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养猫手札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白孤生

作者:白孤生  录入:11-21

  李承乾坐起身来,就着窗外淡淡的晨光欣赏着虞玓那光.裸背脊上斑驳的红痕,看得眼底的狠厉散去,眉眼微弯便是一望温暖的泉,“赤乌生气了?”他看着透白的衣裳一点点遮住了斑驳的背脊,眼里滑过一丝不满,伸手把欲要坐起身的人拉回来。
  虞玓忍不住蹙眉,昨夜的轻狂还是留下了些许不适。
  李承乾观其颜色,那动作又轻了些,唇舌贴在他的后脖颈:“为什么不说?”他的问话带着质疑,可笑容却有些开怀。
  虞玓刚刚竟是在冲他发脾气。
  滑天下之大稽的是,本该生气的李承乾此刻心里充盈的满是欢悦。
  可有些问题还是要问的。南安的事情,还有更多,更多的事情。
  “您不会答应。”虞玓顿了顿,没有隐瞒。
  以身作局,以身犯险,此事若是提前被太子殿下得知,必不能成。虽然长安与南安相距千里,可虞玓不敢有丝毫的懈怠。这不仅是在给刘世昌设局,同样也是在给李承乾设局,因而最初到后半,虞玓从来都没有动用过方田间他们的人手。
  “刘世昌能掏出来的东西,仿若不是这世间该有的物什。”李承乾想起那些日夜频繁做的梦,“倘若他当真是异乡之客……”那被他屡屡针对的虞玓又是何人?
  这后半句话,李承乾并没有说出口。
  当初徐芙蓉的存在他没有追究,而如今虞玓是否是异乡之客,李承乾更不会去追根究底。左不过……答案本来就在各人心中。若要去追究这异乡之客的存在,那李承乾梦中那故事又是何解?一个又一个的隐秘藏在螺旋中,一旦追根究底,拨乱反正,让一切的故事都回到正道,那从来都没出现在梦中故事的虞玓将会如何?消失吗?
  他可不许这种荒谬至极的事情发生!
  躺在他怀里,拥在他心里,便是他的人!
  纵然是天,也不许夺走!
  李承乾咬住虞玓的耳朵,慢条斯理地品尝着,直到两人的姿势暧昧不堪,才悠悠地说道:“刘世昌应当杀的人是我,是你将一切都引到了自己的头上,让他以为需要除掉的人是你。”
  他笑了起来:“赤乌对我有着大恩,我方才那般质疑你,确实有错。”
  李承乾一笑起来,就好像刚才的寒流都是虚妄,只不过是晨间的朝露,被暖阳一照便消失无踪了。只看着他柔柔地,温和地搂着虞玓,就像是鸳鸯交颈,亲昵得紧:“我们的问题还有许多,日后还可慢慢算账。
  “只一事,我是再不许的。
  “若赤乌今后再有这样的心思,有一回,我便疯一回。索性杀个一干二净、血流成河又如何?”他的嗓音如同爱语喃喃,“左不过,那本来才是我应当走的正道。”
  虞玓闭眼,身后人的话语如同一头将将发疯的巨兽,那仅剩淡薄的理智丝线竟然悬在他的身上,一时之间竟有些荒谬又可笑。惯来能使笔杆子总归厉害,轻轻一拨动,就险些让这一切的脉络都回到故事中去。
  而这一切,竟是从他而始。
  何德何能?
  虞玓垂眸,牵住了李承乾的手腕。那单薄的骨血上有着细细的、泛白的伤痕,不知绵延多少道的痕迹,让他的眼角瞧来好似有几许微红,也不知是那残烛打下的烙印,还是昨夜鸳鸯纠缠后的爱痕。
  这数不清的泛白痕迹,让虞玓悄悄吐了口气。
  他面无表情地拉起这胳膊咬了好大一口,直到嘴里都尝到血腥的甜味方肯罢休。那无法被外人瞩目的伤痕烙在手腕上。
  虞玓平静地说道:“殿下要我是你的人,自该你也是我的人。是我的人,也当要听我的话。”他那模样就像是一只凶巴巴的小兽,在彼此心意相通后,连每一根毛发都支棱着古怪的占有欲与保护欲,“我会看着你,护着你。就算往后,你也会是一位贤良的君王,一统天下,万世升平!”
  他掷地有声,仿佛一字千金:“千秋万代,史书所刊,只能如此!只会如此!”
  李承乾先是轻轻笑起来,继而是快意的、洒脱的、爽朗至极的笑意,仿若他这一生,都从未如此畅快痛快的笑过:“莫忘了你的承诺。”
  他们又亲吻在一处。
  一个好字,也不知是从谁的唇间飘出,许是两人异口同声也说不定。这个中纠缠,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竟是分个不清,也没谁去管顾今日后头的事情了。
  这冬日帐暖,本就该是个缠绵的日子。
  (完)
  作者有话要说:三千一更新get√
  *
  (我就一笔带过的都不行,心塞,修了修了*
  完结章!
  因为后续番外我会放在作话,所以先在这章节说一下。我九月份前期比较忙,所以鸽子了一段时间,虽然上次抽奖已经抽完了,但鸽子了那么久还是再抽一次吧!
  在这章节评论区留言的妹子我抽个100r,据说晋江出了抽奖的功能,我回头去用一下试试看。
  这篇到这里就完结了,待会再发两个番外,如果有小天使有想看的番外可以点梗看看,我会酌情再写一到两个(如果没人点我就自己写一个现代看历史的(?
  如果有啥伏笔没填的也大力批评我一下,我怕我鸽子久了没圆上就尴尬了。
  感谢追到这里的小天使,下一篇我会存稿到至少五六万再说,应该是是养崽那篇(虽然已经断断续续几个月(?)存了几万存稿)所以……可能是快月底才发,到时候再看吧,我没存稿真是要完犊子。
  对追更的读者来说简直不是人,还是多存点吧orz
  啵唧大家!
  感谢阅读!


第163章 番外1
  陛下是个喜怒无常的人,这是宫内外都知道的事情。
  在殿前伺候久的老人,或许还有几个能勉强想得起来当初圣人尚在东宫温柔优雅的模样,余下的多数是忘却了曾经的陛下也有柔和的时候。
  或许是当初先帝因长孙皇后去世郁郁而终后,陛下的继位来得匆忙而凌乱。毕竟先帝驾崩乃是一朝夕的事情,就好似潮水冲垮堤坝那般摧枯拉朽,猛地把噩耗砸在了所有人的面前。失却了时间交接,又因为太子惯来温和,在这交接之时,总归有那么几个欺辱太子性柔,想要趁机给自家讨点便宜的——
  太监总管每每想起此事,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们这位陛下,可当真不是个仁善的性格。
  这十数年来,陛下所走的每一步,都沾满赤红的血。
  “中书令觐见——”
  前殿的內侍连忙弯下腰来,而里面听到传令的太监总管不等通报结束就急匆匆地去迎接。只见殿门进来一位身着官袍的清冷官员,看起来面无表情,很是严峻。可落在总管的眼中却如同救星,忙迎着他往内里走去,边悄声说道:“陛下近来偶有发病,却不肯吃药。昨日边关急报,陛下通宵达旦,至今不愿休息。”
  中书令是这宫内的特例,也唯独这么个独特的存在。
  陛下早就下令,唯有中书令入内无需搜查通传,瞧从宫门至内殿多少道程序,陛下竟是如此放心把自己的性命交托在中书令的手中,如此厚爱敬重也当真是奇特诡谲。
  而这中书令也是怪异,尤其这位中书令出入间,偶有随身伴着一只硕大的兽,风言风语从不曾离去。偏生有陛下这样的厚爱,可他从不逾越雷池,每每还是让人通传,不曾懈怠。
  坊间也常笑言此乃君臣相得。
  太监总管咽了口唾沫,若当真是君臣相得,才真是不幸。
  圣人并不爱在书房处理政务,往往总是带着厚厚一大叠的政务回了寝宫处理。虞玓跨过内殿,竟是直入了陛下的寝宫。
  “陛下。”
  圣人此刻正伏首案牍,闻言挑眉,从繁忙的公务中抬头。
  虞玓欠身行了个不太周到的礼数,便跨过那君臣的界限,径直走到了李承乾的身旁。他探手去摸在桌上的药碗,触及冰冷的感觉,眉间不由得蹙起:“您的身体不适,这汤药本不该断绝。”
  圣人的身体并不好,每年换季,总是需要断断续续喝药。
  或许是年轻时候杀戮过甚,至今膝下也没有子嗣。后宫的妃子来来去去也就那么些人,皇后和韦妃同吃同住,圣人也从不去理会。他的手中仿佛只握着一支笔杆子,眼中也只有这片广袤的天下。
  李承乾笑起来:“我不吃。”
  虞玓的脸色仿佛更冷了些:“您答应过我,不会拿身体来开玩笑。”
  李承乾还是摇头,却是丢了那支笔杆子,抬手搂住了虞玓的腰,这般亲昵的动作信手拈来,想必是常有。
  殿中伺候的內侍见怪不怪,一个两个比柱子还柱子。
  “我从不曾拿身体开玩笑。”李承乾微弯眉眼,温柔笑着:“这些不过是将补身体的汤药,吃与不吃都没什么两样,赤乌何须介怀?当初孙神医的话,你我也不是不知道。”他近年来威严甚重,只有在虞玓面前,才好似是当初那个温润如玉的太子殿下。
  虞玓倚在李承乾的怀中,眉头并未舒展。
  李承乾是个狠人,对旁人狠,对自己更狠。当初远距与虞玓相会,并非不需代价,只是空耗自己的身骨罢了,孙思邈对此早有所感,在临终前给自家弟子留下书信,显然是预感到后事,或许会有皇家再寻。
  书信所言并不重要,李承乾也并不是个看重寿数的人,见之无法,就也懒得去理会。只消在世这数十年来得快活,就已然比什么都重要。
  “听说今晨,陛下召见了魏王与晋王。”虞玓招手让內侍上前,让他重新去换一副汤药,然后才对李承乾说道。
  李承乾也不拦着,在这宫中,虞玓所说的话,从来都是与他一样算数的。他懒懒地摸着虞玓的手,从宽大的袖口里钻进去,挠痒痒似地抓了两下:“总该考虑子嗣的问题了,我打算在他们两人的子嗣中挑一个合眼缘的。”
  虞玓看起来有些无奈:“这话要是让魏王听见了,怕是又要和陛下置气了。”
  他们这亲兄弟三个,晋王算是其中脾气最好的,进退有度,往往是大哥和四哥之间的润滑,总归不会吵翻天去。李泰还是照旧那孤高的臭脾气,想当初朝臣与新皇争执期间,谁也想不到这位一贯与新皇作对的魏王殿下竟然会站在新皇那一头,旗帜鲜明,分毫不让。这一出天家的好戏,也着实让人大开眼界,不走到最后,谁人也不晓得结局如何。
  魏王修书立传,广开言路,在文臣中声名远扬,有他护持着新皇,纵然圣人以血开路,总归落笔入书不至于残暴无道,成为那毫无人性的帝王。更因为这十数年来,圣人虽然手段严苛,可御下有术,科举之道大开,为朝廷纳入一批有为之才。而这批本无根基的寒门子弟,悉数都是天子门生,与那些根基厚实的世家子弟不同,隐隐为朝廷的半边天。
  李泰这些年的脾气渐好,可惜遇到了陛下,仍旧是要跳脚的。
  “他生气又如何?”李承乾被虞玓拉起来,两人牵着手慢吞吞往里走,“他到底还是不服气的,自己登不上帝位,若是儿子能登上,难道他不愿意?”
  虞玓道:“陛下心里其实已经有主意了?”
  李承乾摇头:“再看看。”
  毕竟是百年之业,终究不能疏忽。不管是魏王还是晋王的儿子,于他而言都是同出一脉,选谁都可以,却也选谁都需慎重。
  虞玓为李承乾解下腰带,除去外衫,推着他靠在床榻休息,却不许他现在就睡着。等那温好的汤药送来,盯着他服下,这才又哄着他睡觉。
  李承乾笑眯眯地看着虞玓如行云流水的动作,伸手去够虞玓的下巴。他也任由着陛下动作,神情并无变化。
  “赤乌,你这动作是越发娴熟了?”
  虞玓淡淡说道:“不敌陛下心计。”
  李承乾道:“既然赤乌都猜到了,怎么不顺着我的心思来?”这听起来像是还有些委屈上了,让虞玓无奈又好笑。
  “这留宿宫中,自然是不合适的。”
  这数日前,他们刚因为这个问题争执过。若非如此,何以今日虞玓刚进宫,便发觉陛下是有意而为之。他既是生气他用身体作伐,却也有种无名的心软。
  这种稍显幼稚的举止,李承乾也唯独会展露在他的面前。
  如何不甘甜又苦涩?
  “我希望陛下陪着我越长久才好。”虞玓抿唇说道:“至于留宿宫中……日日总不合适,偶尔为之,也可。”
  他终是让了步。
  流言蜚语于他而言,也不如眼前人重要。到底众口铄金,积毁销骨,骂的也居多是他,不会是李承乾。
  李承乾含笑说道:“那我明日便下令,为了犒劳诸位大臣劳碌,在宫中特设一处居所,凡有彻夜务公者,可前去歇息。”
  “这……”
  不合规矩四个字被李承乾吞没在唇舌间。
  他如何不知道虞玓所思?
  既是他提出来的,总该设想周全,不该耽误了他。
  李承乾拉着虞玓进行了一趟睡前运动,这才闭眼休息,好生睡了一觉。虞玓陪着他小憩了些许,待他睡得安稳些,才起身去做事。
  出门前,他同总管嘱咐了些许,这才匆匆赶往中书省。
  只不过等虞玓到了中书省,那门前懒懒趴着的兽却还是让虞玓无奈,他漫步走了过去,那硕大的兽让来往的侍从官员都避之不及。
  陛下甚是宠爱这头神兽,宫闱任由其出入自如。虽有畏惧者,却碍于陛下威严不敢言,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头神兽随意进出,而碍于他的饲养者是中书令,中书省的官员是近几年来被恐吓得最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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