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恸之龙眷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君太平

作者:君太平  录入:08-18

  只见一身玄色轻甲的帝王微微一夹马腹,催动月夸下的乌云骓缓踏上前两步,他翻起手中长弓,反手抽出筒中长箭,扬臂开弓,那足有人高的长高是御制重达两石的重弓,他倏然一开臂,直接拉至满弦。
  他登基多年,因朝中纷乱,性子冷清之故,这南苑狩猎,却还是初次。
  平日里,他一身清贵端坐于龙椅之上,举手投足见满是帝王的雍容尊贵,即便是盛怒之下,都从未失了帝王仪态,任谁都没有想到这看上去尊贵斯文的皇帝陛下竟能轻而易举的拉开两石重弓!
  不待众人惊愕完毕,那呼啸离弦的长箭已然钉入那拔足狂奔而来的豹子头颅,那畜生挣扎扑行了两步,轰然倒地。
  一箭猎杀!
  云恸眼中漫上笑意,他就知晓,上次月夜狩猎时,这人那连着三箭都未中要害是故意为之,果不其然,当时这人只是想让他高兴,故意让了他。
  “陛下好俊的身手!”
  全安跟随云恸,高高站在帝帷前的小高台上,看见皇帝陛下一箭毙杀了那豹子,忍不住大叫了一声好,叫完才惊觉,此刻身边还有个无法上场的小主子,他捂着嘴,就要匍匐于地请罪,“奴才……”
  云恸伸手一扶,不待他跪地便将人驾住,摇摇头笑道,“公公无需如此。”说完转头看向远处,“陛下的身手却是非同凡响,公公又没有说错。”
  “殿下……”全安有些喘喘不安的绞着手,生怕这小主子是安慰他才这般说。
  云恸道,“公公不必在意,这是开猎祭旗,我的身份不合适。”
  “要说身份,这场上除了陛下,没有谁比您更合适的了。”小主子身为即将继任的云王,这样的场合还有谁比他更合适?
  云恸笑似非笑的转头看了一眼全安,并未言语。
  全安眨眨眼,后知后觉的想起小主子口中这所谓的‘身份’到底为何,然后苦着一张脸,又准备跪下去。
  云恸摆摆手,戏谑道,“公公再跪我可就不扶了,这地上又湿又凉,公公老寒腿不疼了?全安这下是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殿下,奴才知错……”
  远处突然爆出一阵一阵的叫好声,然后又是众人齐整的三呼万岁声,士气高涨,十分热闹用豹血祭了旗,皇帝陛下一声令下,参与狩猎的众人皆驾马持弓奔入林中,开始围猎。见这开猎事毕,云恸才挥挥手中马鞭,招呼身后的暗一,“咱们走吧,陛下还等着咱们呢。”
  *
  远处,所有人都入了林,唯有皇帝陛下和他的亲卫还驾马候在原地,远远的朝帝帷高台望过来,不疾不徐的朝他招手。
  福全和全安想要上前来扶他上马,可惜征战疆场的云恸不是个真正的娇弱‘女子’,骑射这本事丝毫不逊色皇帝陛下,反手一扬肩头的披风,马镫都无需,单手抓住清云背上的马鞍,一个轻巧的燕子翻身,纵身便跃上了清云的背。
  瞧见云恸这样的身手,全安和福全几乎看傻了眼。
  “主子好生厉害!”
  云恸拽了拽缰绳,偏转过清云的头,打趣两人,“行了,再厉害也比不上陛下。”
  “都厉害!陛下和主子都厉害!”福全连忙摇头表忠心。
  见那等候在远处英姿勃发的人,云恸全部的心思都被纂取了去,不再与他们再做言语,夹夹马腹,催动清云沿着御道一路向那人飞奔而去。暗一忙打马跟上,小心警惕的护着,以免这围场中不长眼的箭矢伤着这尊贵的小主子。
  直到人走得远了,德妃才默默收回目光,原来那被帝王深藏在太极殿的竟是这样一个‘女子’,与她预料中的完全不一样。
  不若女子娇弱,竟如男儿一般英气!
  若不是知晓‘她’的身份,这样一个人,任谁也不会把‘她’当作女子吧?
  怪不得整个后庭的女子皆不讨帝王喜欢,这么多年,谁也没有得到帝王的恩宠,帝王不喜那些娇花弱柳,竟是心慕这样一个巾帼英气的女子……
  “娘娘……”芷兰望着那奔驰远去的背影,神色既震惊又诧异,扶着德妃,她竟一时有些呐呐难言。
  “也对,以陛下的性子会喜爱这样的女子,到并不意外。”
  以为芷兰想要劝解她,德妃摇摇头,并不大在意,也没有多少失落,要说更多的,只怕也是诧异和释然。
  诧异于帝王喜欢的‘女子’完全出乎意料,释然于他们这样娇娇弱弱的女子并非帝王所喜,她虽不慕那天下最尊贵的男人,可身为捧在掌心长大的天之骄女,得不到宠也就罢了,被帝王强纳入宫,却至今依旧是女儿身,她在庆幸的同时,到底是有些意难平的。
  特别是事已成定局,却从贤妃那里听到那所谓的‘不配’,她心中的不忿终究是大过庆幸“娘娘,您……”芷兰见德妃毫无反应,有些惊讶,难道这几乎差点嫁入云王府的主子竟从不知她欲嫁之人是何模样吗?
  “怎么了?芷兰,你想说什么?”
  芷兰张了张嘴,随即转念一想,当初云王世子年幼离京,至今从未回来过,只怕是连当今陛下都不知那远在西北边关的小世子长的是何模样,这长在闺阁的千金小姐又如何会知晓那人长的是何模样?
  “没……”芷兰晈晈唇,到底是忍住了心中疑惑。
  或许方才离得那么远,恍眼间是她看错了……
  可是当年先代云王那张脸,她记得实在太深刻了。
  方才那‘女子’的脸,几乎就如同跟云王那张脸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若不是知晓这‘女子’的身份,她几乎要以为那英气十足的人便是那远在西北边境的云王世子!
  “芷兰,你有事瞒着我?”德妃微微蹙眉。
  这没有谱的事儿,又牵涉到那‘女子’这么特殊的身份,芷兰哪敢随意枝外生枝,按下心中那乱窜的思绪,道,“奴婢只是想说,以陛下对这女子的恩宠,这废后之事……”
  “慎言!”德妃低声呵斥,左右环视了一圈,见守卫帝帷的侍卫离得较远,还不至于听到这样大逆不道的话,轻轻舒了一口气,厉声道,“芷兰,本宫以为你是知晓分寸的。”
  芷兰垂眸,“奴婢知错。”
  德妃远远瞧着那已经奔到场上的一人一马,那尊贵的帝王,竟屈尊降贵的等着那‘女子’靠近,然后仔细的替她理发整衣,德妃眸光闪了闪,折身回了自己的营帐。
  入了帐,她寻了软塌落座,这才慢条斯理的对芷兰道,“本宫知道你不想说,但是即便是敷衍,也别这么胆大妄为,随意攀扯这些话头来塘塞本宫。非议废后,可是要掉脑袋的。”芷兰诧异不已的抬眸,对上德妃那了然的眸子,她微微福了福身,颤着声道,“奴婢知错”“本宫不逼问你,你若想说自然会说,你若不想说本宫就是逼也逼不出真话,你好自为之”芷兰扶着德妃的双臂颤抖不已,“奴婢只是觉得那女子有些眼熟……”
  “眼熟?”


第145章 猎场意外
  说是猎苑围场,却是连山带林还圈了一片偌大的草甸子,即便是跑马,想要跑遍整个围场,也要费好大一通功夫。
  祭旗时云恸以身份不合适为由拒了,玄湛百般劝慰,他都不愿下场。
  难得出宫,玄湛不愿扫了他的兴,这第一日的初猎,玄湛便直接吩咐,午间不必备膳,直接可狩猎于林中烤炙充做午膳。对此,云恸倒是高兴的应了。
  到底是以帝王之尊行猎于苑,除了左右护卫的一干侍卫与暗处的暗卫,还有大队仪仗,云恸即便有诸多不耐,到底也没有多说什么,任那冗长庞大的仪仗侍卫跟随左右。
  前两日秋雨绵绵,地上草厚地湿,皇帝陛下自然不能毫不讲究的席地而坐,全安顶着小主子一再探视的目光,双股战战的将软垫铺好,又摆上小案几,见小主子想要亲自动手收拾猎下的猎物准备午膳,大惊小怪好一通唠叨,言道,堂堂帝后之尊,怎能干庖厨之事。
  云恸无法,只得让内侍接了手。
  “好了,让全安张罗吧,下次出宫,不带上他便是。”玄湛接过福全递上的巾帕,替他将手擦拭干净,牵着他在垫子上落座。
  软垫底下垫了雨水不侵的厚牛皮垫子,上面铺上一层厚实的驼绒软垫,最后铺上软熊皮褥子,以确保草甸子上隔绝草甸子上的湿气,云恸探手摸了摸,温软得已然可当床铺安寝了。当初他奉命埋伏在风雪交加的祁连山要道,过夜也不过是在盔甲外裹了一层熊皮大氅,如今这般,到真是养尊处优了。
  听了皇帝的话,他温顺的点点头应了,“嗯。”
  以帝王之仪出行狩猎,这样的情形他早料到了,而且似乎这样才是理所应当的常态,上次在沧澜河畔狩猎时,如同寻常那般自己亲自打猎烤肉,似乎才不符合常态。
  “我让先孙敬候在猎宫,这两日好好松松筋骨,再行调养。”
  听到皇帝陛下的话,云恸那张精致的小脸儿倏然垮了下来,抿着唇有些委屈的看着玄湛,他身子不好那黑脸太医左一帖药右一帖药也就罢了,可他身子好端端的,这人还督促着那黑脸太医时时以调养之名汤药不断,就算好说歹说,免了汤药,都还有那换汤不换药的药膳。
  见他一脸的委屈,玄湛忍不住失笑,“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这么怕苦?”语气中似乎还是当年哄着幼时的他的宠溺。
  云恸呐呐的红了脸,张了张嘴,到底是无言反驳。
  连德叔时常打趣他说,什么累什么罪他都能受能抗,流血受伤眉头都不皱一下,却偏偏却怕苦,简直令人费解。
  “不想吃药,就好好把身子养好。”拉过他有些微凉的手捂在自己掌心,落在掌心的指尖凉得有些侵骨,玄湛忍不住皱眉,低头往合拢的掌心中呼了一口热气,仔细的搓了搓,想要顷刻给他把手捂热。
  此处平坦宽敞没有遮蔽,四周都是侍卫,这人这般若无旁人的举动,让云恸轰然间无措的赤红了脸,手忙脚乱的想要抽回手,动作大到几乎带翻了身畔的案几。
  案几上,全安置放了温着杏仁奶的红泥小炉,炉中置放了火炭,怕炉翻烫着他,玄湛下意识的放了他挣扎抽回的手,待他反手扶住案几、稳住火炉,想要伸手将人逮回来,却发现人已经避三尺开外去了。
  玄湛哭笑不得,“恸儿,你躲那么远做什么?”
  云恸眸光闪躲不定,装着观看不远处料理猎物的内侍,脸和耳际的赤红却迟迟消不下去。
  玄湛笑,又是宠溺,又是无奈,这打小就精灵古怪的小人儿,承袭云家,懂了老成,尝了情爱,懂了羞涩,这小性子到底是怎么生的,这么惹人怜爱。
  左右环视一圈,见四周那些掩藏下不着痕迹的打量目光,玄湛只得作罢,取了杯子斟上一倍暖呼呼的热茶,唤他过来,“好了,恸儿,别瞧那血糊糊的,过来喝些杏仁奶暖暖身子。”
  “我不冷……”云恸摇头,眼中的防备明晃晃的。
  玄湛瞪眼,“朕是你的夫君,还能吃了你不成?”
  云恸抿着唇,心中暗诽,难道你这个‘夫君’还吃得少了不成?
  见他依然不动,皇帝陛下只得继续软声哄,“好了,好了,朕有些冷,恸儿你过来挨着朕坐。”当着一杆子侍卫,亲密的举动不能做,连说话都要端着,这小东西还一副防备的模样,着实累得慌!
  云恸,“福公公,去给陛下取件厚实一些的披风来。”
  玄湛,“……”
  福全瞅瞅大主子,再看看小主子,一时傻了眼,他这是去取还是不取啊?
  直到内侍将猎到的袍子和鹿肉烤好,呈上案几,皇帝陛下软语保证,不会再闹他,云恸才挪回原位坐着。
  挥退想要上前伺候的全安,玄湛亲自用小刀在整扇烤制的鹿腿上割下一小块焦香的鹿肉,放在白瓷小盘上推到云恸面前,“虽说不是亲手烤的,但好歹是亲手猎的,尝尝。”
  一旁的白瓷箸架上早摆好了一双银筷,云恸抬手去了筷箸,夹起那一小块割好的鹿肉,其实打猎围烤,他向来喜欢也习惯大块吃肉,可惜此时此地的场合有些不合适。
  鹿是只半大未长成的小鹿,鹿肉鲜嫩肥美,烤得更是仔细,趁着热络并无多少野味儿,可筷子还未递到嘴边,云恸却猛然变了脸色,猝不及防的扔下手中的筷箸和鹿肉,他猛一侧过身子,还来不及离得更远一些,伏在软垫边上,那汹涌而上的反胃却已是压不住,一张嘴吐了一地,“唔——”“恸儿——”“云主子——”他的反应太突然,玄湛反应不及,待他伏在软垫边上吐了他才惊愕的丟开手中的小刀,扑过去将人抱住,“恸儿——”全安和福全站在一旁,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形吓得差点跳起来,手忙脚乱的想要去扶住云愤时,人已经被玄湛抱住。
  “宣孙敬!立刻宣孙敬!”玄湛抱着人,还未直起身,便厉声喝道。
  “奴才这就去!”福全一听,转身就往行宫跑。
  云恸想要拉住他这大张旗鼓的吩咐,还未来得及出声,腹中又是一阵翻山倒海,他拽着玄湛的胳膊,想要将他拉开,以免他沾染到自己呕吐的秽物,可那箍着他的双臂如同铁臂一般,他拉了一把没拉开,卷土重来的呕吐却以致喉咙口,顾不上会不会弄脏他的衣袍,呕吐牵动腹中痉挛,他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直到将腹中残存的早膳吐得一干二净,他才虚软的瘫在他臂弯中。
  见他终于缓了缓,一时半会儿寻不到丝绢,玄湛用袖口将他唇畔的秽物擦拭干净,接过全安递上的清水让他簌了口,“恸儿,可好些了?”
推书 20234-08-17 :大宋仁宗皇帝本纪》:简介:(入库时间2020-08-17) 晋江VIP2020-08-15完结总书评数:3072 当前被收藏数:9892朕乃宋仁宗,大宋朝第四任皇帝,狸猫换太子男主角(之一)。朕本该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平平静静地度过四十年的帝王生涯。然而……“您好,这里是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