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意烬[古代架空]——BY:猫的传人

作者:猫的传人  录入:07-29

  他的身后匆匆跑进来一个仆人,一看见我“扑通”一声跪下,声音颤抖地说:“奴婢……奴婢知错……”却手忙脚乱的打翻了端着的茶杯,碎片散落一地。
  莲君惑人的眼神才从我身上移走,落在仆从身上,明明是优雅带笑的眼神,却像是看一个死物。
  仆从不顾身前的碎片,猛地磕头:“莲君,饶了奴婢吧……莲君……饶了奴婢吧……”
  “摔坏被子事小,坏了陛下的雅兴才是大错……该怎么罚?”他前半句说的是仆人,后半句却是对我说的,语气平凡得就像问我这条鱼陛下是想清蒸还是红烧,残忍和天真出现在他绝美的脸上,如同透着血色的宝石在月光下闪着优雅卓绝的光芒。
  “今天朕心情很好,不想见血光。”我斜倚到他的贵妃榻上,随意拿起散落在一旁的玉石把玩。
  “既然陛下饶你一命,从今以后你就去东厢养花,下去吧!”
  听到我的话那仆从先是一喜,紧接着听到了了莲君的安排,她面上突然变得惨白,好像养花是什么生不如死的任务。她煞白着脸,血痕将她的脸分成狰狞的三块,配上无神的双目,如同行尸那般退了出去。
  莲君说完便向我走来,跨坐在我身上,双手捧着我的脸,热情的吻我。
  “陛下,臣做了新的烟饼……”他喘息着,从怀中拿出带着温软体香的紫玉匣,掌心小小的一块,里面装着黑紫的烟草。
  我就着他递过来的烟杆吸了一口,从未有过的辛辣撞进我的肺里,一股豪气从胸口沸腾到全身。我扶着莲君的腰,看他在我身上摇晃,散落的黑发滑过我的大腿,瘙痒又痛快。
  最后,他趴在我淌汗的赤裸胸膛上,后面流出的液体滴在我的腿上。他纤长白皙的手指攀上我握着烟柄的手指,撑起上身吻在我的唇上,颓废美艳的抢过我嘴里的烟嘴,开始吞云吐雾。
  我把玩他耳边的碎发,享受这云巅之上的余韵。
  我和他厮混了半晌,夜幕降临时却没有在他那里过夜,他白日里春风和煦的宫殿,到了晚上总有一股透骨的阴森和鬼气。
  回去的一路上我都在咳嗽,仿佛要呕出血来,沈鹤很担心我,焦急的样子看得我心生烦躁。我不快地按住他的手,示意他不要叫太医,他犹豫了几秒,最终没有离开。
  他一向很听话的。


第3章
  我母亲还在的时候,沈鹤就已经跟在她身边了,听说我还是他看着出生的。
  他年纪不大,比母亲都要小上十来岁,母亲却非常仪仗他,处处都要过问他的意见,就连怀上我,也是沈鹤帮她算计来的。
  母亲本是袁家女,因生得妩媚动人被挑选入宫,也曾得到盛宠,不过三月便失宠。
  先皇生性凉薄,喜新厌旧,他最喜欢的还是皇后那般的大家闺秀,而我母亲生在武将世家,是他眼中“舞刀弄剑、俗不可耐”的莽夫之女,即使生得娇媚婀娜,也不如其他书香女温婉可人。
  红颜未老恩先断,母亲在后宫惶惶不可终日,而那个陪嫁过来的一直默默无闻的阉人,却在这个时候告诉她,她要有一个皇子。这个阉人有着超越他年龄的沉稳和睿智,一下子稳住她躁动不安的心。于是她静静的调养身体,等待时机。
  然后就有了我。
  我的出生让她有了倚仗,也让袁氏看到了希望。
  我的母族袁氏曾是地位煊赫的世家大族,跟随高祖平定天下,帮助高宗镇压叛乱,为大寅国立下汗马功劳,是高祖亲封的安定侯,还有高宗所赐丹青铁券。但是这个国家和平得太久,歌舞升平中,皇帝和百姓渐渐忘却了袁氏等武将世家的功勋。他们崇尚文臣,仪仗文人的笔墨书写太平,名留青史,所以谢氏、王氏等渐渐取代袁氏、桓氏成为士族之首。到了母亲这一代,袁氏已经不成气候,门庭衰败,除了我的亲舅舅袁啸在军中有个一官半职,其他人与平民百姓无异。
  先皇亲文臣远武将,袁氏的日子很不好过。祖父走投无路之时,甚至想典当丹青铁券,被舅舅及时阻止,才没成为世族中的笑话。然而袁氏衰败至此,曾经名动天下的开国功勋安定侯也只是话本里的传奇而已。
  母亲的入宫是袁氏最后的光辉,就像即将落入地平线的太阳,瑰丽的背后是一片死寂。我的出生并没有给皇宫带来多少欢乐,我出生的那天,先皇和皇后的第二个儿子也出生了,皇后拼死生下的六皇子一出生便是死胎,一同带走的还有皇后一半的生机。那一年整个皇宫人心惶惶,皇后变得神神叨叨的,先皇也越发的反复无常,他们肆无忌惮的杖毙宫人,虐杀朝臣。宫内流言四起,都说是我抢走了本属于六皇子的生机。老皇帝虽为此杖毙了几个乱讲话的宫人,但也没来看过我。我的母亲走路时不小心踩脏了皇后的裙角,被先皇以“僭越”的罪名打了四十杖,之后她的身体便每况愈下。
  母亲去世的时候我只有六岁,沈鹤二十岁。那一晚我像有所感应不肯离开她的身边,她一向笑意盈盈的脸突然变得铁青,一把将我推开,咬牙切齿的骂道:“都是你……都是他……你们害死了我……”
  话还没说完,她开始剧烈的咳嗽,苍白的面庞涨得通红,几欲呕吐,却只从喉间呕出几滴黑血。
  她咒骂着让人将我带走,却让沈鹤坐到她的床前。
  宫门关上前,我回头,看见她的脸突然变得平静,带着一丝温柔对沈鹤说:“若你是一个真正的男人……若我不曾入宫……”
  沈鹤坐在她的身旁,低着头,手抚上她苍白中带着红润的面庞。
  朱红的大门在我面前合上,那是我最后一次见母亲。
  如果母亲能撑得久一点,她就能得到所有想要的,包括沈鹤。她死后不久,西北的大兴国入侵我国边界,一月内拿下西北边境四郡三十七县,太子姜显请缨亲征,却在抵达军营后连失五县。举国危难之际,朝野还在因党派之争口诛笔伐,互相指责。此时,一个小小的斥候却在军中屡立奇功,他便是我的亲舅舅,十年后的神武大将军袁啸。
  然而无论是朝野的争斗还是前线的战争都与那时的我没有干系。母亲去世后,沈鹤就离宫了。他只孝忠袁氏,当初入宫是为了扶持母亲,如今她不在了,我也只是一个被先皇厌恶、被皇后斥为不祥的皇子,袁氏理算当然的放弃了我。
  那时的我不能明白什么是离别。母亲明明睡得好好的,她为什么不理我?我扯着沈鹤的袖子,一遍遍地问着他。他拂下我的手,转身消失在宫廷中,我追着他的背影跌跌撞撞地跑,哭的声嘶力竭,他也从不回头。
  “陛下,陛下,该上早朝了。”
  一个声音将我从梦里扯出来。
  我睁眼,看见沈鹤探进半个身子叫我,我想也不想抬脚将他踢了出去。
  沈鹤的身体发出沉重的撞击声,我阴沉着脸坐起来,没有说话,所有的人小心翼翼的做事,不敢看我,只有沈鹤咳了两声,跪在地上膝行过来帮我穿衣。
  我站起来由着宫女帮我穿朝服,沈鹤一直跪在脚边给我整理裤子,我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只能看到他白皙饱满的额头,低垂恭谦的眉眼,挺直的鼻梁。穿完衣服,他俯在我的脚前,我用脚尖抬起他的下巴。
  “陛下,请您用膳吧。”他顺从地抬眼,眉目俊朗,看起来像一个良善的人。他一直是这种沉着冷静、低眉顺眼的样子,现在是,以前抚开我的手的时候也是。
  “你眼里的虚伪让朕作呕,跪着吧!”说完我走到撵车上,让侍卫们抬我上朝。撵轿到了殿前并没有停下,而是一直抬着我,在本该放着龙椅的地方停下,我斜倚在软榻上朝。群臣已经对我这个样子见怪不怪了,一开始还有老臣谏言,在我冷眼看着那个老臣撞柱后,就没有人再敢置喙,以至于后来我怀中抱着温软的美人上朝,群臣都能做到目不斜视,议事时面色如常。
  下朝的时候沈鹤还跪在原地,拱起的背脊像一只乌龟,我噗嗤一声笑了,很是满意。
  他孝忠于袁氏,现在的我是袁氏的主人,所以他永远不能离开我,永远都要受我折磨。


第4章
  “陛下,和章郡水患未除,百姓流离失所,臣提议拨银赈灾!”
  “三个月前户部不是拨过款吗?怎么又要拨款?”
  “户部侍郎长久呆在京中,又怎能明白和章郡水患的严重……天灾未除,人祸不断……若是无法平息水患,大批难民涌入粮仓冀县,后果不堪设想……”
  “陛下!因去年在仪都郡修建避暑山庄一事,已致国库空虚。如今祭天大典在即,恐怕没有多余的钱财支援和章郡。”
  “陛下!连月来京畿马贼泛滥,还请陛下派出都卫军查探此事!”
  “都卫军守卫皇城,无事不可离京!卫大人这是陷陛下安全于不顾!”
  “刘大人何出此言!京畿童关道乃是粮草要道,至关重要,岂容马贼占道为祸?刘大人如此害怕出兵,心中可是有鬼?”
  “你这老匹夫!陛下替老臣做主啊……”
  我撑着头,烦躁地的看着他们吵吵闹闹,这群老家伙在朝堂上唾沫横飞的样子就像一群羽毛炸起的飞毛鸡。卫鸡竖起鸡冠,高高扬起翅膀,低下头颅就去啄刘鸡的脚,咬住一块鸡皮,死活不撒嘴。刘鸡凶神恶煞,抖动着鸡冠子,翅膀一个扑腾飞到卫鸡背上,啄他竖起的鸡毛,霎时间鸡毛遍地。而萧鸡、袁鸡昂着头颅,带着一群老弱病残的鸡叽叽喳喳的对峙叫唤,鸡声盈天,一地鸡屎。
  “呵呵。”我一下子笑出了声,朝堂顿时雅雀无声。
  “无碍。”我说,“你们继续叫!”
  “玩闹够了,陛下该做决断了。”镇武王袁啸目沉如水,双手交叠,身上涌出沙场上杀伐果断的气场。
  “舅舅不是已经替朕做好决定了吗?”我笑着说,示意侍从将奏章搬上来放在案几上,“这些奏章,不都是舅舅的手下呈的吗?”
  “为陛下分忧是老臣的职责。”
  “舅舅如此关心国事,朕倍感欣慰。和章郡水患一事便交与袁致,袁致得舅舅悉心教导多年,定能办好此事。至于讨伐马贼之事便交与王录之王卿,舅舅意下如何。”
  “臣不敢有异议。”这老东西得了便宜还卖乖,这会儿倒是一副良臣的作态。
  “朕听闻袁可少将军三日前已从西北关回京,朕与少将军许久未见,甚是想念。今日就请舅舅代劳传话,速让袁少将军进宫陪朕下棋。退朝吧。”
  “恭送陛下。”
  逸岫水榭是宫中我为数不多喜欢的地方,这里山水环绕,清风徐来,点一支檀香,在此处下棋别有一番风味。从前我常约表哥来此下棋,他在的水榭才是有意思的水榭,一年前他请命前往西北关戍守边关,我也就再也没来过这里。
  时隔一年,水榭还是老样子,无论把它弄乱多少次,下次再来时都清雅如故。连绵的水流声在我耳边流淌,心境好像都轻快了起来,连听到沈鹤令人作呕的声音都没了厌恶。
  “陛下,袁少将军到了。”说罢,他的身后走进一个青年。
  来者剑宇星眉,身姿挺拔,身上隐隐有着边关的肃杀之气,却被清澈坚毅的眉眼冲淡,凛然中透着亲切。
  “表哥,好久不见。”我站起来笑着说,抬手禀退众人,走到他身边。
  “卑职惶恐。”袁可恭敬的行礼,我扶住他道:“表哥不必同我如此生分。”
  “陛下……”
  我按住他的唇,弯下身凑近他道:“听闻表哥半年前喜得麟儿……”
  他终于抬眼看我,近在咫尺的眉眼深邃,只是眼中没有我期待的神色,反而瞳孔深处透着恐惧:“陛下,不要……”他的声音有着哀求,我很是无奈,明明我什么都没做。
  “我是在恭喜表哥啊。”我轻轻说,尽量让声音显得温柔,“时至今日我都没有送上贺礼,现在给你补上。今日在朝堂上我让王录之处理京畿马贼之乱,可那王录之是个草包,视财如命胆小如鼠,远没有表哥你智勇双全,有勇有谋。今日之后我便下旨让表哥你辅佐他,这样一来表哥不仅可在京中立下威信,还可将王录之的势力收入囊中……”
  “这样你就可以留在京中,留在我身边……”我在他耳边轻轻说:“朕这份贺礼,表哥可喜欢?”
  他的耳垂在我的气息下颤抖,我将小巧的耳垂含入唇中吮吸。
  “请您自重,陛下!”他将我推开,狠狠的望着我的脸,手却没有离开我的肩膀。
  “你曾说为了让我开心,你愿意做任何事……如今我只是想找你下棋,你却百般推脱,万般不愿,袁少将军也是同那些老匹夫一样,口是心非,敷衍朕吗?”我看着他的眼睛,看他脸上的挣扎和不忍,心中有几分痛快。
  “我们这样……不对……”他移开眼睛,不敢看我,只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有何不对?朕是天子,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我逼近他,逼他看着我,“你与我在床上缠绵的时候怎么没说错了,如今穿上衣服就说错了?”
  “我们就这样算了吧。从此你是高高在上的帝王,我是为你戍守边疆的臣子。”他抬头看我,眼中纠结和折磨褪去重新染上希冀,这一双明亮的眼睛一直是我的最爱。
  我抚摸他的脸颊,指甲刮过他的下颌,轻声道:“算了?”
  我逼近他,逼得他节节后退:
  “一年来,你让属下递的奏章里若有若无的提到你,私心不让朕忘了你,是想和朕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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