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养猫手札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白孤生

作者:白孤生  录入:11-21

  …
  小半个正月,虞玓都差不多被杜正伦折腾得近乎升天。
  埋首案头的日子看来有些劳累,然日子却过得极快。每日都是重复的节奏,早出晚归后再泡在书房里,就连虞陟好几次往这里跑都没怎么聊天,反倒是让大郎把库房都翻了一遍。
  吸取了上一次他被虞昶痛骂的教训,这一回虞陟只看却没乱碰。
  毕竟那回的船只模具在虞陟被训斥了一顿后就直接送到工部去了,他阿耶会用什么借口虞陟倒是不清楚,不过也让虞陟记住了二郎这库房里总有些新奇的小玩意儿。
  白霜笑着同他说,“大郎手里拿着的是辣椒种子,是徐娘子从海外带来的,在石城县内也偶有种植,不过来了长安后,就没再种过了。”当初虞玓居住在山脚竹林下,那小片菜地里面种的就有辣椒。
  “辣椒?”
  虞陟拎着这小包种子,继续埋头挖宝。
  那厢大郎闲来无事在库房挖宝,虞玓这头已然连脖子都有些酸软。他停下笔来,伸手按捏着脖颈的酸痛,视线落在写了一半的文章上,漫不经意地想着……二月快要到了。
  太子殿下的生辰,正是在二月。
  虞玓偏头看着书柜角落里的大箱子,沉下的眼眸宛如在思忖着什么事来。
  他记得大箱子里的图纸,尤其是那些舆图与疆域图……一直让它们沉睡在箱底,怕才是对它们最大的亵渎,然若是取出来,又没有一个合理正当的理由。
  虞玓松手去剪烛芯,那摇曳的光火明亮了些。他拄着下颚看着窗外,那库房内的明亮昭示着虞陟还未离开,他忍不住微弯了眼。
  也亏得是大郎这样的脾性,才能这样自来熟地凑上前来。
  虞玓回眸看着未完成的文章和堆积起来的小册子,漫不经心地想道,罢了。
  凡事问心无愧便是。
  若是没有正当的理由,他亲自送了把柄……怕那位会更高兴吧?好在虞陟是他的兄长,程处弼已然要离京,杜荷他们都已经各自任职……其他的,当无碍。
  虞玓轻拍了肩膀,神色淡漠。
  浑然不觉自己在思考的是一件多么奇怪的事情。
  片刻后,他站起身来往门外走,赤.裸的脚在碰到门槛才回过神来他的老毛病,回去重新穿了鞋袜后,虞玓这才迈步出去。
  因着虞玓这个老习惯,院子里的人多是站在门外说话,除了白霜往往会再换过鞋,虽然那样会更麻烦些。
  “翻到什么有趣的玩意了吗?”虞玓站在库房外说道。
  因着库房内有不少木质的东西,虽然四处都亮着烛光,然多少都有人看着,免得一着不慎出了什么意外。
  虞陟正半蹲在一个大箱子内,疑惑地举着一个造型古怪的胖球,“你这里奇怪有趣的东西还真不少,这是什么?”
  虞玓面无表情地看着虞陟高举着的胖球,慢吞吞地看了眼正在忍笑的白霜,“白霜姐姐,这东西怎么会在这里?”
  白霜抿紧唇,笑意还是忍不住从眉梢流露,“大郎打开的是您童年旧物的箱子。”
  虞玓垂眸,他原本以为那些都是都随着虞宅的整理后被丢弃了,没想到白霜还重新把它们都规整起来。他抬脚走到虞陟的面前,接过他手里的奇怪圆球,“你不该这样抱着。”
  然后把圆球倒过来,露出胖乎乎的脑袋。
  这是一颗黄鸭抱枕。
  软绵绵的内里抱起来很舒服,柔顺的外表带着毛绒绒的触感。虞玓幼年时期都是在这样温软的包围中度过的,直到阿耶去世后这些蠢萌可爱的东西才渐渐停了下来。
  却也是因为徐娘子的身体渐渐不行了。
  虞玓蹲下来,看着堆在虞陟身旁的小黄鸡小黄鸭还有无数零散可爱的玩具,对上虞陟僵硬的视线说道:“没错,这些都是我幼年的玩具。”
  虞陟看看虞玓怀里抱着柔软的小黄鸭,再低头看着诸如绘本鲁班锁小头冠之流小巧可爱的物什,在这个宽大的箱子里面,甚至还有一只摇椅木马,那光滑的棱角看得出来做这玩具的人之细心。
  虞玓顺着虞陟的视线看去,淡淡地说道:“那是我阿耶做的。”
  虞陟:?
  他立刻低头看着虞玓手里的小黄鸭。
  “这些是我阿娘奇思妙想做的。”虞玓道。
  虞陟不自觉笑起来,双手搭在膝盖上看着二郎,“二郎的父母很好。”
  虞玓揉着小黄鸭的翅膀,平静地说道:“他们很好。不过这不是你在我这里乱翻的理由,大郎是想找什么东西?”
  如果不是有目的而来,虞陟不可能在库房里面呆这么久。
  虞陟讪笑着别开脸,一副不好意思说的模样。虞玓抬头看着白霜,白霜也冲着他摇头,示意大郎并没有提及此事。
  半晌后,虞陟突地冲着白霜摆手,“白霜,你和徐庆他们几个先出去,我有话要和二郎说。”白霜把手里端着的烛台放到桌案上,笑着带着人出门去了,还体贴地给他们关上了门。
  虞玓就看着大郎低头探脑地怂过来,悄声说道:“咳,这不是,我三月就要成亲了吗?”
  虞玓颔首。
  虞陟的亲事已经在忙活了,各种下聘和礼金之类的问题弄得阖府的气氛也开始喜庆起来。虞世南的身体似乎也在这样的喜庆下渐渐好转,今年春日还能在屋舍外走动,着实是一件好事。
  虞陟继续咳嗽,“但是你知道那什么……你兄长我,那是,什么经历都没有……”他越说越小声,就连耳根都通红起来。说来虞陟本来长相就有些出挑,再配上那双朦胧的桃花眼,着实是个勾人的郎君。
  可正巧房夫人管教严格,他还真的是只童子鸡。
  若是外头轮到此事,每每新郎的友人多是认为深有感悟,少有还会再传授一二的。而女郎娘子出嫁前,自有长辈教导,倒也还好。
  这就让两边不靠的虞陟很尴尬了。
  虞玓的脸色如常,完全没被尴尬所带倒,但还是沉默了半晌,“……你是想来我这里,翻常春.宫.图?”
  他一语中的,并且因为他平静的脸色,反而让虞陟也不再那么难以启齿。
  “咳咳,大概是这样。”虞陟小小声,“毕竟你这里什么都有,我在想指不定连避火图都有呢?”春.宫.图这仨字,他还是不能如虞玓这么倘然自若就说出口来。
  虞玓慢吞吞地说道:“为何不让墨竹去帮你买?”
  虞陟眼睛都瞪大了,“这可是,关乎我尊严的大事!”怎么能让墨竹那个碎嘴的小子去办?!
  虞玓忍住一声叹息,站起身来说道,“我也不知这里有没有这样的书籍,不过库房这一片是不会有的。”他往举着烛台往深处走去,在那稍显昏暗的光线中循着通道走到最里面的书架去,“里面是放着各类杂书偏门的地方,或许会有。”
  其实虞玓还有另外一个法子,毕竟库房每月都是有整理的,让白霜取来账簿一一对应搜查,或许会更快些。但是看着虞陟那还有些面红耳赤的模样,虞玓没有开口。
  兄弟俩在库房里摸索了小半个时辰。
  然后虞玓从某个疙瘩角落里掏出来一本封面极为出挑的书籍。
  这也是奇特,向来书籍都常少有人物,不过仔细看来这应当是描绘出来的,而不是刻印的书籍。
  他心中已有猜想,但还是信手掀开来看,头一幕便是一男一女在幕天席地之下……滚,虞玓淡漠地扫过他们交缠的肉.体,那种隐讳而色.欲的撩拨在不经意中被勾勒了出来。
  虞玓没再继续看,合上书籍后拍到隔壁虞陟的胸膛上,“找到了。”
  “真有?”虞陟大惊失色,他如同看到救命恩人般捧着。
  虞玓有些困顿,忍住要打出来的哈欠,淡淡地说道:“反正你回去再看,要是让白霜姐姐看到了就不好解释了。”
  虞陟笑嘻嘻地凑到虞玓的身旁去,“你既确定了,自当是掀开来看过。有什么感悟?”作为一个初学者,虞陟表现得很有求知欲。
  虞玓回想着方才那短暂的扫射,片刻后说道:“画工不错。”
  虞陟:?
  就这?
  就这??
  他狐疑地看了眼虞玓,再狐疑地看了眼手里的避火图。他不知道是要先怀疑二郎那什么,还是要怀疑这避火图那什么……
  虞玓已然困顿,不想再在库房里闲聊,虽然是春日,却也还有倒春寒。
  他有些冷。
  虞玓推着大郎离开了库房,顺手熄灭了屋舍里的烛光,亲自把大郎给送到门外去,“再见。”
  虞陟抬脚挡在门槛内,竖起一根手指,“你对程处弼他们……”
  “我不说。”虞玓干脆利落地说道。
  虞陟心满意足地走了。
  二郎向来要么不答应人,要么答应了就会做到最好。
  这点虞陟对他是放心的。
  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后,墨竹迎了上来,被虞陟顺便赶到门外去,“今日.你莫要守夜。”墨竹站在门外发愣,这……平日里也压根就没守夜吧。
  他明悟了,大郎的意思是今夜莫要进去打扰他。
  夜色深沉,月色淡薄,落得庭院都遍布了清透的莹白。在那清幽的月光中,虞陟的屋舍难得还亮着烛光,那温暖的光芒与屋舍内的火热相得益彰。
  顷刻,屋舍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虞陟尽管面带红光,双膝盘坐在床榻上,目光炯炯盯着避火图的同时,却忍不住想吐槽虞玓……那小子难道坐禅了吗?
  分明是应当热情的时候,虞陟因着这走偏的思绪开始神游天外起来。
  太小了还不开窍?
  啪嗒——
  床头燃烧的蜡烛流下烛泪。
  虞陟默默钻研到了天明,在第二天睁着一双兔子眼被房夫人问了好几声,完全不敢探头回答。
  今日是旬休,虞玓难得睡晚些才爬起来。
  窗外鸟鸣,清脆的响动让虞玓出神听了好一会,这才起身换衣梳洗,外头有扶柳来候。他听到扶柳的声音,这才想起今日清晨白霜怕是回家去去了。
  虞玓强让她每月至少能在家中待十日,故而每隔几日她都会回家去看看。
  “扶柳,通知厨房,下午不必准备。”
  虞玓下午已经有约了。
  扶柳记下此事,端来了早食,都是些清淡粥菜。
  早食后,虞玓在书房检查了两位账房先生送来的账簿,他们是专门请来负责查账的。两位账房先生不隶属任何的店铺,只每月盘算完各店铺的账簿情况后再来和虞玓汇报。
  虞玓雇佣他们的钱财丰厚,却也提前说明,但凡有一次和掌柜们贪墨勾结,就直接扭送官府。而虞玓本来就不是个吝啬的人,出手极为大方,那些掌柜的要拿出能贿赂账房先生的价格怕也算是难事。
  两位账房虽然从来都不曾与虞玓见面,可在最初被请来的时候还是有些轻视。他们不知虞玓的身份,但这负责的店铺收益却不是那么得用,全然浪费了他们的才能。
  只不知后来究竟是何变故,每月的进益逐渐增多,就连跑腿的小厮活计都满脸笑意。账房们再查,这最新一月的收益,比之最初至少翻了十倍。
  这其中的变故,直到后来某日才被他们所知。
  那主家对他们出手大方,对店面的掌柜活计学徒也是豪爽,按照每月的收益几何,若是达到门槛就会有所谓的激励工钱,每月一结算直接发放。那名下收益最高的店铺,竟有人破天荒在一月拿了三贯钱,这可还不算他自有的工钱。
  这种激励让如同死水的店铺迅速活了起来。
  虽账房称赞不已,却也深知这需得是足够强有力的掌控,才能让这些所谓的激励工钱下发正常,不然光是那些掌柜的就足以眼红滴血了。只后来账房们还知道,掌柜的工钱还有一部分,就是自这底下的学徒活计的激励而生,按照比例每月也会派发激励工钱。
  底下的活计学徒赚得越多,卖出去的越多,掌柜们本身的激励工钱就越高,这无疑是让他们少了些打压的心思。
  当然,后续账房们还是表达了这部分的支出也要记录在册的意见……不然这月底的收入支出一抹谁知道到底有没有盈利?
  那些店面在经过一年多的时间已经稳定下来,虞玓也只在每月查账的时候会看几眼。至于赚多赚少对他来说并不在意,当初之所以雇佣账房,是他不能容忍有人在肆意胡来而已。
  把账簿和昨日未写完的文章补完,已经快到午后。
  虞玓看了眼时辰,换了外出的衣裳,拎着马鞭去了马厩。红鬃马在这马厩里算是老大,独自享受着一栏的地位。
  他到的时候,红菩提正在咬着绳子。
  那马脖子伸得贼长,扒拉着短短的绳子啃得非常愉快。
  他从旁伸出一双手,用力拽断了那藕断丝连的绳子,漫不经心地说道:“都说了不必给红菩提上套。”
  那负责马厩的家奴哭丧着脸说道:“二郎,这马在您的面前乖巧得很。可您走后,她定要给她上了绳索才愿意安稳下来。”
  就好像红鬃马很清楚脖子是要拴住的。
  然而拴完后,这马又特别嘴欠,硬是爱去磨牙。
  磨着磨着,这可不就又断了吗?
  现在马厩后头堆着的一小盘麻绳可都是为红菩提准备的。
  虞玓:“……今天不给吃糖。”
  他牵着马出了门,在这短短的距离里他的后背被轻轻挨蹭了八.九下,回头就是一双湿漉漉的马眼。然后红菩提轻轻咬住虞玓的袖子,摇头晃脑地甩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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