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洵的目光巡视过我的身体,他抓起我手肘的几处擦伤轻轻吻过,那是仿佛羽毛扫过的一种触感,光是如此,我便情难自禁了。
更甚者,他分开我的腿,摩挲着我大腿内侧一处被马鞍蹭破的小伤口,道:“你方才说这里疼?”
我顿时害羞起来,明明刚才拉着他让他摸的人也是我,但不知为何当场面被他掌控,我总是倍觉羞耻。
更何况,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他对我早已颤巍巍扬起来的性器视而不见,只专心抚着我的大腿内侧,那处又敏感至极,被他一触便浑身微颤起来。
他抬眼向我投来略带温度的一瞥,忽然俯下身去。
我绝望地捂住眼睛,他吻在那处给我带来的激动战栗难以言表,我无论多么努力凝神抵抗都无济于事。
我忍不住求饶道:“救命啊……你还不如直接上……”
闻言,谢时洵抬眼看向我,探手抚过我的胸膛小腹。
他的手指所到之处仿佛都被燃起了火。
他若有所思地抚着我的每一寸身体,直到他的双手握住我的腰侧,猛然将我向他拖去,我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他按着肩膀按在床上。
我徒劳地挣动了两下,反被他一手按上后背,这样的禁锢让我无法回头看他。
“太子哥哥……”
谢时洵慢慢覆身上来,轻轻咬了一下我的后颈,惹得我本能地扬起头。
然而在他的压制下,那扬起的弧度也极为有限,他却适时伸出手掐住我的下颌,逼迫我以这样的姿势堪堪侧望向他,他寒星般的眸子巡过我的脸上,许久,他不冷不淡道:“此次遇险之事,你从头到尾再说一遍。”
霎时,我心中大惊。
下一瞬,便立刻大悔!
这样近的距离,哪怕我只露出一刹那的惊愕之意,也难以逃过他的眼睛——可是方才还是旖旎的耳鬓厮磨,他冷不防问出这话,我实在一时转不过弯。
我沉默了一会儿,不堪他眼神中的压迫感,垂下眸子委屈道:“我方才说了啊……此事我又何必说谎。”
谢时洵道:“那倒要问你了。”
我心道:难道是阿芙蓉被他发现了?不对,且不说我根本没有露出马脚,单说他若知道了,绝不会等现在才发作。若非阿芙蓉,那就是和苏喻那档子事了。
念及此,我有些疑心是不是身上哪里被苏喻留下了痕迹,被谢时洵看到了。
我忽然心虚起来,忍不住摸了摸喉结。
直到见到谢时洵的目光也停留那我颈间,我方才察觉,火烫一般丢开了手。
我顿时再无死扛的勇气,投降道:“……在猎户小木屋中,我、我和苏喻……”后面的我便说不下去了,不过也不需要说了。
谢时洵微微扬起眉,一副半惊讶不惊讶的模样。
我艰难找补起来,道:“可是当时……苏喻断了腿,他又是哭又是生气的,我哪见过他那样子,他非要弄,我就……就半推半就了。”
我心中其实是有几分理直气壮的,毕竟第一次和苏喻上床还要多亏了他谢时洵的安排,我横竖是无所谓的!
不过他积威已久,我不管心中怎么想,一边说一边还是忍不住小心观察谢时洵的神色,而他只是安静地听,无甚神色变化。
待我说完后,谢时洵沉默了一阵儿,忽然微眯了黑眸,道:“‘弄’?”
我怔了怔,道:“啊?”
谢时洵轻咬了一下我的耳垂,带着清冷的气息道:“他既然有腿伤在身,是怎么弄的?”
我登时觉得整个人都沸腾了起来。
做过是一回事,当着他面说出来却是另一回事。
许是见我久久不答,谢时洵拍了拍我的腰臀,道:“说。”
我索性将头埋在臂弯中,闷闷道:“我、我握着……他的……送、送进来。”
说完便只恨不得钻进地缝中。
哪知谢时洵只是“嗯”了一声,便拉过我的手,拗着向身后探去,直到我触到他的性器,才听到他道:“做给我看。”
我扬声道:“太子哥哥!”
话音未落,又是一巴掌打在我的屁股上。
谢时洵道:“你逃不掉的,莫要自讨苦吃。”
我抵赖不过,只得反握着他的性器缓缓抚动了起来,只抚到那物在我手中彻底勃发,又潦草扩张了两下,握着他的性器抵到后穴。
我被他面朝下按在床板上,做这事时总觉得他的目光在我的背上和后穴交接处巡视着,更添了一分羞耻,便再也不能再动作分毫了。
谢时洵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继续,如何送进去的?”
被这样催促着,我别无他法可想,索性把心一横,握着他沉甸甸的性器送了进来。
然而那物只堪堪进来了一个覃头,我便浑身软了下去,狭窄的后穴无论何时被他这种东西强迫撑开,都令我浑身战栗,兀自缓了半天,我求饶道:“太子哥哥,我没力气了,你……你来好不好?”
“也罢。”谢时洵附下身,在我耳边轻吻了一下,道:“舒服么?”
其实和谢时洵做这种事,不论身体上的快感到了何等极致,心中的满足却永远会比肉欲更添一层。
譬如看到他动情时的眸色,或是他贴着我耳根说话时卷过我耳廓的气流,于我来说,在世间很难寻得可与这些匹敌的快感。
不过今日我确实谈不上舒服,只得昧着良心闭上眼点了点头。
谢时洵又吻了一下,道:“我问的是……你被苏喻弄得舒服么?”
我刚要反驳,他却仿佛猜到似的,双唇轻蹭着我的眼尾,语气却是不容置疑道:“说实话。”
一时只是战栗着,我自己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恼的,过了许久,才不情愿道:“嗯。”
谢时洵意义不明地笑了一下,道:“如何舒服?”
一想到那日之事更觉羞惭,再开口时,我只觉自己声音中带了些轻颤,只得胡乱道:“……很、很深……”
话音刚落,却觉谢时洵握住我的腰,下一瞬,他的性器长驱直入进来,不论我如何扭动都无济于事。
我生了一身冷汗,正喘着气,听得他道:“像这样?”
我本能地一点头,待反应过来又连忙摇了摇手,道:“够了,够了,缓一缓!”
谢时洵一手抚上我的小腹,一手拧了一把我的脸颊,道了一句:“不够。”
说完,只觉有什么坚硬滚烫的东西突然碾向更深处。
“呜……!”我猝不及防地发出一声闷哼。
谢时洵的动作却越发强硬,毫无转圜余地,他抚着我腹部的手渐渐离开了些许距离,我却恐惧地发现他每次撞击时,仿佛都有什么巨物要从我体内赫然而出一般,腹部那一处竟然被带得凸起些许,每次都会抵上他的手掌。
我顿时胡乱哭叫起来,短短一句话被断得极碎,许久都没有说出完整的一句。
谢时洵托起我的下巴,动作却丝毫没有减弱的意思,只道:“怎么?”
我吓得双手想要捂住腹部,慌乱中却连同他的手一起按在腹间。
不知为何这个动作竟然取悦了他,他笑了一下,抬手与我的手指交缠到了一起。
我失神般轻颤了一下眼睫,便觉眼中积蓄的水雾化作泪珠掉了下来。
谢时洵微停了动作,吻去我的泪,道:“哭什么?”
我抽泣道:“太子哥哥……你到底是怎么发现的啊!”
我今天就是死也要死个明白。
谢时洵拂去我额头的汗珠,下身却猛然再次撞击进来,道:“是你太没长进,一说谎就心虚,目光游移的模样从小到大都不曾变过,”
我愣了半天,觉得太冤了,更加控制不住地大声哭了起来。
第19章
隔天清早,我是被几声轻咳唤醒的。
那好像是一种猝不及防却又强自按捺的咳嗽声,不知是不是错觉使然,感觉其中竟有些痛苦之意。
睡意朦胧间,我兀自怔了怔,突然一激灵反应过来,神志尚不十分清醒,但却本能地掀被起身,然而还不等我看清,就被人又按回了被窝。
谢时洵在我眼尾落下一个轻吻,低声道:“继续睡吧。”
说罢,他便离去了。
我依言又闭上眼睛,不过心底却越发疑神疑鬼起来,只望着屋门发怔。
不多时,门被轻轻推开,只见谢时洵拢着袖进得屋来。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他见我醒着,便步到床沿坐下。
我望着他怔了半天,道:“太子哥哥……你是去喝药了么?”
谢时洵摸着我散在床上的长发,点了点头。
我道:“苦不苦?”
他又摇了摇头。
我撑着身子凑近了他,道:“药哪里有不苦的……给我尝尝么!”
谢时洵好像被我的傻气逗笑了,他伸手抚过我的脸颊,眸光闪动着,终于捏着我的下巴吻了上来。
他渡过来的滋味的确不是很苦,反而是一种类似茶的清香。
缱绻过后,谢时洵退开了些许,道:“方才收到飞鸽传书,苏喻已经启程了,约莫半个月后到此与我们会和。”
我“嗯”了一声,忽然想起一事,道:“说到苏喻……之前我和清涵提过,等我们从江南出海之后,就放他回去,太子哥哥意下如何呢?”
谢时洵闻言,难得沉吟了片刻,道:“此事……随他意愿便是。”
我怔了怔,道:“那他要是愿意和我们一起走怎么办?”
谢时洵反问道:“你为何不愿意?”
我道:“我没什么不愿意,我又不讨厌他,我只是觉得亏欠他。”
谢时洵这一次只是慢慢道:“是么,那就好,苏喻有他的打算,你不必自扰。”
我有些纳闷,刚要问,却见谢时洵去桌边拿了一张羊皮海图递给我,大概指了指目前已探明情况的几处海外小国。
我顿时兴致勃勃地趴在床上看了起来,方才要说什么都忘到脑后了。
指尖划过羊皮面,仿佛划到一处,我们便已经到了似的,简直能够想象在那里的生活该是如何的平静安乐。
我看得入神,看到一处小岛形状甚是有趣,忽然一抬头道:“太子哥哥,这里……”
却正正对上谢时洵的目光,他倚着床头看我,眼神像是在抚摸一般。
我怔了一下,忍不住凑过去抱紧他,死死埋进他怀中,张了几次口都觉语塞,久久说不出话来。
谢时洵抚过我的头发,道:“好端端的,又撒娇什么。”
我抽了抽鼻子,闷闷道:“太子哥哥,你是神明么?”
不等他回答,我又自顾自道:“要么就是……玉和飞升得道位列仙班了,他怕我太难过了,才把你还给我,对么?”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我越发胡言乱语起来,道:“那我吃素吧!或是日行一善好不好?”
谢时洵终于听不下去了,推了一把我的额头,道:“你的日行一善就是给我少惹些祸。”
我念及阿芙蓉一事,顿时有些心虚,只得讪讪笑了,又拿起海图问了些海外见闻不提。
如此过了半个月,在一个午后,苏喻回来了。
我一早便跑去城外迎接他,清涵看我的眼神有些古怪,不过到底也是懒得理我,只派了几个好手随行。
我在凉亭足足灌了两壶茶,才见得他的马车缓缓驶来。
我上前唤停了马车,掀开车帘,却见他也正抬眼望来。
目光相触,苏喻分明露出一个惊讶的神情,不过渐渐溢出个笑来。
分开不过十来天,他无甚变化,依旧是穿着那件半新不旧的青衫,素布挽了长发,一副素净温和的样子。
我坐到他身边,也对他笑。
他的目光一直在我脸上流连,半晌才道:“殿下脸上的伤好多了,再过月余应该就没事了。”
我也笑道:“你的腿呢?好点没?”
他点头道:“托殿下的福,已经可以不用拐杖走一段路了,过一阵子便会大好了。”
我更加开心,道:“那就好,我一直惦记你的腿伤,若是你瘸了,我可要内疚一辈子。”
苏喻笑意更深,取过我的右腕细细查看了一番。
时间不多,叙旧也就到此为止了。
见苏喻噙着笑侧目看我,我咳了一声,压低声音道:“阿芙蓉的事,我没有告诉太子哥哥,来和你通个气,你可不要说漏了啊。”
苏喻一怔,神色渐渐淡了下去,他思索片刻,慢慢道:“原来是此事,我本还在想殿下是如何与太子殿下坦白的……”
我拍了拍他的大腿,郑重道:“我会戒的,等我们到了江南,我就找个由头与你出去个十天半个月的,到时你看着我戒掉,好么?”
苏喻道:“我若是有此本事,殿下你现在已然戒了。”
我顿时有些愠怒,道:“苏喻,你这是在说什么风凉话……”
苏喻轻叹道:“瞒不过太子殿下的……”
我急道:“胡说,我这几天在他眼皮子底下都瞒过了的,现在有你帮我,更加没问题了。”
见苏喻仍是不大赞成的模样,又眼看马车已经快到了,我更是焦急,摇着他的手道:“苏喻!求你啦,帮帮我吧!”
苏喻沉默良久,抬手摸着我的长发,道:“殿下,你这么爱太子殿下,你也该相信太子殿下不会因此事怪罪你,也绝不会嫌弃你戒毒时的狼狈。”
见怎么都说不通,我忍不住“啧”了一声,直道:“他身子不好,最近咳得厉害,清涵他们都只说是旧疾,不叫我多问,所以……我更不想让他为我多思多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