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看了一眼先前那本年下本, 了然笑道:“我看书有个习惯, 喜欢从后面开始看。”
南鱼胸口一哽,
你是什么鬼畜啊?
北冥从后面环抱住南鱼, 他身躯高大,南鱼坐在他身上就像是被大企鹅裹住的小企鹅, 他把头搭在南鱼肩膀上,说:“南南,你不觉得这个故事和我们很像吗?”
南鱼正在气头上, 没好气地说:“那又怎样。”
北冥在南鱼耳后说:“你说过你不喜欢太年轻的吧?”
南鱼:“……”
北冥转过南鱼的下巴, 问:“那我呢?我怎么样?”
南鱼的视线扫过北大妖的脸,北大妖眉骨与鼻梁连成一线,五官深邃,眼尾上挑, 妖瞳里好似有光,唇角总是带着礼貌温和的弧度, 嘴唇却又薄得无情。
这张无情的薄唇, 却又说没有一天忘记过他。
单是容貌来说北大妖是无可挑剔的,虽然吐槽他是老猫妖, 其实成熟得刚刚好,约莫人类三十的年纪,集绅士和风度于一体, 举手投足间都有成熟男人的魅力。
身材更是一等一,看着就能感觉其结实,靠着又很温暖,其实没有什么好挑剔的。
南鱼发出绵长的鼻音,“嗯……这个嘛。”
他刻意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端详着大猫妖,既不表现出赞许,也不表达出厌恶,犹如冷眼观看一件物品,十分冷静苛刻地评估其价值。
这个过程有些漫长,看得北大妖的眼瞳有些骤缩,南鱼心底发笑其紧张,才开了金口:“勉勉强强吧。”
北冥轻轻笑了,低头吻住南鱼。
他当然知道南鱼的勉勉强强,就是有通关令牌。
久别重逢,大房软床,孤男寡男,且都看了同一本小黄本。
先有气氛铺垫,后有教科书示范,男人与男人间的冲动直来直往,两人亲吻、拥抱、拉扯,很快气温就升高。
北冥摩挲着南鱼的小腹说:“南南,你又‘病’了。”
南鱼低头一看,小鱼儿确实不争气,刚打了一天一夜的篮球,现在又想来从场高尔夫。
南鱼抬起脚,光滑的脚底踩住北小妖说:“怎么,你不想捣药罐?”
北冥呵笑出声,低头浅浅吻过南鱼的鼻尖,说:“喂饱你。”
他将南鱼放倒在床上,从额头往下一路亲吻,南鱼也任凭他动作,舒服的时候还嗯哼两声以示鼓励。
你来我往,一来二去,气氛持续加温,和谐得不像他们的日常。
平心而论,南鱼其实心底是喜欢北大妖的,虽然讨厌的地方也不少。
但是北大妖千里迢迢来探望他,绝对不是友好寒暄。
自己先前又两度挑衅了他,还被他发现自己寻欢作乐,现在再装矜持就没意思了。
别说你有什么纯洁心思了,反正我也不是好人。
大家对目前的情况心知肚明,契机已经很成熟了。
南鱼倒是不介意和北大妖来一场成.人间的对话,毕竟北大妖都千里送了,但是不代表他会像本子里一样乖乖雌伏。
南鱼在北冥耳边说:“满足我要求的话,就让你得逞。”
北冥即将品尝到惦记多年的美餐,当然有求必应:“南南说。”
南鱼眼睛灿亮灿亮的,抱着北冥反压一军,迅速将人双手一举,用术法定至床头。
北冥看着自己手上那圈丝带似的灵力,挑了挑眉,问:“南南,你这是什么意思?”
南鱼笑得纯良,说:“您不总喜欢跟我玩父子游戏吗?这次就由南南在上面,好好伺候伺候父亲。”
南鱼知道北大妖不喜欢别人骑到他头上,但他偏偏喜欢顶风作案。
如果智商被碾压的话,至少要从身体上找回场子来。
虽然南鱼不觉得自己能在北大妖面前当1,但是当个上位的0还是要争取一下的吧?
北冥明白了,似笑非笑地问:“南南想主导吗?”
南鱼和善一笑:“如果您讨厌屈居人下的话,南南把您放开也是可以的。”
但是放开的后果是什么,就不必说明了。
北冥:“……”
过了一会,北冥才勉强微笑着说:“不用。”
南鱼追问,“真的不勉强吗?父亲很讨厌别人以下犯上吧?”
北冥皮笑肉不笑地说:“不勉强,麻烦你了。”
“那就好,”南鱼点点头,继续开炮,“您能容忍在床帏中任人摆布,南南就放心了。”
北冥差点连笑容都端不住了。
几千年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在他头上放肆,偏偏这人,又让他馋得不得了。
他挑起嘴角,将南鱼伺候他的样子如数纳进眼中。
南鱼拉开北大妖的衣带露出结实的小腹,讨好地说:“父亲放心,南南会努力的。”
你想快的时候我偏慢,你想要左的时候我偏向右。
总之就是要让你欲罢不能,又让你欲求不满,玩不死你!
“呵呵,好。”北冥也不恼,微笑着任南鱼四处点火。
南鱼已经可以想象等会北大妖千年冷笑,向来游刃有余的神情换成一脸恼色,求自己这样这样又那样。
而自己开着小火车,把着方向盘,想怎么开就怎么开,昔日高高在上的北大妖被自己压在身下,低喘阵阵又需求不满。
南鱼还特意周转了一遍灵力,让灵力洗去一身的疲惫。
此时他已经完全忘了上个给他留下疲惫的人是谁,他现在只想虐这只大猫妖。
他千算万算,算准了北大妖会乖乖任他骑,却偏偏没算到,有时候位置并不能决定主导权。
南鱼一上车,就发现自己拿错了剧本。
他怎么,怎么起了一匹脱缰的野马?
难道主导权看的是腰力吗?!
“怎么跟说好的不一样?”
“都是一样的南南,你现在不是坐在我身上吗?”
“不,我的计划里,你是不动的啊。”
“呵呵。”
“等、等等~~”南鱼声音都抖出了波浪线。
南鱼感觉火车车厢都没这么晃,和谐号都没这么快,你开火箭的吧!
这条路太颠簸了啊!
“缓,缓一缓……”
南鱼骑不动了,后备役司机很快就接了手,北冥解放双手,手握方向盘,脚踩离合。
车速之快南鱼眼睛里写满了“怀疑人生”。
北大妖以南鱼累了让他躺着休息为由调转了位置,南鱼更是被震得人仰马翻,脑袋里全是烟花,还掺杂着许多莫名其妙的歌声。
“让我们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
“骑上我心爱的小摩托,突突突在路上奔驰呀……”
“哟哆啦哩哟哆啦哩喔噫哩喔哩,咧哩咧哩喔呼呼呜哩,我想飞到天上去……”
就在南鱼想着一刀把北大妖捅死算了,反而他也能复活的这时候,系统上线了。
系统弱弱地问,
[南南,你还好吗?]
南鱼已经遭受了一晚,不,叠加起来是两天两夜了,两天两夜无情的鞭挞,使他无力回答,更别说指责系统临阵脱逃的事情了。
“南南……”北冥在南鱼耳边吹了一口气,其意思不言自明。
“你还来!”南鱼磨磨牙,瞪着北大妖那掩不住的春风得意。
北冥还想说什么,突然安静了一下。
南鱼问:“怎么了。”
北冥又笑起来,说:“没事,南南,你先睡一会。”
南鱼双眼焕发出生机,“你要离开?”
北冥但笑不语,只是说:“我很快回来。”
“你快走。”
北冥刚离开,系统弱弱问:
[南南,北大妖走了吗?]
南鱼开启视野共享,说:“你也太怕他了,是你干的好事吗?”
看到北冥走了,系统立刻跳出来骄傲地回应:
[嗯呢!]
“你倒是机灵,我以为你逃命去了呢。”
[怎么可能,我也能想帮南南!可是……]
系统有些踌躇。
“怎么了?反将了北大妖一军还不开心?”
系统垂头丧气地说,
[南南,我有个好消息和个坏消息……]
“好消息。”南鱼直接打断系统。
系统嘿嘿一声,
[好消息是,我把北大妖兽骨地的结界给打破了,世界大乱,没有一个月他回不来了哈哈哈。]
“恭喜你报仇成功,那坏消息呢?”
[坏消息……]
系统顿时怂了不少,
[坏消息是,我把小淫龙的路程算错了QAQ,我用是他两只龙角的力量计算,他会比先前的早一些到这里。]
“等等、”多次的惊吓让南鱼心里一阵不妙,“你别跟我说他现在就在门口。”
[那倒没有喔。]
南鱼松了一口气。
系统接着道,
[小淫龙在山脚下。]
南鱼身体一震。
[而且很生气。]
??
什么鬼?三个人都来一遍,他们是想凑一桌麻将吗!
南鱼:“我觉得我应该先去避个难。”
要说那三个人里面,南鱼是最不怕翼若的。
不为别的,就凭南鱼可以把翼若吃得死死的这一点。
如果说北冥是洞察人心的老狐狸,绝云是沉默肃静的狼王,翼若就是张牙虎爪的野猫,脾气差,但好驯服。
但架不住现在南鱼腰疼。
三个人里面,翼若绝对是最想把他扛上床的那个,年轻嘛,思维方式都不一样。
何况是在他把人扔到时空管理局之后。
[南南,我也觉得你应该先去避一避,我觉得小淫龙现在应该挺生气的。]
系统弱弱道。
南鱼深吸一口气,“系统,你给我规划个逃生路线,等我腰……不是,等我恢复精神了我再和翼若好好说说。”
[好的好的。]
几乎是瞬间的事,系统很快把路线给南鱼列出来。
[南南,你还有什么贵重物品要带吗?]
贵重物品……“扶摇!”
等下要是翼若把气撒到别人身上伤了扶摇怎么办?
南鱼寻思还有点时间,立刻准备去找扶摇,刚打开房门,门口杵着个人,南鱼差点一头撞对方身上。
对方眼疾手快地扶住南鱼肩膀,悲伤地唤了一声:“南南……”
“白日?”南鱼发现是神情十分憔悴的白日,脑袋里马上以最大音量响起了危险警告。
警告,警告,前方存在修罗场可能。
南鱼认为白日也是他咸鱼生活路上的绊脚石,因为白日他才会跟魔王大人滚到一起,然后又被北大妖发现,现在还不走,等着被小淫龙也拿来开刀吗?
白日不是修罗场,但是白日制造修罗场,南鱼赶紧和白日拉开距离,“你怎么在这里?你赶紧走,我现在没时间见你。”
南鱼这抵触的样子使白日红了眼眶,他看着南鱼水润润的脸惨笑着说:“南南,你看起来容光焕发,这几日一定过得很好,一点也没为我烦恼……”
“可我一直很痛苦,南南,那天的事是我不好,你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和你道歉。”
南鱼正要躲情债,哪里顾得上他,拂开肩膀上的手说:“你对我失礼我也踹了你,我们两清了,我现在没空,我要先走了。”
白日却不信,复缠上来,“南南,我知道你生气,你听我说。”
“我没生气,不是,我现在真的没空。”
这时南鱼嗅到一股带着肃杀之气的龙涎香,抬头一看,还不见人影,但是肯定离得很近了。
他将白日往外推,“白日,你也赶紧走吧。”
“南南,你别赶我走。”
“你再不走命就没了!”我命也会没的啊。
南南……”白日完全没明白南鱼的意思,仍沉浸在悲伤的失恋情绪中。“
南鱼见他还要纠缠不休,感觉这样谁都走不了,毅然舍弃了白日,说:“行,你在这儿吧,我先走了。”
他施了风遁,浑身却岿然不动,回头只见白日扣了他肩膀的穴位。
“……”南鱼是想骂白日来着,可是他发现自己不仅动不了,还说不了话。
我特么@#/¥Y$%@*$&……
白日移开视线避开南鱼眼里的愤怒,哀求着说,“南南你别怪我,我知道你走了之后就不会再见我了,也不会再听我说话,我只能这样了。”
南鱼:我会见你的,我下次一定把你一整排肋骨都踢断。
白日继续说:“南南,我已经深刻反省过了,上次是我不守礼节,可是我真的很喜欢你,南南,是我操之过急了,我们先从感情培养起吧。”
白日眼睛里燃起火苗,他看不见南鱼拼命投来的眼神暗示,用力握住南鱼双手,诚恳地说:“南南,我们结为道侣吧。”
“你这么丑,师尊怎么会和你结为道侣呢?”
一道又冷又媚的声音伴随着淡淡的龙涎香从身后传来。
南鱼眼睛失去了高光,露出“我就知道会这样”的想死的表情。
从未听过这样冷艳的声音,白日回头,只见一个美得雌雄莫辨的少年站在他身后,他还未来得及从少年的美貌中清醒过来,就已经被他不加掩饰的厌恶眼神打倒。
少年嘴角勾着魅惑的冷笑,将他那白得发光的手搭在他搭着南鱼的手背上,明明是很简单的动作偏偏被他生出一股子风情万种。
南鱼看见翼若去搭白日的手,立刻阻止,“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