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气剑客在线要饭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鹿无骨

作者:鹿无骨  录入:07-18

  “哥哥……”
  山口的阴风刮散了黑暗,秦筝全身一抖,低头看见苏子卿趴在地上,伸着一只小手使劲儿抓着他的裤腿。小孩脸上挂着泪痕,双手沾满了泥土,秦筝看了看周围,发现正是当时把苏峤仓促下葬的那个山洞口。
  “哥哥你要去哪里,别走……”
  苏子卿略有些稚嫩的哭腔,把秦筝的心一下子喊软了,他赶紧蹲下,将人抱到自己怀里,“不走不走,我哪也不去。”
  他抬起孩子的脸,小心翼翼地把泪痕擦了,揉揉他的头笑着说:“你别怕,哥哥在呢。”
  “你为什么哭了……”一双小手覆上秦筝的脸颊,想帮他擦眼泪,可手上沾了泥,他又有些尴尬地把手放了下去,“哥哥也没了娘么?”
  秦筝确实笑着笑着就哭了,他把人按在自己怀里,眼泪止不住地流,哽咽着一字一句道,“因为……哥哥看见子卿很高兴……看见你……我很……高兴……”
  这次苏子卿没有勾走他的魂,他真真实实地把人抱在了怀里,在那个明明凄凉难捱的黑夜,阴风不止的山洞口,回溯戛然而止。
  他终于,还是见到了最牵挂的这个人。
  ……
  ……
  ……
  耳边有人低声说话,还有瓷器碰撞的声响,秦筝闻见了药味,随着五感的恢复,那味道越来越浓烈地刺激着他的神经。
  他转动了下眼皮,能明显感觉到有光……
  而声音……
  谁在说话?
  “他醒了!!”苏耽大喊了一声,激动地对着身后的人说,“醒了醒了,顾老谷主放心吧!”
  顾老谷主???秦筝一脑门问号,还没来得及睁眼皮,他这是……诈尸了吗?
  “醒了就好,阿虞阿棠,把针收了。”
  这是无情婆婆的声音,她怎么也在??
  秦筝只觉身上酸软无力,可疼痛感已经彻底消失了,就连胸口的钝痛也无影无踪,镇定了半晌,他终于睁开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篇【下】还没写完 估计得晚上才更得上 所以先发上篇~


第121章 完结篇【下】

两人忙着给他拔针, 刘虞偏过头对着他温柔一笑,“筝儿,没事了。”她伸手摸了摸秦筝的额头, “毒解了, 放心。”
  秦筝一时脑子转不过来,呆愣愣地睁着眼左看看右看看, 他僵硬着脖颈,使劲儿瞟着床边的人, 无情婆婆坐在案几边喝茶, 苏耽挽着袖子收拾屋子里的药炉, 赤伯窝在轮椅里,离床沿最近,又不敢挡了其他人的路, 够着头使劲儿瞧他,老人家脸色有些苍白,但一双浑浊的眼睛盯着秦筝的时候,那意味不明的情绪就算是傻子都看得出来不对劲,撞上秦筝的眼神, 赤伯一激动竟然流泪了。
  “赤伯……婆婆……你们……”秦筝刚一开口, 嗓子沙哑得骇人, 只好闭了嘴。
  “老七, 你快去跟谷主说一声, ”苏耽把药碗一放,拍拍手走到床前对秦筝说:“教主刚醒, 先躺着听,我给你说道说道这毒怎么解的。”
  苏耽把来龙去脉飞快地讲了一遍,温庭云不告而别是去找了赤伯和无情婆婆,一番恳切请求,加上地藏神教大事已成,无情婆婆并没有再为难他,随即跟着温庭云一同回到了地藏神教,而秦筝那时候已经昏死了四日,苏耽和刘虞拼尽毕生医术才让他始终吊着一口气没彻底死绝,温庭云回来后便马不停蹄地换血解毒,苏耽对巫蛊术略有研究,依照曲尘曾说过的法子,用血蛊做媒,吸够温庭云和赤伯的血,这才开始把秦筝的血给放了。
  苏耽边说边抬起他的手道,“就这儿,给你划拉了天大一口子,血都喷出来了,啧啧啧……”
  一边放血,一边用血蛊附着在秦筝的脖颈血脉上,苏耽用药催使血蛊回吐,如此便成功置换出了所有的毒血,彻底清除了身体里的毒素,出血量如此之大,不止是秦筝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赤伯和温庭云也被吸得够呛,苏耽知道秦筝肯定会问为什么是温庭云和赤伯来做这件事,直接把原因说开了,赤伯的真实身份就这么赤/裸/裸地摆在秦筝眼前。
  “血脉是人之根本,比伤筋动骨还折腾,你晕死过去就已经躺了四天了,换了血又昏昏沉沉地睡了七天,谷主也是大伤未愈,用的大部分是他的血,这七天是他没日没夜的守着你,到今天见你快醒了才让他稍微去休息下,一会儿就来。”
  苏耽抬着药碗,给刘虞和刘棠递了个眼色,“那个……你可能有很多话要同顾老谷主说,咱们都是外人也不方便听,先出去了,有什么教主尽管吩咐,门外都有人守着。”
  苏耽一席话,这些信息冲击着秦筝的大脑,直到人都走光了,屋里只剩下他和赤伯大眼瞪小眼,他都还在呆愣愣的。
  从前不知身份,赤伯尚且还能和他相处自如,该提点提点,该说笑说笑,如今身份被人点破,一时半会两个人都不知道该怎么起这个话头。
  赤伯转身倒了杯茶,一晃还烫到了自己,颤颤巍巍小心翼翼地放在盘子里平放在腿上,推着轮椅回到床前,默不作声地把茶放下,二人相顾无言,略为尴尬。
  半响后,又几乎是同时开口——
  “我真的是你儿子?”
  “这些年,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子俩。”
  “你真的是……”
  秦筝有些激动地想坐起身,赤伯把他按了回去,低着头,鼓起勇气抓着秦筝的手,闷声道,“你听我说。”
  “好。”
  赤伯的手布满了老茧,秦筝以前就看见过,这明显是一双随着主人身经百战的双手,若无经年日久的刻苦修习,是磨不出这么多茧子来的,即便人老了,这也是他血与汗的证明,赤伯的手摸着秦筝时甚至能刮得他有些疼,“地藏神教鸣音谷谷主顾元赫就是我,当年遭奸人算计,夺了我手里的地图残本,还连累堇栀带着尚在襁褓中的你逃命,从此一别二十余年。”
  “我是被无情婆婆给救下的,她救我纯粹是因为当初是我强行带走了堇栀,你娘是个情深义重的女子,不惜为了我而叛逃师门,无情婆婆极其看重她,故而……也极其恨我。”
  千日红救下顾元赫时他只剩一口气了,怒不可遏的百花宫宫主冷面无情,当初棒打鸳鸯不成,见鸳鸯纷纷落难,落井下石地毁了顾元赫一身武功,还废去了双腿囚于百花宫内。
  要他此生为了刘堇栀叛逃师门赎罪,更是报答相救之恩,顾元赫当时问她,是否自己留下,百花宫就不再派人追杀刘堇栀,恩怨从此一刀两断,将来她身为百花宫之人若有难,恳求千日红能看在顾元赫这辈子留在百花宫做牛做马的份上,去帮她一次。千日红答应了,如此,顾元赫便成了赤伯,在百花宫隐世田园中,一待就待了二十多年。
  “无情婆婆只告诉过我你们母子俩还活着,你娘带着你改嫁了,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我当时想……要不是我身份特殊,一脚踏入江湖再不得解脱,也不会连累你们母子俩跟着我吃苦受罪,好端端弄得妻离子散,改嫁了也好,要是个寻常人家,她能相夫教子,你……也有个安安稳稳的人生,总好过跟着我过刀口舔血的日子。”
  可谁又能想到世事无常得如此离奇,改嫁的人竟然就是设计陷害了顾元赫的仇人,安稳了二十几年,还是被刘堇栀给发现了。
  赤伯也曾是个铮铮铁骨的男人,说起这些,他皱巴巴的脸上老泪纵横,一个劲儿地说对不起,拉着秦筝的手止不住地颤抖。
  “我没有一天尽过一个做父亲的责任,不配去认回你,也不敢去认回你。筝儿……你那会儿还小,鸣音谷善音律,我和堇栀给你取了这个名字,从小就叫你筝儿,我看见你的时候好想叫叫你的乳名,可是我不敢……我不配做一个父亲……”
  正在赤伯沉浸在他翻江倒海的忏悔里不能自拔时,一只手扶住了他的肩,轻柔地拍了拍,并没有放开,而是扶着他起来,十分有礼地虚揽着,“岳父哪的话,哥哥的命都是你救回来的,你不配谁配?”
  秦筝猛地回过神来,盯着来人,挪不开眼睛。
  温庭云温柔地看了他一眼,淡淡地笑着,“知道你快醒了,想学着你下一次厨,差点没把厨房给烧了,粥糊得不像样让人重新做着呢,哥哥饿么?”
  赤伯抹抹泪,把温庭云拉到秦筝床前,自己退开些,“我……我去煮,你们先说着,我去煮粥。”
  “等等!”
  秦筝喊住他,心中千言万语,一时也不知道从何说起,他咽了咽口水,声音沙哑道,“赤伯……我……我还需要些时间消化你们告诉我的这些事情,但是不会太久,你等等我,别走行么,能不能在无忧谷多住些日子……我还有话想跟你说。”
  赤伯泪眼朦胧地望着他,眼里的晦暗一扫而空,用力地点了点头。
  傅严守在门口,适时地给二人关上了房门,推着赤伯走了。
  温庭云脸色还有些苍白,一脸倦容也是难以遮掩,秦筝朝他伸了只手,“拉我起来,我看看你。”
  温庭云把他扶起来,正要垫软垫,秦筝骨头一软,摇摇头哑着嗓子说,“你抱我吧,枕头不好靠。”
  温庭云没动,怔怔地看着他,突然一用力把人拉过去,秦筝猝不及防地撞进他怀中,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对方的体温隔着衣料传递过去,整个人才算是彻底活过来了。
  “秦筝,从今往后,再也没什么事能让你离开我了。”
  温庭云用力揉搓着怀中人,咬着后牙说这句话,私下里他从来没有正儿八经地喊过秦筝的大名,不是哥哥长哥哥短的撒娇,就是偶尔拿陈大俊来逗他,许是觉得一切尘埃落定,该有个仪式感很足的尾音,这话在心里辗转了无数次,脱口而出之后,两个人都是会心一笑。
  “是你把我拖回来的,我是说……在我以为的阴间。”秦筝回忆着那个小小的苏子卿扒拉他的裤腿,哭着求他别走的委屈模样,忍不住笑了,“人应该有三魂七魄吧,我见到了好多人,他们把我的魂魄都分得差不多了,唯独见了你,小时候的你,你让我别走,哭得很伤心。”
  “然后呢?”温庭云用鼻尖蹭着他的侧脸,问道。
  “然后我也哭得很伤心。”
  秦筝大梦初醒般,想把胸口那股生死离别的窒息之感彻底吐出去,叹完气犹嫌不足,张口咬了一下温庭云的肩膀,知足地说,“所剩无几的魂魄,想都缠着苏子卿就好,陪着他,做个鬼也好过些呢。”
  “什么他,你只能陪我。”
  跟鬼抢醋吃的温大谷主放开秦筝,把他翻了个面,双手围着他,舒舒服服地让人躺在自己的胸口,“哥哥,我好饿,说好的鱼和面呢?”
  秦筝的手被他拢在手心里,他扣了一根食指牵着,心满意足道,“明天就给你做。”
  “你那些打算傅严都跟我说了,除了教主之位,其他都好说。”
  秦筝用脑门顶了顶他的下巴,疑惑道,“为什么非要给我?”
  “我散漫惯了,脾气又差,做不好教主,哥哥心思缜密又能顾全大局为大家考虑,所以非你莫属。”
  说白了就是温庭云懒。
  秦筝好笑道,“地藏神教的事儿我一个人做了,那你呢?劳苦功高的九爷把教主之位拱手让人,往后是打算声色犬马醉生梦死地过日子了?”
  “你管好神教……”温庭云低头咬了下他的耳朵尖,悄声道,“我管好你。”
  “我这么大一个人了还要人管?”秦筝被他咬得发笑,突然仰起头,轻轻了吻了他一下,柔声问他,“就这样了?”
  “嗯?”
  秦筝有些意犹未尽地想再确认一下。
  “就这样,和我,我们两个人,一条路走到黑,走一辈子?”
  “嗯,走一辈子,要是不够,下辈子也定下吧。”
  秦筝深以为然,窝在温庭云温暖的怀抱里点点头,舒服地眯起眼睛,看着窗外漏进屋子的暖阳,他甚至觉得那些弥留之际的奢侈念想,都有资格去争取一下了。
  “反正我温庭云此生,非你不可,非你不要,非你不娶。只有你了,秦筝。”
  他低下头,秦筝的暖阳突然被一张俊美无双的脸给遮了大半,而后,连累了他从人带心都情不自禁交付出去的温柔席卷过来,秦筝仰着头一笑,闭上眼睛,抬手扣住温庭云的后颈,往自己这边一压。
  入骨相思,往后总算是有处安放了。
  他们两个人淌着婉转曲折的人生路蹉跎过来,提心吊胆地守护着彼此,对轰轰烈烈的情爱没有半分迷恋,唯一期望的,不过是家长里短的你,粗茶淡饭的我,磕磕绊绊吵吵闹闹地消耗完这不太长的余生,然后狠狠地在对方的生命里戳个不可磨灭的印记。
  纠缠一世,入土为安也能换个说法——
  或者此情长青,或者永垂不朽。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终于完结了!
  还有两个番外会更。


第122章 番外

断水崖下的深潭自那场大战过后, 水位陡然上升了数尺,火油以血骨为燃料烧了个通天彻地,彻底把神秘澄澈的天堑变成了尸山血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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