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欲抱师尊归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甜家

作者:甜家  录入:09-21

  五石散事件过去两个多月,杨初宝毕竟没有领略过这些禁药的厉害,顶多算是看了个热闹,结果热闹看完了,都快忘得差不多了,自己竟无缘无故被人阴了一把,还是在结业之前。
  这事儿就要追溯到六个月前了,世家子弟们刚入学的时候,杨初宝在湖边拿厄怨符伤了一名薛姓公子,愈后张嗣晨携杨初宝向他赔礼道歉,恩威并施地让这件事过了。
  薛公子瞎了好几天,心中十分愤懑,又不敢驳了明庭长老的面子,于是忍到现在,听说天府山有弟子偷吃邪道禁药被逐,偶然一个机会,他随口在逆炎长老面前提了一嘴厄怨符的事,没想到气得长老直接摔了桌子,亲自来天府之阁,叫人将杨初宝提了出来。
  “陈仙君,你看看这是什么?”逆炎长老将一叠符纸往桌上一拍,一脸冷肃。
  无需细看,便知道那是厄怨符,约有四五张,符如其名,乃是取恶灵的一缕魂魄封入符中,中招者轻则厄怨缠身,重则不得善终。
  “我早就看那个小子不对了,邪门得很,当初一张符扑我脸上,当场几乎就瞎了!”薛公子本就有些不服气,如今有人替他出头,便一点也不怕旁边的明庭长老了。
  反正过几天就结业回家了,出了这口气他身心舒畅,还怕明庭长老追上门不成?
  这样想着,不免有些洋洋得意,谁知余光对上一双冷凝的眸子,薛公子没由来得感到一阵寒意,打了个激灵。
  得意过头了,忘了还有位陈仙君了,这位可不是明庭长老能比的啊……
  “陈仙君。”见他不说话,逆炎长老加重了语气。
  顾谋上前一步,拿走了那叠厄怨符,“多谢长老,顾谋会自行处理。”
  堂下中央跪着杨初宝,他低着头,双手规矩地放在膝盖上,睫毛微微抖动,看着老实又可怜。
  “还低着头做什么,向逆炎长老认错。”顾谋冷冷看过去。
  逆炎长老冷哼一声:“免了,他是天府之阁的学生,传出去倒像是我们西岩峰多管闲事,只是元华在世时,两派早已枝附叶连,正所谓唇亡齿寒,天府之阁不好好管教自己的学生,私藏诡道符纸,甚至恶意中伤同袍,陈仙君打算让他不痛不痒地认个错作罢?”
  沧墨长老在旁边啧了一声,当年元华择选真传弟子时,选了顾谋,二十四峰的几位长老都颇有微词,只有他认认真真准备了贺封礼,给顾谋送去,事到如今,也只有逆炎长老对他仍有芥蒂。
  是啊,论品行天资,张嗣晨显然更胜一筹,选了个整日捣乱的顾谋,怎能轻易服众。
  “……学生没有恶意中伤。”杨初宝的头低得更低,眼睛控制不住地红了。
  逆炎长老闻言暴怒,直接站了起来,“哦?那这厄怨符是自动跑到他脸上不成?你房里藏了这六张符,是想着以后还有机会用来对付自己的同门?”
  杨初宝红着眼眶,连忙摇了摇头。
  这件事有些棘手,本来就是他刻意“包庇”,默许了杨初宝带着这些符,让张嗣晨将事情压下,没想到还是传到了嫉恶如仇的逆炎耳中,二十四峰这两位素来爱管闲事,顾谋思忖了许久,最后叹了口气:“既然如此,便按律处罚吧。”
  “门规第四十一条,凡私藏诡道符箓者,尽数,罚戒尺一百下,私藏并且使用乃至百姓受伤者,罚戒尺三百下,褫夺结业书。”司罚弟子朗声道。
  几乎是下一秒,杨初宝的眼泪就滑下来了:“……什么?”
  相当于听过的半年学都白费了,这样回司天阁,阿娘更没脸面,恐怕又要遭一众伯伯们的白眼……
  门规白纸黑字地摆在眼前,顾谋只觉得倍感头疼,若是真的褫夺他的结业书,恐怕在玉书白面前,再难以开口了。
  气氛逐渐僵硬,顾谋这番可疑的沉默,就差没直接把“以权护私”四个字写脑门上了。
  沧墨有些遭不住,连忙将逆炎长老扶回椅子,拍着胸口顺气:“哎,哎呀!当日顾谋都狠狠教育过他了,罚也罚过了,这孩子之后不是再也没把符纸揣身上了么?只是符纸贵价,舍不得丢掉罢了,你又何必如此苛责,非得夺了人家的结业书不可?孩子们也待不了几天了,销毁符纸,罚一百戒尺不就行了。”
  说着说着,连逆炎长老也稍稍动容,看着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的杨初宝,的确不像个爱找事的,谁知下一秒,门口快步走进来一少年,颇有风范地行礼:“见过陈仙君,沧墨长老,逆炎长老。”
  逆炎长老眉头一皱,只觉得他有些眼熟:“你是?”
  “学生司天阁玉书白,家父玉晏溪,见过逆炎长老。”他不卑不亢道,声音清亮。
  玉书白一身学袍,衣诀翻飞,清古冶艳,鼻尖弧线精致莹润,眼尾上扬稍显贵气,这张脸既熟悉又陌生,令他一时恍了神。


第72章 乱套了
  “这就是我常同你说的那位,相貌有些相似的少宗,你见了,是不是也这么觉得?”沧墨长老适时贴到他耳边,用只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
  他这一提醒,逆炎长老才猛地反应过来,一时心中震惊有余,也忘了起疑心,不由自主地对他点了点头:像,像。
  顾谋隐约猜到了他要做什么,无非是护短求情,便率先开口:“有什么事之后再说,杨初宝念其初犯,会从轻处理。”
  “敢问陈仙君,当如何处理?”玉书白道。
  “……”他这直戳了当一问,顾谋反倒说不出口了。
  “咳咳,自然是按照门规,罚一百戒尺,以正门风。”沧墨长老道。
  “谁说的?”逆炎长老瞪了他一下。
  谁知,玉书白非但没有作罢,反而笑容更冷,直直望向顾谋,语气不容商量:“无论是一百戒尺,还是褫夺结业书,杨初宝都不应承受。”
  他这话一出,全场静默了片刻,若无人按着,逆炎长老差点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你说什么!!”
  “学生说,杨初宝不应领罚。”玉书白重复了一遍。
  连顾谋都有些傻眼,学业册夺不得,打也打不得,就算他能多少袒护一下杨初宝,也做不到这个地步吧?!
  “其一,此符乃神水宫所制,并非寻常诡道符篆,使用者可包括寻常百姓,无需修炼邪道,五年前开始便列入了三界可控范围,只是天府之阁门规森严,学生尚能理解,也愿意按照门规认罚。其二,这些符纸是我交予他防身使用的,他寝舍里的符纸也是我放的,若是要罚,也该罚学生。”玉书白一字一句道,金声玉振之明亮。
  顾谋瞬间冷了脸:“玉书白!”
  逆炎长老道:“后生狂妄!你以为你是谁?本峰主告诉你,这一百戒尺已是最大的让步,你想包庇同乡?没得商量!”
  “峰主息怒!我领罚,我领罚。”杨初宝泪眼涟涟道,戒尺虽惧,却惧不过褫夺结业书。
  逆炎长老哼了一声,司罚弟子托着半人高的戒尺走上前来,作势要行罚,谁知抬起戒尺的瞬间,便被玉书白一掌击开,他力道用的不重,却让司罚弟子生生踉跄了好几步才站稳。
  “谁敢打他?”玉书白面若冰霜,牢牢地挡在杨初宝面前,俨然一副护犊子的模样。
  “玉书白,你要做什么!”这个画面让顾谋一股怒火从中升起,眼熟得有些残忍。
  当年在鄞州城的寺庙,将叶寻良死死护在身后,不许任何人靠近,竟和眼前的画面重叠了。
  此刻却是完全颠倒,“叶寻良”护着另一个陌生人,以一种随时进攻的姿态对着他,警惕又冰冷。
  “恕学生无礼,实在是初宝自小体弱,恐经不起这一百戒尺。”
  玉书白用词恭敬,语气却没有半分惧意,甚至带着些咬牙切齿的敌意:“多谢各位长老美意,但学生不愿无视法纪,包庇容私,褫夺结业书,三百戒尺,在此代杨初宝领罚。”
  此话一出,公正堂内陷入一片可怕的死寂。
  连杨初宝都吓得忘了掉眼泪:“表、表哥?”
  玉书白目不斜视,静静地看着堂上坐着的顾谋。
  “表哥,你不必如此,一百戒尺我受得住,你别冲动……”
  “临行前,我答应表姑要护你周全,这并非玩笑。”玉书白道。
  此番景象,落在堂内的弟子们眼里,不由心生感动,如此手足情谊,委实令人动容,可落在顾谋眼里却不是这么一回事了,他现下思绪繁乱,怒火中烧,只想将玉书白身后那个碍眼的东西一脚踹出去。
  逆炎长老瞪大眼睛,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好啊,好啊!不愧是司天阁座上,狂妄到天府山来了!你既如此‘遵循’门规,刚正不阿,本峰主便成全了你,此后出去,不要说来过我天府山!”
  玉书白眼角一挑,语气温缓:“那是自然,外人道听司天阁名号,再何来天府山之说,学生想提,恐怕都没机会呢。”
  堂内之人皆愣了片刻,脸色剧变,逆炎长老两眼一黑,差点没当场厥过去。
  这句话的意思是,口舌金贵,不可语二,外人凡是听到这人师出司天阁,接下来的言谈,便再没有其他门派的事情了。
  这番狂言妄语,饶是顾谋,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儿去,青白相间,活像一个染缸。
  “等等,玉少宗不是马上就要入陈仙君门下吗,他怎么敢说这种话……”
  公正堂无门,寓意量刑敞亮,不容作假,所以堂外聚集了许多看热闹的弟子,忍不住开始交头接耳。
  “对啊,这种话都说出来了,陈仙君还怎么收他为徒啊?”
  “这玉少宗也太嚣张了些,损人不带脏字,刚才那句差点儿没听明白……”
  “毕竟是司天阁少宗嘛,狂妄一些也正常,我若是他,出门上街都要人抬着走!”
  逆炎长老沉着脸怒喝:“都给我闭嘴!”
  玉书白二话不说,掀起袍子跪了下来,身体挺得板直,却面无表情。
  司罚弟子踌躇片刻,拿着戒尺站在他身后,举起要落——
  “不准打!”顾谋情急之下,大喝一声,司罚弟子吓得手一抖,差点没拿住戒尺。
  “……”沧墨长老转过身,头痛的扶额,心道:“乱套了,彻底乱套了……”
  “尊尊尊尊主……”司罚弟子抱着戒尺,都快哭出来了。
  “你又做什么,难不成他真是你的大弟子?”逆炎长老气得啪一声扣下茶杯,转头咬牙切齿:“如此说来,这人,本峰主是管教不得了?”
  门规其一,犯了错的弟子应该交由其师尊处罚定夺,还没认师,便可由各位长老量刑。
  如果玉书白真的是陈仙君的内定弟子,旁人也是管教不得的,更何况褫夺结业书这种大事……
  “是啊,陈仙君不是马上就要收玉少宗为徒了吗,咱们在担心什么?”平日里与玉书白交好的世家学子顿感宽慰。
  “我看呐,是陈仙君迟迟不说收徒的事,玉少宗都有脾气了,才在堂内出言不逊……”旁边的好友叹了口气。
  门外的私语再次落入几位长老耳中,逆炎长老有些不信,瞪着顾谋:“他真是你徒弟?”
  顾谋有口难言:“……”
  到底怎么办?如果不收他为徒,从此褫夺玉书白的结业书,与天府山再无瓜葛。
  可若是收了……
  他在这里纠结,沧墨长老也在纠结,可两人纠结的确不是同一件事。
  沧墨敏感地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脱离了原本的思路,玉书白的心思,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把握。
  “一个个都怎么了,哑了?”逆炎长老被这略感诡异的气氛弄得摸不着头脑,将话锋转向堂下跪着的人:“都别给我拐弯抹角,本峰主问你,你是顾谋的徒弟?”
  “不是。”玉书白道。
  “还未行拜师礼?”
  “不会有拜师礼,学生此来只为听学,并无拜师的想法。”
  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像迎面泼来一盆冷水,顾谋的脑子陷入了短暂的宕机,一时竟不知如何作想。
  “哈?玉少宗没打算拜陈仙君为师?”门外的弟子一脸惊讶。
  “不可能啊,都传遍了,王兄明明和我说,他们拜师礼都行过了……”
  “怎么回事啊,玉少宗不是搬进陈仙亭了吗,这难道不是要当真传弟子的意思吗?”
  逆炎长老一头雾水:“这是哪儿跟哪儿?你把陈仙亭拨给一个学子住,还不打算收他为徒?”
  是啊,他把陈仙亭给玉书白住,人家居然完全没打算拜他为师?
  玉书白面无表情地跪着等罚,没有任何要解释的意思,仿佛这些事都与他无关,目光没有落在任何人身上。
  这气氛太过诡异,司罚的大弟子欲哭无泪,他究竟是打……还是不打?
  若是打了,这可是陈仙君的内定弟子,回头自己的皮还不得被扒了。
  可眼前这境况,怎么也看不出两人的师徒情谊啊,玉少宗究竟什么意思?
  玉书白究竟是什么意思?
  顾谋也是这样想的,他完全想不通,到底哪一步出了问题,竟造成如此尴尬的局面。
  玉书白难道在耍我吗,我必须问个清楚。
  顾谋冷着脸,沉声命令:“都散了,请峰主先回山歇息,今日之事,顾谋会给峰主一个答复。”说完,对玉书白道:“起来,跟我走。”
  学子们不敢违令,默不作声地散了,只剩逆炎长老在堂内有些凌乱:“这……这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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