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婉,你……你叫我老……老虔婆?”
魏蓉完全不能接受眼前这个全然陌生的魏诗婉。
“怎么?才这么叫你,你就吃惊了?”魏诗婉看着魏蓉此时的神情,心里顿时有种说不出的快意,“若是我告诉你,你会变成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是我所谓,你又当如何?”
“居然是你,真的是你。”
乍听到魏诗婉承认是她将魏蓉害成这样子的瞬间,魏蓉有种被人打脸的难堪外,更多的是对为魏诗婉的恨。
当初她就不该听信魏诗婉的花言巧语。
魏蓉越是回想过去魏诗婉掺和自己所做的事,就越发的后悔,甚至恨不得找个地/洞/直接钻下去。
“老虔婆,你该庆幸有这个太医在,要不然,你绝不可能还活着。”面对魏蓉充满愤怒的眸子,魏诗婉忽然间大笑了起来,笑得很是渗人。
魏蓉被魏诗婉这副癫狂的模样给吓着了。
黎世允示意魏蓉闭嘴,当即接着道,“魏诗婉,本王向来不曾亏待你,你为何要这样做。”
“不曾亏待我?”魏诗婉转过头,用充满憎恨的眼神看着黎世允,“那你还记不记得,当初你说过,会用八抬大轿娶我做正妻,结果呢?你另娶他人,让我做了妾侍。魏蓉那老虔婆,一开始她不喜欢我,处处针对我,我跟你说,你根本漠不关心。还有那时候我好不容易得来的王妃之位没了,你连帮我求情的意思都没有……”
对于魏诗婉的声声控诉,黎世允的脸色越发难看。
看着黎世允这副模样,魏诗婉讥笑道,“怎么?说不出话来了?黎世允,我会变成现在这样子,全都是因为你。”
“住口。”黎世允沉着脸道,“你说的那些事,本王那会儿已经安慰过你,也跟你说得很清楚,本王是不得已而为之,你居然还一直记恨到现在,甚至还做出背叛本王的事,简直就是可恶至极。”
魏诗婉怼了回去,“黎世允,这不是被你逼的吗?是你先对不起我,我为什么还要忠于你?”
“是吗?”
黎世允话落的瞬间,猛地冲向严重锦。
魏诗婉惊恐的大叫,“重锦小心。”
事到如今,也就严重锦能撼动得了魏诗婉的心,这会儿见黎世允要出手对付严重锦,魏诗婉的心,不禁慌了。
察觉到危险将至,严重锦立刻抽出长剑,可黎世允的动作要比严重锦更快,瞬间就夺过严重锦的长剑,对着严重锦的脖子,就是致命一击。
不稍片刻。
严重锦就被黎世允用他自己的长剑抹了脖子,气绝身亡。
“重锦……重锦……”魏诗婉没想到黎世允竟然会忽然对严重锦下死手,霎时惊慌失措的想要过去查看严重锦的情况。
然而。
因着中了毒的关系,魏诗婉已然只剩半天命,只得慢慢跑过去。
“王爷,这……”
侍卫见状,连忙看向黎世允,等待黎世允的下一步命令。
黎世允冷漠道,“不用管,让她爬。”
有了黎世允这句话,侍卫们只好就这么看着魏诗婉缓缓爬向严重锦。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般。
魏诗婉总算爬到了严重锦身边,艰难的伸出手,探了下严重锦的鼻息,才发现严重锦已经气绝,“重锦……不……重锦你不要走……咳咳……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黎世允居高临下的看着魏诗婉,“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哈……哈哈哈哈哈……”魏诗婉失控的大笑,而后用怨毒的目光看向黎世允道,“黎世允,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黎世允听罢,忽地蹲了下来,而后拍了拍魏诗婉的肩膀,才接着道,“本王不会让你有这个机会,等你死去后,本王会用米糠塞住你的口,在用你的头发,把你的脸遮住,让你面不能识,口不能言。”
“黎世允,你敢。”
魏诗婉被黎世允的话给吓着了,其他在场的人也不例外,魏蓉看着黎世允的目光,更是有种怀疑人生的感觉。
世允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魏蓉的脑海不禁浮现出这句话。
当因着刚才被黎世允用眼神警告过,魏蓉压根不敢说话。
“本王当然敢。”黎世允轻笑了下,而后附在魏诗婉的耳边,低语道,“本王还会将你跟严重锦所生的孽种关在地牢,若是本王的梦中有你出现,本王就对他大刑伺候。”
魏诗婉破口大骂,“黎世允,你根本就是个恶鬼。”
“你现在才知道?”
黎世允再次朝魏诗婉轻笑的同时,用刚才杀了严重锦的长剑,刺向魏诗婉的心脏。
第147章
“黎世允……当……当初我就不该……唔……对你还有……还有念想……”魏诗婉死死的瞪着黎世允, 逐渐没了气息。
“魏诗婉, 你没有后悔的资格。”黎世允将长剑/抽/了出来, 随意扔到了地上,“将他们两人给本王扔到乱葬岗, 对了,魏诗婉的话,就按本王方才对她说的去做。”
“是,王爷。”
侍卫得了黎世允的命令, 连忙让其他侍卫拿了两张卷席,分别将魏诗婉,严重锦放在卷席上带走。
黎彦辰听着黎世允着绝情的话,顿时吓得腿软, “父王,儿子……儿子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住口。”黎世允不悦的呵斥,“严重锦才是你的亲爹。”
“父王,他们肯定是在陷害儿子,儿子是周侍妾所出,怎么可能是那两个不知羞耻之人的儿子,儿子求父王查清楚。”
此时此刻。
黎彦辰完全忘了自己当初有多想做魏诗婉亲儿的念头,开始极力撇清自己与魏诗婉的关系。
“将他押下去。”
黎世允现在看黎彦辰一眼都烦, 直接就让侍卫将他押进地牢, 来个眼不见为净。
“世子, 求你救救我, 世子……世子……”黎彦辰害怕极了, 发现黎世允压根不将自己的话当回事,便开始向黎瑾求救,全然忘了他当初是怎么算计黎瑾的。
黎瑾并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看着黎彦辰被侍卫带走。
娘,你看到了吗?
黎瑾无声的在心里说了一句话。
周小如会知道这么多,都是黎瑾让她知道的。同时,也将周小如心底的最后一根稻草压垮,进而周小如才会做出这么疯狂的事。
不过,对于一直被蒙在鼓里,将仇人的孩子当做自己的孩子来养的周小如而言,这样的结局或许是最好的。
“其他人都出去吧,别碍着太夫人休息。”黎世允面无表情的下了逐客令,而后对着黎瑾道,“你跟本王过来,本王有话有问你。”
“是。”
黎瑾点了点头,当即跟着黎世允一同去了黎世允的住处。
“不知父王叫儿子过来,所为何事?”才到了地方,黎瑾就直接开门见山的询问。
“在过些/日/子的宫宴,你不必去了。”黎世允不搞嘘寒问暖这一套,见黎瑾这么问,便将自己要说的话,直接说了出来。
黎瑾拱手回道,“父王,那是不可能的,皇上已经指名让儿子去。”
就在宫宴宣布举行没多久,赢正景就派人来定北王府说了,不许黎瑾缺席。
“皇上指名?”
黎世允的面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是的。”
黎瑾点头应是。
“算了,你下去吧。”
“是,儿子告退。”
黎瑾朝黎世允点了点头,便退了出去。
“皇上难道想要除掉我定北王府?”直到看不见黎瑾的身影,黎瑾才眉头紧皱道,“看来我还要好好查一下靖南王府跟平西王府的世子,是不是也跟黎瑾一样,收到相同的消息。”
……
离开黎世允的院子后,黎瑾快步回到了自己的院子,看平安的伤势如何。
黎瑾一看到正小心翼翼地照顾着受伤平安的周云廷,便走到周云廷身边,询问道,“云廷,平安的情况怎么样了。”
“不太好。”周云廷凝重的摇了摇头,“对平安用刑的人,都是魏侧妃安排的。”
换而言之,这些人出手就是往死里打,压根不可能给平安活路,故而,平安被救回来直到现在,都没有醒。
“施太医呢?”
方才黎瑾跟黎世允离开那会,已经找人让施维序先去看平安的伤势。
周云廷道,“施太医已经帮平安看过,刚出去调配伤药给平安用了。”
平安身上大多都是很严重的外伤,被打得青紫算是轻的,更多的地方甚至早已经皮开肉绽,饶是周云廷,也不敢轻易碰触,就怕平安会伤上加伤。
“唔……”
就在两人说话之际,平安醒过来了。
“平安,有没有觉得那里不舒服?”一直注视着平安一举一动的周云廷,乍看到平安清醒,就什么都顾不上,连忙跑向平安,就是一连串的询问。
平安忍住身上传来的剧痛,虚弱道,“还……咳咳……还行……周云廷,你先扶我起来。”
周云廷拒绝道,“不行,施太医说你的身子虚弱,不能乱动。”
“好吧。”听到是施维序说的,平安便不敢乱动,乖乖的躺了回去,而后转头看向黎瑾道,“世子你放心,被抓进去后,我什么都没说。”
平安还有一点没说,被抓进去之后,他们还捏造了许多子虚乌有的事,要让平安说都是黎瑾做的,平安统统都咬牙拒绝了,才会弄得这么伤。
“平安,谢谢你。”
黎瑾重重的点了点头。
“呃……世子不用跟我道谢,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平安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后脑勺。
与此同时。
施维序也回来了。
“见过世子。”
“施太医,这是……”
“给平安疗伤的药膏。”
施维序说罢,径自将药膏摊开来给黎瑾他们看。
顷刻。
平安看得整个人都傻愣住了,不禁咽了咽口水道,“施太医,这黑乎乎的东西真管用?怎么还有股古怪的味道。”
说是古怪,平安还是收敛了的。
因为施维序手里的药膏传出来的,是一股难闻的药材腐/烂味道。
施维序笑道,“当然管用,这东西可是微臣师傅传下来的独门配方,虽然味道难闻了点,但是效果却出奇的好。”
“呃……”
平安噎住了。
他是想身上伤快点好,可他不想身上都是臭味啊。
周云廷自幼与平安一起长大,哪里看不处平安眼里的挣扎,霎时冷不防的说道,“我陪你一起敷。”
“这不好吧……”
平安有想要敷药膏的想法了。
别看平安说什么不好,实际上他可想看周云廷会不会被药膏的臭味给直接熏晕了。
看出平安没再抗拒,周云廷转过头看向施维序道,“施太医,我也可以敷这个药膏吗?”
“当然可以。”施维序笑眯眯地回道,“这药膏啊,对受了外伤以及有旧伤的人敷效果极好,就是没受伤的人敷了,身子骨也能强上不少。”
施维序说完,就把药膏给周云廷,便告辞了。
黎瑾也体贴的以送施维序离开为由,与施维序一同离开了。
“你先来。”
正所谓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
黎瑾这一走,平安就不敢周云廷客气了,上来就让周云廷先涂给他看。
“好。”
周云廷勾起唇角,便当着平安的面,把外衫脱掉。
“喂,周云廷,你这是做什么?”平安被周云廷的举动吓得说话都结结巴巴的。
“你不是叫我涂药。”
“周云廷……”
定北王府门口。
施维序刚走到这里,就拿出与方才相同的药膏,在黎瑾面前晃了晃,“世子,这药膏我这还剩一点,你要不要也拿点回去涂身上?”
“施太医觉得我也用?”
黎瑾不答反问。
“哈哈哈……”施维序尴尬的笑了下,“就是随口问问罢了。”
“是吗?”
黎瑾给了施维序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别人不知道,不代表黎瑾不知道,那药膏确实是好东西,但被施维序加了点东西,味道才会那么难闻。
“真是骗不了世子。”
见自己的小算计被拆穿,施维序坦白承认了。
还不是之前平安在柱州那会笑话过他,施维序可是还记着呢,现在有那么好的机会,当然要好好作弄一下平安。
再说。
加进去的那点东西,也是好东西,虽然难闻是真难闻,但架不住那东西有调理身体的作用。
黎瑾笑了笑,当即言归正传道,“施太医,方才父王找我,就是为的让我不要去宫宴,看样子那宫宴很可能是个鸿门宴呢。”
黎瑾很清楚,黎世允忽然对他说那番话,不过是不想让定北王府唯一的继承人没了罢了。
“世子,突然对微臣说这些的意思是……”
“我希望你能在出事的时候,先顾着赢渊。”
黎瑾直接了当的将自己真正的目的告知施维序。
“世子待秦王真是好。”施维序顿了顿,意味深长的看着黎瑾道,“若不是秦王是皇子,微臣还以为你们是一对呢。”
其实。
在柱州那三年,施维序就觉得他们两人之间有种难以言喻的暧昧,但因着双方的身份注定不可能有未来,施维序便将那不可能发生的猜想给压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