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死后我立刻反了[古代架空]——BY:苍灰

作者:苍灰  录入:10-01

  我笑出声,转过身去,肩膀不住颤抖。
  啊啊,没错,李念恩,李三胖,我这一辈子都无法对金钱视若无睹。即使我能够富可敌国,我面对财富依旧无法做到心如止水。
  钱财是我的原罪。
  可凡事都有例外啊。
  此时,此刻,呼风唤雨了一辈子的宛城太守,其一生积蓄何止十万雪花银,却被尽数拿来贿赂我,只为保得区区小命一条。而现在,
  有了无上权威的我眼也不抬,手中的利剑不曾收回,然后,在太守下一句哀求出口之前,我执剑回身,一剑封喉。
  在鲜血肆意流淌的地面之上,宛城太守一生积蓄的白银有着令人迷醉的银色闪光,但到了我眼中,却不及手中利剑吞吐的一丝寒芒。
  我将满是鲜血的利剑收回剑鞘,哼着小竹教我的歌谣,踩着宛城太守的尸体,向灯火通明的帐篷走去。
  在欢庆的宴会之上。
  我腰间佩戴着杀人的宝剑,以复仇者的身份入席,无人敢拦。
  宴会上,主子的左侧坐着小世子和九王爷,以及老王爷的手下和主子扶持起来的嫡系。
  右侧的席位,坐着我和季清霜,以及大世家的庶出子弟。
  主位上的人坐得太高,神情和态度都暧昧不明。宴会左右两侧泾渭分明,还未成事,人心就已经开始浮躁不堪。
  军营中的宴会没有宛城中的讲究,粗狂的军乐与柔情的雅乐混杂,时不时还来段荒腔走板的市井小调。宴会上的舞女也比城中的更加豪放,衣装轻薄到近乎没有,舞姿如同燕子上下飞舞。舞女销魂,眼中带着勾子,姿态中带着魅惑。
  不过距离主位最近的几人,无一人在真正观赏舞姿。小世子与九王爷攀谈,九王爷有意无意地将视线放到我这边,我不知怎样面对他,也就装作没有看见。我们这边,小崽子这个长不大的家伙只在乎吃的,趁着季清霜不在意,悄悄偷季清霜碗中的肉……
  等等,他怎么做到的,从季清霜的碗里抢肉吃?
  这时候我才发现,我们一众大老爷们里,唯有季清霜一个姑娘家的,专心致志地看舞姬妹妹们跳舞。
  ……我总觉得这件事有点不对劲,所以提醒季清霜,小崽子正在偷她的肉吃。
  季清霜愤怒,把小崽子的头按在地上,暴揍之。
  面对小崽子控诉的眼神,我耸耸肩,拔出渗着血的宝剑,用衣服一寸一寸把剑上的血迹擦拭干净。
  与我们这边的鸡飞狗跳不同,小世子他们所在的左席就正经多了,衣冠楚楚,兄友弟恭。
  也难怪主子看重他们。
  没办法,谁让我们都是焚琴煮鹤的粗人呢?
  太过安逸的生活,我们过不习惯。
  酒宴进行到一半,宴会热烈的气氛有所衰减,主子主动让小世子到他身边去。
  在座的诸位表面上吃喝不误,实则都把注意力放到主位那边去了。
  主子亲密地握住小世子的手,与他热切地交流着什么,两人相谈甚欢,片刻之后,主子站起身来。
  全场鸦雀无声。
  “符永安是本王皇叔唯一的孩子,现在皇叔已经不在了,本王有义务代替皇叔照顾好永安。本王决定了,从今天起,永安就是本王的亲弟弟,本王有的,付永安也当得一份。”
  主子站起身来,将自己的位置让给小世子,身后的侍女识眼色地又加了一个位子——就在主位之旁。
  主子与小世子一同坐在主位之上,主子对小崽子招手,笑着说:
  “符克己,快过来,拜见你的叔叔。”
  在座的诸位无声地叫交换眼神,这哪里是要小崽子叫小世子叔叔,这分明就是让小世子踩着小崽子上位。
  小世子和小崽子的年岁本就差不多,小崽子又不受宠,继承人这件事说不准了。
  季清霜盯着主位上的两人,拧紧了杯子,小崽子第一反应是看我。
  我握紧剑柄,向他比了一个口型——“忍”。
  你必须忍,你还年轻,不能为了一时之气毁了多年的经营。
  我也得忍,现在不能着急,内战还没有结束,我有的是机会神不知鬼不会地弄死世子。
  我们都要忍。
  小崽子垂眸,乖顺地给小世子行礼,小世子深感受之有愧,下场亲自扶起小崽子,带小崽子一起上了主位。
  好一副叔侄情深的大戏。
  我旁边的季清霜看着这幅感人肺腑的场景,气得眼睛发红,不过这一次,她没有抡起拳头把小世子狠狠地揍上一顿。
  今时不同往日,往日不过是下官对上司,偶尔放肆无所谓。现在,我们与的关系是君与臣,绝不容半点逾矩。
  小世子重新坐回主位后,凳子还没有坐热呢,又开始搞事情了。
  “兄长大人,”小世子这认哥哥认得极快,“小弟我这次大难归来,想向兄长大人讨一个封赏。”
  主子颔首,表示同意。
  小世子起身,拍拍手,侍卫从账外而入,手捧一个盖着红绸的金盘。
  我隐约感到不对劲。
  小世子一边接过金盘,一边俏皮地对主子说:
  “不过我这封赏我是为李大人讨的。”
  随着小世子掀开红绸,我的不安达到巅峰,宴会的气氛也被推向最高峰。
  “看啊~这就是贼子季三青的头颅,此次能够拿下这太子走狗的性命,李大人应是首功啊!”
  金盘之中,正是季三青的头颅,他双目紧闭,神色音容宛如生前。
  狂怒席卷心灵之时,大脑无比清晰,我知道这是小世子的陷阱,他要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可我受够了。
  我以为自己是个狼心狗肺的畜生,我以为我的心比石头还要寒凉,可到头开,我也不过是一个凡夫俗子。
  既然如此,就趁我鲜血未冷之时,活过这一次吧。
  为了心中燃烧的仇恨,歇斯底里地活过一次。
  去他娘的后果,滚他娘的退路。
  老子不需要。
  周围之人在欢呼,此乃酒宴气氛最酣之时,这是小世子为我邀功之时,我拔剑出鞘,直指主位上的两人。
  众人欢呼声戛然而止,发出如乌鸦一般的怪叫。我大步上前,剑鞘划过石制地面,是刺耳的响声。
  直面我的剑刃,小世子半步不退,他的嘴角近乎勾到耳边,死死地盯住我,继续煽风点火。
  “哎呀,李大人,你吓到我了,你要干什么呀?”
  我手肘弯起,瞄准他的脖颈,右腿使力向前跃去。
  小世子手中金盘掉落于地,季三青的头颅在地上咕噜噜地滚过。白净的面孔上沾满了灰尘。
  “啪嗒——”
  金盘跌落于地的刹那,左席的九王爷拔刀出鞘,挡在小世子面前,与我对峙。
  我与九王爷刀锋相对,他神色刚毅,我面目狰狞,我们两人都不肯后退。
  “让开……”
  我的声音沙哑得不似人言。
  九王爷沉默不语,唯有长刀寸步不让。
  小世子完好无损地站在九王爷身后,他与我对视着,眸中的恶意近乎凝为实质,继续喋喋不休道:
  “李大人,我这儿给你请功呢,您这是怎么了?莫非——是要以下犯上?”
  “住口!”九王爷的刀抵住我的剑,对被他护在身后的小世子怒斥道,“你再多嘴,今晚就不要想走出这个帐篷了!”
  小世子用手捂住嘴巴,眸中恶意不减。
  位于主子身侧的小崽子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他茫然地立在主位边,左看右看,不知如何是好。
  面对在他眼前上演的全武行,主子震怒。他将手中的酒杯向我掷来之后,手重重地拍在案上。
  “放肆!”
  酒杯向我飞来,我此时此刻正与九王爷交手,动弹不得,只能任由酒杯击中的眉头,眉角皮薄,击中之后被破开伤口,鲜血自我的脸颊流淌,滴落在我脚下的金盘之中,
  鲜血与黄金,美到令人头晕目眩。
  我寸进不得,九王爷寸步不退,主子在立于高位怒火中烧,小崽子不知所措,场面一度停滞。
  此时此刻,季清霜成为破局者。
  她一脚踢翻了桌子,汤汤水水撒了满地,她厉声说道。
  “你发什么酒疯!李念恩!”
  紧绷的气氛得到片刻的松弛,季清霜趁机挑开我与九王爷对峙的刀剑,揪住我的衣领,将我拖到一边,顺手将她哥季三青的头颅捡起,拎在手里。
  “元帅大人,我这就把这个酒鬼带走了!”季清霜虽然声音很大,但态度上给足了主子面子。
  主子的脸色依旧不善,不过他并不想把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程度,也就顺着这个台阶下去了。
  他点头,铁青着脸,坐了下来。
  季清霜将我拖走之前,给小崽子使了个眼色,小崽子这才回过神来,上前安抚“受惊”的小世子去了。
  乐声重启,舞姬重新开始跳舞,九王爷想要追着我出来,高位上的主子淡淡来了一句。
  “宴席才刚开始呢,九弟,坐下来吧。”
  九王爷立于纸醉金迷的宴会中央,终究没有追出来。
  我知道我这回惹大麻烦了,因此,当季清霜拎着我的衣领,把我当包袱拖动的时候,我安静如鸡,动都不敢动。
  季清霜拖着我走了很远,直接带我走出了军营,来到了军营旁边的山丘上,她直接将我丢在地上,劈头盖脸地对我骂道:
  “你发什么疯,拿着剑指着符锦,你不要命了?!”
  “你不是也抡着斧头跟他对削吗?”我小声喃喃着。
  季清霜被我气得失了智,拿起他哥的头就往我身上砸,我认着被砸也把季三青的头抢到怀里,小心翼翼地护着。
  “我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我的母亲是长公主,握有十二郡的绝对权力,我的爷爷是权倾朝野的丞相,我的表哥是当今新皇,就连你的主子也是我的臭表弟。”季清霜拿手指点着我的额头,言语姿态宛如泼妇骂街,“你背后有什么,你背后什么都没有,我都没发疯,你发什么疯?!”
  没错,我什么都没有,我的父母双亲尽数亡故,我至今没有娶妻,连一个私生子都没有。我的权势尽数系于主子,他随时可以将我的一切剥夺。
  我的手中空无一物,就连我现在的名字也不是我自己的。
  在我离开季府的时候,高高在上的小郡主用马鞭抵着下巴,她觉得我的名字太土了,强行给我改了名字——
  李念恩。
  念恩,念着季家的恩情,念着季三青的恩情。此后的永生永世,只要有人叫我的名字,我都不得不回想起,我李念恩,到底欠着谁的恩情。
  我咬紧牙关,直面我一无所有的事实。
  “是,我他娘的什么都没有,就连我的名字都是你取的。可是——” 我死死地抱着季三青的头颅,五官狰狞如失尽一切的赌徒,“正是因为我什么都没有啊,我没有家族,没有妻儿,没有爱侣,我的手下与我离心离德,我的主子防我如防贼,我身前身后都空无一物,我怕什么啊?!我可以不像你,到哪都是亲戚,做什么都束手束脚,我就是那个什么都没有的人,什么都不怕的人,我豁得出去!”
  季清霜一脚把我踢翻在地。
  “我去妈你的豁得出去,符永安是我的,你别想插手,”她眼中的怨毒比小世子更胜一筹,她将脚踩在我的身上,眼睛透过我看着我们共同的仇人,“我会那个家伙付出代价,我要亲手将他送入地狱。”
  平时的季清霜喜怒随心,少有顾忌后果的时候。以前的季清霜面对这种情况,早就抄起她的长枪,把所有欺负她的人捅个对穿了。她不怕,她不怂,反正无论如何,她的兄长都会给她收拾烂摊子的。
  而现在,这样的季清霜反过来劝告我要忍耐,要谨慎。
  季三青死后,他那个做事不管不顾的妹妹终于长大了,没有兄长不遗余力的庇护以后,季清霜放弃了天真的幻想,将自己无忧无虑的一面彻底割裂。
  此后余生,季清霜只能存活在猜忌谎言和背叛之中,她将背负起季家继承人的重担,以女子之身,在一众男人之中厮杀。
  她的的成长与变化是多么地迫不得已,都是因为季三青死了。
  在季清霜眼中,季三青是纵容着她,让她能够活出自己我的兄长。
  那在最初的我眼中,在如今的我眼中?季三青又是什么呢?
  他是江南三月的烟雨,朦胧而暧昧;他是苍穹之上的繁星,可望而不可及。
  他是我最初的奢望。
  是我一生都无法触及的彼方。
  我怀拥着他的头颅,俯身亲吻他冰冷的嘴唇。
  这一夜,傲娇的小郡主学会了忍耐,忘恩负义的小人选择了复仇。
  这一夜,我与我的政敌,我的情敌,成为了同谋。
  这一夜,我因为过往,与过往决裂。
  季老丞相番外:蝗天
  他又回到了这里,回到了这个年份。
  盛夏八月,蝉鸣不再。
  连年的旱灾之后是蝗灾,蝗虫把本就稀少的粟米啃食得一干二净,蝗虫所经之地如雁过拔毛,数千里的草木尽失。孩子们在地上捉着残余的蝗虫,老人拿着仅余的祭品祭神。
  季安平那时候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县令,他亲自下到村中去视察灾情。王家村中接待他的依旧是老乡绅,乡绅已经垂垂老矣,背部驼起,老眼昏花,连路都走不利落,即使如此,老乡绅依旧柱了一根拐杖,颤颤巍巍地给季平安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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