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子彧难耐地哼了一句,“你想怎么样?”
身下的人已经被他挑|逗的眼神迷离,狄敬鸿舔着甄子彧的脖颈,抬头欣赏着自己的杰作,甄子彧情动的时候,一个眼神便能沉醉了人。他那两双大眼睛水汪汪地,噙着泪泛着红带着桃花,勾着人费劲气力讨好他伺候他,真真像个妖精一般摄人魂夺人魄让人沦陷。
甄子彧不松劲儿,只是伸手抓狄敬鸿的背,手劲儿像小猫爪子一样,既轻柔又刺痒,像是抓在了人的心尖上。狄敬鸿知道他是故意的,若不然他嘴里不会细碎哼的那般甜腻呜咽,他这是铁了心要较劲,非得要逼狄敬鸿投降不可。
狄敬鸿见他这样,偏不松□□待实情,甄子彧忍着吊着他,他也忍着吊着,偏偏就不让那人精得逞,直想把那人精逼得求他,才肯罢休。
甄子彧细碎的轻哼越来越紧密,过不过时已经浑身无力,干脆摊手,任由着狄敬鸿摆布自己。狄敬鸿耐心地伺候着,用完了自己潜心琢磨的所有花招,甄子彧就是不彻底投降,狄敬鸿只好又加了些招数。
直到逼的甄子彧彻底崩溃,“你这个坏人,就不能让我一下吗?”
狄敬鸿抱住他狠狠地亲着,“让,让你,让你舒服。”
……
这个晚上本来糟心透了,挨了打,淋了雨,抱着甄子彧做完事,狄敬鸿才算舒了一口气,一晚上的憋闷全都一扫而光。两个人过程中甄子彧还是不死心,不死心他却没有拧过狄敬鸿,狄敬鸿第一次占据了绝对主动,把人伺候的彻彻底底,自己也舒服的彻彻底底。
甄子彧失了力气,瘫软在狄敬鸿怀里的时候软软糯糯问了一句,“还不说么?”
狄敬鸿低头亲了一下他的鼻子尖,“你猜?整日跟个人精子似的,不会猜不到吧?你猜猜是我把欧阳那小子打的满地爪牙磕头叫我爷爷,还是我把他一脚闷出了血,他想叫我爷爷,他也叫不出口?你猜,你猜,你快猜。”
甄子彧道:“我不猜,不说拉倒。”什么都依你了,还不说,我生气了。甄子彧转了个身,“我睡了。”
狄敬鸿扳着他肩膀,欠起半个身子瞧了瞧,睡什么睡,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指不定又琢磨什么鬼点子呢。狄敬鸿将人又转了回来,面向自己,摆正,这才老实交代,“魏洛来了,他救了我。”
没有等来惊讶。
甄子彧搭下眼皮,“哦。”他猜对了。说罢躺在狄敬鸿怀里,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
魏洛办完差事回来的时候,已经晌午了。
甄子彧又没认出人,“魏洛,你的乔装术真是出神入化了。”
魏洛嘿嘿笑道:“我去收拾收拾。”他废了好大工夫才将自己又收拾清楚,露出了本来的面貌。
甄子彧瞧他神态轻松,问他道:“得手了?”狄敬鸿已经把昨天晚上的事情都一五一十交待清楚了,说是魏洛被他的勇猛所折服,心甘情愿老老实实帮他去刺史家守夜。
甄子彧信他才怪。
不过,魏洛还真就顺手牵羊把刺史的暗账给偷来了,过程如何,不重要。反正魏洛也不会与狄敬鸿抢功,魏洛这两辈子,都对狄敬鸿忠心耿耿,让他吹个牛,魏洛不在乎。
魏洛道:“这东西咱们拿到手了,接下来怎么办?”
甄子彧道:“接下来交给豫青啊,豫青与他打交道有经验,威胁人~更有经验。”
章豫青道:“没错,交给我就行了。”
章豫青也没有拿那本暗账,只是拿着买案文书的副本,便去了衙门。这买案文书的副本上面没有买案人和案件的详尽信息,只有一个用处,那就是买案人签字画押。买案人签字画押之后,就算是认可此案告破,接下来便要付清酬金,结束合作。
刺史发现账本丢了,急得团团转,刚好这时候章豫青就到了。
章豫青让刺史去长安找人,说是有人瞧见鲁林乘船去了长安。章豫青没有提账本,刺史也不好自己提,章豫青明里暗里说了一席话,刺史咂摸着,账本似乎在他们手里,又似乎没有在他们手里。
章豫青特意没有露底,刺史那本暗账里有不少秘密,拿在手里着实也是个烫手的山芋。
刺史差手下去查,手下返回来说四位判官昨夜在客栈歇息,没有外出的嫌疑,查来查去也没有查出个子丑寅卯,隔日,那账本却又安然无恙回到了刺史家里。
刺史心里有鬼,自然不敢再纠葛,匆匆与鲁家大夫人商量之后,便在买案文书上签了字画了押,四位判官答应替鲁家保密,隔日刺史找了个死囚佯装鲁林,这事就算了结了。
付了酬金,刺史打发四位判官尽快离开扬州,人走了,他才放心。四人亦想尽快离开扬州,狄敬鸿与欧阳建光打了第二架,怕是那人会心生报复。
不曾想,尚未启程,又掀波澜。
观澜来信,扬州又有人买案,既然四位判官已然在扬州,这案子院长便就地指派了。
狄敬鸿气得将那买案文书拍在桌子上,“这个见钱眼开、唯利是图、财迷心窍的老头子,这是想累死我们吗?”
作者有话要说: 要进下一个案子了。
第56章 失珠寻椟
四位判官已经准备返回双溪山。未曾想观澜来信, 扬州又有人买案, 既然四位判官已然身在扬州,这案子院长便就地指派给了他们。
信到之时正是大晌午,甄子彧在歇息, 狄敬鸿难得勤快,想出去买些点心明日路上带着吃, 刚要出门就撞见了信使。
狄敬鸿听到消息, 当即拍了桌子。
且, 拍的气势十足。
但,送信的判官安若泰山。
这位名叫关聪,是冯安然的心腹,也是个黄金级判官, 早些年办案受了重伤,如今已经极少接案,经常跑腿往来送信。这跑腿的活儿虽然简单, 但却不是谁都能干的。买案文书是观澜的一级机密文件, 往来传送的过程中要重点保护, 不能有半点儿马虎。
关聪见狄敬鸿这番闹腾,也不拦,也不劝, 只等他闹腾过瘾。
关聪比狄敬鸿大十多岁, 可以说是从小看着狄敬鸿长大,对狄敬鸿的脾气秉性了若指掌。他知道狄敬鸿是个顺毛驴,吓唬他肯定吓唬不住, 得他自己心甘情愿接了这文书才行,但狄敬鸿又是天下第一懒,一味地迁就他也不行,稍微给两句好话他就能上房揭瓦。
所以,对付狄敬鸿,就是一句话——别搭理他,让他自个儿折腾,折腾够了他就老实了。
狄敬鸿果然是个能折腾的,拍桌子跺脚耍性子放赖,把观澜院长冯安然编排了足足有一车的罪状。
等到狄敬鸿闹腾累了,关聪才问,“怎么样?这案子你接还是不接?”
关聪心里面有底,来前院长嘱咐他,若是狄敬鸿犯懒不接案子,就让他找甄子彧,甄子彧肯定会接,狄敬鸿听甄子彧的。现在关聪没见到甄子彧,大晌午怪无聊的,只好坐下与这位小爷逗会儿闷子。
狄敬鸿又要拍桌子,“不接,不接,不接。跟你说了多少遍了,还问什么问?”
“不接什么?”
“啊?”狄敬鸿闻声回头,甄子彧已经走过来了,“子彧,你怎么不歇着了?”
甄子彧认识关聪,向关聪拱手行了礼,道:“关师兄远道前来,可有要事相商?”
关聪尚未开口说话,狄敬鸿便拦住他道:“无事,他路过扬州,知道咱们在这里,特地过来瞧瞧,嘿嘿,师兄想我了。”说罢,他扭头冲着关聪挤眉弄眼。
关聪装作没听懂,客客气气回了甄子彧的礼,道:“路过扬州,特来看望,顺便给四位判官送信。”
嗯~够给狄敬鸿面子了,没有当场拆穿他扯谎,接住了他刚才的话头儿,只不过接的有些多了,顺便把送信的事给秃噜了出来。狄敬鸿很不悦,十分生气,可以说是恼怒,看上去像是要动手打人。
关聪心里明镜似的,狄敬鸿肯定不敢动手打人。就算是打人,也是他关聪打人,狄敬鸿那工夫与他一比,就是三脚猫。
甄子彧问,“师兄给我们送信,是院长的信吗?”
关聪点头。
甄子彧道,“师兄里面请。”
关聪随着甄子彧进到房间,狄敬鸿买点心的心思也没有了,嘟嘟囔囔跟着他们俩后面也追了过去。他得看着,要不然,指不定关聪在甄子彧面前说他什么坏话。
进屋坐罢,甄子彧给关聪斟茶。
关聪拿出买案文书交给甄子彧,把院长指派办案的事从头复述了一遍。
买案的是一位老妇人,身份定是非富即贵,老妇人丢了一件首饰盒,说是她的心爱之物,请观澜帮忙寻回,酬金佰两。
甄子彧看了一遍买案文书,没有更详实的信息,需要他们去买案人家中详尽调查。这案子不是大案,能够找到观澜,恐怕又是长安某位大人物的关系户。观澜距离扬州路途遥远,院长将案子指派给他们是对的,若是指派给其他判官,过来办案确实不方便,浪费人力财力。
狄敬鸿站在一旁敲边鼓,“子彧,你可别被那老头子给忽悠了,怎么就可着劲儿的使唤咱们啊?”
甄子彧让他坐下,大傻个,站在身边晃晃悠悠的,被他晃悠的眼晕。
狄敬鸿偏不坐,坚持偏要站着,他就是要让坐着的两个人眼晕,他觉得他若不站着,从心理上无法对那两人形成威慑。实际上,他站着也没有形成任何威慑。
甄子彧看他那傻样,只能迂回劝说,道:“你若不想接这个案子,咱们也得问问豫青和博恩的意思,大家商量拿个主意。”
狄敬鸿不上当,“他们两个还不是听你的,问也白问。”就算没有甄子彧,那两人肯定也是二话不说便接了这案子。章豫青手上停了案子心里就痒痒,刘博恩更不用说,章豫青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
甄子彧笑道:“既然你都如此说了,那咱们就是三对一,自然是要接了这案子的,如不然,你自己先回去?”
狄敬鸿不吭声。
关聪见状,起身道:“诶呀,这一路怪累人的,我要去歇歇了,明日一早还得启程返回观澜。”
甄子彧道:“师兄可安排好了?”
关聪道:“安排好了,安排好了,就在你们隔壁住。”关聪说完,先溜了,被狄敬鸿吵闹了大半天,接下来就交给甄子彧处理了。
狄敬鸿仍旧不语,等甄子彧送关聪回来,他干脆一头躺倒床上,沉默抗争,只留一个后背给甄子彧。
甄子彧坐到床边,帮他抚着后背顺气,“这案子咱们若不接,就得折腾其他判官,没有必要。况且,咱们已经熟悉了扬州的情况,理应咱们接。”
狄敬鸿道:“哪有那么多理应,冯安然就是见不得我有一天舒服。”
甄子彧叹气道:“你别总是如此埋怨院长,他对你多好啊,若不是因为你在这里,他可能还不接这个案子呢,还不是想着让你顺带手多办一个案子,多积累些资历?这么小的案子,即便是有人推荐,院长也不是非接不可啊?”
狄敬鸿道:“他还不是看上了那一百两银子?”
甄子彧被他小皮脸给逗乐了,“哎,狄敬鸿,你如此说就违心了啊,院长都多大年纪了,他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狄敬鸿嘟哝,“谁知道?”
甄子彧顺势抚上他的头发,若轻若重的,给他按摩头。一边按摩一边聊天,“我知道你是急着回去,怕那个欧阳建光又来纠缠,我只跟你说一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狄敬鸿道:“怎么就躲不过,我们明日一早就走,难不成他还能追到观澜去?”
甄子彧道:“以欧阳家的势力财力,他若真有那个心思,追到观澜去也不是办不到。”
狄敬鸿鼻孔出气,哼了一声,“他敢踏上双溪山一步,老子打断他的狗腿。”
甄子彧道:“怕是你没打断他的狗腿,他已经在扬州断了咱们的回路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他若不想给咱们捣乱,即便咱们在这里多留几日,他也不会拿咱们怎么样。”
狄敬鸿道:“你还想让他怎么样?他都敢明目张胆当街戏弄你。”只一想到欧阳建光那眼神,狄敬鸿就心里冒火。狄敬鸿没有跟甄子彧说欧阳建光想把他掳进宜春院的事情,他怕甄子彧操心,看来还是得给子彧讲一讲那无赖多不要脸。
甄子彧道:“他只不过是逞口舌之快罢了,他若是真敢无所顾忌找我们麻烦,便不会等这些日还按兵不动。你觉得欧阳建光是那种委婉的人吗?”
狄敬鸿道:“不是,他就是个畜|生,废物,王|八|蛋。”
甄子彧道:“欧阳建光一直没有找咱们的麻烦,他这是有所顾忌,毕竟咱们是观澜的人,天下任人都知道观澜与长安关系密切,他不敢贸然行事。”
狄敬鸿道:“你说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不想赌他怎么想的,我只想带你早些回去。”
甄子彧顺势躺在狄敬鸿身侧,环住他的腰,道:“前天你受了伤,我也想着要早些回去,现在我又改变主意了。我想接着这个新案子,在观澜石上再添一笔,我还想知道欧阳家势力如此庞大,鲁林到底是拿到了欧阳家什么把柄?”
狄敬鸿惊地转身,“子彧,你怎么突然想知道那个?”就算是留下,也要躲着欧阳建光,怎么还能沾他们家的事情呢?
甄子彧道:“你不好奇吗?”
不好奇是假的,只是,再好奇的事情也没有甄子彧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