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司大人,我可以!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江甯

作者:江甯  录入:11-06

  “韩司直呢?”
  卫放从旁拿过干粮和粥递给卫昭,道:“韩司直出去打听情况了,这是卫牧才去买的,还热乎呢,少爷赶紧吃一些吧。”
  卫昭点了点头,又问:“卫牧呢?”
  “去给少爷拿药了。少爷,等韩司直打听完我们就出城去吧。我叫卫牧多拿了几服药,待出了城我们就到玉虚观借宿,总得让少爷养好伤才行。”
  卫昭喝了口粥,想了想道:“等韩司直回来再说吧。”
  他靠在墙壁上,呆呆的望着天,脑子里始终萦绕着那个梦,内心不安的感觉愈发强烈起来。
  直到庵堂里的人叫嚷着疯跑出去,他才回神过来,皱着眉头问护在他身边的卫放:“发生什么事了?”
  卫放抿了下唇,道:“去抢盐了。”
  韩司直就在这时逆着疯了的人群挤进了庵堂,身上十分狼狈。他见卫昭虽面色苍白,但精神还算不错,也从心底舒了口气。
  “大人,外头盐铺开市,这些人都抢着去买盐了。”
  “盐价几何?”
  韩司直脸色颇为难看:“一斗四百七十五文。”
  卫昭倒吸一口凉气。
  连州身为淮中屏障,也算盐产地。平常日子,一斗盐价格基本在二十到三十文钱之间浮动。而其他不产盐的州府要加上沿途运费损耗等,盐价基本控制在一斗四十文内。可如今就连连州城的盐价都飚到了近五百文,可想而知其他州府的情况。
  韩司直道:“官府下了限购令,但淮中一带的盐一向是三贵族的生意,这里没有官盐来平抑盐价,所以价格一日三涨。咱们出京时,皇上已派户部盘查各地官盐库存。听说征南军已经开拔,想必外面的情况要比连州好上许多。”
  卫昭喝了一碗苦药汁儿,道:“出去看看。”
  街上乱糟糟的,盐铺门前围的水泄不通,卫昭凑不进去,只在外围看了一会儿。
  “虽然被劫的盐数量很大,但淮中三贵族又不是不产盐了,朝廷也在想办法从各地调配,调控盐价。虽说找不回被劫盐车,齐国会陷入一段时间的缺盐状态,但熬一熬紧一紧,待新盐产出,慢慢的盐市自然平稳。这会儿就发生疯抢事件,官府是干什么吃的。”
  韩司直则道:“淮中一直是三贵族势力范围,连州又与淮中相互依存,官府的力量相对薄弱。”
  几人看了会儿便往官衙去。韩司直眼尖,立马指着前头道:“那是不是谢家大公子谢韬?”
  卫昭定睛看去,果然是他。见他出了府衙便匆忙钻进车里,好怕被人看见一样。卫昭冲卫放使了个眼色,在拐出府衙的巷口将人拦下。
  谢韬紧张的撩起帘子往外看,见是卫昭,不由大吃一惊。
  卫昭则笑着朝他拱拱手:“谢大公子,别来无恙。”
  谢韬惊魂未定的回了一礼,探头往四处看了看,见没人注意这边,方才下了车,道:“卫三公子何时来的连州?”
  卫昭道:“皇上命我调查淮口盐车被劫案。”
  谢宏上朝时谢韬已匆忙收拾行装出京去了,是以不曾得知皇上派来的人是卫昭。
  “谢大公子来此是……”
  谢韬道:“家父传信与我,叫我从家中存盐拨出部分交与官府平衡盐价。”
  “这是好事儿啊,可我瞧谢大公子面有忧色,是出了什么事儿?”
  谢韬就懊恼道:“还不是那些大盐商,若被他们瞧见我谢家送盐与官府,势必要堵着我索要他们的货了。这会儿子上哪儿去给他们交货。便是赔偿金银,数额巨大,也要等父亲回信再说,我却是做不得主的。眼下还有要紧事要办,恐怕不能招待卫三公子了。”
  卫昭无所谓的摆摆手,道:“谢大公子自去忙吧,本官也要启程往淮州去了,到时少不得麻烦谢大公子。”
  谢韬忙道:“此事说来也是谢家理亏,待卫三公子入淮中,谢某必定盛情款待。”
  说完又匆忙行了一礼,跳上马车催着车夫快行。
  卫昭望着马车走远,悠悠说道:“咱们也走吧。”
  卫放回头看了眼府衙大门:“少爷,咱不去衙门了?”
  卫昭摇摇头:“不去了,谢家都送盐了,只要府尹不是个傻的,连州的盐价到明日就该有所平稳,至少不会再涨了。”
  他以拳抵唇咳了咳。卫放紧张道:“少爷,营州距此不过一日路程,我们这会儿走夜里怕又赶不上宿头了。还是去玉虚观休整一半日吧。”
  韩司直也劝道:“大人身体为重。”
  卫昭想了想便也应下,毕竟身体是自己的。
  出城约莫半个多时辰就是白翠峰了,几人没有急着赶路,到峰顶时日头已经西沉。
  白翠峰上有座玉虚观,卫昭他们到时,观里已经有几个借宿的。听话音儿是附近县城来连州买盐的,这会儿赶不上入城,便留在玉虚观了。
  卫昭称自己是南边来访亲的,要往营州去,同他们聊了几句,也大概了解了连州附近县城的情况。
  一个青年人道:“淮中的盐价相对来说不算特别贵,因淮中产盐,我们寻常也就只买上少许够吃便是了。可前些日子听外头回来的人说淮中盐被劫了,我们原也没当回事儿。劫就劫了呗,那淮州盐场又不是不产盐了。可谁知又过几日,听回来的人说淮中被劫的盐是要售往全国各地的,不止如此,听说各地的盐存量少,朝廷要从淮中调盐呢。说是城里头盐铺都要关门了,好多人都跑去疯抢,这都买不到啊。”
  另一中年汉子也道:“可不是,我们那儿也是听说了这事儿,这不一大早我那婆娘就催着我进城来。人不吃盐哪行呦,便是舔舔味道总也能熬过去,却不能一点儿不吃啊。”
  有人接话道:“说的就是这个理儿。也不知是什么人劫的盐,这不是作孽么。”
  众人齐齐的叹了口气,道:“还不知连州城里是个什么情形。对了,这位公子才从连州城出来,不如跟我们说道说道,也好有个准备。”
  卫昭道:“老丈,我们出城的时候,盐价已接近五百文一斗。不过这也不好说,兴许您明日进城,盐价就不涨了呢。”
  那老丈拍着大腿叫道:“五百文了!哎呀呀,早知如此就早些时候来了。”
  卫昭这会儿不好透露太多,见他们神情委顿,只好宽慰道:“朝廷不会不管的,老丈也想开些。”
  老丈叹了口气:“承公子吉言吧。”
  说了会儿话,天已黑透了,卫昭跟几位乡亲告辞便回房去了。
  卫放打了水伺候他洗漱,洗完了卫昭就赖在床上不愿意动弹。卫放见他裤子上有血渗出,忧心道:“少爷的腿只怕都磨烂了。”
  卫昭就啧了啧舌:“你不说我还想不起这事儿,你一提我就觉得腿又疼又痒的。”说着就想用手去抓。
  卫放连忙拦下,问:“少爷上了药了?”
  卫昭点头:“长孙大人留的药。”
  卫放就说:“伤口痒那是正在恢复呢。长孙大人的药极好,少爷只是一直忙着赶路,伤口不等结痂就又磨坏了。唉,今夜倒是能好好歇上一晚,可明日又要起早赶路,少爷这腿伤何时才能痊愈啊。”
  卫昭就忧伤的叹气:“我这两条腿可遭了大罪了,等伤口恢复只怕皮肤也糙了。”
  卫放就摸了摸自己的脸:……这也值得伤心?那自己岂不是要哭死。


第164章
  卫昭抱怨了一会儿方才说起正经事儿来。
  “盛京往南一带皆笃信佛教,所以佛寺香火鼎盛。而淮中一带则信道教,佛门之地反倒冷清。白翠峰景色优美,又地处连州城外,可你瞧,我们眼下歇脚的玉虚观位置不算偏僻,但香火却冷清了些。”
  卫放也跟着点头,思忖了下,道:“韩司直说白翠峰原来是没有道观的。连州最大的道观是城里莲花山的清莲观,连州周边村镇零星有几个小道观,都散落在白翠山半山腰。”
  “白翠峰虽景色美,也常有游人,但连州城里的百姓习惯到清莲观。而周边的农人们则嫌弃白翠峰太远,多在村落附近的道观参拜,亦或是进城时到清莲观去。所以玉虚观香火冷清也在情理之中吧。不过这道观给人的感觉的确有些古怪,观里的道士们似乎格外关注我们。”
  卫昭拍拍他的肩膀:“所以今夜你的任务就是好好查查这个道观。”
  卫放立马握紧了手里的剑拒绝道:“不行,我的任务是保护少爷。”
  话音才落,卫放立马屏息凝神,眼神示意卫昭门外有人。
  卫昭朝他眨眨眼,卫放当即起身去开了门,便见门外站着一个小道士。
  小道士迎上卫放警惕的目光,忙咧开嘴笑道:“师父见公子似乎受了伤,特遣小道过来问问,是否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卫放拱手道:“多谢观主关心了,我家少爷只是旅途劳累,并无大碍。”
  小道士念了句道号:“天色不早了,那就请几位好生休息吧。”
  卫放盯着小道士的背影看了一会儿,见他走远了,方关上门回头对卫昭说:“他不会武,还有,他在监视我们。”
  卫放是暗卫,功夫高,对危险极为敏感。但凡身边有人看他的目光多了几息,他都能有所察觉。但卫昭却是不会武的,于是卫放好奇道:“少爷是怎么察觉道观有问题的?”
  卫昭将手臂枕在脑后,懒洋洋说道:“还记得我们晚食吃了些什么么?”
  想起这个,卫放的表情就一言难尽,颇有些嫌弃的说:“清水煮野菜,只搁了一点点油星儿,还有那糙面馒头属下吃了都嫌拉嗓子。”
  卫昭就拍了拍床板:“所以啊,这就有大问题了!玉虚观没什么香火,道士自然就没有油水。都用不上长久,只叫你日日吃这些没滋没味的东西,吃上十天八天的,人自然就清瘦下来了。可你瞧观里的道士,不说面色红润,但也中气十足,瞧着比你我都康健呢。”
  卫放明白过来了,道:“既是这样,我就更应该守在少爷身边了。老太君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过的,不叫属下离开少爷半步。我叫卫牧去看看。”
  说话间,房门又被叩响,卫放脊背僵了一下,低声喝问:“谁?”
  门外答道:“韩司直。”
  卫放开了门,韩司直往里瞧了眼:“大人可歇下了?”
  卫昭从床上探出身子喊了一句:“韩司直请进来吧。”
  他见韩司直眉头微微蹙着,便问:“你发现什么了?”
  卫放就扭头看韩司直。
  韩司直这种常年与案子打交道的人对周遭事务自有自己的感知方法。卫昭擅于察言观色,韩司直则更擅长对周围环境的审视。
  韩司直道:“这道观给我的感觉有些奇怪,只是一时间又不知问题出在何处,便趁天黑四处走了走。”
  他向门外看了眼,卫放竖起耳朵听了听,然后摇了摇头:“是风声。”
  韩司直便放低了声音道:“这道观的选址看似偏了些,但自道观俯瞰下去,却能将整个白翠山尽收眼底。听说建道观常有风水一说,这里风水好不好我看不出来,但却是一处绝佳的瞭望台。”
  他大步走到桌前,用手指沾了茶水在桌上画了几个据点。
  “早年我曾到过一次连州,那时这里还没有玉虚观,赶不上入城的时候便要在白翠峰露宿。白翠山绵延百里,白翠峰是其主峰,位置绝佳。楚国未建之前是一段长达百年的割据混战。那时肃慎强盛,曾打过东关,一路过淮中,势如破竹。却始终不曾打开连州城,就是因为白翠峰。”
  “我只在史书上看过这么一段文字记载,至于具体细节却无从考证。楚国统一天下后,许多史料重新整理,地域划分也大有不同。但若记载为真,我猜测白翠峰上一定建有军事据点,八九不离十就是现在玉虚观的位置。”
  韩司直见卫昭有些发愣,便又重新描了描桌上快要干透的茶渍,说道:“营州是进入淮中的门户之地,城池不大却十分关键。但连州四通八达,更是齐国东北锁钥。无论北上入淮中还是南下入齐国腹地,连州都是一座天然的屏障。可以说,若取连州,则齐国东北之地尽收。据东北而望西南,进可攻退可守。”
  卫昭目瞪口呆的看着韩司直,好半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韩司直从过军?”
  韩司直愣了一下,摇头笑道:“我父亲曾在军中效力,他是斥候。这些都是父亲偶尔与我说起的,我常年外出办差,走的路多了,自己便也琢磨明白几分。大人出身将门世家,在大人面前说这些,倒是我献丑了。”
  卫昭忙摆手道:“嗨,我虽出身将门,也只是粗读过几本兵书而已,论经验还不如韩司直呢。”
  说完又将自己发现的问题也告诉了韩司直。
  韩司直蹙眉想了想,道:“这些道士似乎对我们没有恶意。这趟出来是查淮口劫盐案,时间紧迫,不好横生枝节。反正我们明日一早便要离开,如若道士们没有动作,我们便权当不知便是。”
  “原本我只是对这玉虚观好奇而已,并未打算深究。可听韩司直分析完,我倒觉得这道观甚为古怪。”
  卫昭转了转手里的茶杯,道:“盐关系国计民生,同样也关系战事。”
  韩司直心里一惊,坐直了身子,轻声道:“大人怀疑此事是东越所为?”
  卫昭摇了摇头:“没有证据,还不好说。不过傍晚时同那几个乡亲闲聊,我总觉得这件事背后不简单。好像有人在故意煽动附近百姓。你瞧连州城的大门都快被挤破了,若任由事情发展下去,怕要引发祸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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