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骨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疏桐七弦

作者:疏桐七弦  录入:07-12

  白沧浪愣了一愣,几乎立刻转头去看周兰木,周兰木神色不变,甚至啜饮一口手中的茶水,对他微微笑了笑。
  楚韶想是把这对话听得一清二楚,握着茶杯的手便僵了一僵。
  白沧浪收回目光,端着一副义愤填膺的神情继续说道:“说得是啊!戚、卫当政以来民不聊生,的确应该还政于君,不过这请愿怎么说,难道士人学子请愿,便可使得二世家妥协?”
  “这你就不懂了吧,”那位号称“小智囊”的卢志看起来有三十多岁,在隆冬腊月里摇着一把白羽扇,不知是想模仿谁,“士人学子虽无兵无势,但掌握着天下舆论,请愿必然失败,一旦失败,舆论便握在兰阁手中了。到那时若想动用些别的手段,可就好说喽。”
  冯逍便是坐在那僧人旁边的老者,一只眼混浊无光,想是失明许久,他接过卢志的话,语气阴冷低沉:“嘿,谁知道兰公子怎么想的,到时天下民心所向,凭他想要还政于君,亦或谋朝篡位——谁又能阻止得了?”
  小二已把菜上齐了,周兰木便放下了手中茶杯,弯着唇角道:“这茶想是南疆特产,比起常喝的茶水来说,更苦了些。”
  “公子对茶真是颇有造诣。”楚韶抬眼看他,不常见地笑了笑。
  周兰木笑着摇头:“中阳有茶‘碎月’名动天下,只在醉月楼卖,不知元嘉可曾去喝过?待到中阳,我带元嘉去品尝。”
  “早有耳闻,心向往之,极好,”楚韶欣然同意,“醉月楼是中阳江湖客往来集结之地,我从未曾踏入过,难道也是兰阁之下的组织?”
  “你猜是不是?”周兰木笑得有些狡黠,他泼了茶杯中的碎末,突然扬声道,“小白——小白啊,我们菜已上齐,你便谢过几位英雄,回来吃饭罢。”
  白沧浪地嘴角抽搐了一下,但还是很有风度地冲一桌五人拱手道:“那小弟便先回去吃饭了,在座前辈都是心怀大义之人,小弟深受感染,不日便与兄弟姐妹们往中阳去,明年春日春洲台下,你我再行聚首!”
  关山北大笑,只道:“客气客气,后会有期!”
  白沧浪放下手中一口未喝的烧刀子,跑回了坐下足足灌了一整杯茶,方笑道:“这寻常饭庄人这么多,果然是有原因的。”
  周兰木取了酒杯,愉悦地说:“进东南之前着人发的英雄帖,天下武林愿意卖我的面子,真是极好。”
  楚韶在一旁听得皱眉:“武林多是游侠散客,怕成不了什么气候。”
  周兰木道:“不指望他们成什么气候,进中阳去把局搅乱了就行。中阳百姓无辜,届时戚楚要带兵入中阳,有这些人保护百姓,省不少心思。再说,他们眼皮子底下,就算戚楚有别的想法,怕是也成不了事。”
  进东南之前便将这些事一一布置下去,前因后果都想得清楚……楚韶听得甚至有些心惊,喃喃道:“四公子自小在宗州长大,想必也没吃过什么苦,怎么心却生得这般七窍玲珑……”
  周兰木笑道:“你说我心肠狠毒说便是了,何必拐弯抹角骂人。”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投喂营养液的小天使:芋圆饼 4瓶;“ ”5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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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堆乱七八糟的江湖人不用记名,由于明天……算了没原因,明天就是想双更~啾咪~
  小和尚青淮是之后《灵山客》的男主的某一世,新开的预收,感兴趣可以收藏下↓
  我是一只小狐狸,原本一个人住在山上,小日子过得十分滋润。
  后来有一天,打山下来了个和尚,不仅抢我地盘,还抢我吃的。我一怒之下将此人拍晕,不料却将他拍失忆了。
  真是天助我也!
  我瞧这和尚长得还行,便诓这和尚说我是他未过门的老婆,要想讨我欢心早日洞房,必须天天给我抓野鸡吃,其他狐狸都是这样的。
  从此我便成了一只不用自己觅食的狐狸,小日子更加滋润了。
  直到有一天,这和尚恢复了记忆。
  我收拾好行李刚想跑路,便被他提着后颈拎了起来,咬牙切齿地问:“老婆,我给你抓了这么久的野鸡,咱们什么时候洞房?”
  我眼含热泪:“可……可是你一只都没有抓到过啊。”
  *
  世人听闻弃佛入魔的青淮魔尊为一人跳了转生台,在凡间寻觅几世
  最终于灵山之巅……寻到了一只狐狸
  达观知意小可爱受×口是心非禁欲攻


第68章 北入云
  楚韶忙道:“不敢。”
  周兰木接话继续说:“进了中阳我还要仰仗小楚将军,玄剑大营的兵能用不能用,还要靠将军接济,我手里若没有兵,总归对戚楚不放心……”
  他伸着纤细的手指在楚韶前胸画圈,挑逗一般,楚韶浑身战栗,不动神色地往后坐了坐:“既然不放心,为何执意与戚楚合作?”
  周兰木收回了手指,哒哒地敲了两下桌面,突然露出一个志得意满的笑容来:“元嘉啊,你是大印的上将军,可知大印兵防部署?”
  楚韶一怔,道:“自是知道的,大印在编兵士多在玄剑大营,玄剑大营下五营,一营湛泸军为精锐,只听上将军令。二、三、四营为常备,国有难,则领命出征,五营是鹦鹉卫之外的皇家卫队……”
  周兰木“嗯”了一声:“你是上将军,湛泸军是你亲手挑出来的,自是错不了。二三四营人太多,难免参差不齐,五营俸禄丰厚,一半是脓包无用,另一半对皇室命令忠诚。玄剑大营离中阳太远,万一事发突然,你的湛泸军最多能够拖住玄剑大营,保证中阳无兵。”
  楚韶一直以为他只是在谋略布局上有几分能耐,不料对行伍之事也知之甚多:“说得对,继续。”
  周兰木用手在桌上画了一条线:“中阳城内守军不多,鹦鹉卫与皇室官兵守内城,金蝉子守外城,各地江湖人士自有义军,到时可以拖住外城金蝉子。鹦鹉卫忠心于戚、卫的金明镜与秦木已死,我虽安插了些人手,但不得不防。所以我必须找一个盟友,到时候带兵攻入金庭皇城,迫使戚、卫让位。”
  楚韶听得皱眉:“如此自然天|衣无缝,可若是戚楚临时起了别的心思……”
  “所以到时候,你不能跟着我一起进宫,”周兰木托腮道,“你得留在玄剑大营,清理之后带兵进城,若戚楚无事,便来参拜,若戚楚生事,便来救我。”
  完美的计划。
  缺了哪一环都会有风险。
  但他似乎一点风险都不想要。
  楚韶还在惊异,周兰木便再次凑了上来,兰花香气在鼻尖弥漫开来,声音也是软的:“……所以,我的身家性命,可全托付在你手里了啊,将军。”
  “你别这样……”楚韶侧过脸去不看他,狼狈地问,“那你当初害……送我进典刑寺之时,是怎么打算的?”
  “别记仇嘛……”周兰木委委屈屈地说,“当初我想得有些麻烦,你若死了,玄剑大营必定人心浮动,我偷你几件信物,带过去召他们为你复仇。”
  他大半个身子都凑了过来,像是在讨拥抱一般:“后来我想了想,你还是活着更好。”
  楚韶僵硬地伸手在他肩上拍了拍,刚想说些什么,便见上一秒脸上还挂着慵懒微笑的周兰木脸色一变,猝不及防地低头咳出一大口血来。
  白沧浪方才一直拎着酒壶四处说闲话,见状才像是被火烧着了一般窜过来:“坏了坏了,这是又犯病了,你跟他说什么了,怎么这么大反应……”
  “不妨事……”楚韶眼见周兰木掏出帕子来捂了嘴,染了鲜血的唇笑起来更加靡丽,“是最近连日奔波,累着了。”
  周兰木同他说的所有话都很正常,想必也不会无端生出这样的情绪来。
  第二日虽是病得昏昏沉沉,周兰木仍是强撑着同两人一起进了入云城。
  到入云城门时,三人远远便见了一个人坐在城门墙上百无聊赖地喝酒,见三人一同到来,才提着酒壶从城门上跳了下来。玄衣飘飘,若不是头发乱了些,还算是赏心悦目,引得途径的百姓一阵赞叹声。
  白沧浪十分高兴地喊:“小萧!”
  萧颐风……
  上次见面还不知是多久以前了。
  楚韶几乎是有些激动地看着那个人应了一声,冲他们走了过来,萧颐风没怎么变样,只是瞧着比在金庭皇城时开朗了许多。
  “早接到沧浪的信了,说你们要来,”萧颐风简单地打了招呼,便道,“阿韶,别来无恙。”
  “你过得可好?”楚韶打量一番,问道,“这么些年,也不曾回过中阳……”
  萧颐风眼中的笑意便淡了些,从前好到穿一条裤子的兄弟,见了他竟还有如此客气疏离的一日:“极好,我听闻你也极好。”
  从前楚韶一直以为,再次同他见面时,会相逢大笑、不醉不归,不想时易世变,对方竟连句话都不想多与他说。
  萧颐风不再理他,转头去向周兰木行礼,语气多了几分郑重:“公子。”
  周兰木便道:“你过得好,就再好不过了。”
  白沧浪在一旁兴冲冲地道:“小萧,本来想早点回来找你玩儿的,但是耽搁了,瞧你天庭饱满面相圆润,最近很是滋润?”
  萧颐风锤了他一拳:“说了不许叫小萧!”
  白沧浪扮鬼脸:“难不成叫小姨吗啊哈哈哈哈?”
  两人闹着走到前面去了,萧颐风转头道:“公子气色看起来比上次好多了,真是可喜可贺,今天真是个好日子,走啊,我请客,我们去喝酒!”
  周兰木应了,在后边同楚韶一起走,走了几步突然低声道:“他对太子之事心存芥蒂,你找个机会,同他说清楚就好了。”
  这人心细如发,什么也躲不过他的眼睛,楚韶轻轻摇摇头:“罢了,我没脸跟他解释。”
  于是几人绕了几条街,一同到了一家酒楼。
  入云离中阳远,想必只是寥寥贴了几张通缉令,并无几人挂在心上,因此倒不必刻意遮掩。
  这酒楼装潢精美,生意做得极好,一楼大厅已是人满为患。三人看着萧颐风光从一楼走了一圈,便同一群人打了招呼,可想而知是这儿的常客。
  “你怎么记住这些人名的?”白沧浪扯过萧颐风,好奇道,“你这人最讨厌记人名字,这里这么多人,你竟都认识?”
  “做人呢,心眼儿不能这么死,要活学活用,你知道吗,”萧颐风大大咧咧地搭上他的肩膀,神秘兮兮地低声道,“我这还是跟你学的——你看那边那个穿官靴的,他家特别有钱,天天穿锦缎,就叫小锦。这边这个特别喜欢穿粉色衣服,叫小粉,那边那个穿花缎子的,叫小花……”
  白沧浪恍然大悟,赞道:“好啊,真是活学活用,你又进益了!”
  酒楼二层似乎有女子在唱曲,尚未走近,便听得一把婉转幽怨的女声,配着琴声吟唱,分明是熟悉的曲调——
  “小楼清风明月夜,疏星淡,香灰满。
  闲卧抬阁弄琴弦,声清人倦。
  泪烛烧月下阑干,遍唱何人厌?
  妾本生得含情目,少时日日妆翠楼。
  罗裙多喜石榴色,画眉不爱却月形。
  移扇轻语和羞走,折伞低啐懒回头。
  闲来读诗书,可怜浊天月,望断重门久,久久不知忧……”
  “是太子哥哥写的《清怨》,此词曲红遍大江南北,中阳早已被禁了,”楚韶的脚步放轻了些,似乎在仔细聆听,“没想到在此还能听到。”
  “平日《清怨》的曲听得多,这词听得却少。”白沧浪饶有兴趣地快走了几步,转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周兰木一眼,“你们太子殿下真是不枉天下盛名,连这般小女子的心绪都写得情真意切,与他另两首词什么《惜生》和《少年酒》全然不同,听起来竟不似出自一人之手。”
  “妾本孤雁天地生,嫁君时诺死生同。
  戎装难暖离有路,衣裳易冷归无鸿。
  西风五过岁裕关,长缨失色尸首寒。
  长歌当哭混无数,笙箫卖笑落尘中。
  一登凌烟孤我身,放浪江湖多风尘。
  残酒歌尽闲玉枕,挑灯影惊远行人。
  昼客岂关文竹老,夜访承天待月门。
  闲来敛容花如许,明宵再种一盆春。
  静时自嗟叹,可怜清江水,奔流永不休,休休再回首!”
  《清怨》本就是残篇,只到此处。那女子一唱三叹,如泣如诉,更是是扣人心弦,催人泪下。但情绪尚未酝酿开来,却听那女子声调一转,突然变得硬朗起来——
  “妾本抱香枝头死,奈何生死不由身!
  心头故亲无亲故,入眼生陌皆陌生。
  岁月癫狂倏忽过,容颜轻薄无计留。
  江水岸坐,大笑此生。
  求而不得皆圆满,得复又失凭天问……
  来世不做红妆女,肯为江河抛颅去。
  卿卿儿女多情事,醉入大白金缕曲!
  无岁神仙若听闻,容吾长吟诉吾愿——
  山河无处燃硝烟,了尽清生怨!”
  琴声促促转急,最后铮然一声,泠泠若霜雪。在场多为江湖人士,行走江湖这么多年都未听过这自编自唱的《清怨》后段,无不被惊艳到一时无话。
  白沧浪恰好听完这段,不由得击节赞叹,高喝了一句:“好!”
  弹琴的女子抱着琴远远地向他行了一礼,隔了整个大堂的人群,楚韶清楚地看见了白色面纱之上那双冷艳如星子的眼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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