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宇问道。
其余人都觉着他今日不大对劲,比以往更加难以捉摸,更加神秘叵测。
要知道,伴君如伴虎。
朝廷间的气氛陡然变得紧张起来。
其他人都不敢说话,只能硬着头皮齐声道,“陛下,我等无事要奏!”
“退朝。”
沈修宇完全没有理会林善,直接叫众人退朝了。
从始至终他一张英俊的面孔都紧紧绷着,看上去威严阴鸯,不可冒犯。
下朝之后群臣便惴惴不安的议论起来,“这林善在皇上跟前失宠了。”
“没错,我们以后还是离他远些…”
沈修宇一直维持着那种冷硬的表情,进入了养心殿,这才心焦如焚的抓住金元恺问道,“小南呢,快带我去找小南!”
金元恺没有法子,只能带着他出宫去找周南去了。
周南正在一片荒山上守株待虎,便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小南!”
沈修宇下马,迫不及待的冲到了他身边,把他抱了个满怀,铁臂般的双臂勒得他差点喘不过气来。
“轻点,修宇哥哥…”
周南难受道,他继而把视线转向金元恺,“怎么样?今日早朝没出什么岔子吧?”
“没有。就是陛下表现的太冷淡了,叫重臣都惴惴不安,人心惶惶,以为是陛下哪里不满了。”
“无妨。等明日上朝,我随他一起上去便可。”
周南说道,正在周南打算让金元恺拉开沈修宇时,他们身后的林间忽然传出了一声冲天的虎啸,叫他们几人都本能感觉到了危险的迫近。
“快退后。”
周南喝道。
可沈修宇非但没有退后,反而松开他迎了上去,“你这臭老虎,竟敢对着小南大吼大叫!看我怎么收拾你!”
“皇上不可!”
“修宇哥哥快回来!”
在两道失声的惊呼中,沈修宇毫不畏惧的朝着那老虎扑了过去。
羌国,夜晚,长歌的寝宫内。
他在那巨大的笼子中睡着,秀气的眉紧紧蹙着。身上寸缕不着。
他被仇绝翻来覆去、没日没夜的折腾,累得连醒都醒不过来了。
这晚,仇绝照例推开了他的房门,却不是独自自身前来。
长歌听到脚步声,惊恐的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仇绝带着另一个高鼻深目的羌国男子走了进来。
“你们要干什么?”
长歌绝望道,难道仇绝要和这个羌国男子一起上?若真是这样,他绝对不会妥协!
他都已经做好了咬舌自尽的准备,却听仇绝戏谑道,“不用怕,你现在好歹也是我的人了,我还没有自己绐自
己戴绿帽子的习惯。这人是个画师,我最近发现了你们凛朝的一样有趣物事,便是春-宫-图。
但这些图里所绘之人大多五大三粗,叫孤看了极倒胃口。
孤想着叫这画师将你和孤欢好时的情形画下来,定然要比这春-宫-图精彩许多。”
“你要叫画师看着你我欢好吗?不要,仇绝,求你”
这股可怕的屈辱感快把长歌给逼疯了。
“孤都不在意,你有什么好在意的?”
仇绝说道,“再说了,是叫他隔着帘子来画,又不是叫他凑到你我身上来。”
说罢,他便命人取来了一块薄纱,罩在了笼子上面,钻进了笼子里面。
长歌吓得直惊叫。
他想跑,但无论如何都跑不出去,反而叫仇绝从身后凶狠侵-入。
泪自他面颊上蜿蜒而下,他承受着那粗暴撞-击,硬是忍住没有发出半点屈辱的声音来。
噩梦持续了整晚,到天亮时,画师已经画出了三四本像模像样的春-宫-图。
仇绝快意的拿着那些册子离去了。
留下长歌一人缩在笼子的一角,精神都已经涣散了。
仇绝对那几本册子爱不释手。
几乎每日出去都要带到身上,随时随地的观看一番。
这日,他和别的表兄弟在一起打猎,不小心将其中的一个册子给掉到了地上。
叫他的一位表哥仇郢将那个册子给捡去了。
仇郢看过里面的画,便对长歌惊为天人,当即便找到了仇绝那里。
和大凛不同,羌国的民风是极为开放的。
在羌国皇宫,除了皇后不能动,其余的侍妾都是可以互相用的。
寝宫内,仇郢拿出那册子向仇绝说道,“表弟,这画中人可是你新收的那个侍奴,是个凛朝人,唤作刘长歌?”
“怎么,表兄对他有兴趣?”
仇绝挑眉道。
“这样的面孔,这样的身段,这样的媚骨,只要是个男人,都会对他动心。”
仇郢沉醉道,“表弟,你若是舍不得,我也不会强求于你,毕竟这样的尤物,人人都想占为己有。”
舍不得?
仇绝冷笑起来,他怎么会舍不得?
刘长歌不过是个下贱的侍奴,表兄喜欢,那便送给他。
俗话说得好,兄弟如手足,妻妾如衣服。
他有洛离一个便够了,刘长歌算什么东西?
“无妨,表兄若是喜欢,还请跟我过来。”
仇绝说着,便向着长歌的寝宫去走去。
仇郢大喜过望,连忙跟了上去。
他们过去的时候,长歌正点着安眠香在睡觉。
因为仇绝不给他任何遮挡,所以他只能赤条条的蜷缩着身子在那雪白的地板上。
只见他长发披散,冰肌玉骨,肌肤赛雪,好不销魂。
“仇绝,你真的愿意将他绐我?”
仇郢再次确认道。
长歌睡着的模样异常乖巧,宛若一只可爱的波斯猫,不禁叫仇郢心生怜惜。
“当然了表兄。”
仇绝不甚在意的向他挥手,“随你享用。”
“那好,那为兄可要将他带回去,正式迎娶他过门,叫他当为兄的正牌夫人了。”
仇郢说着便从那笼子里抱出了长歌,脱下自己的外袍替他裹上。
长歌实在太累了,且房中燃着这香,所以睡得很死。
“表兄你真是没见过世面,”
仇绝嗤笑道,“区区一个侍奴便将你迷得神魂颠倒。行了你去吧。”
仇郢抱着长歌向外走去,他越走越远,仇绝心头忽然涌起一股剧烈的恐慌。
这恐慌驱使着仇绝向外疯狂跑去!
第97章 宫中暗流涌动+长歌被剜心头血
沈修宇朝着老虎扑了过去,现在的他可不比当时掉落悬崖的他。
经过周南这三个月无微不至、体贴入微的关怀,他的身体恢复的比之前还要强壮许多。
别说一只猛虎,再来几只也不是他沈修宇的对手!
沈修宇一下把老虎给掀翻在地,狠辣且暴烈的朝着老虎的面门暴击。
暴击数百下之后老虎的气势彻底弱了下来。
他眼疾手快的将老虎的脖子朝着旁边一拧一扭,便将老虎送上西天了。
整个过程快得惊人,周南和金元恺甚至来不及插手,他已经处置好了,“小南,这个坏老虎已经被我打死了!”
沈修宇举着那老虎向他炫耀道。“好,”
周南无奈且纵容道,“修宇哥哥最棒了,我回去奖励你,好不好?”
“好啊!”
沈修宇在原地欢呼雀跃起来。
周南接过老虎的尸身交绐金元恺,向他说道,“金元恺,你现在带着这老虎回去,趁着老虎的尸体还没凉,将它的心头血取出来。
你将取出的猛虎心头血放到翠玉银瓶中,再放置于我房中便可。
翠玉银瓶就在我房中桌上,你自行取来便可。
我和修宇哥哥稍后便回去。”
“遵命,将军!”
金元恺抢先他们一步回去了。
周南和沈修宇随后也赶回了宫中,去了养心殿。
周南坐在书桌前处理着那些堆积如山的折子。
沈修宇在他身后帮他按摩,时不时的给他端茶送水,捏肩揉腿,好不体贴。
过了小半个时辰,白公公忽然走了进来,向沈修宇说道,“皇上,右丞相求见!”
右丞相,可不就是那心怀不轨的林善。
沈修宇看向周南,不知道该怎么说。
忽然见周南拿毛笔在纸上写了一个大大的见字,便立刻威严道,“见!”
周南拿着笔墨纸砚躲到了书桌下。
书桌上铺着厚厚的长锦缎,从前面根本看不到里面藏了人。
“修宇哥哥,等一下不管他说什么,你都只管应声就行。
到了需要说话的时候,我会在下面写好,你照着我给你写的东西念出来便行。”
周南说道。
“好,我都听你的,小南。”
林善很快走了进来,向沈修宇行礼。
沈修宇向来对他恩宠有加,今日朝堂之事叫他倍感失落,颜面大跌,他下定决心来问个究竟。
“陛下,臣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叫陛下在早朝时对臣那般不满。
还请陛下恕臣愚钝,对臣指点一二,叫臣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他说罢,便跪了下去,头也不敢抬的等候沈修宇的发落。
周南飞快在纸上写下,“林善,你做过什么事,你心中应该还清楚吧?还要朕来提醒你吗?”
沈修宇反问道。
只见他英俊的脸上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
锐利的眼神好像已经穿透了一切伪装,直直看到了林善的心底。
林善呼吸一滞,一颗心疯狂的在胸膛里乱跳起来。
难道沈修宇已经知道了刺杀之事?
他勉强凝出笑脸,敛去心中的恐慌,用略带发颤的声音问道,“臣真的不知,请皇上赐教…”
“既然不知道,那就回去好好想想罢。”
沈修宇阴鸯道,“白公公,送林爱卿回去!”
“曰 白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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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告退…”
林善走了,沈修宇一扫刚才的凶狠表情,邀功似的对周南笑道,“小南,怎么样?”
“很好。”
周南站起来摸了摸他的头,“你就这样保持着,再接再厉。”
“那小南,奖励呢?”
沈修宇眼中绽出兴奋光芒来。
周南没办法,只能凑了上去。
深夜,沈修宇的寝宫内。
周南睡得正熟,忽然被一阵剧烈的摇晃给弄醒了。
只听沈修宇带着哭腔说道,“小南,我好难受…”
“怎么了?”
周南一下清醒了,“修宇哥哥,你哪里不舒服?我去帮你叫太医。”
“这里”
沈修宇难受的向他拱了拱腰,“好难受…小南,我是不是要死了…”
周南意识到他说的难受是哪方面的难受之后,脸立刻红了。
沈修宇趴在他身上磨蹭,“小南我不想死,我舍不得你…”
“修宇哥哥,你不会死的。”
周南满脸红晕道,“我会救你的…”
他抬手扯下了床帐,将一片旖旎风景隐匿在帐中。
林善从沈修宇那里离开,内心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看起来沈修宇对他的所作所为已经尽数掌握,不日便会制裁他。
他到底应该谋反,还是应该主动去向沈修宇承认错误?
羌国王宫。仇绝大步冲了上去,把长歌从仇郢怀里给抢了过来。
“对不起,表兄!我后悔了!我不能把他交绐你!”
“仇绝你怎么能这样出尔反尔!
若是一开始你不愿意交人,我也体谅你了!
可你交了人却忽然要回去,你是在耍我吗!”
任谁经过这一遭横刀夺爱也不会开心。
“表兄,是我思虑不周,”
仇绝认错道,“但他真的不能让你带走…”
“仇绝,你这混账!”
仇郢向着他脸上重重打了一拳。
仇绝没有闪躲,也没有反抗,就这样毫无遮挡的接下了他的一拳。
仇郢怒气冲冲的瞪了他一眼,将那本春-宫-图往他身上一摔,就离开了那里。
他们推操间长歌早已醒来,将他们的谈话尽收耳底。
仇绝只感觉自己怀中传来一阵湿热。
他低头看去,只见长歌埋首在他怀中哭了。
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长歌瘦削的后背一耸一耸,只是看着,都能叫人感觉到他的痛苦。
仇绝只觉得心中说不出的沉重,就连和长歌上床的欲望都叫冲淡了许多。
把人送回笼子便走了。
约莫一月之后,周南派人秘密的将药和猛虎心头血全部都送到了御医那里。
在长歌的指点下,御医将那些药材制成了解蛊的药,又买通了王室膳房的人,每天定量的往仇绝的饭菜里加药。
只要服药三月,仇绝身体中的蛊便可以完全解除了。
事情已经成了大半,现在只需耐心等候,便可以看到成果了。
但长歌心中没有半点欣喜的感觉。
他已经叫仇绝折腾的彻底麻木了。
后面仇绝将他放出了笼子,因为他早已经失去了逃跑的勇气。
这天,正当他在房中昏睡时,仇绝忽然闯入了他的房中,把他从床上拎了起来。
“仇绝,你要干嘛?”
长歌惊骇道。
“你跟我过去便知道了!”
仇绝火急火燎的将他带到了洛离房中。
只见洛离胸前不知怎么地中了一箭,血流如注,身旁还站着一个民间大夫模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