胜营的兵士同起同住同食。
  进行的训练,更是只有多的没有少的。
  渐渐地,他如此身体力行,当真就让万胜营的一派浮躁,变得安定下来了。
  高继宣一手撑着下颌,看狄青翻找来翻找去,也没找着,不由询道:“你究竟在找些什么文章?不妨同我说说,我好帮着一起找。”
  狄青心里虽着急,却只伸出手来,稳了稳微松的面具,稳声道:“不必。”
  他只懊恼早上走得匆忙,忘记收哪儿去了。
  高继宣莫名地就从中听出被嫌弃的意思,正要再说些什么,刚洗浴完、大冷天里也不惧寒地裸着上身的杨文广,就走进了营房。
  杨文广看到狄青在急促翻找时,也有些意外,迟疑片刻,还是问道:“……可需帮手?”
  高继宣幸灾乐祸地轻嗤一声。
  他刚主动想帮忙,结果就自讨没趣了,现在也轮到这个姓杨的了!
  叫高继宣发蒙的却是,在听得杨文广这一问时,狄青却毫不犹豫地开口了:“在寻我近几日写的文章。你可有见过?”
  杨文广不假思索道:“喔,怪我今早上见有飘雨,而窗户敞着,便自作主张,将那几张都收进我那屉中了,却忘了与你说。”
  狄青一愣,立即打开杨文广所指的木屉,果真就看到了摆在最上头的那几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纸。
  狄青郑重道:“多谢。”
  不等杨文广再作回应,他就跟一阵风似地刮出去了。
  杨文广虽有些莫名,也没放在心上,只先低头,将被狄青刚刚抽纸的动作弄得微微凌乱的屉中物件严谨地摆正。
  又退后几步,从稍远的地方端详一阵,确定没再有歪斜,一切都恢复了井然有序后,才将屉合上。
  一转身,就对上高继宣满是忿忿的双眼。
  杨文广:“?”
  他等了片刻,不见高继宣开口,便自顾自地将床头叠得整齐得让人发指、浑然不似在军营里的衣裳,给一件件穿上了。
  高继宣深吸口气,只觉一肚子无名火没处出。
  ——凭什么!
  此时此刻,在心里发出一声同样的呐喊的,还有远在京中,躺在大内宫殿那华贵无比的龙塌上,却眼歪口斜,浑身麻木动不得的皇帝赵恒。
  因赵祯孝顺,每日都雷打不动地来探视三回,更是一有闲暇,就亲手为其擦身,按身,喂药地进行侍疾,才有了哪怕他神智常陷入混沌,在不清醒的时候,也无人胆敢慢待。
  只是确认他的病情再好不起来后,前来殷勤探望的宫妃,就渐渐不见人影了。
  在难得思绪清晰的此刻,赵恒睁着浑浊的眼,看那越发模糊的帐顶,静静地开始回想过往。
  慢慢地,心下漫起一片凄然。
  在他治下,可谓国泰民安,臣属恭顺,为何在一片歌舞升平中,唯独他遭此横祸?
  膝下那么多子嗣,最后唯剩六哥一根独苗;宠爱多年的皇后,却一心恋权,当他蠢物糊弄;一手提拔出的良才美玉,却胆敢指着他的鼻子骂;一病之下,还再也起不来身了!
  唯一能让他感到欣慰的,便是在收回监国职权,也始终对他充满慕孺之心,在病床前孝顺如初的六哥了。
  赵恒越想越是气怒,只是在猛然意识到一点后,他忽觉浑身冰凉,不敢深想。
  莫不是……冥冥之中真有神祗,恨他伪造天书,欺瞒百姓,冒犯天庭,才降下如此苦难?


第二百二十六章
  赵恒越想,就越觉惶惶难安。
  更因他浑身上下皆软麻麻的不听使唤,他连简单的翻身也无法做到,只能被迫听着自己沉重而艰难的呼吸声。
  虽是寒冬,但因太子来得勤快,殿内无时无刻不燃着旺盛的炉火。
  赵恒非但不觉愣,反而感到被压着的右侧身子已热得厉害,渐渐沁出汗来。
  他忍不住发出“嗬嗬”的声音来,好引起守在附近的宫人的注意,将他的姿势翻动翻动。
  在他重复数次后,原本发闲得打哈欠的内侍便走近前来,定睛端详他片刻后,就面色如常地一下掀开被褥,旋即伸手往他身下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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