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难觅[古代架空]——BY:良好睡眠

作者:良好睡眠  录入:07-21

  张晓寒连忙隐蔽,所幸周世襄没有追究他趴墙根的心思,径直走了。他趴在窗户上,望着屋内枯坐的林鹤鸣,觉得他与刚上山时大不相同了,自从看了周世襄那些杂七杂八的书,他就终日阴郁着脸,一双眼黑而深邃地,永远在思考,谋划。
  他在向另一个人转变。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三次太忙了,我疯啦∑(っ °Д °;)っ谢谢小天使们一直追文,啵啵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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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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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沪城,林公馆。
  白幼如陪太太们牌局散场,伸着懒腰走到楼上,房间们开着,被子翻着,却不见林思渡,她摇摇头,换上睡袍洗漱一番,再前去几步远的房间看看儿子是不是在睡觉。
  楼道走廊上亮着几处小灯,射出昏黄温暖的光。白幼如轻车熟路地走去,还未推门,林思渡的声音就从里面传来,在讲故事,语调是声情并茂,堪称无限温柔。
  “从此他们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老套的故事完毕,白幼如轻轻推开房门,探进一个脑袋,把身体倚在门上:“思渡,该睡觉了。”
  林禹桐乖巧地躺在床上听故事,一双眼散着欣喜的光,他是鲜少有这样的待遇的。林思渡向来扮演的是严父角色,“慈”与他是不搭边的。白幼如冷不丁的看到这样和谐的画面,脑子里有些恍惚。
  林思渡合上书,在林禹桐额头上轻轻一吻:“Goodnight.My dear boy.”而后关上床头的台灯,转身出去,握住白幼如的手。
  “爸爸妈妈晚安。”
  白幼与他十指相扣,对着门里轻声笑道:“宝贝晚安。”两人走出几步,白幼如接过林思渡手里的书,就着灯光去找那个故事:“你读的是哪一个故事?”
  “我编的。”这书是林鹤鸣上大学时写作课练手的□□,哪里能读给小孩子听,他读了一半才发现,就只好编出一个美好的故事,以免小孩被吓到睡不着觉。
  林思渡搂着白幼如走进房里,两人一同躺在床上,滚进蚕丝被窝里,他将书合上放在床头,对她轻轻一吻。
  白幼如显然是被他久违地柔情似水吓得喘了一口粗气,低声呢喃道:“思渡。”
  “咱们再要个闺女好不好?”
  二人额头相抵,白幼如默默然点头,恍若跌进雾里,由着林思渡引领她走出迷踪。
  许慎是下午拍来的电报,上面一五一十地汇报了周世襄与霍泓两部的现状,都顶让林思渡头疼。尤其是霍泓失势,他实在想不明白,霍泓是怎么被一个十几岁的小崽子拉下马的?难不成他吃了自己那么大一个亏,还没长进?
  在此之前,他是真真切切的忠于家庭,虽然常去风月之地应酬,但从未胡来,简直到了守身如玉的地步,连长三书寓一类的烟花风月之地里都在传这二如将军林思渡其实是个怕老婆的主儿。
  他拿着电报,立时心乱如麻,一想到土匪窝里会发生的种种惨事,他就控制不了想要把霍泓拯救出来的念头,但若白幼如知道他们了他们的往事,定然会醋意大发。为了杜绝这样的事情,他只能加倍对妻儿好,让他们宽心,也让自己心里对他们少些愧疚。
  林思渡很明白,自己早已在日复一日的夫妻之情里,把对霍泓的眷念消磨殆尽。当林鹤鸣提起要将霍泓送给他,他二话没说的答应下来,也不过是想试试,养金丝雀是个什么滋味。
  而要与霍泓再续前缘,他是没想过的。
  他在结婚后一年就爱上了白幼如,她是一个身心都独立的女人,而且治好了他离开霍泓后失眠的毛病,他没有理由不爱。
  林鹤鸣在山里,参不破林思渡的想法,但目前正处于左右为难的状态,前方林思渡发报催促攻打山寨,而他则稳坐高台等待收缴物资,后方周世襄善心大发偏不许他大开杀戒。以他视人命如草芥的思想,打心底里认为周世襄这慈悲是多余的。
  两人晚饭后闹了一顿不愉快,双双呕气躲回房里,周世襄在床上翻来覆去想了一夜,终于下定决心要将许慎那一帮子人赶回沪城。
  而这赶人方法,自然叫做铤而走险。
  第二天一早,周世襄便骑马下山去处理事务,林鹤鸣醒来后洗漱完,方才站到阳台上去,对楼下唤道:“你司令呢!”
  张晓寒坐在办事处院外的树下歇凉,一动不动地望着原处,忽而背后又传来一声:“晓寒,你司令去哪儿了!”
  “山下!”他应得敷衍,连头也没回。
  林鹤鸣看得出他近来总是失魂落魄,疑心他真被程静微勾去了魂儿,便笑:“小子,你要是想去密斯程家里做事,那我就替你去你司令那儿求个恩典怎么样?”
  “您就别开我玩笑了。”张晓寒正被他说中心事,气恼地埋头默了一会儿,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转头问道:“少爷您今天下山去吗?”
  林鹤鸣摆摆手,心想我还没想好怎么跟林思渡再拖延几天呢,去了也白去,遂对他摆摆手:“不下,怎么了?”
  “没什么。”张晓寒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唯恐回头被戴上一个挑拨离间的罪名,连忙起身要走。
  他的脚步相当匆忙,林鹤鸣看着,当即察觉出一点异样,向四周一望,往常站岗的卫兵减少了三分之二。林鹤鸣的视线向四周扫了一遍,立刻想起昨晚周世襄看到林思渡电报时的神情,出声喝住张晓寒。
  “少爷。”张晓寒万分无奈地停下脚步,慢慢转身面对他:“您就别问我了。”
  林鹤鸣含着笑,用手对他一钩:“上来!”
  张晓寒自知必须得出卖周世襄了,垂头丧气地提步上楼。
  林鹤鸣望着远处葱茏翠绿的山林,一双眼里射出点狠戾的精光,不知道周世襄又背着他要做什么,总之他在这山上,是没有发言权的。他面赛铁板站在阳台之上,背光站在阴影里,叫人看不出他的神情:“他下山去做什么?”
  张晓寒怔了一刻,林鹤鸣并未对他逼问,只是一言不发地对他上下打量,直到他的身心都承受不了这样的低气压,方才一五一十的撂了。
  “司令知道大少爷催您攻打山寨,唯恐许团长坏了您的名声,心里着急,就带人过去了。”
  林鹤鸣的身体靠在栏杆上,想到这件事捅到老爷子那里去就是他挑起内乱,那么一定会受重罚,不由得头皮突突地跳。
  他将自己的情绪掩饰地很好,至少张晓寒眼里,他对此还是八风不动,并没表现出一点焦急的情绪。
  林鹤鸣垂下眼帘,将手撑着下巴思考一阵,转身去望向山下,依周世襄不打无准备之仗的性格,他恐怕是赶不上劝架了,只能是求佛爷保佑,周世襄能够放过许慎一命。
  毕竟这许慎是林思渡的人,他既为借人的一方,自然不好折了林思渡这一员大将。
  张晓寒不敢抬头,望着脚尖,试探的一问:“少爷?”
  林鹤鸣不应声,他忽然从心里生出一点绝望。
  门外传来一声轰鸣,张晓寒一心想着逃离,当即眼疾手快转身冲下楼去,将林鹤鸣甩在身后。
  片刻后,林鹤鸣换上一身浅蓝制服,带上帽子,正要出门之时,山下卫兵来报——周司令驱逐许团长不停,两拨人正在对峙。
  这时又是一声炮响。
  林鹤鸣微闭上眼在脑子里细细回味这声轰鸣,随即做出判断:“给大少爷打电话,开打了!”周世襄与许慎两部的武器都是一顶一的好,听这沉闷的炮声,他想与霍家寨里那一门炮的响声还算匹配。
  林思渡很快接了电话,对林鹤鸣提出的意见全无异议。电话话断后,林鹤鸣拔腿追着张晓寒那一队士兵下山,而林思渡则往沪城郊区驻扎的部下去电,吩咐他们立刻支援许慎,攻下霍家寨。
  霍家寨里,小崽子从山下线人手里得到消息,周许二人内斗,大营里外防备松泛,简直到了形同摆设的地步。小崽子一拍脑袋,当即下令蜂拥而出,冲出山门活捉许周二人替寨子里被点天灯的兄弟们报仇。
  霍泓自从被小崽子干了以后,终日被囚禁起来,失去了思考与指挥的能力,能够出去放风也只是被他推着轮椅在屋檐下晒太阳,发呆。
  今日一听山下闹起内乱,霍泓明知是对方设下的圈套,可一想到这样能让那个可恨的小崽子死无全尸,他就从心里生出一点病态的快感,不仅不出言阻止,更怂恿他们拿出寨子里那门老古董一般的钢炮向许慎驻地发射,以此打探虚实。
  其实他很明白,小钢炮在山上搁置许久,已然又锈又钝,加以刚过梅雨季节,寨子里的护甲弹药一类的东西都受了潮,他们不依靠山势,不管不顾地冲出去压根儿打不出优势。
  霍泓坐在屋檐下,一双眼被阳光照射到睁不开的程度。小崽子心里清楚大当家的想要他的命,可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大当家的有让全寨人替他陪葬的决心。
  在出发前,小崽子换上从前霍泓替他置办的战斗服,那时他没想过自己有今天,所以只将那套服装用做收藏,今天才算第一次穿上。他从他们的卧室里身姿挺拔的走出去,霍泓坐在阳光下,周身散出圣洁的光芒。
  小崽子特意弯过去,半跪在霍泓跟前,颔首在他膝盖上轻轻一吻,继而抬眼看他,坚定道:“大当家的,我会给你和死去的兄弟们报仇。”像做出保证,有绝不食言的信心。
  霍泓对他轻轻笑起来,伸手在他肩头拍了拍:“我等你回来。”
  小崽子毕竟是被他养大的,这些天虽然强迫着他尝到不少甜头,可不见他对自己有点笑模样,心里总还有点委屈在,这时对自己柔情似水的大当家又回来了,让他怎能不感动?
  他的泪立即蓄满眼眶,在里面打了几个转,终究没掉下去,最后还是霍泓对他安抚了一道,送他出门。
  霍泓怔怔的望着小崽子离去的背影,看戏似的嗤笑一声,在心里咒骂:去死吧!
  可怜小崽子却认为霍泓终于被自己打动,有意要接受自己,故而抹干眼泪,意气风发,信心百倍地下山冲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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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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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世襄收敛表情,冷若冰霜地对许慎举起枪:“你几次三番催促攻打山寨,到底是谁的意思?”天刚蒙蒙亮,他就骑马疾驰下山,等达到许慎驻地时,天方大亮,许慎将将醒来不久,尚窝在被窝里想着昨夜林思渡发来的电报。
  即刻攻山,斩草除根。
  门外传来一道急促的脚步声,卫兵熟悉的声音从窗外传来,许慎一个鲤鱼打挺,额头正撞上周世襄的枪管。
  夏日的晨风裹挟点点凉气穿门而入,阳光从树梢投下几块零碎的光斑,透过窗户投射进来,照得人睁不开眼。
  许慎故作镇定地向后退去一点,使自己悄无声息地偏离周世襄的射击方向,接着在脸上挂出点毫无生气地微笑:“周司令,我老许一向奉的是大公子的命,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疑心我和林二有一腿?老子可不像你,甘愿做支菖蒲花。
  周世襄故作惊讶地对他一瞪眼:“哦?原来许团长还知道自己听命于大公子,我当你来了山里就把林思渡抛之脑后了呢。”
  许慎附和点头,周世襄笑着将枪对准他的喉咙:“你倒说说,这木樨镇,到底是谁的地盘。”
  许慎知道周世襄想赶自己回沪城,可他也委屈,自打知道周世襄腻味自己以后,他就打了无数报告要早日回城,但林思渡起先不理,继而转为对他软硬兼施,偏不许他走,要他拿下霍家寨再说。他日日在山门外徘徊,实在是没看出霍家寨有何特别之处,把这林家二位公子迷得茶饭不思也要对他们痛下杀手。
  他心里头委屈得几乎要压不住,但也只点点头:“姓周的!你别欺人太甚啊!你当我许慎在城里舒舒服服的不好?偏要惦记你这一亩三分地!”
  周世襄听他牛头不对马嘴委屈一通,便更加不痛快了。忍不住昂首对屋顶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你都知道,那么更不该跟着他们胡闹了。”他捏不动林鹤鸣那个硬骨头,就只好下山来试试,许慎与枪,谁更强硬。
  事实摆在眼前,许慎是要软弱一些。
  胡闹?许慎下床,对着地上轻啐一口:“二公子要围,大公子要打,督理拨款,偏你周司令不许人动手。”他一面说,一面向前走,已然不把这把枪放在眼里,他走到周世襄面前,伸出手指指着他的鼻尖:“难不成我不听他们的,偏听你周司令一个人指挥?”
  “你别给我胡搅蛮缠。”周世襄收回枪,身上松快下来,在床边坐下:“我没说过不许你打,可你既然是大公子的人,就不能用二公子的名义去打。”
  许慎换好制服,警卫从门外端来一盆凉水供他洗脸,他昨晚收到电报时本就忧虑,一夜未得好眠,再加以被周世襄一吓,当冷气覆在他脸上时,他当即清醒过来,盯着周世襄腰间的勃朗宁笑起来:“这不是二少爷的枪吗?”话一问出口,他就深恨自己起床没带上脑子,他早该看出来林周二人关系不一般,否则以周世襄这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管他谁派兵谁攻打呢,总之损失不了他一分利益。
  这么一想,似乎二少爷的名声对他很重要?
  冷毛巾敷在许慎脸上,他仰着头想了许久,方才取下帕子对周世襄一笑:“可这事确实是二少爷的私事,我服从命令,何错之有?”他说完,一屁股在周世襄身边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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