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将军就能为所欲为吗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允你听风

作者:允你听风  录入:09-21

  高堂上除了坐在正前的老太太和右侧的二少奶奶外,还有跪在堂前的庆铃。
  庆铃跪在堂前,深深埋着头。而二少奶奶手里正捏一杯茶,斜眼睨着下跪的庆铃。
  “这种丢人的事我也就排开外人了。”老太太见陈鸣来,手中的拐杖咯了下地板,从清脆的响声可以看出老太太今天是有多生气,“莲儿,你怎么回事。给南北院的货物丢了居然不上报!你看这南院的都找上我着了!”
  “老太太!我们上报了!是!”
  庆铃急忙开口向解释些什么,却被老太太一口噎了回去。
  “你还敢说话,我看你爹那么老实,你咋就那么泼皮!”
  “老太太……”
  庆铃被闫老太太盯着直怂,将头缩回衣领继续干跪着。
  “诶哟~我说老太太,这丢东西怎么能怪庆铃呢,冤有头债有主,你咋不管管我大嫂呢~”
  可喜在侧含笑瞥了眼站在门口的陈鸣。
  司马昭之心,这是要把罪往陈鸣身上安排。
  陈鸣轻飘飘地略过二少奶奶,上前走到堂中央。这不是他第一次见这个女人,以往给老太太上茶的时候她就喜欢在一旁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眼里总有些傲慢和不屑。
  陈鸣低头上前一副要认错的模样。
  见大少奶奶认错,这庆铃又上脾气了,“这不是大少奶奶您的错啊!您别乱认!”
  没有人听庆铃的话。
  “大嫂认错是要站着认错呀,我说……就算原先大嫂你的出身不好,不清楚礼仪之道,总知道认错要下跪吧。”
  “!”
  听到要陈鸣下跪,庆铃睁得眼和铜铃一般,二少奶奶叫大少奶奶下跪这算什么事儿!
  跪下,对于陈鸣来说不是难事。
  陈鸣跪下身子,低着头,浅淡泛黄的碎发滑落遮在前面,看不清此时此刻他的模样。
  陈鸣顺从的模样让可喜心里得意,她掏起一旁小桌的瓜子边磕边说道:
  “还有个俗事儿不知道大嫂知不知道,高堂上道歉都是要磕头的。”
  “喂!可喜,你别过分!”
  跪在一旁的庆铃忍不住爆口喊出二少奶奶的真名。
  “放肆!你什么身份居然敢叫我真名!”
  “我就不服你!这闫家的活我也不干了,我今天不揍你我真的火大!”
  说着庆铃就起身撩起袖子要朝二少奶奶揍过去。这时,咯的一声阻止了二人即将点燃的打斗。
  嘭。嘭。嘭。
  偌大的厅堂,只剩下了陈鸣将头叩在地板上的闷响。
  只见陈鸣弯下腰一下又一下嗑着头,头贴着地板连续嗑了一下又一下,嗑着不知几下后,老太太也是于心不忍闭着眼转过头缓缓出口:
  “你们两个也别吵了,莲儿就算认错了,二孙媳也就算了吧,南院少的粮食从我这拿就行。”
  “哼。老太太,这帐不是这么算的,大嫂磕头就完事了?太轻了吧。”
  “这人都嗑出血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要求也不过分,南院都是些干活的老妈子,这吃不饱饭就不想干活。大嫂帮她们扫扫地就好了嗯……就扫西苑那北边的地吧,反正大嫂住在西苑南边,近的很。”
  “那块地不是……”
  闫老太太也不是不知道西苑那地方是鬼屋,万一出什么事儿她不好给孙子交代啊。
  “老太太我算过大嫂的八字,正阳。没问题的。大嫂干这个正合适。”
  可喜靠近老太太弯着下眼,脸上几分看戏悠哉的意味。


第32章 冤
  虽然可喜说陈鸣八字正阳,去扫那北苑的鬼屋没事儿,老太太心里其实还是有些犹豫的。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闫老太太踌躇一会儿还是点头同意了可喜的条件:“那就这样吧,赶明天莲儿你就去打扫打扫那西苑北边儿的屋,今儿个我也乏了,你看着办吧。”
  “老太太慢走呀~”
  可喜捏出别在胸口的手帕冲闫老太太挥挥,等老太太走远,朝远处翻了个白眼便转头打量跪在地上的陈鸣。
  “我说,大嫂您好待是个闫家的大媳妇这身衣服穿的和未出阁的小姑娘儿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闫家哪家仆人的女娃呢。”
  “对了大嫂,我还有一件事情很奇怪……”可喜围着陈鸣绕了半小圈,弯下身子蹲在他的身旁轻声说,凑近时,陈鸣还能闻到二少奶奶身上散出的一股子香味儿,那味道有点像碾成浆的白菊花和柑橘砸的味道,吷微刺鼻了点。
  “大嫂你嘴这长得小巧的,也没看哪点有缺陷,我怎么就没见着您说几句呢?”
  陈鸣在堂前埋着头,不回答。
  “还是说您这是看不起我呢?”
  “行了啊,二少奶奶您要没事儿能走了不!”庆铃憋着气催促着眼前花枝招展的女人离开,嘴上多有些不耐烦。
  可喜今儿压了陈鸣一头,心里舒坦,不想跟庆铃吵闹,和这种粗俗的下人吵吵只会降低自己的身份。
  她起身将帕子塞回胸前的扣中,用手扶了扶她那最新款的短波浪卷发。转头剑也忘了要再找陈鸣麻烦的事。
  “得,你个没教养的丫头,我懒得和你吵。我还约了王太太去麻将呢。”
  庆铃嘟囔着嘴心里暗暗俳附了一句:就你骚,我也懒得和你吵。
  可喜别过头,扭着身子离开,这腰上连带着胯扭成花般,庆铃这会子看了就想笑。
  “大少奶奶你看见没,那可喜走路的模样真不怕哪天把自己的腰给扭断咯。”
  庆铃走上前去扶起跪在堂前的陈鸣,陈鸣的腿因长跪有些发酸,站起来的时候还忍不得要扶着庆铃的肩膀才能起来。
  看着大少奶奶发抖的双腿,庆铃也是心疼:“大少奶奶,您好歹是大少爷明媒正娶的老婆,那老太太还真狠心让你跪着。”
  陈鸣也不过跪了半个时辰,他晃晃头表示没事,只是膝盖肘有点泛酸。他边轻敲着膝盖看着可喜远去的背影心里想着,今儿这是一定与这个女人有关,不过,她怎么会突然想起找我的麻烦了呢?
  怀揣着不安定的情绪,陈鸣的神情有些恍惚,就连照常照顾闫岳为他推拿的时候都显得力不从心。
  闫岳注意到陈鸣的脸上没了平时红扑扑的光彩和气劲儿,遂,他忍不住出声问道:
  “丫头这脸丧的都能挂墙门了,是发生了什么?”
  陈鸣停下轻敲在闫岳大腿上的拳头,在他的手心里写道:
  今天老太太叫我过去了一趟。
  “奶奶?”闫岳先是微微蹙眉有些担忧,“奶奶叫你去做什么?”
  ——
  无事,只是和我商量了一下“点货”的事宜。
  “点货……”
  闫岳记得这个是陈鸣进闫家后奶奶给她分配的活。闫家有个宗旨:不养对闫家没用处的废物。每个人在闫家必有他价值和工作。闫岳也不知道丫头干这活习惯否,于是问道“”“除了照顾我外,还要丫头帮忙点货,辛苦吗?”
  ——不辛苦。
  也不知闫岳忽然起了什么性子在等陈鸣在他手心写字的时候他眉尾一跳,戏谑道:
  “我看丫头辛苦得很。”闫岳嘿嘿一笑,笑宴中带着些意味不明的东西,“既然那么辛苦,不如——”
  闫岳拍拍床铺空余的一侧,“来休息一下。”
  哪有人在青天白日睡觉的,也不知这闫家大少爷安得什么心。
  ——大白天的睡什么。
  盯着陈鸣在自己手中一笔一划慢悠悠的纤指,闫岳趁机一把握住他的手把他硬生生掰到了床上。
  又来这招!
  陈鸣又被闫岳给环在臂弯里给箍住了死死扣在了床板上,闫岳将脸贴着他的发蹭了蹭。
  陈鸣喝骂不得,只能红着脸仍由他耍小性子。
  蹭舒服了,闫岳才舍得松开些。
  他掰过陈鸣的下巴锁眉瞅了瞅他的脸。
  “丫头还说不困,这不仅脸色不好,眼眶都红了。”
  陈鸣这是被闫岳无厘头的举动急得,哪里是困呀!
  反正,闫岳才不管陈鸣是为何眼上冒花,他认定现在陈鸣是犯困那就是犯困。
  陈鸣觉得闫岳小孩子气,他往外强推着禁锢住自己的男人。
  ——等会还要食饭,别闹。
  扔开闫岳的手,陈鸣从床上蹦起,半弯着腰站在床铺上横眉盯着床上撑着头一脸笑呵呵的闫岳。
  不管陈鸣是怎么样的表现,生气,欣喜又或者是难过,闫岳那双明如秋水的眸子总是都漾着温柔,而他那坦诚的目光让他身上咄咄逼人的气息柔化了几分,没了锐利,只剩下成年男子该有的成熟。
  就凭这双眼睛也不知道多少小姑娘在里面溺死过。
  陈鸣酸酸的想,要是自己也同闫岳一般长得结实又可靠就好了。
  闫岳见陈鸣突然发愣,用食指戳戳他露出一节的脚腕:“想什么呢?”
  陈鸣踹踹闫岳不安分的手,没有用多大力气也就是稍微轻点了下,就自顾跳下床出门为闫岳准备晚上的饭食去了。


第33章 缘
  忧虑的情绪没有在陈鸣的脸上散去。今天他不仅要完成点货的任务还要因为无端飞来的“横祸”去清扫北苑北面的人家。
  扫地本身是一件比较轻松的活,然而扫的地方却很有争议。
  每个东西南北院也分四角,北苑也不例外。陈鸣和闫岳所居住的地方就是北苑的南面,南面往往是面朝太阳的地方,就算在寒冷的冬天也不会冷冽。北苑的北面则恰恰相反,那里,即使是处在夏日也总是飘散着一股浓重的阴气。
  陈鸣把握着扫帚,望着北面的房门,心里还是有些害怕。房门上的窗糊纸泛黄的脆弱,还有些因为长时间没有上纸糊而漏了几块。从被染上了一层厚重的灰的红棕木门上可以看出,这个地方已经许久没有人清理踏足。
  陈鸣伸出微颤的手将他推开,门板摩擦着门栏发出“吱呀”一声,那声音飘向房内又重复了一遍“吱呀——”
  这北面的人家的气氛确实也太恐怖了,就连从小被无神论的老师耳濡目染的陈鸣都觉得有丝阴森。
  正常的门打开后会发出回音吗?
  害怕归害怕,陈鸣还是迈开步子,跨过门栏,走了进去。
  进去是一处不宽的前堂,像是为接待客人所刻意制造的。
  又和自己居住的南面有些不同了。
  这门的场面竟不是卧房的摆放模式,而是一个小厅。小厅里因为长时间没有人的光顾而显得破败不堪,而最让陈鸣注意的是小厅墙面的侧旁一个镂出来的偏门,没有木板遮掩,也没有布块阻挡,一眼望去,陈鸣就可以透过那个小洞看清里面的结构。
  是一处较小的庭院。
  陈鸣抱着扫帚一步走成两步的慢慢朝那个方向挪步过去。
  走近了,也就看清了。
  确实是一处小庭院。这北面的房原是一层扣着一层,打开门进了房又是另外一处的风景。
  小院种植着许多草木最常见的槐屹立在一角耸立。矮树里也不乏覆盆子,阴行草,珍珠花,笑魇花,南天竹等都夹杂其中,没了之前刚进门的阴森,这处“鬼地”满是生机。
  陈鸣恍惚回到儿时自家种植草药的后院中一般。
  还没在这风景中沉迷多久。陈鸣的耳边传来些碎碎的念词,词调中时不时还夹着咚咚咚的敲击声。敲击声悠远醇厚,令人心神安定。
  陈鸣放松了些紧握在手中的扫帚,以单手握着那根细杆朝敲击的声源处走去。
  声音传出来的地方就是庭院旁的泥色墙面处,深入到庭院后,陈鸣才看清这不单单只是一面墙那么简单,墙上有一扇用麻布遮挡的房门。
  原来这里是一处居住所。
  陈鸣正打算拢开眼前的门帘,却被房内戛然而止的敲击声阻止了动作。
  怎么忽然不敲了?
  “观世音菩萨,自在清静……”
  好听的女声传入陈鸣的耳中,很温柔的声音。陈鸣忍不住拨开门帘擅自走了进去。
  房内的空间也不大,非要比划个大小的话,比陈鸣刚入闫家临时居住的地方大不了多少。不同的是,这间房里摆放着大量的佛教用品,这还不算是陈鸣所见最震惊的风景,其中穿着素紫连袍的,正在翻看书籍的女人才是那个紧紧锁住陈鸣眼睛的人。
  “我这破地方许久没来过外人,小姑娘是误闯进来的吗?”
  要不说有信仰的人身上都带着一股与众不同的气息,女人转头间陈鸣才看清她的全脸,脸若银盘,唇不点而红,,眉宇不画而黛翠,双眸如杏,一副罕言寡语的模样。
  陈鸣一看就不小心看长了时间。
  “姑娘怎光盯着我看?”
  陈鸣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连忙鞠躬赔罪。
  这下可为难很久没受如此大礼的明珠,秀眉微蹙,“不用鞠躬,我不过是个一心求佛的罪人。”
  罪人?
  陈鸣起身抱着扫帚满脸疑惑得看着眼前满脸和慈的女人,怎么看都不像是犯过什么大罪的人。
  对上陈鸣的目光,明珠有些苦涩,她叹口气道:“明明都说要放下了凡尘,却和小娃你在这里聒噪什么罪孽不罪孽……观世音菩萨恕我不尘心。”
  说完后女人又开始在坐垫上冲着墙上的几座佛像敲木念诵起来。
  好奇怪的女人……
  后来女子便没再理会陈鸣,陈鸣也不好向她套问什么。既然已知这个地方根本没有什么鬼怪,还是赶紧清扫完回去照顾闫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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