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发生的事情依旧没有逃过章珩琰的眼睛。
“相亲?想得美。”章珩琰看着密报里的消息,不开心的抿了嘴。
赵公公给小陛下上了一杯热茶,看着团坐软塌之上的神色不愉的小陛下,“可是陛下心上之人的消息。”
对于他的陛下喜欢的人,赵公公总有几分消息的,更何况暗卫时刻在京都平民区那一块,赵公公身为陛下心腹,也有监管暗卫之职,总能得知一些消息。
更何况陛下在冷宫那些人可是他亲自安排,现在岂会不知道陛下喜欢的那位青年是何模样。
那青年温文尔雅,书卷气息浓郁,本是一届读书人,却被陛下用计谋掉来宫里,只为和陛下相会,着实让赵公公很是震惊陛下对这位青年的感情。
他的小陛下情感淡薄,玩世不恭,在帝位之上也之上把天下作为玩物,何时如此在乎一个人,如此大费周章做出这些事情。
“嗯,他又不听话了。”
章珩琰看着满殿跑的三花。它的主人怎么这么不乖呢。
明明他已经是他的了,还拈花惹草,真的是让他不开心呢。
“陛下如此瞒着,长久如此也不是好事。”
“朕知道,时机未到,还需磨磨。”
章珩琰不想把薛昀笙的翅膀都斩断,他知道薛昀笙的抱负在哪里,他愿意薛昀笙实现他的抱负,可如果薛昀笙这只风筝想要脱离他的线,他不介意断了他所有后路。
赵公公看陛下有所思量的样子,就不必多言此事了,反而提取其他事情。
“三皇子妃子多数有孕在身。”
“哦,是吗,三皇兄不是不行了吗!”
“那是自然。”“三皇子已经拉拢了不少边境将士,显然要对国丈不利。”
“三皇兄如此不老实,还想窥视朕屁股下的椅子,可真是如那蟑螂,怎样都打不死。”章珩琰嗤笑一声。
“太妃娘娘近日精神头不错,据说在皇陵能吃能睡。”
“三皇兄做的事情不都没瞒着太妃么,知道朕以后子嗣有碍,太妃能不开心么。”章珩琰对太妃那老婆子的想法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虽然三皇兄腿瘸了,可他有子嗣,待几年后他子嗣有碍,必定朝中大臣得让他在皇亲国戚里选择子嗣,为大政千年基业做想,到时候三皇子这个他的亲兄弟的孩子,自然成为了首选。
可三皇兄如意算盘打得好,他的子嗣可没一个是自己的,既然三皇兄那么喜欢带绿帽子,他何乐不为。
“陛下所言甚是,可到头来太妃娘娘那里竹篮打水一场空,也是罪有应得。”
“先不说他们了,去吩咐下去,明日他敢去,就让那些人敢和朕抢人的人彻底消失在京都吧。”章珩琰眯了眯眼淡淡道。
“是,老奴一定给陛下半的好好的。”
“还是赵公公懂我。”章珩琰把密报放到烛台上点燃,看着宣纸燃烧,语气淡漠。
薛昀笙和薛文氏自然话题是不欢而散,他没了胃口早早下桌,最近黑煤球生了,五只,三只三花色,两只黝黑色,看着可爱无比。
黑煤球生完恐人,但对薛昀笙时候没来由的信任,经常半夜叼着小猫爬到他床上,似乎要他带的样子。
后面他把黑煤球的窝搬到他床下,黑煤球才没了这种行为,现在家里两个小孩子都不能靠近他屋,不然猫嘶吼着告诫着。
翌日,无论薛文氏怎么劝说,薛昀笙就是不踏出房门一步。
在媒婆的催促下,薛文氏只能无奈作吧,不带薛昀笙走这一趟。
薛文氏一走,薛昀笙也穿戴好离家去看看几个店面,最近请的账房先生承担了他大部分工作,而且分店开启也正在进行当中。
也就是他在宫内,宫外的店铺也如火如荼的飞速扩张,虽然有盗版横行,但他时不时的新巧设计图纸,总是京都流行风尚。
薛昀笙不是去视察工作,只是想去看看逛逛。
“新到的簪子,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糖葫芦——糖葫芦嘞!”
“……”
街上很热闹,薛昀笙视线在路边一个售卖木簪等首饰的铺子停住脚步。
他走了过去,拿起一枚浮云模样的木簪,虽不名贵,但雕刻精致,十分好看。
要是少年发间挽上这么一根玉簪,定是甚美。
薛昀笙想了想那个画面,也觉得甚好。
问了铺子老板价钱,买下了这根木簪。
“什么!伤了脸!断了手!”薛文氏随着媒婆刚到一家门口。
就见那户人家的街坊四邻指指点点,方知昨夜那户小侍君起夜不小心磕破了脸,起来时又不小心一下子连手也骨折了,这以后还不一定能治好。
“哎呦,怎么碰上这些事情!薛家的,这可真是不巧。”
“也是。”薛文氏点点头,“不知可还有其他人选。”
“有,有!想来这家一时半会儿也没时间待客,咱换下一家下一家!”
“尚好,尚好。”薛文氏也不想为儿子寻一户这样的人家。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晚了点,明天差不多时间!有点困嗷,才码完没多久《$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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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妃
可薛文氏这一走呀,没能成功进到一家门里。
媒婆一共有三户人选,一户毁了容,一户私奔了,一户据说是要招上门爷们,这好像是上天不让薛昀笙婚事正常一般。
薛文氏和媒婆脚都走软了,那媒婆此刻也表情讪讪的。
“对不住,我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状况!我回去再去寻寻,下次一定寻个好的。”
薛文氏走的脚软无力,心中也对这个媒婆有气,白跑一趟,怎么不让人生气。
当然,薛文氏不知道,薛昀笙这亲事,正常不了。
薛昀笙逛完已经回来了,看脚步虚浮的薛文氏,“阿爹,怎弄得如此狼狈。”
“哎,此事一言难尽。”薛文氏那表情脸上,一看就不顺利,这让薛昀笙放心许多。
“为何?”
“哎,那媒婆也是个拿着半截就开腔的,不靠谱,阿爹下次寻个靠谱的。”也怪他心急,寻了这样一个,一点都不靠谱。
还是别吧。
薛文氏后悔至极,薛昀笙挺开心的,他回房间把给少年准备的礼物收拾好,打算明日带进宫去。
“还挺乖。”薛昀笙未曾去相亲,这倒让章珩琰满意。
“看着点,朕不想看见有任何人敢和薛家定亲。”
他的东西,那些凡夫俗子,胆敢冒犯,简直找死。
章珩琰的这个命令,也就侧底断了薛昀笙和其他人结亲的可能性。
薛昀笙第二日入宫了,章珩琰也换上麻衣,在冷宫里等着了,做出一副望眼欲穿的模样。
看着薛昀笙躲着其他人来,忙过去迎接。
“哥哥,你可算来了,我好想你。”章珩琰一头扎进薛昀笙的怀里。
薛昀笙顺势抱紧少年,不让他摔倒,警惕的朝着背后看了看,并无其他人跟踪。
“怎如此高兴!”
“哥哥来了,自然高兴。”章珩琰眉眼弯弯,做出一副兴高采烈的模样。
灿烂的少年,为了他囚禁于深宫,这朵花他不想要他凋零。
薛昀笙默默的想着。
“哥哥昨日轮休,可做了什么坏事!”章珩琰别有所指。
自从章珩琰如了宫,薛昀笙一时答应了少年,章珩琰对他的称呼就变成了哥哥,原本的老师称呼早已成了过去式,似乎少年根本不想提及。
薛昀笙一愣,显然想到昨日薛文氏那一茬,脸上就有些怪异,他牵强的笑了笑,摇摇头,“没有。”
“哦,我还以为哥哥背着我有别人了呢,不要我了呢。”章珩琰似乎别有所指。
薛昀笙也听着这话古怪,一想到少年可能有些别的手段,可这深宫皇帝眼皮子底下,总不可能吧。
见少年这模样,是知道什么了吗?
“哥哥怎么不说话,是不是真的有人了!”章珩琰眉眼一瞪,圆溜溜眼睛注视着薛昀笙。
薛昀笙摇摇头:“没有,只有你一个,可是听到什么子虚乌有的事情?”
“哥哥在宫外,我在宫内,要是哥哥在家养一个,在宫内养一个,我怎么办。”
“乱说什么呢!”薛昀笙拍拍少年的脑袋,“小小年纪就会瞎想,没有的事儿。”
“没有最好!不然……”
“不然怎么样?”薛昀笙倒想听听少年能说出什么话来。
“不然、不然我就一辈子不原谅哥哥。”
“果然是个没长大的孩子!”薛昀笙失笑。
薛昀笙拿出昨日集会上看的簪子,亲自给少年插到发间。
“好看吗?”章珩琰问道。
薛昀笙看着笑语嫣然的少年,有一瞬间失神,“好看。”
“哥哥,我们拜堂成亲吧。”薛昀笙正在整理少年房间的座椅板凳,就听见背后少年突然出声。
他顿了顿,转身看着一脸正色的少年,少年眸中平淡,仿佛已经想了此事许久。
在少年的目光下,薛昀笙说不出拒绝的话。
“好。”
这一个字,表明了他已经背负起另外一个责任,而和小皇帝妃嫔勾结,这砍头的买卖,他也一并承担了下来。
“那就说好了,我得问个好日子,我和哥哥已天地为证,结成姻亲。”
“好。”
得到他准确应答的少年果然开心了起来。
——
从少年那回来,下属就过来了。
“大人!”
“嗯。”
“陛下下令宫内有品级侍卫,需居住在宫内。”
“何事下令?”薛昀笙倒不知道有这件事发生。
“今日下的令,大人您的房间公里已经准备好了,就在冷宫里的一个小院子,我已经吩咐好了,给您用的都是最好的摆设!”
这件事……怎么这么古怪。
小皇帝下这样的命令?
“据说这是因为宫内其他有官身侍卫在宫外收受贿赂,贩卖宫中珍品,而且玩忽职守,陛下才下此命令。”
“原来如此。”是吗?
“大人可有需要备的东西,属下吩咐下面的去您家取一趟。”
“暂无。”薛昀笙摇摇头。
这事如此匆忙,他这算是也被困在宫内了?
薛昀笙在下属的引领下去了他的小院子,他怎么看这个院子异常的熟悉。
薛昀笙看了看隔壁,有看了看他住的院子。
住少年隔壁了?
“大人,这是您的院子,属下和其他同僚住在您旁边。”
“这里我记得有人居住吧……”
“大人不用在意,罪妃而已,平日里不敢出现,据说已经被家族遗弃,要是大人……属下们一定吩咐送入您房中!”
“大可不必!这可是重罪!”
“大人说的是。”那人立马诚惶诚恐道了一句。
薛昀笙一个人住一个小院子,真的是幽静至极,如那下属所说,他这房间里真的是所用的东西是最好的,房间干干净净,家具摆设也挑的极其繁美的花纹,看着奢华无比,果然是皇宫内,好东西不少。
“都安排好了?”章珩琰坐在被薛昀笙用一根棍子重新支撑好的长凳,晃悠着腿看着隔壁,问这叩拜在地上的侍卫。
这侍卫如果薛昀笙在这里必定认识,不就正是刚刚带他来小院的那个下属么。
“回禀陛下,一切都一安顿好。”
“很好。”现在薛昀笙也被他弄进宫了,外面那些扎七扎八的人,也别来烦他的人了,岂不美哉。
“去寻一对红烛,和一些双喜字。朕有用。”
“是。”
“行了,退下吧,记住别让他发现。”
“遵命。”
一想到薛昀笙此刻就在隔壁,章珩琰就美滋滋。
薛昀笙怕这件事有古怪,刻意拿着银子去打听了一下。
这件事的确是真的,而且陛下早有这个意思让有官身的侍卫留在宫中待命,其他侍卫早知道详情,已经带了不少东西入宫,只是他地处偏僻也和其他同僚关系不深。
故而他没得到消息。
这真的是缘分么,看着和少年住在隔壁。
薛昀笙不免又想到那下属无意间的一句话。
少年容貌迤逦,目前有无家族庇护,又处于冷宫之中,确实惹人注目和欺凌。
薛文氏被侍卫告知薛昀笙的在宫内常住,当时脸色就变了。
如果说对于其他人来说无碍,可对于薛昀笙来说绝对不是个好情况。
这在冷宫中和那少年岂会见不到?
这可如何是好,一时半会儿薛文氏没想出办法来。
当天晚上就去了大伯家。
薛家大伯目前因腿伤,职位给了薛昀笙,薛昀笙在大伯伤好之后给出高价让他在当个侍卫队长,监管他的那些店铺里的安全,避免绣坊的事情再次发生。
“你说昀笙在宫里常住?这没什么不不了的啊!我听说昀笙是在冷宫附近,虽然大富大贵没有,但胜在安全稳妥。”薛李氏很是疑惑薛文氏愁眉不展,满脸哀色。
“在冷宫才危险!”薛文氏有苦说不出。
他哪敢把阿笙和那少年的事情说给其他人听,那可是杀头的罪过!
“嗯?怎么说?”薛李氏极为不解。
“哎,这件事说来话长,我就不多说了,有没有办法让其他人顶了这份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