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只小飞天儿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天望

作者:天望  录入:11-21

  “行了,你跟石青先回去,我在这儿等着清浅。”谢铭打发自己的随侍。
  “啊?”
  “啊什么啊?”谢铭往椅子上一瘫,像个二主子似的,指挥水清浅院子里的阿七,“他醒了我叫你们,吃的东西都先拿去厨房小火煨上,这都什么天儿了,东西凉了怎么吃?”
  随侍柳黄,“不是,少爷,我……你让我跟石青回去,那你咋回去?啥时候回去?”
  “不回去。”谢铭翻了个死鱼眼,一扬下巴指床上睡得昏天黑地的水清浅,“了不起我跟他挤一宿!嘁,偌大的宁仁侯府,你还怕没我一张床是怎么的?操心!”不耐烦的挥挥手,“行了,让你回去就回去,别在这儿闲晃了,家里一堆事呢。”
  “那小的怎么向郡主……”柳黄声音顿消,谢铭收回眼神,不容置疑的轰人,“回去吧,我明天一早回府。”
  随侍柳黄:…………
  水清浅的院子就这点好,清静。说不留人就一个人也没有了,只剩他俩。谢铭把人都撵走了,转身一屁股坐到水清浅的床上,轻轻戳了戳水清浅的脸蛋,绝对没有要醒的意思,根据他的经验,水清浅睡成这个样子,绝对不可能短时间醒过来,打雷都不会醒。
  “呼噜噜的小猪罗。你说你这酒量可怎么办啊?”谢铭捡起一缕水清浅的头发玩,无意识的在手指尖绕来绕去,视线落在水清浅的睡颜上,不需要做什么,也不想做什么,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盯一整晚,他也甘之如饴,“呵,不醒就不醒吧。你要是醒了,我我……我有些话还还真说不出来……”
  踏着月色,石恪来看看大孙子了。
  他家一贯孩子散养,按着石恪的想法,水清浅没睡醒也就罢了,睡醒之后,渴了饿了,沐浴更衣,用得着他这老祖父操心吗?但是今天被姬昭莫名一顿怼,石恪再无法心安理得的待在自己的院子,于是决定过来看看,不用惊动旁人,就是看一眼罢了。
  然后,他看见了,谢家小子坐在水清浅的床边发痴,表情荡漾却姿态规矩,傻得像块木头。
  石恪:今儿到底是什么日子?
  石恪驻足看了一会,最终又无声无息的原路退出去了,站在院子外,首席大律政官有点方。他不知道谢铭今天过来,好吧,这不是重点,俩小霸王从小到大好得跟穿一条裤子似的,谁去谁来都没关系,同处一室很正常,一起过夜也很正常,不正常的是……
  不正常的是…是……石恪回头看向正房,难不成,谢家小子也对清浅存了心思?
  他们一个两个的…………出息!!!
  如果只有姬昭抵不住清浅的吸引,对他产生思慕心思,那是太子有问题!色令智昏,定力太差!
  但如果,这么多年一起长大的谢家小子也来临阵倒戈——就算石恪再护短不讲理,也得问一句:清浅这是给他们下降头了吧?
  石恪摇摇头,啥也没说就转身离开清浅的院子。
  孩子大了会有自己的感情世界,这得由他们自己选择,这是他们的未来。
  这个家长管不了,
  真不归家长管!
  屋内,
  “清浅。”
  “清浅……”
  “清浅…………”
  谢铭没有吵醒他的意思,就是忍不住把他的名字嚼在嘴里,在舌尖上滚过一遍似乎都能带着甜味,蜜一样顺着唾液经过喉咙,心肺,最后落到肚子里,仿佛在灵魂里的烙印都能更深一层。
  “你说你这么好,这么优秀,我不努力,怎么能追上你的脚步?”谢铭垂下头,慢慢俯下身体,落到最后一寸,却被他忽然伸手一撑,整个人落在水清浅的身侧,然后把整个脸埋在他的被子里,“清浅,”低声喃喃,“我这样真的挺傻的,是吧?睡得跟小猪罗一样,什么都不知道。可如果现在不说,也不知道还有没有……”
  天蒙蒙亮的时候谢铭就走了,等日头彻底跳出地平线之后,水清浅才醒过来。对于谢铭陪了他一晚的事,不用旁人多嘴,水清浅彻底清醒,智商上线一秒钟就发现情况不对了:旁边枕头是凹的,而且被子整整齐齐,严严实实的盖在自己身上,说没人给他掖被子,打死他都不信!不过,里衣还是昨天的那身,没人给换。水清浅又皱皱鼻子,敏锐捕捉到一抹熟悉的熏香,他从枕头下面摸出一只很眼熟的花鸟透雕的黄龙玉香囊。
  “山虎昨天来啦?”他俩有约,所以,水清浅这问话的言外之意是:山虎在这里过夜了?香囊都落这儿了。
  阿七,“是,谢公子昨天傍晚来的,在这用的晚饭,今儿一早才走。”
  水清浅把玩一下手里的玉香囊,号称的从不离身呢?摆弄了一会儿,他伸手把它挂在床头显眼的地方,转头恨铁不成钢的骂,“咱俩熟归熟,好歹铭少也是前途无限的小将军,出身名门,你们就一点眼色也没有?不知道给他准备个房间呐!”所以,昨晚肯定又是一起挤的,水清浅用脚想都知道,腰酸背痛,大概又被他当成人形抱枕了,山虎这睡癖真是一言难尽……
  阿七结巴,“是是是谢少爷说,不用伺候。”
  “人家那是客套……算了,”水清浅要被他气死,十几年如一日,他家阿七果然还笨得跟个棒槌似的。慢吞吞的从床上爬起来,“行行行,别弄那洗脸毛巾了,准备大毛巾,我要沐浴更衣,身上快臭了。”然后转去盥洗室。
  沐浴更衣吃早餐,然后逮着元宝揉搓人家一团乱毛,元宝怒踹逃跑之后,水清浅磨蹭到书房,开始摆弄新到手的松烟墨,就着墨香练了两张大字,越发心情欢喜,兴致勃勃的轮流给墨锭起名字,再亲手画了几个小花笺做标,收在香檀匣子里,溜溜排成排,看着就赏心悦目: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
  收拾好墨锭,不经意间,水清浅瞥到案头上那厚厚一沓军方邸报,像被戳破的河豚,一秒进入“时间紧迫,可我就是不想动”的重度拖延症模式。但今天不看,明天就回到军部回复日常训练与作息,一想到梅将军等着秋后算账的阎王脸……什么拖延症啊,什么小欣喜啊,都要死要死了。
  

  第158章 送别

  邸报消息很杂驳,很多新闻跟水清浅都没什么关系。比如,军部关闭某州的卫所,或者,裁汰某制式的兵器。就当瞧热闹了,如果不翻这些邸报,水清浅都不知道居然还有地方用青铜制老掉牙的玩意;也有些消息看似泛泛,但可能预示什么方向,比如,军部计划去某某某几个州府检阅府兵。阅兵什么的,如果没有军事上的行动,那可能就是去挑苗子的,补充进羽林卫,金吾卫,或者扩大火器营。在邸报上,水清浅还翻到了松哥他们的升职通报,早在他们还在安州的时候,松哥的级别就正式升到五品。所以,他爹后来准备荐书,安排好松哥的远走高升,呃……呵呵,也许因果关系正好相反也说不定。
  很多消息翻翻就算了,但有一少部分是要走心的,都被水清浅记在自己的小本本上,算他的直觉吧,尽管眼下还看不出来什么,回头他得拿着这些直觉猜测向梅将军请教,要做一个优秀的将帅,可不能光凭直觉。在水清浅的小本本上,有一章是专门关于乌孙的消息。
  乌孙部郡是东洲帝国西北路的一个邻居,一年前,万国朝圣的时候,乌孙跟阿兰国差点在大宴上大打出手,两个小郡王还争着要娶钱芊芊的那个。当时中枢就分析过他们之间早晚燃起战火,没准儿还会波及到东洲——双方小摩擦一直不断,乌孙一直都想要抱东洲大腿,借兵御敌,但出于多重考虑,中枢那边一直也没表态。不过,眼下终于有举动了,军部拟了一个二十五人的战场观察□□去乌孙。作为中立的一方,说去调停也好,刺探也罢,反正从公布的名单看,二十五个人全是边疆实权的二三线将领,正八经的青壮派,既能‘观察’又能‘参谋’,谁知道真去了之后是和稀泥还是拉偏架的?水清浅的级别太低,经验太嫩,这些跟他没关系,但这类布局,他肯定要在自己的小本本记上一笔。
  水清浅边看边摘抄,然后……吧嗒!
  手中的笔掉了,摔到小本本上,甩出一片乌浓黯黑,水清浅盯着那抹墨迹,却眼神发空,指尖颤抖。
  “山虎!”
  下一秒,水清浅跳起来就往门外跑,穿过花厅,长廊,垂花门……
  “哎呦,清浅?你干嘛……”路过的毛哥差点被他撞个趔趄。
  水清浅头也不回的直奔东院马厩的方向,
  “赛太岁!”水清浅还没冲进马厩就是一句吼,正在外面溜达的赛太岁闻声站定,然后一声轻嘶,转头冲他奔过来,不等它停稳脚步,水清浅直接飞身上马,唬得俩马倌冲上去要扶,
  “哎……少爷!”
  “您还没换马靴……啊,这衣裳也不对……”
  “赛太岁,我们走!”水清浅调转马头直接冲出门去。
  “卧槽!”毛哥紧赶慢赶也只来得及看到水清浅飞扬而去的背影。他快要疯了,中二狗子这又是闹哪出?“你们快去叫人,我去跟上!”
  “哎呦,我的杨大人,那可是赛太岁,您哪儿跟得上?”
  身后宁仁侯府的马厩已经乱的一团糟了。
  水清浅策马在御道上飞奔,赛太岁撒开腿跑像一阵风,却依然被水清浅轻轻催促,马王陛下很少有机会这么肆无忌惮的放开速度,它应该很高兴,但与此相比,水清浅内心深处则是晦涩与冰凉,他很后悔……后悔……
  后悔什么呢?
  后悔昨天不该喝醉,后悔今天早上赖床不起,后悔不务正业玩墨玩砚台犯拖延症,如果他能早一步翻到那页公告,如果他能早一天知道……
  然后呢,
  其实也改变不了什么。
  军部攒了一个观察团去乌孙,抽调的都是边疆二三线的实战派将军,他们离开之后空出来的位置,对任何有野心诉求的人来说都是可遇不可求的机会。谢铭,有能力有理想有担当,他抓住了这个机会,做兄弟的只有替他高兴、恭喜的份,虽然,此行一去,也许再没有相约有期。
  可是至少,
  如果他早一天知道,他可以给他摆个送别宴。
  如果他早两个时辰知道,他可以送他一杯践行酒。
  而不是像眼前这样,谢铭昨夜来跟他告别,他都不知道。从谢铭大婚那天他匆匆告辞离开,到数月后的今天,到未来数年后的某天,他最好的朋友奔赴边疆,战事不明,归期不定,他连好好的一句道别祝福都没机会说出口。
  水清浅径直奔出城门,一直追到城外十里亭,那里一片荒芜寂寥,水清浅孤零零的坐在马背上,极目远眺,也见不到任何人迹车辙。一点也不奇怪,根据军部的调令时间表,调令于三日前巳时下达,军令有定,三日之内接到调令者必须启程。所以,今早辰时三刻是谢铭最晚可以离开的时间。军令如山,没有例外。水清浅早在奔出来之前,他就知道自己太迟了,可心里总存了哪怕万分之一的侥幸。
  “清浅。”
  “少爷。”
  毛哥他们紧赶慢赶,终于追上来了,远远的就看到一人一马孤零零的站在十里亭外的官路大道上,望着西北远方,一动不动。不知道为什么,毛哥看着这一幕,自己也开始鼻腔发酸。侯爷走了,松哥他们也走了,昔日打打闹闹的宁仁侯府一夜之间就萧瑟下来。圣人至今也没有要撤侯爷的爵位的意思,宁仁侯府的招牌还在,侯府的架子一天不倒,它所代表的地位名声责任就全落在那位十六岁少年的身上……是他的错觉吗,看着那少年的背影,觉得他单薄的肩都快被压塌了。
  上次的弹劾没消停两天,水清浅又被御史台给揪住小辫子了,说他在御道策马狂奔,冲撞他人的车驾,又无令出城,属于知法犯法……水清浅接锅的时候,正在枢密院给包括梅将军在内的一众大佬讲解他的‘兵阵数术模型’的构想。
  骑兵步兵,重甲布甲轻甲,神机营等等这些兵种,被水清浅用算术方法完全拆解分析战力,然后利用各种排列组合分析攻击与防守,制作兵阵,可以预算拼出接近完美的模式。这纸上谈兵的东西本来该遭到大佬们的彻底唾弃,但这一套用于核算预算推演分析,却意外暗合天道数术,玄妙而不可解,让人不敢生小觑之心。
  如此人物,如此才华,军部天天跟捡到宝似的恨不得捧在手心里养大,却被御史台一而再,再而三拎出来当众羞辱,军部大佬们碍着身份不好表态,却不代表他们真的可以忍受那些手长的文官伸到他们鼻子底下,欺负他们的嫡系子弟。
  所以,当水清浅听闻消息,然后顺手从桌子上拿了一张兵阵图折吧折吧装封,并开口跟梅将军借公章蜡印的时候,其他几位大佬喝茶的喝茶,讨论的讨论,就全跟没看见一样。眼皮子底下,水清浅在上面签注了前日的日期,然后梅将军拿出枢密院军情司掌印的密封蜡印,水清浅烤了蜡封,以印封鉴——且不管里面什么内容,这张纸,就是枢密院军情司前日下达的一等核心机密文件。
  军法有令:擅阅者,斩!
  把信折好放入腰带暗格,水清浅继续花了点时间完成自己的讲解,然后点了手下的五十精兵,直接杀去御史台。上次大朝会,水清浅揪住一个御史贴身吊打,最后只顺手敲整个御史台一闷棍,他真是太客气了。给脸不要脸!
  御史台衙门。
  咣一声巨响,大门被粗暴踹开,如狼似虎的五十精兵如水银泻地,从门口一路铺到衙门正堂,中途有不明真相被吓退贴壁的小虾米,也有仗着自己一身绿皮跳脚叫嚣的小官吏,这种人直接被三拳打翻在地,按在地上,堵住嘴,水清浅手下的兵,没有半点留手,管你几品官什么出身,不到十息之间,整个御史台衙门,从大门口到正院,到正堂,全都把得严严实实,水泼不进。
推书 20234-11-21 :皇帝侄儿拿我毫无》:简介:(入库时间2020-11-20) CP2020-10-19完结简而言之就是,皇帝侄儿想学他爹管教我,但是他拿我毫无办法!自割腿肉罢辽,不是SP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