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意烬[古代架空]——BY:猫的传人

作者:猫的传人  录入:07-29

  “为什么救我?”我的食指从他的额头顺着鼻骨点在鼻尖,又往下触摸到他柔软的唇,只可惜这唇也不会打开解答我的疑惑。
  我可以现在杀了他,然后回都城告诉谢涟是王佘的部下乔装成山贼杀了他,这样谢氏与王氏就会完全割裂,我的计划也完成了。
  可是我有了新的想法,在我的食指滑到他的胸膛的时候。我抬眼看着他苍白的脸,俊朗的轮廓在火光下沉静温和。
  我解开他的衣服,从自己衣袍上撕下布条帮他包扎,我知道怎样包扎伤口不会再出血。
  一边包扎,一边正大光明欣赏他的身体。谢公子美名在外,是多少花魁名倌茶余饭后闲谈的对象,谈及他都想与他春风一度。
  包的我手都酸了,我泄愤地往他胸膛上拍一掌,清脆的声音后,富有弹性的胸肌紧紧包裹我的手掌,捏了几把我就给他穿上衣服,合衣靠着墙假寐。
  不一会儿,翅膀扑凌的声音响起,我身边出现了一只灰不溜秋的鸽子,是王晗确定我平安的鸽子。我把写好的信绑在鸽子腿上——用谢楦的 血。放走鸽子时,东方已经有了霞光。谢楦退了烧,双手规矩地叠在腹前,安安稳稳地睡觉。
  他被一阵香味刺激醒,一缕头发翘在脸旁呆呆地看着我手里的烤鸡。他有些不可思议地揉揉眼睛,看看我又看看烤鸡,肚子适时叫了起来。
  我把烤鸡递给他:“山里的野鸡,味道很好。”
  他不好意思地接过,尝了一口后,眼睛一亮,大口吃了起来。
  “你怎么在这里?”他吃完后我问他。
  “臣回都城要经过永定,看见前方动静不小就去打探一番,没想到看见殿下遇袭。”他小心翼翼捂着腹部的伤口靠坐在石壁上,“昨夜多谢殿下照顾。”
  一夜过去他下巴长出了青色的胡茬,面色有些憔悴,让他容颜更显冷峻。
  “你可以不用救我的,不然也不会如此狼狈。”我淡淡地说。
  “殿下是太子的弟弟,臣不会见死不救。”他认真道。
  “那么多人在场,你怎么就看见了我呢?”我有意逗他,装出一派天真问他。
  他皱起眉头,垂下的眼帘遮去眼底的情绪,紧抿着唇,最后才慢慢说:“殿下容颜出众,自然能让人一眼瞧见!”
  “那我每次去找你的时候,你都能瞧见吧?”我逼近他,言语中多了撒娇,“那时你怎么不理我呢?”
  近在咫尺的眼眸抬起,眼中冰层渐深,不见早晨的清澈:“臣是太子伴读,不宜私下殿下有过多接触。”
  “你那样帮着太子,还不是被贬到凃州办事?”我有意挑拨道。
  “是臣自愿去凃州办事,与太子无关。”他说完后,无论我怎么逗都不愿意开口。我百无聊赖的蹲着,支着头看阳光一寸寸照进来,拉长我与他的影子。
  眼角一闪,我感到有东西刺到我的眼睛。谢楦同样感觉到,他双眼猛地挣开,眼中寒光泛起。山洞深处闪起两点亮光,他语气戒备道:
  “山洞里面有东西!”
  “昨夜我就感觉到里面有亮光,还以为是野兽的眼睛。”我站起来往里走,待看清东西后才松气道,“是兽夹!”
  随后一口气提起来,猛地想到这兽夹是谁布置的呢?
  一把冰冷的刀架在我脖子上,阴恻恻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乱动就杀了你!”
  我被人反拧着手转过身,才看见谢楦脖子上也架着两把刀,正在被人五花大绑。
  为首之人满脸横肉,胡子邋遢,身上穿着厚重破烂的衣服,每个手指上都带着一枚金戒指。
  刚离虎口又入狼穴,这回碰上了真山贼。
  永定颍山上有一批强悍的山贼,专门打劫过路的富人,劫富济贫。这群山贼十分厉害,传言贼首是当年被灭门的武将秦庄的后人,此人兵法超群,占山为王。驻守永定的永定王王佘多次派兵攻打这群山匪,都铩羽而归,最后只能放任他们占领颍山。
  本来王佘是想杀了我后,将刺杀皇子的罪名嫁祸给这群山贼,来个一石二鸟,岂料被谢楦扰乱了计划。
  然而阴差阳错,我们还是被山贼抓住了。


第15章
  我和谢楦被五花大绑,由七八个体格健壮的汉子围着,一路被带回贼窝。
  山寨外墙破破烂烂的,仍能看出来防守的坚固,弓弩长枪一应俱全,瞭台还有人巡逻,若不是围墙太破烂,还真以为是哪个驻扎在这里的军营。
  里面便让人大失所望了。山寨里没有传言那般训练有素、纪律森严,大部分人都靠在墙角晒太阳,原本呆滞的眼神在看见我们被押进来时猛地一亮,下一秒发现我们身后什么都没有后身后,又万念俱灰地坐回去望天。这群山贼大多面黄肌瘦,敞开的衣服里能看见排骨一样的胸膛。
  堂里坐着一个健硕的中年人,身边站着瘦弱的青年人,两人都上下打量我们。瘦弱的青年人脸颊有些凹陷,头发黄枯卷曲,显然也是长期吃不饱,但他是这里面唯一一个衣着整洁之人。他在看见我和谢楦的脸后眼中愈发的惊叹,又不安地回头看稳稳坐着的中年人。
  满手金戒指的胖子向前对中年人和青年道:“寨主!唐先生!就是这两个人闯进我们设了陷阱的山洞,搞得野兽不敢进洞,现在我们一点吃的都没找到!”
  听到胖子的话,年轻人紧张地问道:“真的一头都没有?那接下来几日的食物怎么办?”
  胖子咧嘴笑,露出嘴里镶嵌的金牙,满脸的横肉堆在一个,显得既肥腻又恶心道:“只能宰了这两小子,吃他们的肉!”
  唐先生无奈道:“老熊,我们不吃人肉。”
  寨主清清嗓子,背着手声如洪钟道:“交出财宝,我们不伤你们性命。”
  谢楦眼光如刀,俊朗的脸上阴云密布,在看到身边的我后,他敛下杀意,淡淡道:“我的佩剑天下只有一柄,就给你们。”
  佩剑早就在老熊手上,他恭恭敬敬地将剑呈给寨主,中年人拔剑细细品味,笑道:“果然是好剑!那你呢?”他又问我。
  “我身无长物,没什么能给你的。”我说。
  “那就只能杀了你。”寨主沉下脸,举着剑靠近我。
  谢楦挡在我身前,严肃道:“东西已经给你们了,你们难道想出尔反尔?”
  寨主笑:“只是你的东西给我们了,他还没有,你能活下来,他得死。”
  “轩哥。”旁边的唐先生扯扯中年人的袖子,小声叫他,寨主转头用眼神安抚他。
  “我的东西就是他的东西!况且这柄剑是无价之宝,难道还保不了两人的性命吗?”谢楦厉声道,背在身后的手微微用力,不顾有伤在身就准备强行挣开束缚。
  “你的东西为什么是他的呢?”寨主问。
  “因为我们是一对。” 我说。
  四周沉默,谢楦猛地回头,呆愣地望着我,瞪圆的眼睛还有点可爱。
  “哈哈哈哈哈哈哈!”寨主与唐先生对视一眼,大声笑道,“我凭什么相信你们是一对?”
  “他的胸口,”我用下巴指着谢楦的胸口,“靠近左胸的地方有一颗痣,别人都不知道,只有我知道!”
  谢楦的脸蹭地红了,先是困惑后是领悟,又恼又气又不能说,脸颊微微鼓起来。
  旁边的老熊一把拉开谢楦的衣襟,白皙健壮的胸膛上,靠近左胸的地方的确有一颗痣。
  见此,唐先生突然地脸红,娇羞地把脸埋进寨主肩上。谢楦这才看明白什么,垂下头不说话。
  我接着说:“我与他情投意合,早已私定终身。可是父母不认可我们的感情,我们只能私奔,远走他乡。当初走得匆忙没带什么财物,又一时不察破坏了寨主捕兽的场所。请寨主念在我们可怜,放了我们吧。”
  我尽量屈起身体,显得恭敬,压低嗓子装出嘶哑幽怨的声音。
  前方有抽泣的声音,唐先生抬起柚子拭泪,小声对寨主说:“轩哥,原来他们跟我们一样,就放了他们吧!”
  寨主没有理会他,继续道:“规矩不能坏!你交不出买命财就得死!”
  “那就请寨主也杀了我吧!”谢楦朗声道。
  寨主高高举起手臂,剑尖闪着嗜血的寒光,我和谢楦应景地闭眼。剑风过耳,我感到身上的绳子一松。谢楦小小的松气,然后将我拉到身后,对寨主说:“多谢寨主饶命,我俩这就离开,绝不给山寨添一丝麻烦!”
  说完拉着我就要走,岂料那抽泣的年轻人突然挽留道:“二位公子请留步。”
  谢楦紧紧地护着我,戒备地看着唐先生。年轻人红着眼睛快步走来,搭着寨主的手臂道:“当年我与轩哥也是如此,父母容不下我们,镇里也看不惯我们,我们才私奔到颍山成了山贼……”
  谈及往事,唐先生又要落泪,寨主一扫先前的蛮狠,捏捏年轻人的肩膀,沉痛道: “唐心,都过去了……”
  “看到你们我就想起了我和轩哥的过去,我们虽在一起很多年了,想到当年还是有很多遗憾。其中最遗憾地便是没再最好的年纪与他成亲。”唐心当着我的面大方地牵上寨主的手,眼中情意绵绵,中年人亦是宠溺地回望。
  我突然有些被噎到。
  唐心的脸蓦的红了,他面颊绯红,有些娇羞地对我们说:“吓到二位是我们的不是,不如由我和轩哥做东,为二位办一场婚礼吧!权当赔罪,也庆祝二位的重生。”
  我是真的被噎到,咳了一声生硬道:“这就不麻烦寨主和唐先生了……”
  唐心突然的强硬,扯着我们的袖子:“不麻烦的,你们千万不要像我们一样留有遗憾。”说着眼泪又要掉下来。寨主也说:“你们不要推辞了,就今晚成亲吧,总要过这一关的。”
  我无奈败下阵来,谢楦面无表情道:“那就多谢寨主美意了。”
  这群山贼看起来散漫,真到有命令的时候不是一般的训练有素,太阳西沉时一切竟已准备好了。唐先生亲自给我和谢楦打扮,他拉出压箱底的婚服给我们,据说是他和寨主成亲是穿的。他说完后一脸娇羞地扑进轩哥怀里,我和谢楦依旧面不改色的换衣服。
  给我梳好头,唐心在我和谢楦之间打量,最后不由分说地将盖头盖在我头上,还给我一个放心我很懂的表情。
  喜乐震天,肉香四溢,我牵着红绸这头,谢楦牵着那头,与我缓缓走进大堂。
  每经过一个地方,都会响起赞叹声,人们总是不吝惜用最美的词汇赞美谢楦的容颜气度,哪怕是一群没文化的山贼。
  我看不见前路,只能看清脚下方寸之地,谢楦牵着我走了很久。在我一个踉跄后,红绸下的手握住我的手,温暖的手掌包裹着我冰凉的手,每一步都缓慢坚定,每一步都万劫不复。
  他站定,我挨着他,耳旁是呼呼的灌酒声和此起彼伏的抢肉声,更清晰的是他的心跳声。
  “一拜天地。”
  我转身,同他一起鞠躬。
  “二拜高堂。”
  回身,又是一鞠躬。
  “夫妻对拜。”
  与他相对时,他停住了,最后是细微地叹息,我与他亲密的碰在了一起,红盖头滑落,以前抽气声中我对上了他惊愕的眼,他有片刻失神。
  “礼成!”
  唐心啧啧不绝的盯着我,催促谢楦带我入洞房。
  我坐在床沿上,仰头打量着身前一身红衣的谢楦。跳动的火焰照在他的脸颊上,柔和着他的眉目,不染人情般的冰霜从他身上褪去,他成了一个鲜活绮丽的人。他亦低头看我,专注着一寸一寸的端详着我,像要与我长相厮守。
  “溟之,”我叫他的字,“你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是何熏香?”
  “一个朋友送的无名香。”谢楦眸光霎时柔和,像王晗提起谢清清时那样
  先前都是假象,想起那人的他才是真正的和风细雨,触手可及。
  “可以分我一点吗?”我歪头问他,每当我做出这个动作时,没有人会拒绝我
  他左手食指磨搓着腰间的玉玦,冷淡高傲的眉眼中罕见地迷茫,有些犹豫。
  “算了,”我低下头,兴致淡了很多,“我不会夺人所好。”
  外面突然闹哄哄地,一堆人嚷着就要闹洞房。谢楦向前一步将我推倒在床上,随后覆在我身上,用棉被盖住我们。
  男子的气息包围着我,我被他紧紧压着,浑身与他贴得严丝合缝。四目相对,他眼神微醺;鼻息纠缠,我的目光在他唇上流连。
  远远地看到我们,山贼开始起哄,而谢楦什么反应都没有,漆黑的瞳仁一动不动地看着我,直到唐心大喊着将山贼门赶出去,谢楦才如梦初醒。
  他侧过头,眼神偏移,不再看我,而我的胸膛上,他的心跳越来越快。
  “他们走远了。”我说。
  他直接翻身躺在我身边,背对着我头埋进被子,瓮声瓮气道:“睡吧。”
  第二日我醒来,身旁已经无人,被间只留有淡淡的龙延香的味道。寨主果然信守承诺,亲自送我和谢楦出山,一路上都没有人再追杀过来。
  进入永定城,王佘站在城门口亲自迎接我,他身后还整齐摆放着我丢失的物资。听说我碰到了山贼王佘还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急忙叫来大夫给我把脉又拨了一批侍卫给我。
  我心下冷笑,面上还是要与他相谈甚欢,那时我还不知王晗为了救我将风间亭给了他。
  在永定待了月余,我便启程返回,谢楦早在半月前离开。我一路走走停停游山玩水过了三个月才回都城,王晗在城里等的望眼欲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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