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文氏瞧向章珩琰,争取着他的意见。
章珩琰呆住了,下意识撇着薛昀笙,见薛昀笙醉醺醺的红红的面颊,突然笑了,“好啊,一起睡。”
薛文氏瞧两人都是爷们,也就点点头,这样也好。
薛昀笙脱了外衫,先上了床,反而是章珩琰洗漱后,看着已经盖上被子规规矩矩闭上眼睛休息,完全看不出酒醉的青年,缓缓勾起一笑,脱了外衫,爬上了床。
从来没有和任何人同床共枕的章珩琰听着旁边缓慢的呼吸声,想着明天青年的脸一定很精彩。
薛昀笙做保姆习惯了,长时间处于戒备状态,在睡梦中都能完成换尿布这些动作,醉酒后也就仿佛进入另外一个状态,大脑混沌了,但行事说话却能靠着本能支持,正常的对话工作,看样子像没有醉一般。
而章珩琰因为旁边有人睡不着辗转反侧时,薛昀笙觉得是前世孩子晚上睡觉闹腾,所以他快速拉过少年,抱紧怀里,手拍着少年的背,嘴里无意识的哼着摇篮曲。
话说章珩琰被拉的也是身体一僵硬,薛昀笙把他搂紧怀里时,他以为薛昀笙对他意图不轨,正想掐住青年的脖子,嗝吧一下让薛昀笙侧底见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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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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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尺
青年熟练的拍背唱着摇篮曲让他安静下来。
?哄他睡觉?有趣。
背上有节奏的拍打,和他嘴里的轻哼,章珩琰慢慢放松下来,原谅了青年的放肆,慢慢闭上眼睛,呼吸着满满的青竹夹杂着酒味,思绪放空,沉睡过去。
感觉怀着孩子安慰的睡去,薛昀笙拍打也停止,嘴里的摇篮曲也停了。
第二日,阳光从窗外撒进来,薛昀笙脑袋有些偷塔,显然昨日的饮酒造成的。
他感觉怀着有人,还以为是主家孩子,习惯性的拍了拍孩子的背。
很快,他僵硬了。
他不是穿越了吗?现在哪来的孩子?
是柳哥儿吗?薛昀笙想着,是不是昨天他把柳哥儿当孩子,强制性拉一起睡觉了?
薛昀笙回想着,慢慢的脸上一点点不对了,还没睁眼的他已经完全想起了昨天晚上发生的所有事情。
包括少年委屈的哭诉,和他居然要做少年的老师,而且少年还答应了,而且还让一个哥儿陪他睡了一个晚上。
准确点说,是一个可以婚嫁的哥儿,被他抱着睡了一个晚上。
按照他原来世界都换算,就是他抱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姑娘睡了一晚上。
薛昀笙脸都不知道改摆什么表情了,他猛然睁开眼睛,想确定一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可惜这完全不是在做梦,他真的完完整整抱着周堂衫睡了一个晚上。
薛昀笙眼睛里还带着些迷蒙,脑袋因酒醉一阵阵钝疼,而他现在管不住那些,只是有些呆住。
怀着近在咫尺的少年,脸上还挂着熟睡的酣容,他被自己死死抱在怀里,小鸟依人的睡着,若隐若现中还带着些许轻缓鼾声。
“……”
“喵呜!”见铲屎的醒了,饿极了的黑煤球立马从书桌地下的猫窝起来,跳上床,对着薛昀笙就是一阵猫叫。
“嘘。”薛昀笙忙不迭摸了摸猫,示意黑煤球冷静。
可惜黑煤球那懂薛昀笙不让它叫唤的意思,顶着薛昀笙的手还是从喉间发出震喵喵叫。
“喵呜!”好饿!
“嗯?”仿佛被耳边猫叫声吵到的少年不安的动了动,薛昀笙下意识的接着拍着少年的后背。
少年揉了揉眼睛,眨巴眨巴睁开了眼睛,薛昀笙拍背也停止了,干脆坐了起来。
“薛大哥……不,老师。”少年刚醒,说话就带着软糯。章珩琰在薛昀笙清醒时就醒了,薛昀笙呼吸的变化让他闭上眼睛偷偷眯着查看着。
果然青年都呆住了呢,觉得他想偷偷起来的章珩琰顺势因为猫叫而清醒过来。
“嗯。”薛昀笙不知道摆什么表情,只能随意嗯了一声。
“不早了,起来洗漱吧。”薛昀笙看着窗外的阳光,有些淡淡的忧伤,“昨晚……”
“昨晚老师你自己说的要当我老师!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不能骗我。”少年以为薛昀笙又反悔了,急的抓住了薛昀笙的手臂,“我不管你是不是喝醉了,答应我的就要做到。”
这都是小事,比起现在他和少年睡在了一起,那都是小事!
“嗯。”薛昀笙点点头。
章珩琰仿佛才发现现在的状况一般,想起薛昀笙到现在的不自在,“就只是睡了一觉,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我现在是爷们打扮,你只要当我老师,我就不说。”
这豁达的语气,简直比他还不在乎!
而且少年仿佛真的如他所言,眸子里流露的色彩无一不是满不在乎。
良久,好像也没啥其他解决办法的薛昀笙点了点头,语气带着几分嘶哑道了一声:“好。”
章珩琰心情极好的欣赏了薛昀笙如遭雷劈的样子起了床,看着薛昀笙同手同脚的爬起来样子,心里说不出的畅快。
对于被污了名誉,他是大政帝王,有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么。
再者说谁知道他污了名誉,嘻嘻。
两人起来的时候,薛文氏也已经醒了,已经在厨房烧饭,瞧见薛昀笙出来:“阿笙,可头疼。”
薛昀笙摇摇头,现在头不疼,是心乱。
薛昀笙心不在焉的吃着早餐,对面章珩琰优雅的用着餐,看见薛昀笙的心不在焉勾了勾唇,真不淡定呢。
章珩琰吃过早餐心情极好的离开了,他跟薛昀笙说先回家看看,薛昀笙点头应着。
喝酒误人,下次不能出现这种状况了。
把少年当孩子哄,一起困觉什么的,有这一回就够了。
想了很久,薛昀笙去找了根木材,拿着刨刀开始慢慢修整,既然答应做少年的老师,那他言出必行,少年比较皮,那么做一个戒尺也是可以的。
至于昨晚,他也记得少年是欣然答应,完全看不出被强迫的样子,或许他在用名节让自己内疚,很显然他成功了。
又被少年算计了,哎!
章珩琰心情极好,从密道回宫,赵公公早就迎了上来,亲自取了衣服给陛下更衣。
今日陛下回来,没有以往的烦闷,眉间透露着喜悦,看样子在外面玩的非常开心。
“陛下可需要先歇息一会儿?”
章珩琰摇摇头,“不用。”
“看样子陛下今日心情极好。”
章珩琰瞥了瞥犯上的赵公公点了点头,“确实心情不错,去把那只猫抱上来,朕瞧瞧。”
“遵命。”给陛下更衣后,赵公公应了一声是。
三花很快被圆脸小宫女提留上来,小宫女放下三花便行礼退下了。
章珩琰打开笼子,把三花那家伙放出来,三花看笼子一打开,原本还在舔爪子的动作顿住了,猫瞳死死盯着章珩琰,鼻尖耸动,仿佛嗅到了什么味道,以肉眼都观测不清晰的动作扑向章珩琰。
章珩琰直接在三花扑上来之际,卡住三花的脖子。
三花就像一块风干的腊肉,被章珩琰提留着。
“喵奥……”被掐住命运的脖子.风干腊肉三花同志喵呜喵呜的惨叫着。
“闻见他的味道呢,可惜他现在已经忘记你了。”章珩琰以为三花嗅到了薛昀笙的味道,才会频频这么大反应。
“喵呜……”老婆……
“这么想他,啧啧,好可怜,不过你再也见不到他了。”
“喵呜喵呜嗷……”要老婆老婆!
“别想了,不会放你出去。对了,从现在开始,我可是你主人的学生,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
三花刨着章珩琰的衣服,想要刨出它的小黑煤球,可惜弄了好久,也没有看见它的小黑煤气妹妹。
三花惨叫一声:“喵呜呜,喵嗷呜!”黑煤球妹妹!
仿佛在哀悼它只能闻见味道却看不见身影的老婆。
打磨着已经成型的手臂长,四厘米左右宽,半厘米厚度的戒尺,打磨光滑,成品还是蛮好看的,薛昀笙在空气里挥舞了一下,划过空气的声音还蛮大。
柳哥儿在门框边偷偷瞧着阿哥做着戒尺,突然后脊背一凉,那戒尺好长好宽,打人一定疼。
薛昀笙本打算不教导章珩琰书本上到知识,他问少年学过什么书籍,少年摇摇头,只说学了些笼统的字。
“并无读过什么书,只识得些简单的字。”章珩琰想了想,“当时有阿父有派人来,不过那人可恶欺辱我,每次只让我抄写女则女戒等,每本书都抄写十遍以上,我后面就没学了。”
“你平日做些什么?”
“和那些人一起玩。”少年想了想,“他们带我去各种他们说好玩的地方,看他们找平民女孩等,去庙会捉贵族女孩哥儿欺辱……”
越说薛昀笙皱眉的越严重。
那些人一看都是五毒俱全,少年的三观还不被那些人带坏!
“以后不要联系了,他们对你有害无益。”
少年听话的点点头,扬起脑袋,“自然,他们那么算计我,怎么可能还和他们有牵扯。”
“既然你识字不多,我教你一个简单识字的方法。”薛昀笙掏出那张拼音表,“这是拼音表,我们日常所学的字词,如果学会这个,会简单的多。”
拼音?这不是薛昀笙计划书里的东西么,章珩琰来了兴趣。
“这是我老师汇集大众收集出来,今天我交给你。”
骗人,明明是你想的。
“好。”章珩琰颇有兴致的听着薛昀笙教他识拼音表,然后对比薛昀笙制作的册子。
薛昀笙还真做了一柄戒尺,就放在他看得见的地方。
薛昀笙收了学生的事情没有瞒着孙儒真,孙儒真还想着见见薛昀笙这个大智慧者看中的学生是何许人也。
听薛昀笙说起了那个乌龙,还哈哈大笑,道这是命中注定也,那少年命了就该是他的徒弟。
薛昀笙也只能这样想了,而且少年算计他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好歹这次少年只是想走正途罢了。
他就给他这个机会。希望这一次少年不是想作弄人。
听少年述说,他家里人根本不管他,还乐于他出来,薛昀笙就就经常带着少年去做些真善美的事情。
他今天带着少年来到茶楼,一人点了一杯茶,打开窗户,看着窗外的人来人往。
“你看见了什么。”薛昀笙端着那杯茶,喝了一口,遂问。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小可爱们,因为蠢作者工作原因,最近更新可能有些不稳定,还往见谅QAQ《$TITLE》作者:$AUTH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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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店
章珩琰瞧着窗外的繁华景象,京都很是繁华,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商贩们吆喝着,逛街的人与老板砍价,行人匆匆,好不热闹。
“我看见了繁华的京都。”章珩琰回复道。
“嗯,你看见了京都的表面。”薛昀笙点点头,“你看,京都因为当今圣上的管辖而安居乐业,每个人都洋溢着欢笑和藏着酸甜苦辣。”
“老师你这是在夸耀当今圣上吗?”夸他,真让人开心。
薛昀笙却摇摇头,“非也。”
不是夸他,那是如何。
“那是什么?你刚刚不是说当今圣上的管辖让京都人人都安居乐业吗?”
薛昀笙却轻笑,“他是帝王,让大政安居乐业是本职所在,我是觉得应该夸奖,但是今日却不是夸耀他让京都如此繁荣而来。”
“那是如何?”章珩琰倒想听听薛昀笙想说什么。
薛昀笙指指窗外:“小贩已贩卖食物用具为生,那是他的生活。小二招待客人换取月钱,那是他的生活。酒楼老板开店养活自己并给小二提供工作,那是他的生活。你的生活是什么?”
“我的生活?”章珩琰一愣。
“就如帝王,他已天下安居乐业为职责,他掌管天下同样也以百姓为生活,你有没有想过自己。难道真如之前所说,年龄到了入宫,老死宫中?”
“怎么不是。”章珩琰有些怅然,“我是世家之子,不是入宫就是联姻,我的生活只是为了家族而挂钩。”
“你所希望那样?”
“自然不希望。”少年傲慢的扬起头。
“所以你做出改变了吗?娇纵的肆意挥霍现在,整日醉生梦死,和一些你明知道恶劣根子的纨绔子弟深交,让自己也变成那样?这是你所想要的?”
章珩琰摇摇头,“我并不希望。”
“很好,今天教你第一课,确定自己想要的生活,为之努力。”
这种教学方式,还真让他喜欢。
确定自己想要的生活,章珩琰想着。
他自有无阿爹,跟随敬太妃生活,敬太妃是个面慈心狠的女人,自小他就懂得保命,那时候他迫切想要那个位置,在外家的拥护和父皇最后的懊悔中,被传位,他以为帝王的位置就是他的生活。
所以他游戏人生,把三皇兄和太傅太妃拉入一个棋盘,看着他们在棋盘里挣扎沉沦,被欲望和野心吞噬,成为野心的奴隶,奢望着不属于他们的位置。
现在薛昀笙问他想要什么样的生活,高处不胜寒,他想要这个人一直教导他,他还蛮喜欢的这种感觉。
“好。”章珩琰点点头,“我知道了。”
——
薛昀笙的店开了,薛文氏当□□冠楚楚,拘谨的在店铺其他哥儿女孩的簇拥下,薛昀笙看着年轻几岁,日子有了奔头,脸上虽然拘谨但眼里蕴含无数激情的薛文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