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养猫手札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白孤生

作者:白孤生  录入:11-21

  不过高士廉的头发胡须都尽数花白了。
  无论这人是真自杀还是假自杀,在这个节骨眼上自杀,就不可能没有任何的外力。李世民背着手在屋内走了两步,对着坐在一旁的太子问道:“高明,你有什么看法?”
  一直很安静的太子这才悠悠说道:“陛下,若以结果来论,逆推倒是能得到有趣的结果。张如是一死,无论他引起多大的轰动,除非再有下一个张如是,事情总会过去。这不过是一个贫寒学子,谁会替他撑腰?单从此处来看,张如是一死,对谁最有利?”
  长孙无忌皱起眉头,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太子殿下。
  太子这话说起来极为轻便,可轻轻松松间所指向的目标却甚广啊!
  太子的话让圣人沉思,久久没有松开眉头。
  …
  “那学子死了!”
  这消息是瞒得住,只是看着圣人的模样,却是没想拦着。
  说这话的是一个粗壮的汉子,他手里捏着大碗的酒,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个看起来十七八岁的年轻男子。他穿着最朴素的衣裳,虽然相貌普通,但是笑起来的时候很有亲和力,“你说的是哪个?”
  粗壮汉子啐了口,把大碗里面的酒吃完,笑着看他,“这风声在这下九流都传遍了,你怎不知?还不是那日去朱雀大街烂人的那个,说是自杀的……可谁知道究竟是不是自杀的?指不定是被人捂死也说不定。”
  年轻男子抬手给粗壮汉子满上,轻笑着说道:“那可不一定,指不定是那学子顶不住压力,这才自杀了。”
  “呸,你们这种小年轻就爱胡咧咧地想。”粗壮汉子骂骂咧咧地说道,“我听说啊,圣人都亲自召见他了,这肯定是有人不愿意他在圣人面前露脸,这才把他给咔嚓了。”他抬手比划着自己的脖子,就像是在示意着些什么。
  年轻男子就一直给他满着酒,听着这粗壮汉子四处吹嘘,等到他吃到后面醉倒在桌面上,年轻男子这才站起身来。
  等他出了这下九流的酒家后,在巷口有两个人跟了上来。
  他视若无睹,离开了这坊后往南再走了三个坊,在大兴坊内左拐右拐,进了一处极为偏僻的宅院。院子里的人确认了他们的身份后,就把他们都放进来了。
  “怎么样?”那年轻男子淡定地接过仆人递来的帕子,就着清水开始卸妆。
  原他现在的模样,是经过伪装的。
  “那张如是真的死了,他此前的住宅都被人盯着。我们的人进不去,而且后面来看,似乎是有人注意到了我们的动作,正在不着痕迹地排查着。如果不是徐良警惕,我们现在都要陷进去。”说话的是一个中年人,他所说的徐良是站在年轻男子边上的瘦弱男人,看起来就是个文弱书生的模样。
  徐良开口,“收拾东西,现在就走。”
  年轻男子把手里的帕子丢在清水里,任由着另外一个人上前给他开始贴妆,稍加调整后又变作另外一个与先前只有五分像的人来。
  “现在?还有几个兄弟没回来。”之前说话的中年人有些着急。
  徐良咳嗽了两声,说起话来有些淡淡,“现在再不走,怕就是来不及了。张如是死了,不管是哪一方下手,都足以证明郎君的方案一已经失败了。是时候启动方案二了。”
  院落里的人都愣住,他们都清楚这方案一和方案二到底说的是什么。
  年轻男子站起身来,环顾四周看着正注视着他的随从们,勾唇说道:“徐良说得不错。”
  众人有些惊叹。
  “半个时辰后,全部出西京。在墙上留下记号,让回不来的人按照备用法子走。”
  “是!”
  小半时辰后,隔壁宅院里。
  何光远焦躁地同卢文贺说道:“我竟是不知道,我们这旁的院落里,竟是住了这么吵闹的人家。”
  卢文贺正在低头泡茶,闻言笑着说道:“你今日的情绪不对,何必赖人家吵闹?”虽然隔壁却是闹了些,但是往常也不是没有的事。
  何光远丢了手头的书,蹙着眉的模样看起来当真是情绪不好,“我读不进去。”
  卢文贺宽慰地说道:“读不进去就再缓缓,总归是有的事情。”
  何光远奇怪地看了眼卢文贺,“平日你不是比我们还要着急吗?只我看你这几月,反倒是越来越快活了。”
  卢文贺微顿,想了想自己近来的情绪变化,“倒不是我的缘故,是虞玓一直在开解我。他的年纪虽然小了些,但是看事反是比我看得更透彻些。”
  “虞玓?”
  何光远一提起他,就忍不住蹙眉。
  卢文贺哈哈大笑,“你若是不喜他,也不必这般模样。你与他的接触想来不多,何以至此?”
  何光远连吃了两杯何光远泡的茶水,有些矜傲地说道:“他分明是普通的破落户,却总是装着一副矜持冷漠的模样,看了就让人生气。”
  卢文贺摇头,“你以为虞玓那冷淡的模样是伪装?那倒不是这般,他从来都是这个脾性。他进京后我倒是以为他改了……谁成想压根就没有。”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何光远听得出来卢文贺话里有话,忍不住蹙眉。
  卢文贺索性就同他扯掰来说,“虞玓的亲戚算得上是西京里有头有脸的人家,若是以他们的权势,要去做官是如何简易的事情。可他偏不,就是要走科考。若是你我,当能如此?”
  何光远闻言,反而说道:“这不是在作势吗?若他的家世真如你所说的那般,那考试的时候名头一呈上,那考官一知他是谁,岂不就点了他的名?”
  卢文贺道:“他可是支持糊名的。”
  何光远摊手,“知节,有些事不是嘴上说说便能成行,还得看人到底是做了什么。比方虞玓这一出,他虽然支持糊名又如何,现下张如是已经死了,他本就是个贫寒学子,背后还会有人替他撑腰?若是圣人当真改变了倒也是好事,可这也是张如是用命换来的!而虞玓做了什么?张了张嘴吗?”
  卢文贺无奈摇头,何光远对虞玓的敌意就像是针尖对麦芒,有些莫名却又无法缓解。
  但是除了这件事外,卢文贺倒是不怎么讨厌何光远。
  进了长安后四处碰壁后,何光远的脾气已经比在石城县的时候要好上许多。一跃至长安后,方才知道海阔天空究竟是怎样的画卷,莫说是何光远这般落差,饶是卢文贺都差点没撑过来。
  两人对坐着吃茶,不多时陆林从外面回来,身后的侍从提着不少笔墨纸砚。
  他是特地去一趟书铺,还帮着同住的几个学子都买了些来。
  “我们隔壁像是搬走了。”陆林把卢文贺推给他的茶水一口饮尽,淡笑着说道,“我回来的时候,正有个年轻男子在外面挂锁。”
  何光远挑眉,“那可真是好事。”
  午后长安,进进出出的人潮依旧众多,有一胡商的车队想来是有许多的货物,走得又慢又迟缓,在城门口查验过所的士卒就有些不耐烦了。胡商车队里急急走出来一个年轻男子,淡笑着说道:“军爷莫急,他们就快好了,这是我等的过所,您且看看。”
  他把厚厚一沓三十几张的过所递给士卒,眼疾手快地借着衣袖的遮挡递过去个鼓囊囊的荷包。
  那士卒也是上道,收得眼都不眨眼下,那黑溜溜的眼只看着过所说道:“你们这商队里,雇佣的壮丁还真是不少啊。”年轻男子拱手笑着,“这胡商车队路过我们县内,正好遇了山贼,虽有附近的折冲府剿匪,可偏生那车夫打手都没了大半,这才在我们那里将就着雇了人来。”
  寻常州县的成年男丁是几乎不能乱跑的,每道城门都会查的凭据文书称为“公验”,但公验有许多种,给如这年轻男子这种白丁的公验则称作过所。
  虽是收了年轻男子的贿赂,但士卒也只是收敛了不耐的态度,待胡商车队摆正了过来时还是查得极为认真。好半晌确定没有问题后,才摆摆手让人走了。
  胡商车队慢慢出了西京城门,在踏足官道的时候,蹲坐在装载货物的牛车上,那年轻男人吊儿郎当地靠着一堆杂物,翘着二郎腿看着那渐渐远去的城门。
  “原来这就是大唐长安的模样……倒也真是绝世风华。”
  旁的一个俊俏少年凑过来,仔细一看却是一个娇俏的小娘子,“郎君在说些什么?”
  “没什么。”这年轻男子笑嘻嘻地凑上去和那娇俏娘子香了个嘴,“我想家里你那几个好姐妹了。”
  娇俏娘子娇嗔地瞪了他一眼,这郎君忒是多情又坏心,这家中都多少位好姐妹了?只她在年轻男子的痴缠下,倒是也忍不住倒在他的怀里。
  她沉溺其中,却是听不到那年轻男子的喃喃自语,“太宗……可惜了,这个时代估计听不到李太白的绝响了。”
  …
  九月初九这日清晨,虞玓起了大早,刚洗漱完后就被大郎拉着去一一拜见了虞世南,虞昶和房夫人这三位长辈,紧绷着小脸说了不少祝福的话后,这才匆匆被虞陟拉了出来。
  “我说你那冷冰冰的模样说祝福话的时候,难道不觉得瘆得慌吗?”虞陟现在已经和虞玓熟悉到清楚开这种玩笑并不会让人生气的程度了。
  虞玓牵着马在包子铺前停留,挑了好几种不同的包子后掏出五文递给了店家,待拿到了油纸包后才悠悠地说道:“我不也是这般叫你哥哥的?”
  虞陟抖了抖。
  就看着虞玓翻身上马,掏出一个没有佐料的包递给了红菩提。
  红菩提一口咬住吞了。
  虞陟微愣,“红菩提还喜欢吃这个?”
  虞玓淡淡说道:“她的好奇心重,若是在她面前吃东西,定要给她也吃一个。不然却是要闹的。”
  他坐在马背上把一半的包子分给了虞陟,两人解决完早饭的问题后,这才悠哉地溜达着往那樊川去。
  樊川是在城郊终南山的山脚下,正位于少陵原与神禾原的中间,瞧来是一马平川。且因着有潏河流淌,故而此处当真是树林茂盛,草木郁郁的踏青好去处。且因着面水依原,常有诸多园林在此设立,多是权贵人家占住了最好的去处。
  虞玓还从未去过。
  虞陟一边同他说着,一边却叹,“倒是可惜了,方才应当让家里的车夫套马车来,我们坐车品茗悠悠过去,那才有味道了。失策!”
  他看着扼腕,虞玓倒是庆幸他没这么做。
  因着樊川附近还有着如华严寺、兴国寺、云栖寺等八大寺庙,故而便是在这秋日萧瑟的时节,还是有人去往樊川求神问佛。且因着今日是重阳登高日,这般来往的人流丝毫不减。
  虞陟起了个大早带虞玓来,不单是为了重阳诗会,还是为了让虞玓能够好生观赏着樊川的美景。
  “若非时间来不及,我倒是想带你去走一走终南山。”虞陟叹息着说道。
  南山好景色啊。
  虞玓对游玩的兴趣向来淡淡,只虞陟在前面带路,他就默然在后面跟着,倒是也好欣赏了一番与别处不同的风景。秋风飒爽中,空旷的原野上有郎君娘子笑闹,那香车马匹经停处,也有摆摊设位的商贩,有与城内截然不同的风味。
  他们一路走走停停,虞陟还不停给虞玓指着哪里的风景与别处不同,值得赏玩一二。只他们的时间确实较紧,虞陟只带着虞玓进了一间寺庙捐了点心意就出来,跑马往那潏河两岸去。
  杜家别院正在那附近。
  虽说在潏河附近的别院不少,可多是掩映在林间,也有在平野空旷处,端得是景色空幽。旁处有的热闹喧哗皆与这片别院无关,只看那安静的模样,便知这附近怕是常年有人看护,驱赶着不知其然靠近的人来。
  虞陟与虞玓的穿着与胯.下马匹的模样一看就不是常人,故而他们一路跑马,倒是无人阻拦。
  虞陟一看就是轻车熟路的,直带着虞玓到那杜家别院。
  门口的老奴认得虞陟,笑着让人来与他们牵马,嘴里说道:“两位郎君却是头一个来的。”
  虞陟抬头看着时辰,笑着说道:“还想着怕我们晚了,没想到竟是头一个。那还真的与那杜荷讨杯酒去。”
  老奴让开路来,便有婀娜侍女上前来,她穿着应景的嫩黄衣裙,双手叠在小腹处微屈膝行了个万福,便笑着引两位郎君往里面走去。
  一路行去,这杜家别院确实景色撩人,那园林花亭错落有致,从潏河引来的湖泊透彻,潺潺水流半环着整座别院,行行走走间处处有水。
  待看那别居内的摆设,那可是菊花朵朵,有那不同的品种绽放,摆成的花样子极为好看。穿行在湖面水桥的侍女娇笑着洒落花瓣,任由那水流湖泊飘着那各色的娇艳,染得整个清幽的别院也多了几分不同的风采来。
  还未走到设宴的半开园子,就看那杜荷大步从门内出来,笑着迎了上来,“我还同子度打赌不知是谁先到,没想到竟是我们两个都输了。”
  子度便是杜荷那过些时日要离开西京的族人,名叫杜礼,瞧来是一个白白胖胖的模样,很爱笑。
  杜荷迎着虞玓他们进了园子,就看那处的建筑与旁的不同,墙面竟是拆了一半,放眼望去潏河的景色一览无遗,水面波光粼粼破碎,再有那满园的菊花错落,端得是一派好风景。
  虞玓放眼望去,今日的宴席倒是有点意思。这园里本就没有走廊中堂这些,免去了有人廊上有人客席的麻烦,竟是直接摆在了诸多娇花丛中去,这才看着是有赏景的模样。
推书 20234-11-21 :那一只小飞天儿 完》:简介:(入库时间2020-11-21) 晋江2019-02-03完结总书评数:1491 当前被收藏数:1238“很久以前,东洲大陆是一个贫穷落后的地方,人们整年很辛苦的做活,却依然衣不蔽体食不果腹……”“鹭子知道,就是没钱买糖果子!”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