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昀笙撇着赵公公,神情不怎么好,“不用了,我有自己的住处。”
薛昀笙甩着衣袖,便回了旁边,刚进门黑煤球就过来了,少年帝王怀有身孕其实不能和宠物靠太近,薛昀笙也就没有抱猫,直接去厨房给黑煤球做猫饭。
章珩琰其实并没有睡太久,他睡眠浅,而且熟悉的味道已经没有了让他睡的很不安慰,没过一会儿就醒了。
“夫君呢?”章珩琰看着四周已无薛昀笙的身影,便问道。
“回陛下,侧君后去旁边了。”
“喂猫去了?”
“是的。”赵公公说道。
章珩琰的眉头一直紧紧皱着,显然是不高兴薛昀笙的注意力不在身上。
章珩琰在宫人的伺候下穿好衣服后,就迫不及待的往旁边跑,薛昀笙已经做好猫饭在旁边蹲着看黑煤球吃。
他听到动静抬头,刚好看见少年帝王对黑煤球那一闪而过的不高兴。
“陛下,怎么才睡这么会儿!”
“你不在,就醒了。”
“是我不对。”
“夫君下次不能这么走,说着陪我睡觉呢,走这么早。”
“嗯,我记住了。你过会儿把黑煤球和三花送出宫吧,给阿爹他们养着,你怀有身孕,不宜养猫。”
“好。”章珩琰迫不及待的答应下来,点头应着。
薛昀笙害怕自己一不留神,两只猫会被烘干成猫皮。
章珩琰却觉得薛昀笙在乎他在乎过猫,当即很开心。
很快三花和黑煤球就被关在笼子里送出宫了,连带着还有伺候三花的小宫女,现在也成了伺候黑煤球和三花的小宫女一块出了宫。
整个鸾凤殿也被打扫了一遍,三花和黑煤球留下的任何踪迹被清理的干干净净,仿佛两只猫从未存在过。
现在这宫里就他和夫君两个人了,再也没有任何人能引起夫君的注意力了,章珩琰异常的满意,甜甜的对着薛昀笙笑着,搂着他的腰表达着开心。
薛昀笙见两只猫是像被送出宫的样子,才算放心,不过还是有些揣测的。
只是他不知道,这样已经把他的夫君越推越远。薛昀笙其实有点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反抗。
少年帝王如此玩弄人心,真的让他很生气,把黑煤球三花送走,也是害怕少年帝王占有欲过剩,把黑煤球和三花给杀掉了。
“夫君,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了,真好!”少年喟叹一声,特别的满足。
薛昀笙抚摸着少年的柔顺黑发,思索着如何打破这个僵局。
“就这么喜欢我吗。”薛昀笙轻声问道。
“自然最喜欢夫君了呢。”
“你是帝王,想要什么人都可以有。”
“我就喜欢夫君一个,这辈子只喜欢你。”少年保证道。
薛昀笙可深知帝王的嘴,骗人的鬼。他活生生被欺骗两年,从他和少年认识,少年就在欺骗着他。
“哦。”
“夫君不相信我吗?”“相信。”怎么还敢相信呢。薛昀笙不敢问少年对自己的情谊,怕这也是虚假的。
少年仿佛想长在他身上一般,时刻黏着,无论做什么都想跟着,这让薛昀笙极为的不习惯。
“夫君不喜欢紫宸殿,那我就住在这!”
“陛下有自己的宫殿,应当回去。”
“可夫君不在哪里呀!夫君和我一起回去!”
“那不符合规矩!”
“我就是规矩,我要夫君去,夫君去不去!”
“不去,你要做什么?”
“那我和夫君在一起,夫君在哪我在哪!”
“随你吧。”薛昀笙平静的说着,对章珩琰的的任性似乎很是无奈。
不对劲,绝对不对劲,章珩琰看着夫君对他的态度如常,可就是越平常就越觉得不对劲。
他是沉浸在夫君不生气,对他百依百顺的态度里,可沉浸过后确实深深的担忧,薛昀笙此刻的反应让他觉得瘆得慌。
总感觉他如果错过某些事情就会后悔一辈子一样。
“赵公公,你说夫君真的不生气。”章珩琰不由的有些揣测。“君夫定是爱极了陛下,才会淡然接受陛下的身份。
”或许是因为皇权,这一点赵公公不会明说,毕竟他的陛下不必知道这些事情。
更何况君夫在这宫廷里,得到陛下宠幸,已是天大的福分,陛下还下嫁给他,这本就给了薛昀笙泼天大的脸面,薛昀笙不生气坦然接受也是极为这正常的事情。
毕竟这天下谁能有他这么大的福分,能让一届帝王下嫁。
赵公公的思想很正常,薛昀笙的思想也很正常,只不过两人恰巧在不同的教育环境里长大,所接受的知识也完全不一样,就导致了思想的差异。
“嗯,夫君定是爱极了我和肚子里的孩子。”
虽然肚子里的孩子也是夫君原谅他的原因之一,生下来后,一定不能让夫君太过于在意,夫君只能是他的,不能让太多人引起注意了。
“陛下风姿绰约,君夫爱极也是定然的事情。”
“嗯,瞧着点夫君,三皇兄那里先压制压制,如果夫君真的不生气,那么三皇兄那里就悄悄解决掉,既然不用三皇兄出力,这只蚂蚱也蹦跶太久了。”
“是,陛下。”虽然赵公公安慰道了章珩琰,可是他总觉得还是有哪里不对劲。
不过这只是隐藏在心里,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和薛昀笙各种腻歪,他任性的和薛昀笙提着各种要求,全部被满足了,他一时间还有些沉浸在这种乐不思蜀的日子里。
直到暗卫把薛昀笙传出去的消息回禀给他。夫君他,为什么还在寻找他?
作者有话要说: 两更已完《$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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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了
章珩琰捏着这封信的手都紧了,他克制住自己心绪波动,强忍着看完这信息。
夫君他,让郑新朝寻找自己的踪迹。可他明明就和夫君在一起呀,而且今天刚刚才见面不到一个时辰。
夫君到底怎么想的。
他在生气吗?
章珩琰不知道,他拿着这封信,走到鸾凤殿。
因为薛昀笙在鸾凤殿住习惯了不愿意搬走,他晚上就喜欢过来睡,在夫君的怀抱里入睡,特别舒坦。
章珩琰过来的时候,薛昀笙在看书,宫里的时间特别难捱,他除了看书也没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在别人眼里,他只需要等着少年帝王的宠幸就行,毕竟他是这后宫里唯一的妃子,也是一个外面人口里的妖妃,他改变了帝王的性取向,祸国了。
看着少年面庞带着些凝重,手里捏着一封信,他一点也不意外。
“来了?”薛昀笙的语气和神情一如既往的淡然,仿佛什么都看透了一般。
“夫君,你这是什么意思。”章珩琰质问的语气莫名的虚了下来,就带上了些撒娇的语气。
“陛下不知道臣为了什么吗。”薛昀笙反问回去。
“我怎么会知道。”章珩琰嘀咕着。
薛昀笙收了书,往旁边桌子下放去,正了正神色,“为了让陛下玩的更开心,这个不是陛下所希望的吗?”
“我没有希望这样。”章珩琰特别的委屈,他知道以怎样的姿态才能让薛昀笙不生气。
他倒是还是没有猜错,之前的忐忑不安现在得到了证实,夫君他不是没有生气,而只是憋在心里,就像他认出了自己,也不说一样。
薛昀笙端起微微一笑,那笑容是平常章珩琰最喜欢的浅笑,暖暖的,“还请陛下赎罪。”
“夫君你请什么罪?”章珩琰一愣。
“臣欺瞒陛下,已是犯了欺君之罪。”薛昀笙突然站了起来,对着面前的章珩琰跪了下来。
“你起来!”章珩琰当即要去拉薛昀笙。
他的夫君是如此的骄傲,何时双膝跪地过!可薛昀笙按照用力,就是不肯起来,“臣所犯之罪,希望陛下不要殃及臣的家人,臣所作所为皆为臣一人所为。”
薛昀笙这些话反而让章珩琰很是奇怪,“夫君你犯了什么错?起来再说!”
“臣入宫前和他人有私情,却还是隐瞒陛下,如今得到陛下宠幸,惶恐之极!”
“你那里有?”章珩琰那里不知道薛昀笙的身板出现了那些人,他哪里和被人不清不楚啊。
薛昀笙没有回答章珩琰的反问,自顾自的说着:“臣曾和一少年两情相悦,并且臣如果前那少年已怀有身孕。如今陛下既然已经知道此事,臣也不隐瞒了,只求陛下要责罚就责罚臣一人,放过罪臣的家人。”
“那明明就是我啊!”章珩琰反驳着。
只见薛昀笙摇摇头,唇角带着些讥笑,“陛下说笑了,少年身份低微,怎能是您呢。”
不,他不承认自己是哪个少年!
或者他的夫君,在生气。
原来他的夫君,一直没有原谅他,只是在这等着呢。
“您是帝王,大政的帝王。”薛昀笙眨了眨眼,沉闷的语气直接让章珩琰心里极为不舒服。
“那就是我!夫君你好好看看。我在这!”
面对章珩琰近在咫尺的哀求,薛昀笙无动于衷,“不,你不是他。”
这句话直接把章珩琰判入死刑。
闹吧闹吧,既然少年帝王喜欢玩,他就陪着少年帝王玩的开心点。
如少年帝王想的那样,薛昀笙心里闷疼的想着。
“我就是他,夫君你明明知道。”
“陛下莫要再喊罪臣夫君,臣当不起!”薛昀笙惶恐的说着。
“你起来!我说你是你就是!你我拜堂成婚了,你就是我的夫君。”章珩琰拉着薛昀笙起来,见薛昀笙不起来,直接也坐在地上抱住薛昀笙不撒手。
就在薛昀笙和章珩琰闹的时候,赵公公就已经把现场清理干净了,只留下两人。
被少年帝王紧紧抱住的薛昀笙,看着一脸委屈的帝王,“陛下这样玩,就没意思了。”
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却说着最让人伤心的话。
“我没有玩,我是认真的!你就是我夫君!这一辈子都是!”章珩琰深知和薛昀笙相处之道。
薛昀笙也知道章珩琰最会拿捏他那些地方,他知道自己太过于心软,而少年帝王就是凭借着这个一而再再而三的欺瞒他,把他当猴子看。
“陛下莫要在胡闹了。”薛昀笙如同看待一个顽皮的孩子。
“臣的夫郎已然被人抓住,连同肚子里的孩子都生死不知,陛下一介男儿,怎能如此胡闹行事!”
“我这就去昭告天下,我就是你的夫郎!”
“陛下莫要再胡闹,这天下之主可不是如此胡闹的!”
“你生气就生气,不要不要我!”章珩琰露出几分脆弱的神态,突然面上一白,颤抖着,“肚子……肚子疼。”
豆大的汗珠瞬间从他的额见落下,他捂着肚子疼着咬唇。
薛昀笙也是一惊,赶紧抱起少年放到软榻上,刚想离开找太医,却被章珩琰拉住衣袖:“夫君,你不要走!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来人,叫太医。”
薛昀笙只能朝着门外喊,一直注意着这里情况的赵公公立马吩咐宫人,然后推门进来。
看见软榻上拉着薛昀笙的章珩琰疼得直冒汗,异常的担忧。
太医很快被逮了过来,气息都没喘匀,连忙给陛下搭脉。
“陛下气急攻心,动了胎气,微臣开几幅安胎药给陛下服用,切莫在让陛下动气!”太医忧心的嘱咐着。
“嗯。”薛昀笙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不过他对少年帝王是不是真的动了胎气表示怀疑。
“不要走!”章珩琰抓着薛昀笙的手哀求着薛昀笙。
薛昀笙不言,任由章珩琰拉着他的衣袖,目光温柔,另一只手搭在少年帝王的脸上。
“陛下不让我走,臣自然不会走。”
陛下!章珩琰此刻才重视起这个称呼,原来自始至终就没有原谅过他。
“你不要生气好不好!”章珩琰的眉头似乎因为疼痛都皱起了,他露出脆弱的姿态挽留着。
“臣没有生气,臣不敢生气。”薛昀笙柔声说着。
“明明你就生气了,我明明就是周堂衫和张琰,你为什么不承认!”
“陛下千金之躯,还是不要提这些了。更何况陛下要玩,臣会陪着您玩个痛快。”
“你不要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心里难受,孩子也难受!”
“好。陛下要臣怎么对你说话。”
“我……要你原谅我!行不行!”
“臣从来没有怨怼过陛下,何尝来的原谅。”
看薛昀笙油盐不进,章珩琰心里也不开心,他异常的委屈,他的顺从和好脾气,只对着薛昀笙,如今薛昀笙这个模样,他也束手无策。
他哀求,薛昀笙不接,他道歉薛昀笙不接。
一颗晶莹的泪珠从眼角落下,抿嘴不言的少年看着异常的柔弱。
少年帝王的眼泪,一直只因一个人而落。
薛昀笙抹去了那颗滑落到了脸颊的泪水,“陛下因何而伤心?”
“你!”章珩琰的小嗓音带着哭音。
“那是臣之过,臣自愿禁足不面君上。”
“你不肯见我!”章珩琰听出薛昀笙话里的意思,一颗小心脏揪的死疼死疼的,他才不要,“不要!你不准离开我!”
“陛下莫要再胡闹!”薛昀笙话里的意思很明白,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可就是话里的温柔判了章珩琰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