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妃在上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两百斤道长

作者:两百斤道长  录入:09-29

  “嗯。”小皇帝微微点头道,“太后小时候对朕很严格,又时常替皇兄操心,只有皇姐能陪朕玩儿。朕的双陆、打马,还有升官图,都是皇姐教的。”
  沈言川揉了揉他的手指肚,表示理解。
  “皇姐兰心蕙质,怎么就嫁去了北朔呢……”小皇帝在无限的感慨中抬起眼帘,看着纱帐外团团的影,不无哀愁地说道,“明日使臣就要进都城,朕却还没找到足够的证据来确认皇姐的安危,更没法替她安抚、照顾好安太妃……”
  “我知道您心里难受,但过度忧心只会影响您的判断。”沈言川哄孩子似的摩挲他的脊背,“留下虫蚁字迹的人,目的就是要搅乱您的心思,否则他绝不会将字迹留在院墙那种显眼的地方。”
  小皇帝转了转眼珠,忽然一个激灵,抓住了沈言川的袖子:“你是说调虎离山?”
  “很有可能。”沈言川说道,“同时还能加深我们跟北朔的敌意……这是一种非常恶劣的挑拨行为,您千万不要着了对方的道。”
  “朕明白了。”小皇帝慢慢躺了回去,顿了顿又说,“可朕做不到一点儿都不去想。”
  “我懂。”沈言川同他贴了贴脸,“还记得臣妾说的那两个条件吗?”
  “嗯……到底是什么意思?”小皇帝语调里带着几分迫切和羞涩,“朕又不是很聪明,你不要总让朕猜谜嘛。”
  “……皇上。”
  “嗯,你说。”
  “您和别人不同,您的家人也非凡人。对于您而言,能保一国之人,才能谈保护一家之人,心中爱重之人。”沈言川严肃认真地放缓了语速,叮嘱道,“所以,不管发生什么,皇上都一定要先留心北朔使臣,注意同北朔的态度,那才是真正关系到公主聆安危的关键。”
  “你说得对,”小皇帝烦乱的心思在沈言川有条理的疏导下收拢了,整个人像是吃了定心丸,“朕不该自乱阵脚,那样只会害了皇姐。”
  “公主殿下聪颖过人,相信她也是时时刻刻为您和太鸿着想,做了最有利于太鸿的决定。”沈言川在被子下握住了他的手,“不管什么事,细细思量后放手去做,您能做到的,而我,会站在您身后,处理掉那些暗处的鬼。”


第61章 不安
  使臣入京时间刚刚好,在驿馆修整了两日,便拖着一大堆礼物入宫面圣。
  这些礼物大部分是北朔的土特产,其中以马和羊居多。因为要彰显诚意,选的马都是好马,个个高大健壮,羊也都是肥羊,还是味道鲜美膻味儿小的品种,然而经过一个多月跋山涉水紧赶慢赶,骏马骨瘦如柴,肥羊也饿得除了毛就是皮,看起来像是一窝逃荒的难民。
  北朔使臣一路走来,眼内映了许多好物,再看这批脏兮兮的玩意儿,也觉得和彩画红墙、花团锦簇的皇宫格格不入,心中顿时生出了一种脸上无光的尴尬,可看到接手礼物的太监中有一两个掩嘴偷笑的,又感觉遭到了轻视,十分不爽,一张脸不由得就沉了下来。
  眼看气氛不对劲,小福子到了,小惩大诫地训了那两个沉不住气的,随即露出一张挑不出错处的笑脸,不卑不亢地将人引到了另一处殿宇。
  殿宇深广,穿过两扇三交六椀菱花门,使臣被叫停在一扇缂丝屏风前,等待通传。
  隔着轻薄的屏风,可以朦胧见到一个明黄挺拔的身影,坐在案边看一卷书。太监走过去,躬身絮语几句,明黄身影岿然不动,似乎是轻声交待了什么,一旁的宫女转身从侧门离开了,引路的太监则从中退出来,朝使臣呵了呵腰,将他带了进门。
  使臣绕过屏风进去,发觉殿内极静,侍卫们全是目光炯炯一动不动,耳畔所闻只有更漏的一点滴答水声。一切都在静谧中隆重着,导致使臣踩在地砖上的步子都不由自主放轻了些。
  在规定好的地点停下脚步,使臣向上肃礼,与小皇帝进行了一番客套的寒暄。
  这期间,使臣悄悄打量了座上人,发觉对方虽然年轻,一张脸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但肤色显然是见过阳光的,而且脸上一直是个无情无绪的模样,说话时语声清朗,语气镇定——是硬骨头还是软柿子尚且不知,总之和传闻不同,绝不是个好吃懒做的小白脸。
  片刻后,小皇帝‘不经意’地提了一句:“听闻贺礼中有蜜香纸,可是王妃书信所用的那种?”
  公主聆已为北朔汗王的妻子,对外只能称王妃。称谓一出口,已然是亲疏有别。
  “正是。”为了挽回方才丢失的面子,使臣赶紧道,“蜜香纸为蜜香树皮叶所作,极香而坚韧,水渍而不溃烂,上书文字也不会化墨到看不清,平日里专供王公们书写远递的重要信件公文,此次一共献了三万幅,希望您能喜欢。”
  此后,他还提到寿宴上会献上贵重的珍宝,请拭目相待。
  “甚好,汗王有心了。”小皇帝矜持地夸了一句,手一挥,先前离开的宫女此刻又回来了,捧了茶与吉服向使臣走去,“使臣先在宫中歇上片刻,寿宴上也好多饮些美酒。”
  使臣饮了茶,谢过圣恩之后便退下了。待人一走,小皇帝立马往宽大的龙椅上一躺:“终于走了……这般绕来绕去说话,比上朝还要累……”
  “可是皇上刚刚特别有气势!”小福子凑过去,拿玉箸夹了一只小巧的红糖馒头喂他,“贵妃娘娘见到肯定会夸您的。”
  那当然!朕那模样就是跟他学的。”小皇帝笑起来,美滋滋嚼着馒头,嚼出了满口香甜,然而神情却渐渐敛成了方才深不可测的模样,人也坐了起来。
  小福子讶异道:“这会儿正能得几分空呢,皇上不躺啦?”
  “不躺了,习惯成自然。”小皇帝抖一抖袍子,“你给朕锤锤肩就行,再唤个人,将那进库的蜜香纸拿几张来。”
  他咽下嘴里最后一点甜,隐在广袖中的手微微握成拳,颤抖得像是风中的蜻蜓翅膀。
  不松懈,不是为取悦,不是为了不让谁失望,而是为了让至亲至爱今后能过得平安,不必日日胆战心惊——人命如丝,悬在掌中,焉能不颤?
  蜜香纸送上案头,小皇帝伸手抚过那浅褐色的纸张,鱼子似的纹路微微毛糙着摩擦掌心,同皇姐寄来的信件触感是一样的,用笔写了字,再滴上两滴水珠,待干透,纸上也不过是微微凝了点水渍。
  打开过往的信件一页页重新阅览,小皇帝发觉其中一封篇幅不长的信也有这种痕迹,想来是一滴思乡的泪。
  遣人将新发现带到安太妃跟前,小皇帝摇了摇头,眉头并未舒展开来。
  还是要继续挖掘关于皇姐的消息,这个证据太陈旧,还不够让人真正安下心。
  为此,他做了许多盘算,如何不露痕迹地从北朔人口中套话,让暗卫盯紧所有与使臣接触过的可疑人物……等等。
  在心焦与忙碌中,时间蹉跎而过,天色转暗,寿宴将开。
  厅堂里数支铜灯齐齐点亮,将全厅照得如同白昼。男女宾客分席而坐,中间留了一条宽敞的过道,进献的寿礼会被挨个儿放到中央,在座者皆可目睹那些珍宝的风采。
  安全起见,小皇帝坐在上首,离底下乌压压一群人很远,看一眼都可谓是极目远眺,左右一瞧,大红大紫的各色吉服乱花渐欲迷人眼,喜庆得好像就地站起来就能敲锣打鼓。
  细细辨认了一会儿,他终于找到了沈言川的座位,座位上的人穿着宽袍大袖的桃红装花吉服,一身环佩,正好也往他这方向看,四目相对时一挤眼睛,又把头扭了回去。
  原本一脸严肃的小皇帝忍俊不禁,埋头压低声音同小福子道:“朕真是看不得胡统领顶着贵妃的脸……不过那面具不错,倒很能遮他一双大小眼。”
  小福子也偷偷笑起来:“跟面具无关!小的适才问过他,他说把俩眼都瞪大就成。”
  小皇帝憋不住笑声儿,只好佯装咳嗽,手握成拳遮着口鼻。然而笑了一阵后他毫无预兆地歇了声,眼神在垂睫时暗了下来。
  自那夜沈言川说为他除掉暗鬼之后,沈言川就像水气一般蒸发消失了,只留下一张字条,要人扮成他的模样在人前走动。为了不浪费人力,小皇帝就近选了胡谦。
  胡谦虽魁梧,然而人并不旁,藏在宽松衣服中扮沈言川,只要不言不语,光模仿姿势神态,还是挺像的。但是无论多少次看向他,哪怕是乍看一眼,小皇帝都觉得他是胡谦,不是沈言川。
  因为胡谦没办法给他安心的感觉。


第62章 深意
  堂下在介绍贺礼,什么书法名家的墨宝,画圣的真迹,白玉砚滴……小皇帝并不在意那些,大家的炫耀和比拼,在他眼中唯一的作用,就是让北朔使臣知道太鸿豪奢巨富之多。
  所以,大多时候,小皇帝只是点头笑笑,偶有特别珍稀的物件,或者拥有特别价值的书册,编纂收集的民生记录等物,他才会参与评点,甚至是赏赐送礼人。
  而轮到北朔使臣进献时,小皇帝却正襟危坐,等着对方将“贵重的珍宝”献上。
  “北朔使臣——献——金嵌珍珠宝石塔——一座!”
  随着太监拉高的嗓门儿,所有人将目光投向了门外,两个有把子力气的中年太监合托着一样东西往殿内走。
  众人伸长了脖子,想要一睹北朔能工巧匠的风范,可惜珍宝被一条绣了粉白并蒂莲的靛青色盖布盖住了,只能看到两个太监的粗脖子和睁大的鼻孔。
  “看样子沉甸甸的,应该是足金的吧?”
  “那不一定,这么高一座,哪怕是石头也够重的了!”
  底下人窸窸窣窣小声议论,北朔使臣站起来,相当自豪地介绍道:“陛下,请允许我上前为您介绍。”
  小皇帝暗自咽了口唾沫,伸手道:“使者请便。”
  北朔使臣走到塔前,用手中光滑的玉箸指向了盖布:“首先,这块并蒂莲的绣品,乃是王妃亲手所绣。”
  这话一说出口,小皇帝差点就坐不住了。
  然而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说的就是这个了吧!
  然而当他余光瞥见右手边的安太妃急切地探头时,他捏着扶手的手指一拢,强自镇定下来——不行,绝对不能表现激动的模样,这可能只是个试探。如他知晓皇姐在朕心中分量极重,日后万一两方生了龃龉,北朔定会将皇姐做人质相要挟,开出的条件欺人到什么程度很难说。
  手指的骨节已泛白,扶手上龙头的鼻孔都要被抠大了,小皇帝的面上却只露出一点微笑,轻描淡写道:“王妃的绣品,朕经年未见了,拿来看看吧。”
  盖布被取下,递到小皇帝手中。指尖细细描摹了丝线,眼睛审视了图案的配色,以及密密匝匝做边角纹的福字与寿字后,小皇帝将盖布放到宫人手中:“这独特的绣法是王妃自创的,层层线压得细密紧实,绣若浮雕。安太妃思女心切,拿去让她瞧一瞧吧。”
  盖布离了案,小皇帝心中窃喜,知道安太妃这回应当是放心了,为了让她不被人过分注意,他转头朝使臣道:“使者继续吧。”
  “是。”使臣到已经亮相的宝石塔边上,介绍道,“此塔除了底座是木质以外,塔身都是由黄金打造的,包括塔顶上悬着的链。这么细细一条条,风吹时可是会柔柔拂动的。”
  使臣将那塔从头到尾的工艺复杂程度,图案代表的含义娓娓道来,小皇帝仔细听着,觉得这东西的模样其实不怎么出彩,錾刻、锤揲、镶嵌的工艺他见得多了,最大的价值应该是它本身是个金坨子,嵌了五百多块宝石。
  不过底下许多大臣们却是露出了极为赞赏的目光,一方面是因为他们对艺术品其实是没有自己的品味见地的,只知道用工艺的种数和材质来评判一样器物,另一方面,这样的器物在北朔那边恐怕算得上是顶好的东西,既然大大方方地进献给了太鸿,肯定有某些深刻的意义。
  使臣讲得口干舌燥,小皇帝听得想闭上耳朵,挂在脸上的微笑都有些僵硬了,才等到他介绍完。于是小皇帝赶紧差人端了酒水果盘过去,后续还赐了他几道菜,表明了自己对北朔汗王心意的肯定。
  御菜的味道鲜美,摆盘美丽,炮制手法复杂,是北朔使臣从未尝过的绝妙风味,很是让他们感到沉迷。待到酒水一杯杯灌下去,眼前晃动了舞姬扭动杨柳似的纤细腰肢,一会儿又变成了艺人们奇异的傀儡术表演,一群人忍不住嬉笑着鼓起掌来。
  小皇帝只喝了一杯群臣敬的酒,此刻很是清醒,看底下乐得颠三倒四,就随他们去,自己告困离席,回了养心殿。
  宝石塔已过验送进了殿内,小皇帝立刻遣走周围的人,将他在宴会过程中心心念念的并蒂莲盖布扯下来攥到手中,而后就着玉阶上的地毯坐下来,在空旷的殿宇内一点点琢磨这块盖布。
  盖布确定是出自皇姐之手,绣工处处齐整,显然皇姐是在身体状况比较好的情况下做的,这一点让他快活到了想要高喊一声的地步;不过静下心来重新回忆一遍宝石塔进献的过程,他发觉这块盖布上应该还有很多可以挖掘的意义。
  方才使臣并没有过多介绍盖布,最多在说到宝塔底座刻金漆莲瓣的时候带了一嘴,说是盖布上的纹饰与之相应。这说明是宝石塔是先造出的,至少纹样设计在前,而盖布是之后绣的,像一件附属品……或者说,有没有都是无所谓的。
  无所谓的东西,还是被千里迢迢带到太鸿来了,说明北朔人对皇姐不是太防备,对于太鸿,示好的意思可能比敌意稍稍强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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