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司大人,我可以!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江甯

作者:江甯  录入:11-06

  李淮看了眼卫老太君,转头对屏儿道:“叫众太医务必尽力,若皇后出事,朕砍了他们全家。”
  卫老太君这会儿可不顾得什么君臣之礼,将长乐交给卫昭,直冲冲的冲进产房里,李淮连阻止都来不及,不由落了脸色。
  高海见状忙道:“老太君这是关心则乱。”
  李淮猛地回神,见卫昭正看着他,遂说道:“老太君这是人之常情,朕只是忧心淑宁。”
  卫昭敛下眸子,朝李淮微微躬了躬身。
  长乐紧紧攥着卫昭的手,泪水汹涌而出:“小舅舅,母后她会不会死。长乐梦到母后了,母后浑身都是血。长乐就看着母后走远,长乐喊她她也不应……”
  卫昭摸摸长乐的头:“没事儿的没事儿的,梦都是反着来的。”
  他也想起自己进宫前做的梦来,心里愈发不平静了。产后血崩是要人命的,他此时只能祈祷长孙恪的药能保下长姐的命。
  李淮自然也知道这些,他面上凝重,心里却琢磨开了。眼下他的确需要一个嫡子来吸引各家的目光。但若去母留子,纵有镇国侯在外周旋,宫里的事儿他也很难插得上手。况且皇子弱小,日后生死还不是在他一念之间。
  这个想法只在脑海里一闪而过,李淮忽然惊了一下。他竟然希望淑宁去死!
  他踉跄了一步,不,不可以。哪怕死的是这个孩子,淑宁也不能出事。孩子……
  李淮闭了闭眼,那个孩子是他的耻辱。是淑宁对他不忠的证据!她背叛了他,她该死!
  不过瞬息之间,李淮已平复了心情。离他最近的高海好似感觉到李淮身上一闪而过的杀机,心不由得往下沉了沉。
  今夜出了这么多事儿,不管结果如何,他这个内监总管都当到头了。
  比他更焦心的是太医院一众太医们。本来有陈太医保驾护航,皇后顺利产子,大家都相安无事。可谁知产后会大出血。
  陈太医用惯常的针法行针之血,非但止不住,反而愈发汹涌。卫老太君冲进产房时,见到的就是卫淑宁浑身浴血躺在榻上奄奄一息。
  众太医束手无策,桂嬷嬷六神无主。
  卫淑宁落下一行泪,她恍惚了一阵,有气无力道:“我好像看到祖母了,我在做梦吧。”
  卫老太君忍着泪,她最疼宠的长孙女,她们卫家恨不得捧在掌心的明珠,竟遭了这么大的罪。难道老天要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么。
  “祖母,孩子平安么?我好像听到他在哭。”
  桂嬷嬷从稳婆手里抱过小皇子,勉强挤出一抹笑来:“小皇子很好,娘娘一定要振作起来啊。”
  像是在呼应卫淑宁,小皇子低低的呜咽两声。
  卫老太君不知想起什么,猛一回神,抖着手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来。
  这药是进宫前卫昭塞给老太君的,卫老太君不知道这药如何,但她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孙女就这么走了。
  陈太医见卫老太君给皇后喂了颗药,张了张嘴,到底没有去阻止。还阻止什么呢,皇后已是山穷水尽,他们已经做好陪葬的打算了。便叫老太君试一试,权当是全了老太君的慈爱之心吧。
  卫淑宁眼皮渐渐沉重,卫老太君唤了她一声:“宁儿,可给小皇子取了名字。”
  卫淑宁勉强睁开眼,眼睛里隐隐有道光亮,她缓缓开口:“霈。”
  老太君眼含泪花说好名字:“霈,大雨也,泽陂苍生万物。”
  卫淑宁笑了一下。原本虚弱的呼吸渐渐平缓。
  桂嬷嬷察觉不对,轻声召唤陈太医。
  陈太医膝行上前,小心的替卫淑宁诊脉。余下众太医皆巴望着,暗暗祈祷上天垂怜,娘娘安康。
  陈太医把完左手又换右手,他尚有些不确定,忙叫刘太医上前。刘太医也仔细把脉,目光不由得一亮。
  “尚有生机。”


第116章
  卫淑宁已经睡下,昏黄的烛火映在她苍白的面容上,清和淡然。李淮站在榻前注视着她,心中忽然涌上一股酸涩,好像面前的人离他越来越远了,又好像这个人他从未拥有过。
  “皇后怎么样了。”李淮眼眶微红,声音沙哑。
  陈太医伏在地上回道:“娘娘九死一生,目前虽脉象暂时平稳,但身体亏损严重,恐于寿命有碍。”
  卫老太君闻言,将目光从卫淑宁恬静的脸庞上收回,问陈太医:“若好生调养,可保多久?”
  陈太医支吾着:“寿命一说玄之又玄……”
  卫老太君挥挥手,不耐烦道:“收起你们那套说一半藏一半的把戏,老身只听实话。”
  陈太医偷瞥了眼李淮,见他目光冷凝,心肝忽地一缩,知道今天避无可避,便也不再遮掩:“眼下看来娘娘的身体已日暮途穷,若换作常人早已无救。然娘娘得天眷顾,体内突然多了一丝生机。若娘娘能安心调养,至少三年内……当然,人的身体有无限可能,娘娘还年轻,若有机遇,便是十年也能活得。”
  李淮只知太医说的凶险,但当时他并未在产房中,不知卫淑宁身上死气已现,乃油尽灯枯之兆。但老太君却是切实感受到的,也因此对太医这般说法她并没有怀疑。是那颗药丸起了作用。
  陈太医是最清楚卫淑宁身体的,但在李淮面前他下意识的没有说出那颗药来。至于其他几位太医,他们没有看到卫老太君给皇后喂药,还在疑惑皇后的脉象怎么突然变得有力了。
  几位太医战战兢兢,不知皇上还会不会拿他们开刀。卫老太君一心都扑在卫淑宁身上,对李淮视而不见。屋中气氛逐渐凝滞。
  小孩子最敏感不过,许是这压抑的气氛让他不舒服,小皇子弱弱的哼了两声。
  桂嬷嬷忙轻声哄着,却见小皇子面色有些不自然的潮红,身体也开始发热。桂嬷嬷大惊:“皇上,小皇子有些不对劲儿。”
  李淮目光倏地一冷,桂嬷嬷还当他在恼恨孙稳婆之事。倒是卫老太君开口:“陈太医,劳请你看看。”
  说完轻飘飘的瞥了眼李淮。
  李淮敛下眸子,沉声道:“还不快去。”
  卫老太君在心里冷哼一声。李淮想拿这孩子当靶子,但只要当一天的靶子,这孩子就还是他李淮一天的嫡子,唯一的嫡子。
  卫老太君当然知道这孩子的身份,感叹造化弄人,更叹她这孙女儿太傻。
  陈太医搭上脉摸了一会儿,忽然就觉得心好累。从琼华宫那位生产开始,后宫就一直不太平。他快要恨死背后搞事情的那些人了。他们的下场如何他不想知道,他只想知道自己今儿能不能囫囵个儿走出永宁宫。
  “回,回皇上,小皇子身体积弱,当是在母胎之中就已受损。娘娘临产摔跤,催产后又有血崩之症……”
  陈太医总觉得哪里不对。按说娘娘摔跤时已护住肚子,小皇子便是身体有损也算不上大问题。而催产又是以针灸为主,且娘娘产子又很顺利。但看小皇子脉象却有些奇怪,像是孕妇接触了活血化瘀之物使得胎儿在母体内就已受到严重损伤。
  孕妇最忌此类药物,永宁宫上下铁通一块,如此明显的东西定然不会出现。但娘娘产后突然血崩实属不该。陈太医虽面上谦虚,但对自己的医术还是十分自信的,那一套止血的针法不说有九成把握,至少也是有七八成的。但行针之后反而愈发严重,这让陈太医更不能理解问题究竟出现在哪里。而小皇子身体虚弱显然就是因为这个问题。
  陈太医知道后宫的生存法则,一向趋利避害。但这次皇后生产所出现的症状显然是他从医多年所难以理解的。强烈的直觉告诉他这里面是有大问题的。他虽无实证,但却可以将脉案据实相告。
  李淮眸光闪了闪。能叫太医都找不出证据的法子果然高明。不止如此,对方竟能在永宁宫如此重重防卫下得手,足见其势力之深。而能拥有这样势力的人……
  李淮眼神愈发深沉:“朕多年才有这么一个嫡子,甚为爱重,皇后为此子又险些命丧。镇国侯父子二人为保大齐边境镇守边关,不管于公于私,众太医务必保皇儿康健。”
  陈太医心中叫苦不迭,面上却恭敬应下。
  李淮又转过身对卫老太君说:“朕之嫡子,身份贵重,必得苍天护佑。”
  卫老太君起身行礼,面无表情道:“多谢皇上。”
  黎明已至,一抹天光乍现。
  卫昭揉了揉发酸的双眼,轻声唤来宫女。
  “皇后那边情况如何了?”
  小宫女只是三等宫女,并不知详细,只道:“未曾听见什么动静。”
  “长乐呢?”
  “卫二小姐陪着公主呢,也是才要了一碗清粥。二小姐还吩咐小厨房给三公子也备上一碗。”
  卫昭接过小宫女递来的脸帕擦了擦脸,温润柔软的触感一扫疲惫。他没什么胃口,勉强喝了半碗粥便往偏殿去。
  长乐哭了一晚上,此时哭累了,被卫淑华哄着勉强睡着了。听宫女说卫昭在殿外,便着沁儿守着长乐,自己轻手轻脚的推门出去。
  四月里的清晨,空气夹杂着些许凉意,清冽的风一吹,压在心头的一口郁气慢慢散了。
  姐弟俩一个站在廊下,一个站在石阶下的空地上,就这么隔着说了几句话。既庆幸,又沉痛。
  庆幸的是他们的长姐活着,沉痛的是长姐未来要走的路何其艰难。
  李淮已经回宣明殿处理政务去了,孙稳婆也被李淮的人带走了。高海因失职被暂罢职务,李淮提了明德暂代内监总管之职,并负责主审孙稳婆。
  陈太医被留在永宁宫。眼下卫淑宁的情况已有缓和,小皇子也被哄睡。众太医俱都松了口气。
  卫昭叫来陈太医询问当时情况。陈太医知道皇后身边的桂嬷嬷略懂岐黄之术,况且当时皇上在时他已经如实禀明,老太君也在一旁听着。这会儿卫昭再问,他倒也没什么隐瞒的。
  想起卫昭先前两次破获命案,陈太医反而对他说的更加详尽。虽然知道宫里明哲保身是重中之重,但作为医者,遇上这种情况,他不可谓不动心。
  “……臣别的不敢保证,这一手催产针法是臣看家的本事,起初娘娘生产平顺,并无异兆,合该母子平安。但行针后不久,娘娘便有出血之兆。行止血之针法又没有任何效果。”
  “陈太医可确定是受了药物的影响?”
  陈太医沉吟了一会儿,斟酌着回道:“一般而言,产妇血崩一是由于胎儿大,生产时使产道受损导致出血。二是产妇自身体质虚弱,生产有困难使得生产时间过长。但皇后身体康健,摔倒后又及时进行催产,虽也有血崩的可能性,但概率不大,且不会完全止不住。而且就小皇子的脉象来看,很大可能是受到了药物影响。”
  卫昭将目光落在陈太医的药箱上:“不知我可否看一看陈太医的银针。”
  陈太医打开药箱,将针包递给卫昭,以为他怀疑问题出在药箱上,便解释道:“药箱对于大夫来说就好比剑于剑客而言。作为太医,药箱是救命之物,同理也是害人之物。因此臣的药箱从不离视线左右,便是药童也不敢擅动。”
  “也就是说这个药箱除了陈太医之外,并无他人接手的可能?”
  陈太医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卫昭没再继续,而是从针包里抽出一根银针放在鼻尖嗅了嗅,道:“如果陈太医之前所言成立,那么长姐在生产时除了孙稳婆之外,接触最多的就是陈太医这个外人了。而孙稳婆在第一时间就被拿住,高公公审问过程中也并未发现其身上藏有药物。”
  陈太医道:“即便孙稳婆身上有那种东西,她也不敢多藏,毕竟药的味道明显,很容易被发现。而少量的药物即便产妇接触了,也不会有太大影响。除非孙稳婆能有机会在皇后的饮食中下药。但皇后饮食一向是扇儿姑娘经手,且娘娘发作又是在摔倒之后,孙稳婆似乎并没有这个机会。”
  卫昭目光幽幽的盯着手里的银针,陈太医不知为何,总觉得脊背发寒。
  “如果问题出在银针上呢。”
  卫昭轻飘飘的一句话,叫陈太医猛的打了个哆嗦。
  “陈太医是妇科圣手,医术高明,既然陈太医确定催产针和止血针针法没有问题,长姐在生产时又未服用其他药物,那么有没有可能问题出现在银针上。有人在银针上淬了药液。”
  陈太医好一阵眩晕,然而这关系到陈家一家老小的性命,他暗暗掐了一把大腿,痛感使他勉强恢复些神志。
  “臣听说过江湖上常有在暗器上淬毒一说,那么同理,在银针上淬了药液,再经由经脉进入人体也是可行的。医毒有共通之处,但在医治病人时所用方法却不尽相同。我们行针时可配以熏蒸之法,但少有直接在银针上涂抹药液的。”
  “而且,药液涂抹在银针之上会随着时间而慢慢消散,即便有残留之物,药效也会大打折扣。臣自皇后产期将近时便被留在宫中,至今已十日未曾出宫。如果使银针上的药液生效,三日是黄金时间。也就是说如果有这种可能性,那就说明宫中三日内有人曾熬制药液,又偷偷将臣的银针换掉。然而宫中禁止私藏药物,每一味药流出都是经过严格管控的,太医院都会留有记录。若银针从宫外流入,那么进出数道宫门又能避开守卫的盘查,臣实在无法想象何人能有如此通天的本事。”
  “不说在宫内调度,配合无间,但是浸泡银针所需配方便已十分难得。臣才疏学浅,却也知道单纯的活血化瘀之物在小剂量的情况下尚不足以造成如此严重的后果。皇后娘娘险些因此丧命,而药液仅仅是通过银针流入体内,可想而知这药液是何等烈性。至少臣有生之年从未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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