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酬罢了。”薛昀笙倒是没想到少年这么大的怒气。
“老师教导我无时间,去应酬可真多时间,花娘的酒好喝么,花娘的肌肤细嫩么,有比我好看么。”
“堂衫,你……”薛昀笙被哽住,怎么扯着扯着就到少年身上了呢。
少年容貌迤逦没错,可这和花娘想比,花娘怎不是自取其辱。
“怎么,老师说不出话了。”
薛昀笙头疼了,少年这些质问让他也无法反驳,“你又跟踪我了。”
“老师明明之前说可以让暗卫跟踪你,你答应的事情怎能不做数,再者说不跟着你,我怎么能知道老师这么不言传身教,还去花楼休闲。”
“仅此一次。”薛昀笙讨饶,哄着少年。
“老师,你可考虑过我。”章珩琰心中还是怒气冲冲,只要一听见薛昀笙居然背着他去花楼,他就恨不得把花娘们杀了个干净。
他的人,凭什么让别人玷污。
“?”薛昀笙还未明白。
“老师和我睡过了,就不想负责,却还想找其他哥儿或者去寻欢作乐。”章珩琰一点羞怯的意思也没有,直接就如此开放的说着。
“Σ(っ°Д °;)っ”薛昀笙一脸惊呆的表情。
“老师是不打算负责了吗?”少年走上前,一张异常艳丽的脸挂着极其平淡的表情,眼眸里也带着无尽的质问。
“那……你……”薛昀笙恍然明白,少年之前和他睡在一起,他就已经污了少年的名誉。
心中卧了个大草,薛昀笙那文雅的面也挂不住了。
同时,也不知道少年为何现在说这些,“你喜欢我?”
薛昀笙想到一个可能。
章珩琰直勾勾的瞧着薛昀笙的眼睛:“老师一直不都知道吗,我为何这么处心积虑的留在你身边。我是一个哥儿,你是一个爷们。”
薛昀笙脑袋疼了,他只是把章珩琰当做弟弟对待呀,就如同对待柳哥儿和棋哥儿,那对章珩琰有什么非分之想。
“……”一时间薛昀笙说不出什么话来,只是吃惊的看着少年。
“你……认真的?”薛昀笙生怕少年又恶作剧,开玩笑。
可话一说出口,少年眸子就黯淡了些脸上挂着难堪的表情,“原来在老师眼里,我的一片真心只是在和你开玩笑!?”
“不,不是。”薛昀笙只觉还没喝醉的脑袋如同醉酒一般死疼死疼的,“我只是把你当做弟弟……”
最终,薛昀笙还是说完了这句渣男语录。
章珩琰心有痛一瞬间,“我知道了。”
少年绝望离去的背影,衬托着薛昀笙如同一个渣男在风中凌乱。
这都什么事儿啊!
薛昀笙在街口站了许久也想了很久,最后在宵禁来临前随着月光的引路下,快步回到了家。
自然也不知道和他分别后,孙寻宝在一处角落里被人敲断了一条腿,也不知道被他拒绝的少年此刻回到皇宫是如何的震怒。
“阿笙回来了?”门里传来一个问话声。
“是的,阿爹。”
他刚打开门,薛昀氏就已经迎了上来,好像是要来搀扶他。
“阿爹,我并未醉,就小酌几杯。”所幸这身体酒量还行,喝了几杯一点事儿也没有。
就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让他一点缓和的机会都没有。
薛昀笙目前还是清醒的,更何况花楼被查,他们也被虎虎生威,铁马金戈的官兵惊出一身汗,酒都清醒的差不多了,不过少年的到来说的那些话,让他脑袋一阵阵闷疼。
事情怎么就发生到这一步了呢。少年什么时候露出的这些端倪?
“好。”薛文氏就放下手。
看着薛文氏和薛云柳还未歇息,就等着他,“阿爹,你们先去休息吧,这么晚了,就别熬夜做绣活了。”
柳哥儿看阿哥回来了,早去厨房端来温水给阿哥洗洗脸,去去酒气。
“阿爹知道。阿笙,前段时间给你说的那家出了问题离了京,阿爹已经再给你访了,你这身边总得有人照顾着。”
薛文氏想起一茬,笑盈盈对着正洗脸的薛昀笙说道。
“咳,阿爹,这事儿不急。我这功不成名不就的,让哪家小夫郎来都是受苦。”薛昀笙的呛了一口水,温和的脸出现裂纹,连忙拒绝。
再加上今天少年给他带来的冲击不小,他现在还头疼怎么解决呢。
他爹要是再来一出,他还活不活了。
他也才十八,按照这个时代的婚嫁适宜年龄,基本上是在十四五六就开始了。
薛文氏嗔怪一声,“阿笙,你着事业有成,怎说功不成名不就,这几条街来,那家不是羡慕阿爹有个好儿子,我儿要模样有模样,吃饭的地方也是人人羡慕的地方,怎能说不好。”
薛昀笙说起来就是一阵骄傲,他儿子要本事有本事,哪家小夫郎嫁过来不是享福的。
“阿爹,这事儿先不提。”薛昀笙练练摆手,可让他阿爹先打消这个念头吧,不然真要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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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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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伤
“陛下,到时辰了。”赵公公看着时辰,“该上朝了。”
“嗯。”床幔里传来清醒不已的声音。
赵公公掀起床幔,就看到穿着明黄睡衣的陛下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床顶,眸子里丝毫没有睡意朦胧。
随着赵公公拉开床幔,端着洗漱用具等到宫女也陆续进来,站立在龙床两旁。
“陛下昨晚又没歇息好?”赵公公一看陛下那面色,大概心里有了些猜测。
想到昨晚陛下从宫外回来之后的暴怒,赵公公大概知道了些什么。
章珩琰未答,精致的面庞看不出喜怒,不过宫人们却能完全感受到陛下的低气压。
此刻陛下铁定是处于暴怒,行事得万分小心。 宫人们兢兢业业搭理好陛下的内务,给陛下换上龙袍,带上冠冕,跪地送走陛下后才松了口气。
如履薄冰的早晨,总算是过去了。
此刻前朝等着早朝的官员,各个面面相觑,皆从对方眼里瞧出了苦涩。
想比以往上朝前等待的官员,今日上朝的官员就显得稀少了些。
那些人此刻正关押在刑部大牢里,由陛下的亲卫看守着,无人能探视也无人敢去。
昨夜无数人上了认错折子,都已呈到了陛下案桌上。
“这可如何是好!”不少官员昨夜都收到消息,并且很多还收到被抓官员的求救。
也有派系手底下被抓,自然同样也着急万分,更何况现在那些被抓的生死不知,更让他们忧心。
“怕这次难善了啊……”
这位皇帝可是一个油盐不进的狠人,就是一些官员想凭借年龄资历说话,也得掂量掂量着自己的分量,避免引火烧身。
加上最近太傅被抓,朝廷之上本就风声紧,更让他们不敢贸然行事。
“见机行事吧,看那位如何说。”
“所言甚是!”
朝中大臣们在门外焦急如焚,章珩琰则慢悠悠才来到金銮殿。
“上朝,宣大臣觐见。”随着太监尖锐的声音,金銮殿大门敞开,大臣们整理整理衣服,半佝偻着腰,走进大殿内。
所有人按照之前排序走到自己位置上。武官和文官中间都有空了位置的,所有人都心照不宣那些空位是怎么回事。
章珩琰明黄色的龙袍从正中央铺垫的红毯走过,路过垂头恭敬的大臣们,视线撇着这些空荡荡的位置,然后移开视线。
等落了坐,所有人朝着正前方叩拜下去,“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呵,今天人到的可真齐。”章珩琰嘲讽道。陛下没让大臣们起来,自然也没有人敢动弹,一个个匍匐着不敢说话。
“起吧。朕瞅着厌烦。”
“谢主隆恩。”
“朕记得前几天你们还在和朕说国库空虚,又是谁昨晚谁一掷千金,在花楼里醉生梦死。朕想知道朕这国库是谁给搬空了,然后送到了花楼里。”
所有人都不敢接话,如同鹌鹑一样。
“都不说话,那朕来说说。朕这满堂朝臣,可真的都是朕的好臣子,一个个朕可是满意的不得了。贪污受贿,一掷千金,官官相护,啧啧,真的是让朕大开眼界。”
“陛下息怒!”章珩琰一发怒,朝臣们又跪倒一片。
“朕当然息怒,丞相,这件事朕要一个满意的答复。”
“臣领旨。”
“陛下,那些大臣改如何处置……”
“处置什么,他们可是朝中重臣,既然喜欢寻欢作乐,朕满足他们。”
所有人以为这一次是陛下蓄谋良久,专门朝着朝中重臣开火,已让陛下的权势更集中一些,实际上他们都不知道,仅仅是一个小侍卫逛花楼引起的事件。
前朝的臣子人人自危,影响不到后宫,上工后薛昀笙迟迟没见到孙寻宝,不禁有些疑惑。
“什么?被人打折了?”薛昀笙不由失声问道。
昨天分开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一个晚上就变了。
下属也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和他也说不了多少详情。
薛昀笙想知道事情经过,还需要下值后亲自去孙家看看。
薛昀笙老老实实当差,昨天发生的一切他还想不通怎么解决,也不知道在皇宫当差也得注意礼法。
比如他八品侍卫,需要给上司七品上供这件事,薛昀笙忘却了。
或者根本没想起来这茬,毕竟这属于受贿。
薛昀笙在皇宫当差这些天来,他的顶头上司七品侍卫钱生钱一直在等着薛昀笙识相过来上供。
他可知道薛昀笙是在为尚书公子做事,开的店铺有钱得紧,岂会没有钱来上供。
可薛昀笙一点想上供的意思也没有,这让钱生钱觉得薛昀笙坏了规矩。
他可不打算这么就轻易的放过,给些教训还是可以的,即使薛昀笙是尚书公子的狗,入了这深宫,还不是他们说了算,只要擦干净尾巴,任谁也瞧不出端倪。
薛昀笙也没想起这件事情,毕竟他看守的地区自己就是老大,他入宫这么久也没有被其他人传唤过,自然不知晓这些门道。
加上昨晚少年的表白,让他心情本就烦乱。
薛昀笙完全没有想到少年对他居然有这那样的心思。
“大人,您可是薛昀笙。”一个青灰色麻衣太监操着一口尖锐的嗓音,问道。
薛昀笙回神,对着脸生小太监抱拳,“正是在下,不知公公何事。”
“薛大人,你腰牌内务府已制作好,可随着奴去取一趟。”小太监笑眯眯极为和善。
“好,有劳公公了。”薛昀笙也没觉得不对劲,前几日他的腰牌是在内务府打制造。
小太监率先领头,走在前面,薛昀笙跟着在后面,小太监余光瞥见薛昀笙跟来后,嘴角翻着冷意。
等离了冷宫附近那片,小太监停下脚步,“大人,奴还有其他事物在身,就不陪您一同前往,您朝着这条路直走到拐几个弯就可到。”
“好。”薛昀笙去过内务府,也知道路,太监为这件事跑一趟已经很好了,他也就没有耽误小太监的其他事物。
小太监朝着一条截然不同的路走后,薛昀笙快步朝着内务府走去。
“呀!”一个漂亮的宫女直直冲进薛昀笙怀里,还没站稳要摔倒,下意识的抓住薛昀笙的衣服。
薛昀笙快步走着,没想到侧边会有一个姑娘直直朝着他摔了过来,被那姑娘这么狠狠一带,薛昀笙猛地一跪,膝盖磕到青石板上,疼痛难忍。
“啊!”宫女捂着头,浑身摔到可疼了。
“你没事吧。”薛昀笙摔先站了起来,伸手拉起小宫女。
“没、没事。”小宫女捂着头,轻柔着,“抱歉,刚刚连累你了。”
“无碍。”薛昀笙摇摇头,“下次可小心一些。”
说完,他理理衣服,准备走人。
“哎!”小宫女喊了一声,“你是哪里的侍卫!”
“冷宫。”薛昀笙回了一声,“不多打扰,告辞。”
“你是去,内务府吧!”小宫女格外的热情,“我也是。”她快步撵了上来。
递给薛昀笙一个香囊,“送给你,算是刚刚连累你的补偿。”
“不用。”薛昀笙摇摇头。
“你就拿着吧,我手艺不好,别见怪。”小宫女把香囊往薛昀笙面前塞着。
正当薛昀笙皱着眉打算拒绝。
“光天化日之下,尔等无视宫规,私相授受,来人,拿下!”钱生钱适当的时候带着一队侍卫出现。
特别义正言辞的大喝一声,下一刻背后似乎是刚好巡逻到位的侍卫们立马把薛昀笙抓住。
“你,你们误会了!”薛昀笙刚想解释。
只见其中一个侍卫捏住那香囊,打开拿出一张纸,递给钱生钱。
“证据确凿,尔等还狡辩什么。”
“大人,大人,我、我们只是路过,不是、我们没有……”小宫女哭叫着。
“你身为八品侍卫,居然勾结公中侍女,意图祸乱宫闱,本官岂能容你!”钱生钱对着薛昀笙道。
“大人,你误会了,我只不过是碰巧路过。”薛昀笙被压着半跪在地上,突如其来的一幕让他想要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