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了一只丑夫郎[穿书]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二月三日

作者:二月三日  录入:11-08

  易梓骞又道:“只因你的只字片语,想着我能抛下岷洲的安定,与你去往战火连天的耀国,阿青,你是不是太过自私了。”
  “我也不瞒着你,既然要求舒心之地,不如跟着应劭去往他的山庄享受,为何还要委曲求全的跟你走,去往那遍地狼烟之地。”
  阿青听他言下之意,似乎是同意了应劭带走他的想法,却拒绝了自己,他不明白。阿青被这一句句的伤情话,混淆了理智,仿佛不可置信般又重复道:“郎君,真的不愿与我一起走吗?”
  得来的是斩钉截铁的两字:“不愿。”
  阿青仍然不死心道:“.......为何?”
  “当初不过是看你是个武艺在身的可用之人,自然而然把你留在身边罢了,后来的起意不过是心血来潮,男人之间岂能当真?阿青还是太认真了。”
  易梓骞话语字字诛心,扎的阿青几乎喘不过气来,他忍下痛彻心扉,道“......郎君,你就是如此看我的。”
  “......是,是又如何?”
  “我不信,若是如此,那些缠绵呢喃都是作假的吗?”阿青几乎是撕心裂肺的吼出这一句。
  “有时候,对着一个不那么讨厌的物件,说说缠绵的话又有什么关系呢?就算你身为耀国二皇子,整日里以黑纱遮面,终究成了个自卑的奴从。你不敢用你那副面貌,面对世人,也不敢面对我。”易梓骞继续道。
  阿青吼完了那一句,似乎耗费了全身的力气,低着头如受伤的野兽一般,不再言语。


第62章
  彼此沉默良久后, 屏风后的易梓骞道:“你且退下吧。”
  渐渐地阿青沉静下来, 情绪收敛于心, 似乎从找不到一丝的伤心, 成了一副淡漠寡情高高挂起的样子,没有给予回应直接推门离开了。
  过了半晌,屏风里面才传来有人的哽咽声。
  易梓骞双眸无神, 看着眼前屏画上的墨梅凋谢,抿着嘴唇眼眶是湿润,泪痕沿着脸颊滑过, 凄凄楚楚, 我见犹怜。
  应劭伸手扭过了他的下巴,观摩着他的楚楚可怜, 道:“哭了?明明是你自己说的话, 又是可怜着给谁看呢?”
  易梓骞下眼睫上挂着泪珠,睁大双眸看着他,眼里却只是哀伤凄美。
  他还不知该怎么去恨始作俑者,仍沉浸在阿青离去的悲戚中, 道:“不是的, 是你说的。”
  应劭听完倒是挑了挑眉轻笑一声, 方才的确是他作口技, 惟肖着易梓骞的声音,他又道:“那又怎样, 至少在你情郎耳中, 听清楚是你的声音。”
  接着他看易梓骞纤细眼睫上欲坠的泪滴, 心痒难耐般吻上他的眼睫,易梓骞微微颤抖闭上眼,那滴泪珠被他舌尖一扫卷入口中。
  应劭把他沾湿的头发,贴合在颊旁的乱发,替他挽到耳后,露出春花可媚的一张脸来。
  轻柔抚摸上他脖上的红痕,惹的易梓骞往后一缩,可他又能逃至哪里呢。
  应劭道:“不管怎样,这一次你是属于我的。”眼底却是难测的兴奋,与竭嘶底里的欲望。
  阿青冲出了房间后,回到自己院子里,可一腔的悲伤痛苦却压抑在心中,无法疏解。他一向是将情隐于皮面之下,除非这种感情是超出了他能所承受的范围。
  阿青捡来地上的木棍,发疯似的练着招式,出招狠辣决断用力越重,攥着的那根木棍也发出碎裂的悲鸣声。
  他只是盲目地对着空气出招挥招,一刻也不得停歇,只要停下他就去回忆,回忆那些与小郎君的过往,从初次相见时的相救,仙尘陌陌,气质清高,仿佛从画里走出来一般。再自两人独处在洞穴中,好似天地间只剩两人过活,彼此依偎着生存下来。
  那些过往画面破碎开来,在他心中碎成一地,一切皆是虚假的。
  把力气花费完后,他累的瘫倒在地上不住的喘息,待稍稍恢复了力气,慢慢爬起坐在院中唯一的残缺石凳上,背影佝偻显得孤寥万分。
  而亭远一直待在岷洲,等着他家殿下回心转意,直到昨日冯子尹前来找他,把耀国的大变故与他说了,让他去易家找澹台青,看能否说动于他。
  亭远自知只是个随从身份上下有别,殿下的意思便是他的意思。可如今听事态严峻,他只是抱着一试的想法,来到了易家大门。
  说明了来意,便来找寻殿下的院落,却见他那意气风发的二殿下,坐在破落惨败的院落里,显得沧桑,悲歌易水。
  他有些犹豫,不确定眼前的男人是否为二殿下。
  走近了,那男人听到动静便转过头来。
  亭远才从黑纱下,隐约看得他的面目,的确是他家殿下澹台青。他面无表情看了亭远一眼开了口,声色嘶哑带着一丝冰冷道:“冯子尹让你来的?”
  亭远不知殿下为何清楚,于是应下道:“是,冯将军让我请您回耀国。”
  阿青摘下了斗笠黑纱,露出了被烧毁的半张脸,眸子却是通红的,他冷冷道:“既然如此,那便走吧。”
  亭远显然没有预料到殿下有这种准备,有些措手不及,道:“即刻启程吗?”
  阿青瞳眸微微移动,盯着他道,语气严厉有词的道:“还需我重复一遍吗?备马即刻前往耀国。”
  亭远瞧他虽然眼睛通红,可气势逼人,似乎又重回了在战场上的那个,所向披靡,坚不可摧的红缨将军。
  他见殿下恢复以往神采,不似之前颓然,也是欣慰激动道:“是。”


第63章
  一年后。
  草长莺飞, 溪水伴良田, 郁郁葱葱。
  阡陌桑竹后, 一个用篱笆围成的小院, 一个身着素青的少年,挽起袖子垂着眸摘选着篓中药草。
  侧颜看去,面目清丽, 皓齿红唇,双眸如一碗桃源水,朦胧动人。
  他仔细摘取着药草里黑坏的部分, 把它们撷下弃之。
  竹屋外走近了一人, 背着药箱, 一袭白裳, 朗目疏眉,不正是许久未见的沈谷霖。
  推开了木门,见少年坐在院中木凳上, 揽着装药草的篓子,正做着挑坏的细活。
  他丢下药箱抢过了竹篓子, 蹙着眉教训道:“梓骞,你还未痊愈, 怎能耗费着精力来做这些, 还不回屋子好生歇着去。”
  易梓骞知他是关心自己, 由着他抢去了竹篓子, 安抚似的轻笑道:“整日待在屋子里闲的发慌, 我自觉精神好些了, 才找了这些事情。”
  沈谷霖把篓子置在一旁,叹口气道:“我明白,只是你伤的太重,连这些活也是要不得做的。”
  易梓骞听他所言,面上颜色渐渐黯淡,道:“我清楚。”
  沈谷霖一向是直言快语,瞧他脸色伴上忧郁,知自己说错了赶紧道歉:“梓骞,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生气。”
  易梓骞知他脾性,摇了摇头道:“我岂会责怪你,只是想着身子好不了,有些难过罢了。”
  沈谷霖知他心里何止是一星半点的难过,可总是隐藏着自己情绪,不愿把背上带给他罢了,坚定道:“有我在,定会让你好起来的。”
  要问两人为何相遇于此,还要回忆一年之前。
  只记得当时,两个气度非凡的江湖人士找上门来,向沈谷霖求药。
  沈谷霖断然拒绝两人苦苦相求。
  他曾在师傅坟前咬牙切齿的承诺,永不医治武林之人,自是对他们多有抵触的。
  尽管这二人态度诚心,极力央求,他也仍是闭门不见。
  两人只好放弃,选择打道回府。
  可过了不久,便又再次上门,那日打开院门见得又是他们,正想冷着脸说句请送。
  却发现两人扶着一个奄奄一息,面色惨白的少年,而看那人面貌正是易梓骞。
  情急之下,他顾不得许多,让两人把易梓骞扶进屋子里。
  正要为之切脉时,发现梓骞身上怀揣着当时给予他保管的九露丸。
  他拿着那个装着药的锦囊,满腹的五味杂陈。
  再次为之切脉时,他的心中一沉,发现易梓骞受了内伤,虽被人医治过,可依旧没有好转迹象。
  更为严重的是,腿上膝骨似乎是被人敲碎了。
  待梓骞清醒后,还不到病况稍微稳定,便帮着那两人说情。
  经观察虽瞧两人为江湖人,但品性尚佳,且又救了易梓骞的性命,于是索性把两颗九露丸给了他们。
  两人显然没想到九露丸还剩两颗,实在有些出乎意料,然后便欢喜的准备拿去给各自的掌门与谷主。
  临走前,他们还十分担心有人会找到此地,询问着易梓骞与沈谷霖,要不要派人看守此地。
  沈谷霖本就只想图个清静,自然是不愿被那么多人看守着的,且他自傲认为此地僻静,哪是寻常人等轻易找的到。
  他们见沈谷霖如此坚持,只得作罢。
  之后,梓骞便留在他这里养伤,他除了照看梓骞之外,得空出门为山上的村民看看病。
  易梓骞听他这话抬起头,眉间阴郁似乎消退几分,露出一个轻轻浅浅的笑容,道:“我信你。”
  沈谷霖见他神情要好上一些,便拿起旁边的青竹拐杖递给他,道:“进屋吧,一会儿我来做这些就行。”
  易梓骞耐不过他,只得攀着拐杖,努力不靠着沈谷霖的撑扶,一步一步往竹屋里走去。
  沈谷霖知他是面上看着温软,骨子里却是笔直地不肯屈服。
  看着他坚强背影,未想到这么个温和沉静的人,竟有人舍得去下狠手来故意折磨他,心中不免涌起酸意与愤怒。
  沈谷霖也一同进了屋子,将人扶上了床榻,道:“我闲了点银子,找木匠做了一把轮椅,到时候你便能坐着轮椅出去了,不必废那么大气力。”
  易梓骞本就被他多加照顾,不愿让他费这些钱,抓着他的胳膊赶紧道:“竹拐杖我使得挺好的,去退了吧,别把钱耗费在这上面。”
  沈谷霖揽着他的腰,把他放到床边,道:“工钱早就给了木匠,且那把轮椅也差不多做成了,你放心要不了多少银两的。”
  易梓骞双手撑着床边,用了大气力才得已躺在床榻上,平躺着在床上道:“那便算了,下次可别在这些上耗费钱财,我一切都用得挺好。”
  沈谷霖知易梓骞在担心他银子不够花,心中微暖,轻柔道:“睡会儿,养养神吧。”
  易梓骞颔首道:“麻烦你了,谷霖。”
  然后便闭上眼去了。
  沈谷霖看着他恬静的面容,也是安定了心思,关上小竹楼的窗户,便离去研磨药草去了。
  过了几日,易梓骞便坐着轮椅,熟练的自己推着椅子,在院子周围走动。
  沈谷霖瞧他坐着轮椅来去自如,也放心一些,又想着总把易梓骞闷在人寥鸟稀的地方,也不太妥当。
  于是趁着下山去县上出诊时,便推着易梓骞下山,来逛一逛热闹的集市。
  这日沈谷霖又要出诊,推着易梓骞下山,把他放在人多的集市中,待给人看完病后,便来集市桥口寻他。
  易梓骞许久待在山上,除了谷霖谁也见不着,在如此热闹环境中,仍然有些不太习惯的。
  路人对这个长相俊俏,坐着轮椅的少年没有多少恶意,相反给予怜惜善意目光倒多了些。
  易梓骞被众人长久的注视着,还有些不好意思,挂着尴尬的笑,努力忽略这些目光,只是看着街道小贩唷喝的,琳琅满目的商品。
  就在此时,他见前方不远处,突生事变。
  一个衣衫褴褛,凄惨尖叫的女子,被一个莽汉攥紧了腕子,拉扯着把人要拖向暗巷处。
  有的路人路见不平想劝阻男子,将女子救下,却都被男人用蛮力推搡开来。
  而他们摄于男子武力只能放弃。


第64章
  男子见无人拦他, 逞了一时之勇, 面上掠过耀武扬威的得意, 手上越发用力攥着女子往拖行。
  女子极力挣扎惨叫着道:“放开我,我不回去,不回去。”
  壮汉嫌她喊得心烦意乱,转身抽了女子一巴掌,把女子白皙姣好的面颊打的充血肿胀,瘫坐在地上。
  “臭娘们, 别给脸不要脸,卖身契都签了还装什么贞洁烈妇, 又不是没被人玩过。”说罢怒上心头, 欲又扬手给女子一巴掌。
  “住手。”一清冽之声从人群后传来, 众人见一少年坐在轮椅上,端得清秀坐得挺直。
  有人见他年岁不大, 秉着初生牛犊的赤子心, 不禁好心提醒道:“小兄弟, 别撑匹夫之勇,此等莽夫不是你能对付的来的。”
  亦有人窃窃私语,话里藏着恶意道:“还以为是哪位好汉, 竟是个坐轮椅的小白脸。”
  易梓骞此举你亦然可说是爱管闲事,也可说是义气之举,依着他心思玲珑, 无作他想, 拥的是一腔愤愤不平的热血。从前因病久居宅府中, 鲜少遇上这种欺善凌辱的事,此时遇上了岂会袖手旁观。
  那壮汉倒是放下了了手,一脸凶恶站到易梓骞前,谑笑道:“一个臭瘫子也敢管老子的事,真是活腻了。”
  易梓骞仍是不惧,抬头迎着他的戏谑目光,正正经经道:“瘫子也知上不能欺老,下不能欺幼,作为男子,更没有理由欺辱一个女子,你且四肢健全难不成连我这个瘫子都不如了?”
  壮汉不怒反笑道:“这贱人早与我们签了卖身契,进了青楼做皮肉买卖了好几个月,谁知今天竟偷跑了出来,这卖身契可还在我身上。”
  说罢,便从身上拿出一张薄纸,用朱砂赫然写着卖身契三个字,他拿着卖身契,几乎要抵上易梓骞鼻尖,嚣张说道:“臭瘫子,可睁大你的眼睛,好生看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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