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爷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青小雨

作者:青小雨  录入:07-24

  真正是铁腕手段。
  池老爷没吭声,也算是默认了池云非的想法。
  池云非沉默了片刻,拿衣袖掸了掸裤边,抱着自己的小本本起身道:“我知道了,爹放心,我不会惹事的。再说我一个男人,难不成还要去跟她一个女人斤斤计较吗?孩子有就有了吧,也免得我以后总想着哪天还得有这么一遭。”
  只是,既然温信阳能留下子嗣,那他还能接受男人吗?
  若是原本就不喜欢男人呢?
  池云非终是没敢问,心里像是扎了根刺,不拔也疼,拔了也疼。
  半月后,良辰吉日,池云非便揣着这根刺上了挂着红绸的白马,跟着一路吹吹打打好不喜庆的乐队,就这样嫁进了温家。


第8章 成婚
  池云非不是女子,自然没有什么八抬大轿十里红妆,他穿着喜庆的大红袍,胸前同新郎官一般挂着红绸,骑在毛皮发亮的高壮大马上,前头乐队奏得欢庆,后头跟着送礼的长长队伍,他钦点的几位“陪嫁”丫鬟仆人跟在旁边,也是难得的一身新衣红妆,面容带笑,一片热闹气氛。
  前头有小童撒花瓣,路上行人纷纷围观,撒出去的花和糖果被路边的小孩儿一窝蜂抢了去,几个大孩子带着小孩子,手拉着手,互相攀扯着衣摆,就这么跟着队伍又唱又闹。
  池云非一路想着心事,倒是忘了要紧张,等到了粗大的泡桐树下,那树梢上早早被温家人挂满了红绸带,在高处还挂着一些红包,算是赏给路人的。几个大小孩儿正努力想爬上树去摘红包。
  满枝头飘红的泡桐下,温家的迎亲队伍肃然整齐而立,前面几个穿铁灰色军装的小兵,后头跟着骑黑头大马的新郎官,再后头则是礼兵扛着枪,肃然的气氛令围观的人都不自觉压低了声音,不敢继续跟着吆喝。
  “预备!”见池家队伍来了,礼兵在后高声呼喝,扛着枪的小兵们齐齐举枪,枪头冲着天空,动作整齐一致。
  待池云非近了,礼兵中气十足喝道:“放!”
  瞬间密密麻麻的枪响代替了喜庆的鞭炮烟火,震耳欲聋。
  黑马上的温信阳面无表情,他今日穿了正装——依然是铁灰色的军装制服,胸口佩戴了徽章,从左肩往下挎着红绸带,军帽规正地压在眉头上方,帽檐遮挡了日光,令他的眉眼藏在阴暗里,看不真切。
  池云非又一次感受到了心房里激烈跳动的心脏,他喜欢看温信阳军装的模样,俊朗帅气,高大威猛,带着令池云非陌生的肃杀果敢气质,让人向往。
  两方队伍在泡桐树下汇合,娶男妻同娶女人、纳妾都不相同,两方都是男子,且是明媒正娶,双方需在马上见礼,燃放鞭炮,送“嫁”队伍需得吟诵前朝就流传下来的古诗——传闻前朝某太子有一极心爱之人,此人为男子,自小为太子伴读,后因政治被陷害,发配流放,几次差点死在关外,却因聪慧过人,自强不息,最终阴错阳差立下了诛杀外敌的大功劳,皇帝因此撤销了他的罪状,封其为某营参军,令其终身镇守边关。
  而太子发奋读书,争来去边关巡查的机会,两人多年后再见,执手相望无语凝噎,他们彼此都没有变心,仍旧深爱对方,太子回宫后步步营算,铲除异己,九死一生,在登基后第一件事就是大赦天下,为爱人平反,允其返回王城。
  又几年后,朝廷里外已被新帝收复,他力排众议立爱人为后,再颁布新的法则,推动了无关性别的婚配自由,其后各达官贵族为受新帝赏识,开始流行起了男妻男妾之风,再之后每任皇帝总得纳几个男妾,哪怕不喜欢,也得做做样子,以示对婚配自由的尊重。
  如此这般,此风便一直流传至今,而但凡身为男子被明媒正娶时,便要在送“嫁”队伍里吟诵先皇为男皇后所写的诗词,以表“爱情无关性别,我心唯你一人,不拘身份名号,同富贵同苦难,携手共此一生。”之意。
  待吟诵完毕,礼兵队伍又响起震耳欲聋的枪声,共108枪,不多不少正合适。
  随后黑马上的温信阳翻身下马,动作干净利落,他肩背笔直,腰带勒出劲瘦结实的腰线,更衬得双腿修长,他大踏步走到白马前,摘军帽,微微弯腰伸出手,示意池云非下马。
  池云非心头一热,他见过旁人娶男妻,每每这个走到对方马下伸手迎接的动作,总是看得他十分羡慕。临到头了,他才发现这个“接纳”的动作不止能让人心跳加速,还能令人头晕目眩,浑身发麻。
  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毫无波澜的眼神也丝毫没有打消池云非的热情,他将手放进男人宽大干燥的手心里,翻身下马,温信阳礼貌地托了他一下,揽住他的腰身。那偏高的体温烫在池云非腰侧,令他几乎软了膝盖。
  他暗骂自己没出息,被温信阳牵着到了黑马前,温信阳将他抱上马,随后翻身而上,双手拉住马缰,将他圈抱在了怀里。
  池云非笑得脸上像开了花,铁灰色的队伍齐齐转身,以军队整齐划一的列队迈步往温家走去。
  黑马信步而行,马尾悠哉甩来甩去,送“嫁”的队伍又奏响了喜乐,敲敲打打跟在后头一路行去。
  池云非被迎进正门,跨过火盆,接了苹果和长辈的红包,被温信阳一路背进了卧房。
  卧房四面贴着喜庆的窗花,男子不像女子不能见客,已有丫鬟拿了另一套正式的袍褂来,要伺候池少爷换下,跟着温将军去前面待客。
  池云非从来没有这么守规矩过,一声不吭,全程配合。他在房里换衣服,温信阳也没急着离开,大马金刀地在桌旁坐了,视线落在背对自己的池云非身上,有些心不在焉。
  池云非娇生惯养,一身细皮嫩肉,身上连蚊子咬的小疤痕都没有一个。
  温信阳视线一寸寸描摹过去:倾长白皙的脖颈,舒展开时犹如蝴蝶羽翼般的肩胛骨,略微消瘦的背脊,随着他弯腰穿衣的动作而微微突出的骨节,还有脚踝上显眼的红绳。
  温信阳其实什么也没想,但对池云非来说身后直白的视线却令他羞臊不安。饶是他脸皮再厚,被新婚丈夫如此盯着也很是不好意思,他皮肤渐渐染上了绯色,心如擂鼓,脸颊更是滚烫得不行。
  等他换好衣服深吸口气回过头来,温将军却还是那副死人脸,半点波澜也没有。
  池云非心头的鼓噪顿时偃旗息鼓了。他不由嘟了嘟嘴,可想想也是,温将军在军校生活多年,什么样的男人身体没见过?
  该不会……真的对男人没兴趣吧?
  池云非想起这事,又有些忧虑起来,他猫儿似的眼睛打量温将军,温信阳却移开了视线,拿起桌上的军帽道:“走了。”
  一整天鸡飞狗跳,池云非跟着温信阳喝了不少酒,脸上通红,眼睛倒是愈发明亮了。
  待夜深了,送走了最后一批客人,二人同双方父母见礼喝了敬茶,这才回了卧房可以歇下了。
  洞房花烛夜,春宵一刻值千金。
  温信阳酒量不错,到此时也不过稍微有些呼吸急促,额头和脖子发红,眼神却很清明。
  池云非看着清醒,却早已醉了,他喝醉了就容易兴奋,一路上小嘴叭叭不停,吵得温信阳眉头紧皱。
  院子里的仆人都离开了,把空间留给了两位新人。
  屋里放了醒酒茶和一些垫肚子的小点心,红鸾帐的鸳鸯枕下放了准备好的香膏和一些少儿不宜的画本,为得是让新人能尽兴。
  温信阳一口气灌下半壶茶,冲淡了嘴里的酒味,转进屏风后打算先洗个澡。
  水是刚刚备好的,正热腾着,他刚脱了衣服下水不久,屏风外就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他靠在桶边睁开眼,就见池云非踉跄晃来,身上一丝不挂,拿手挡了前头,扑通跳进了桶里。
  这桶是双人的,倒不至于坐不下,温信阳却平白被溅了一脸水,发尖湿哒哒地往下滴水珠,脸色阴沉。
  “你做什么?”
  “洗澡!”池少爷开心得很,脸颊被酒精蒸腾出可爱红晕,哼哼唧唧地凑到温将军身边,“我帮你洗啊!”
  温将军往旁边让了让:“不用。”
  池云非酒壮怂人胆,况且他从来也不知道“怂”字怎么写,喝醉了更是大胆,径直下手摸去,嘴里道:“温信阳,你喜欢男人吗?”
  温信阳被陌生软嫩的小手一碰,登时后背窜上一股麻意,腾地站了起来:“池云非!”
  池云非还是头回听他连名带姓地叫自己,哎了一声,举起手来:“到!”
  温信阳张了张口却不知该斥责对方什么,他们已经成婚,今夜该是洞房花烛,按理说此事并无不妥。
  他嘴角下抿,克制道:“自重。”
  池云非眨巴一下眼,将手抬起来比了个大小,眼看温将军脸色更青了,笑道:“我都嫁给你了,还自重什么?你就直说吧,你喜欢男人吗?”
  温信阳看不得他这般没脸没皮,从屏风上取了干净里衣,一句话没说,径直出去了。


第9章 洞房夜谈判
  温信阳坐在屏风外头狠狠灌了杯茶,想着池云非方才的大胆模样,心里满是不可思议。池家哪怕不如温家家族历史深厚,却也是正儿八经的好人家,他那些动作是从哪儿学来的?
  这么一想,他脸就黑沉下来,想起了坊间对池少爷的各种传闻。池少爷喜欢男人不算什么秘密,他虽没去过南风馆,但青楼、赌坊去得不少,谁知道他都跟什么人在一起过?又都做过什么?
  温信阳素来洁身自好,也自认为自己在情事上不太热衷,起先还没细想过此事,如今见了池云非大胆的模样,心里顿时不舒服起来。
  他又给自己倒了杯茶,目光转向床铺,不由蹙眉。
  他今晚想去书房睡,可若被外人知道了,此事不仅会让温池两家关系不和,也容易招来郑大光头的落井下石、挑拨离间,那迎娶男妻的事岂非成了多余?届时亲家变仇家,还平白多一个对头。
  正想着,屏风后的池云非洗好了,随意披了外袍便晃了出来,衣服下滴滴答答拖曳出水痕。他赤脚踩在地上,十指白嫩圆润,被热气蒸出好看的樱粉,短发湿哒哒贴在额上,那双蒙着水雾的猫眼在烛火下更添一股青涩天真般的诱人。
  他毫不见外,一溜烟儿地撞进温将军怀里,光裸手臂绕上将军脖颈,整个人贴了上去,温热的脸颊蹭过男人的嘴,笑嘻嘻道:“将军,你在等我吗?”
  温信阳只觉得怀里滚过来一只软糯的暖呼团子,手搭在哪儿都是一片滑嫩绵软,那皮肤仿佛有吸力似的,轻轻一按便掐出美好的凹陷感,他一时不知该把手放哪儿,便微抬着道:“你先睡吧。”
  “为何?”池云非干脆往他怀里一坐,外袍从肩膀滑落,虚虚盖住腿间,上半身则光裸地呈现出来,胸-前-两-点粉色自带天真性感。
  温信阳别开视线,帮他将衣服拉了起来,道:“我在想事情。”
  “春宵一刻值千金。”池云非不依不饶,“今天你只能想我。”
  温信阳见惯了军校、部队里虎背熊腰的糙汉子们,再不济也是像刘哥那般长得像个文官,君子如玉如松,却从未见过池云非这款——明明是个大男人,却浑身带着股奶气,娇生惯养也就罢了,还孟浪大胆,身为男儿身半点没有英朗之气,竟跟个女娃似的,缱绻暧昧,骚……
  温信阳脑内刚蹦出个“骚”字就再也想不下去了。
  他不看怀里软成一团的人,一手捞住池少爷脖颈后,一手抄过对方膝弯,直接打横抱起丢进了床铺里。
  随即他一把拉下床帘,坐在外头,双手撑着膝盖,难得苦恼起来。
  这是个不省心的啊。
  他不知是第几次这样想。
  而那个不省心的家伙,在被褥里挣扎半天,将自己的头从床帘后探了出来,一双猫眼眨巴眨巴,酒劲似乎消了些,委屈巴巴道:“将军,你不喜欢男人?”
  温信阳背脊笔直,坐在床边头也不回:“不知。”
  池云非拿外袍将身上的水渍擦净了,将衣服踹到床下,盘腿坐起,道:“你跟那林子清……你做的时候,有感觉吗?你喜欢她?”
  温信阳从来不会跟人聊这个,他也不知池云非是个什么脑回路,奇道:“与你无关。”
  “当然和我有关。”池云非直直地看着他,“我喜欢你。”
  温信阳一怔,手指不由握拳。
  “我见你第一面就喜欢你了。你若是不喜欢我,就跟我说清楚。”
  温信阳一时不知该如何说,他二人成婚的事只和两个家族有关,和他们个人无关,喜欢与否哪里轮得到他来说?再则,现在说这个还有何意义?
  难不成这人要在这种时候同自己分辩“爱恨情仇”?非得要一个所谓的“海枯石烂”的承诺不成?
  出生在这种大家族里,谈情啊爱的本来就十分天真可笑。这人却当真存了这番心思不成?
  温信阳终于回了头,烛光在池云非有些圆润的脸部线条上描了道暖边,他湿漉漉的头发乱七八糟的翘着。他本以为会看到池云非委屈、不甘、哀愁的神色,却哪料撞进了一双神采奕奕的眸中。
  池少爷语调虽委屈,脸上却带着笑,黑白分明的大眼里透着股精明气,道:“你若是喜欢我,咱们皆大欢喜,你若是不喜欢我,你趁早跟我说清了,我也好知道怎么追你。”
  温信阳:“……”
  温信阳先前的恼火、愁闷突然就烟消云散了,他后知后觉地发现眼前这人好像……有那么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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