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美颜稳住天下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望三山

作者:望三山  录入:11-06

  顾元白来了兴趣,这个李青云是前朝的大画家,被誉为前朝四大家其一,他生平很少有画作流出,顾元白不懂得欣赏,但他知道李青云这个名字就代表着金灿灿白花花的银子。
  他仔细回想片刻,去年的万寿节,户部尚书确实献上了半卷画作。顾元白心里有了底,笑吟吟地看着褚卫,“褚卿,上幅画卷是在朕的库房之中。”
  褚卫被他笑得出了些汗意,“圣上手中的画卷必然是真迹,臣手中的却不一定了。”
  顾元白故意道:“如果是真的呢?”
  “那便献给圣上,”褚卫语气里听不出半分不舍,“两画合为一体,也可相伴一世了。”
  他说这话时,语气缓缓,声音清朗如珠落玉盘,真真是好听得犹如情话一般。
  薛远脸色一冷。
  顾元白忍不住笑了,褚卫两年前还是傲骨铮铮,如今却已知道变通了,知道来讨好他了,顾元白坦然受了臣子的这份心意,“那朕便等着,明日里就派人去你府上送画。”
  褚卫摇了摇头,轻声道:“臣亲自送往宫中便可。”
  顾元白想了想,五指在膝上轻敲,颔首道:“也好。”
  褚卫行礼正要告退,却突然想起什么,抬头朝薛远看去,“薛大人如今应当开始相看姑娘了吧?”
  薛远眼睛一眯,“什么。”
  “家母这几日正在念叨臣的婚事,”褚卫叹了一口气,“臣一问才知,薛夫人近几个月来一直忙着为薛大人张罗婚事,竟未曾有过半分懈怠。薛夫人上府与家母叙旧得多了,家母便也开始着急了起来。”
  薛远扯起嘴角,看着褚卫,眼神像是在看着一个死人。
  你想死吗。
  褚卫掀掀眼皮,也扯出一个冷笑来。
  他薄唇稍动,吐出了最后一句话:“薛大人,你喜欢何样的女子?不若直说出来,臣也好告知家母,让家母也来帮一帮着急的薛夫人。”
  顾元白有些愣神。
  听到褚卫的这句话,他才回过神来,往薛远看去。
  是了。
  薛远快要二十五岁了,这样的年岁,又不是和他一样的身体虚弱,无法孕育子嗣,家中自然要催促他成婚。
  眉眼一压,煞气浮现。
  薛远看见他就像看见肉骨头的狗一样,他对顾元白的疯狂劲头,让顾元白觉得即便是两人睡了,他也只会更加贪婪和饥渴。这样的人,还能对着顾元白以外的人硬起来?
  亲了又摸了,他说不嫖薛远的时候薛远硬要凑上来,他想睡他的时候却说薛远要成婚了,怎么,耍着他玩?
  声音冷了下来,“褚卿若是说完了话,那就退下吧,朕乏了。”
  褚卫一顿,应声退下。
  转身的一瞬,笑意一闪而过。
  骏马终于迈步,龙辇慢行于街市。
  镶嵌金银玉器,雕刻龙凤图案的马车之中,圣上的语气里犹如掺杂着腊月里的冰渣子,“薛远,上来。”
  晃动的马车颤动一下,片刻后,薛远跪在了顾元白的面前。
  车窗、车门紧闭,龙辇之内昏暗,外头的街道两侧人头攒动,百姓的热闹喧嚣即使是龙辇也未曾挡住半分。
  顾元白去了龙靴,只着白袜的足踩在了薛远的身上。
  他轻轻随着马车的颠簸动了几下,隐藏在黑暗中的脸被阴影划过又被光亮打下,唇色红了,眼眸黑了,眼神如刀,锐意和狠意交杂。
  薛远闷哼出声,膝盖结结实实地黏在地上,那处已经站起,抵着圣上足的热意骇人。
  这惩罚,太过折磨人了。
  他满头的大汗,双眼之中已被逼红,血丝透着欲意,从雾气和湿气之中穿过昏沉,直直看着圣上。
  顾元白语气缓缓,脚下也缓缓,“薛九遥,娶妻?”
  薛九遥的喘息之声越来越重,越来越滚烫,似欢愉似痛苦。
  马车经过了拐角,百姓的呼声更近,几乎就在耳旁。
  畜生东西跳了跳,表着忠心。
  顾元白轻呵一声,从车壁上直起身,弯腰探出黑暗,猛得拽住了薛远的领口,薛远猝不及防之下被拽得往前一摔,双手及时撑着车壁,才能不压在圣上的身上。
  领口被捏得发紧,“朕问你。”
  顾元白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带着嘲讽的笑意:“别人要是踩你一脚,你也这么……”
  他顿了顿,低头看了一眼薛远,嗤笑,语带威胁:“……风骚吗?”


第134章
  “别人敢踩我鞋面一下,”薛远压抑着,声线绷成了一道弓,“我都得废了他一只腿。”
  薛远汗流浃背之间,突然觉出了褚卫的好处来了。
  这人现在先别杀,让他多出来蹦跶几日。
  但转瞬,他就再也想不了其他了。
  薛远的呼吸沉重,顾元白的脸庞近在咫尺。他就要埋头去靠近顾元白,可圣上却是偏过了脸,掐住了他的下巴,柔声,“我让你碰我了吗?”
  他眉头挑出一个诱人又无情的弧度,“没有我的允许,你一根头发丝也不能碰我。”
  圣上的手指,没有可以限制住薛远的力气。
  薛远沉闷地大口喘息了一下,只要再一低头,就能吻住顾元白嘲讽笑起的唇。双手在车壁上用力的收缩,指甲划出刺耳的声响。
  顾元白被困在怀里。
  只要压下去,就能品尝到他的唇,尝遍他的脖颈和玉般的耳朵。
  压着他的手,压着他的脚。
  让他哭。
  哭着喊“薛九遥”。
  薛远心底的兽欲快要被逼疯,他一遍遍地告诉自己顾元白身子弱身子弱……终究是被驯服,听从了圣上的命令,喘着粗气跪回了原地。
  大腿绷起,老老实实地将双手背在身后,忍得青筋暴起,血色充盈,即便是狰狞也不能动。
  圣上说了是惩罚,意思就是圣上可以挑逗薛远,薛远却死也不能碰他。
  这惩罚的手段可以逼死人。
  昏沉的马车之中,只有缝隙中有偶尔的光亮闪过。空气之中的尘埃在光线下如飘飞的金色沙粒,偶尔从圣上的指尖上滑过,再滑过衣袍。
  顾元白的脚踩在薛远的大腿之上,他撩起衮服的层层下摆,叮当美玉碰撞出琳琅之声,那只白袜却实在碍眼,薛远哑声道:“圣上,臣给您脱掉白袜?”
  圣上没有说话,阴影之中的面容看不清楚神情,只一个下颔清楚,瘦而俏。
  薛远大着胆子伸手,试探地要朝着白袜上头探去。在他的手快要碰上时,顾元白冷不丁地道:“不准碰。”
  薛远的双眼一下子红了,他宛若一头困兽,低低,“艹。”
  顾元白翻开了一本书,昏暗下其实看不清书上的内容,他只随意的翻着,高兴了便翻得快些,不高兴了就半天也不动上一下。那只踩在薛远大腿上的脚,便跟着翻书的速度,轻轻往前,再吝啬地退后。
  若有若无,擦肩而过。
  薛远的脊背弯了起来,豆大的汗珠滴落在顾元白抬起的小腿上,“圣上,臣从来没有相看姑娘过,薛夫人也从来没给我说过什么亲事。”
  顾元白眼皮撩起,脚尖一抬,在薛远结实的腰腹处落下,“你说,”向下压了压,脚底滚烫,“这东西,别人要是碰了,是不是也这么精神?”
  “不会,”薛远的声音吓人,“除了圣上,谁也碰不到。”
  顾元白连翻了几页书,薛远的呼吸一沉,闷哼。
  “怕是别人不用碰,”圣上的语气冰冷,“它就自己站起来了。”
  “臣保证,”薛远狼狈极了,烫意让他的五官扭曲,“若是真的有那样的一天,圣上就把臣给切了。”
  马车倏地颠簸一下,足尖猛得向前。薛远抬头,赤红着眼睛的可怜,“圣上,白爷。”
  一个大名鼎鼎、威名远扬的年轻将军,在北疆闻而生畏的少将军,被硬生生逼到这样弃甲丢盔的糟乱地步。
  他的汗意已经浸透了衣衫,使衣袍变成了深浅不一的两种颜色。顾元白靠在车壁之上,每一次的晃动,眼前的琉珠便会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在黑暗之中,目光定在薛远的身上。
  多神奇啊,薛远满眼都是他,为他疯狂,他变成这般模样。顾元白的心底满足感和惬意升起,好像薛远对待他的这种痴迷,让他也变得心情愉悦了一样。
  这样的满足,和权力带给他的感觉全然不同。但殊途同归,同样让他精神战栗,让他足尖绷紧,头皮发麻。
  能让薛远变成这样的,当然只有自己一个。
  “薛九遥,”圣上道,“记住你说过的话。”
  薛远从喉咙里应了一声是。
  顾元白嘴角勾起,终于开了金口,漫不经心地撑着头,指尖莹白,“碰吧。”
  如打开了猛兽链锁,如饥渴的旅人遇上了甘露,薛远露出狰狞利齿,骤然朝着圣上扑了过来。
  马车动了几下,骏马被惊扰一瞬,随后便被驾车人安抚。
  *
  薛远从马车上跳下来,秋日的风吹过他湿透的衣裳,冷意瞬间袭来。
  他下颔紧绷,眉目之中充斥着不餍足的戾气。侍卫长看着他胸前背后汗湿的衣裳,迟疑片刻,“薛大人,你这……”
  薛远转头看了他一眼,面色的烫红和布满血丝的眼底吓了侍卫长一跳,“薛大人,你这是怎么了?”
  还能怎么。
  这条路怎么这么短?
  薛远面上的阴煞更浓,身后动静响起,圣上要下马车。
  薛远顿时忘了侍卫长,快步走到马车旁递出了手。
  顾元白衮服整齐,发丝一丝不苟。他低头看了一眼薛远,眼角眉梢的红意稍稍勾起,白玉的手指搭上,步步稳当地下了马车。
  田福生跟在圣上身后,尽心尽力地道:“圣上,太医院的御医和空性大师已等在殿外,今日的针灸得在正午时分进行诊治。”
  “朕注意着时辰了,”圣上的嗓子微微发哑,顾元白轻咳了几声,再出声时已恢复原样,“不急,朕先沐浴。”
  田福生仰头看了看天色,“小的这就去准备。”
  顾元白懒懒地应了一声,骨头里泛着惫懒。突然想起来,“明日里褚卿会送来一幅画卷,你去找一个懂得李青云真迹的人来,看看他手中的那副是不是真迹。”
  田福生一一应下。
  *
  褚卫回到府,便把自己关在了书房之中,研墨作着画。
  七年的游历或许让他变得愤世嫉俗,但也让他学会了许多,模仿一个前朝名声远扬的大画师的笔触,对他来说,也不过是琢磨片刻的功夫。
  褚卫落下了笔。
  水墨在宣纸上成形,李青云作画喜欢豪爽的泼洒,他用色喜朱砂、红丹、胭脂和石绿、石青几色,喜画重岩叠嶂的群山,再用铅白着层层溪流瀑布。户部尚书送予圣上的那半幅真迹,便是李青云的名作《千里河山图》。
  巧了,褚卫在游历时曾在一位隐居山田的大儒那里见到过《千里河山图》的下半卷,他对那副画过目不忘,即便是一丛竹、或是山水的波纹也清晰如在眼前。
  他自然没有李青云的真迹,但这只是一个面圣的借口罢了,他也不需要真迹。
  夜色披散,灯火点起。
  一副可以以假乱真的《千里河山图》在褚卫的笔下缓缓诞生。
  褚卫放下了笔,看着画上未干的笔触,轻轻勾唇,将烛光灭掉,走出了书房歇息。
  *
  圣上的诊治,一次便要占去一日里近一半的时间。
  太医院的御医已是鬓角微湿,他将长针一一收起,田福生小心喂着顾元白用药。
  顾元白浑身无力,脸色苍白,额上也是细细密密的汗珠。
  空性把完了圣上的脉搏,同御医们小声说着话,过了片刻,他们就将圣上今日身体如何据实说了出来。
  这些话实在深奥,顾元白皱着眉,不懂的地方也不愿意糊弄过去,一个个问得仔细。
  他的身体不好,如今的针灸和药物主要是为了拔除他体内的寒气。待到寒气拔除之后,便开始养着他疲弱的身子骨。
  顾元白安心了,笑着道:“待到朕身体好了那日,太医院诸位与空性大师便是头等的功劳。”
  几人推辞不敢,笑呵呵地被田福生带出了宫殿。
  薛远匆匆跟着追了出去,拍着侍卫长的肩膀道:“张大人,人有三急。”
  一刻钟后,顾元白从诊治当中恢复了几分力气,他伸出手,小太监连忙冲上来扶起了他。顾元白披着衣服起身,走到桌旁坐下。
  今日的政务还未处理,顾元白勤勤恳恳地开始今日的工作,心中叹了好几次气,若是以后的诊治也需一下午的时间,那这些政务还要再下发一部分下去。
  烛光下批阅政务终究是对眼睛不好,偶尔一次可以,长久必然不行。
  顾元白两本奏折批阅完,田福生和薛远就一前一后地走了回来。田福生面色怪异,走到圣上身后默不作声。
  顾元白倒是道:“薛卿,你父亲来了折,过两日便可回到京城。”
  薛远不惊不喜,“臣知晓了。”
  “你那几日便待在家中,好好陪一陪薛老将军,”顾元白笑了,“薛老将军若是看到你在殿前伺候,只怕会怨朕把你拘在面前,使你委屈了。”
  “不委屈,”薛远真情实感道,“家父也只会感念圣上看重臣的恩德。”
  只要进宫了,薛远就绝不给顾元白再次把自己赶出宫外的机会。
  想尽办法也见不到顾元白的日子,瞧瞧褚卫如今那样,就知道有多么艰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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