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薛晓的脑子里冒出来一个点子,为什么不自己经营酒楼呢?赚钱可是每个穿越者都会做的事,既然有身份便利,为何不加以利用呢?
思索一番,薛晓敲定了主意,要经营一家火锅店,以穿越前某捞为原型,在满足口腹之欲的同时顺便赚钱。
薛晴看见薛晓不再动筷,同时脸上的表情变化不断,很是好奇。
薛晓抬眼见薛晴眼神里满是求知欲,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薛晴听得连连惊呼,兴趣十足,也不管美食直拉着薛晓下了楼,两人在街上考察店铺。
“阿兄,你看糖葫芦耶!能不能买一串?”薛晴在街上见到有人叫卖糖葫芦,有些嘴馋。
薛晓点头,然后买了两串糖葫芦,一人一串。
裹着糖浆的山楂在阳光下熠熠发光,色泽格外诱人。一口咬下去,外面的糖衣包裹着山楂,入口酸酸甜甜,令人生津。
薛晓在没穿越之前也挺喜欢吃糖葫芦,所以这串糖葫芦三下五除二就被他消灭了,嘴角还沾到了糖衣。
“阿兄,注意点仪容,擦擦嘴角。”薛晴从袖子里掏出一块手绢递给了他。
薛晓拿过手绢擦了嘴角,又转过脸让薛晴检查。得到点头后,将手绢塞进了自己的衣袖。
“两位想要什么?是自己用还是送人?”小二看见有人进门,忙上前热情询问。
“我们自己随便看看,有中意地再叫你。”薛晓摆手打住了他的话,带着薛晴上了楼。
万宝楼共有三层,层数越高,物品价值越高,服务也越好。
来到三楼,两人坐在椅子上,侍女拿出画册,小仆上了一盏茶,然后退到一旁。
因惦念着开店的事情,薛晓有些心不在焉地翻着。似乎没什么物件看得上,遂合上画册思索着事情。
这边薛晴看中两件有些拿不定主意,还是薛晓做主两件都买,又给朝晖公主买了一只偏头凤钗,付了银钱两人走出万宝楼。
一路走一路逛,并未发现心仪的店铺,薛晓只得去求朝晖公主。
从容悦斋买了朝晖公主爱吃的几样糕点,薛晓才骑着马同薛晴一起回公主府。
“给我往死里打。”凶狠的声音从街边巷子里传来。
“来福,去看看怎么回事?机灵点。”薛晓招来自己的贴身侍从吩咐道。
来福应下,不消片刻便回来了。将巷子里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阿兄,发生何事了?”薛晴撩开挡帘,看着薛晓柔声询问。
薛晓摇头说无事,安抚着薛晴。又在来福耳边说几句话,让他照着办。
虽说身处在封建社会,可骨子里受到的社会主义教育并没有忘记,既然有能力还是帮一帮。
“官爷,就是这里,有人在行凶。”来福冲着巷子里大声喊着。
一听有官兵,几人吓得连忙拿了凶器就走了,领头的嘴里还咒骂着。
来福见人都走了,赶紧进巷子里将倒在地上的人扶起来向薛晓所在的地方走去。
“哥儿,这人怎么办?”来福询问着薛晓的意见。
“带回去,好歹是一条人命啊。”薛晓对着来福说。
“二哥儿,姐儿回来了。”门僮恭敬地行礼。
薛晓点头应下了,抱着刚救下的人急匆匆朝着公主府内走去,吩咐来福去请医官。
一路快步走进自己的琅琊轩内,将人放在客房的软榻上。让侍女打来热水,替他清洗污渍和血迹。
当擦去灰尘和血渍,榻上人的面庞逐渐显露,当真称得上是面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只是不知那双眼睛里会是怎样的风采。
“哥儿,李医官来了。”来福将人带了进来禀告着。
李医官诊了脉,又查看了一番软塌上的人身体状况,叹了口气。
“似有内伤,需要好好调养,我先开几副药给他服下,身体上的皮外伤看着严重,其实无碍,只要用药酒揉揉就可以了。”
随后拿出纸笔刷刷写下了药方,又拿出一瓶跌打药酒交给了来福,便提着药箱出去了。
“阿兄,我觉得此人好熟悉啊,感觉像在哪里见过一般?”刚刚回避的薛晴此刻看着榻上的人有些迟疑地说着。
“莫不是你在梦里见过?想来我们家晴姐儿也到思嫁的年纪了。”薛晓揉了揉她的头,打趣着。
正当两人议论时,软塌上的人已经睁开了眼睛,打量着陌生的环境。
“阿兄,他醒了。”薛晴提醒着薛晓。
“嗯,你先回去吧!待会阿兄再去找你。”薛晓点了点头。
薛晴行了个礼,带着侍女走了。
未睁眼时已觉得温润如玉,睁眼后这感觉更甚。那一双眼睛如同一汪深潭,当注视你时会觉得眼中只你一人,别无他物,让人不禁沉溺其中。
“你感觉如何??刚刚我已经请过医官了,并无大碍,只是你怎会遇到这样的事情??”薛晓回过神,关切问着。
“这是哪儿?我又为何在这儿?”软塌上的人并没有回答,而是有些防备地问着。
“这是朝晖公主府,你被我救下来了。”薛晓并不在意他的语气,温声回答着问题。
朝晖公主府?莫非眼前这位是小郡王,怎的自己又被他救了一次?符离脑子有些混乱地想着。
小时已可窥见其俊秀容貌,长大了似乎更胜一筹。面若冠玉,剑眉星目,身材挺拔,整个人端得是君子无暇。
薛晓见他盯着自己不语,不知自己是否哪里有不妥,视线扫过衣摆,上面沾染着灰尘,想来是刚才抱着他回房时蹭到了。
“你不记得我了?”符离迟疑问着。
薛晓听着这话,仔细打量了他的面容,确实如晴姐儿所说一般似乎在哪儿见过一般,略一思索。
“你是符离?怎会碰到这事?”薛晓语气中带着惊讶。
符离不愿多说,只是轻描淡写告诉薛晓遇到了地痞流氓而已。
薛晓脑补一番,没再多说。只是叫小侍拿来干净衣物,端来熬好的药给符离。
符离看着送来的药,轻扯了嘴角。眉头一皱,眼睛一闭,端着药一口气喝完了。
薛晓看到符离的表情,体贴地从一旁碟子里捡了蜜饯送到他嘴边。
吃下蜜饯,中和了嘴里中药苦涩的味道,符离表情才恢复常态。
薛晓怕自己打扰他休息,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书房内,薛晓招来了贴身侍卫何秀,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让他务必查清这是怎么一回事。
差遣走何秀后,薛晓开始思考要如何开店,毕竟古代多重农抑商,哪怕这个朝代多鼓励商业发展经济,从商也是有很大难度的。
在薛晓离开后,符离换上干净衣物,小心翼翼地走到床上,饶是如此也牵动了身上的伤,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躺到床上,看着头顶的床幔,符离的表情不似面对薛晓般温和有礼,整个人通体散发着寒意,眼神更像冬日的冰潭,让人望而生寒。
本来自己已经做好玉石俱焚的打算,可在命垂一线之计,被薛晓二次相救,如同雪中送炭,让他忍不住想要抓住这一丝温暖。
第3章 第三天
用过晚膳后,薛晓来到符离房中看他,盯着他喝了药以后,又拉着他下棋。
哪怕符离自称棋艺不精,可几局下来仍是薛晓输得较多。
薛晓盯着棋局,眉头紧锁想着如何摆脱困境,不自觉咬起了指甲。
看着薛晓的小动作,符离嘴角扬起弧度,脸上挂着笑意,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温柔。
犹豫再三,下了一子,却被符离围住,败势已定。符离见他还在思考棋局,随手点了一处。薛晓视线移到符离的手指处,恍然大悟。
眼见时辰不早,符离毕竟有伤在身,精神有些困顿。薛晓见状从他房中离去,回房等着何秀的回复。
在不知打了多少个哈欠,准备沐浴更衣就寝了。却在这时房门被敲响,唤了进来原是回禀的何秀。
薛晓坐回桌子上,等着他的话。
“哥儿,奴已查明原因。原是符家哥儿今日在外不小心漏财被人盯上,故才发生这件事。”何秀说着,可神情间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有话直说,何必吞吞吐吐?”薛晓最怕人说话留一半,那种胡乱猜的感觉着实不好。
“是。奴之后又暗地里去打听符家哥儿在符家的状况,得知符家哥儿身上并没有多少银钱,平时只是不少吃食,连衣裳都没有几身,因此奴觉得这件事并不简单。”何秀小心说着自己的想法。
这还有何不明白的,生母不在,继母当家,符离怎么可能会有多少好日子过,顶多面子上过得去就行。想到这儿,薛晓有些心疼符离。
“你且说说符大学士如今有几位嫡子?”薛晓发问。
“奴听得符家包括符家哥儿在内共有两位嫡子,二哥儿是继室所出,今年13岁。”何秀不知薛晓问意,但还是如实回答。
13岁?符离与自己年龄相仿,当是16岁,兄弟相差3岁啊?难不成符离继母觉得符离已经妨碍到她儿子,因此先下手为强。
“你且将那伙贼人送去衙门,查出实情拿到认罪书,再来禀报与我。”薛晓吩咐着。
何秀应下,退出房间立刻去办这事儿。
薛晓沐浴后躺到了床上,睁着眼睛在思考要如何帮符离解决这件事。
翌日清晨,当符离正在薛晓处与他下棋时,何秀带着一纸供词进来了。
薛晓接过草草扫了两眼,随后又将供词递给符离,眼神紧盯着他的表情,可符离始终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叫人看不出端倪。
“你有何想法?说与我来听听。”薛晓目不转睛地看着符离开了口。
“我想自立门户,你能否帮我?”符离轻启嘴唇说着自己长久以来就有的想法。
薛晓沉吟了一会,才缓缓说道:“就这?你难道不想将你继母送官法办吗?”
“送官又能如何?我爹并不信我,我那继母惯会装模做样,想来最后也会无事。我不想在与他们纠缠,还是早早脱离才好。”符离淡淡地说着。
若是因此牵连上薛晓,让他落得个仗势欺人的名声。自己宁愿忍一时之气,毕竟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薛晓见符离已经决定了,又想着以前见识到的符大娘子的手段,心里无声叹了口气。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薛晓叫人套了马车,与符离一起前往符大学士府。
大约三刻钟后,“哥儿,到了。”来福坐在车辕上掀开门帘冲着薛晓回话。
两人整理了一下衣服下了车,看着眼前熟悉的大门符离内心没有多少波动,只是一贯维持着温和的形象,
而薛晓则不一样,看着这个大门,只觉得令人恶心,真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远处的门僮看见符离站在那儿,旁边还站着一位气质不凡,外表俊秀的男子,一时睁大了眼睛,也不忘行礼,“大哥儿,你回来了,快进府休息吧!”
因着符离平时的形象,虽不受宠,但对下人还是不错,因此下人们对他也是很恭敬地。
符离听着话点头,随后带着薛晓进了大学士府。
恰巧赶上下朝,符大学士便无事回了府,听见有人回禀符离回来了,顿时气上心头,准备待会好好教训这个不孝子。
另一边,符大娘子在听到符离回来时,登时摔了手里的茶碗。
“王妈妈,你说他是不是回来找我算账的?为何他没有死,为何一定要挡我良哥儿的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慌,却更多是浓浓地怨恨。
王妈妈见大娘子如此,立刻轻抚着她的背,语气轻柔地哄着:“大娘子莫惊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万不可自己露了马脚。”
符大娘子听了这话冷静了下来,随后整理了仪容去了正厅。
此时,符离正和薛晓坐在椅子上等着人,薛晓打量着眼前的事物,不时摇摇头,一副不满意的模样。
正想偏过头与符离说话时,符大学士和符大娘子出现了。
符大学士在看到薛晓时有一丝诧异,不过毕竟是朝廷官员很快就收起那抹情绪,对着薛晓行了礼。
符大娘子看到薛晓时,又想到他幼时做的事,心里对符离怨恨又添了几分,只是面上不显。
行过礼后,几人坐下,符大娘子唤人添了热茶。
“不知小郡王因何故与我犬子在一起?又有何事来到我府上?”符大学士喝了一口茶问着。
薛晓本不想说话,奈何主人问话,“我昨日偶遇哥儿,见他在巷内被人殴打,索性救得及时,否则性命难保。”
符大娘子在听到是薛晓救了符离时,袖子里的手紧紧攥成一团,心里有些恼恨薛晓怎的又多管闲事,还是同一人。
“既然如此,我代哥儿多谢郡王。”符大娘子很是通情达理地说着。
“我已谢过郡王,大娘子不必如此。”符离接过符大娘子的话,轻飘飘地说着。
随后又将视线移到符大学士身上,开口求了符大学士的一个允诺,因着符离很少求他,符大学士便答应了下来。之后符离说出了想要自立门户的想法后,便不在看符大学士。
“荒唐?我尚在,你便想自立门户,是何道理?”符大学士听了符离的话有些恼怒,在桌子上重重地拍着。
符大娘子见状则是安抚着符大学士,言语间不经意挑拨是非,符离听着也不反驳。
“符大学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难不成你想让我去舅舅面前参你一本,更何况符离只是自立门户,又没从你家族谱中迁走,何必动怒呢?”薛晓坐在一旁看着符大学士生气有些好笑,忍不住出言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