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职后小皇帝不做人了[穿书][古代架空]——BY:你的荣光

作者:你的荣光  录入:12-01


顿了顿,他继续道:“为首者,和属下实力相当。”

乾元二年……那时候卫峋才十二岁。

江遂问:“这些人……全都是监视我的?”

江一摇头,“属下观察过,羽林军只在主子出宫的时候才出现,若主子回到王府,他们就守在王府周围,与其说是监视主子,倒不如说是保护主子。”

江遂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他继续问,“那四个不是羽林军的人呢?”

江一沉默了一会儿,“主子没回来的时候,那个为首者,曾试图潜入王府。”

江一回答的很委婉,但再委婉,也美化不了这件事背后透露出来的事实。

如果是为了保护江遂,又怎么会在江遂没回来的时候偷偷潜入,既然在这个时候偷偷潜入,那必然是要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江遂坐在椅子上,心情出奇的平静。

其实比他想的好很多。

他信江一,江一说羽林军不是监视他的,那就一定不是。也就是说,满打满算,卫峋其实就监视了他一个多月,而一个多月前,正好是他和卫峋初次冷战的时候。

再想想,江五也是那个时候回来的。

江遂为人坦荡,他没有见不得人的秘密,所以哪怕卫峋派人把他身边翻了个底朝天,他也不怕,他只是觉得后背有些心凉。

现在他已经知道卫峋不恨他、不会害他了,那他这么做,就只剩下一个原因。

那天不欢而散,在卫峋心中埋下了一根刺,他表面上和自己闹别扭、和好、将此事忘到脑后,可实际上,他从没忘过,他一直都在记着这件事,试图找到他想要离开的理由。

卫峋太聪明了,也太沉得住气了,纵然他做这些,出发点都是好的,可江遂还是忍不住感到毛骨悚然。

别人看到的可能是卫峋有多么情深义重,有多么需要江遂,而江遂看到的,却是他控制欲多么旺盛,简直……和他那死去的父皇一样。

江遂沉默了好长时间,才问出最后一个问题,“江五,如今还是江五吗?”

暗卫们来自天南海北,各自有各自的故事,来到江家之后改名换姓,他们冠了主子的姓,得到了一个好记又没有意义的编号名,如果江五已经不再效忠江遂,那他这个江五的名字,自然也就该改了。

江一低沉的嗓音在书房里响起,“属下也不知道。”

江遂突然觉得心好累,让江一出去,他坐在椅子上,半晌,捏了捏发痛的额角。

全天下的人都对帝王宠爱趋之若鹜,可江遂就是那个特殊的奇葩。

如今摆在他面前的一共有两条路,第一条,像何云州说的那样,挨个试,努力让皇帝对他死心。

第二条,装什么都不知道,继续粉饰太平,等到再也装不下去的时候,再做其他打算。

江遂沉默的想,以他的性格,他应该会选第二条。

然而片刻之后,他做好了决定。

他选第三条路。

——离开。

他想辞官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以前固然有噩梦的因素影响,但现在除去噩梦之后,他其实还是想走,他不喜欢权势,更不喜欢朝堂,之前没有立刻就走,是因为他怕一着不慎,就迎来灭顶之灾。

如今知道卫峋不想杀他,他就没什么可顾忌的了。

只是卫峋的性子太难搞,他需要想一个万全之策。

这样想着,江遂立刻站起身,来到书桌前,拿出一张空白的信笺,江遂蘸了蘸墨水,笔尖在纸张上停留片刻,然后,他移动手腕,慢慢的下笔。

第一个字是臣,江遂写的很慢,墨汁都洇过了纸张,写完臣,下一个字应该是遂。

臣子给皇帝上书,开头都是同样的三个字,臣某言,而这个某,就是臣子自己的名字。江遂当了七年摄政王,他应该写过很多封这样的书信才是,可实际上,这是他第一回写送给皇帝的书信。

他和卫峋那么亲密,两人之间都是有什么就说什么,哪还需要写信,顶天了,江遂会给卫峋写个纸条,而纸条,也是亲近之人才会写的东西,根本没有那么正式。

江遂顿笔之后,笔尖一直停留在信纸上,很快,纸上出现了一团黑漆漆的墨点。

而且那墨点还在逐渐扩大,强势又恶劣的想要将附近的白色全部染上自己的黑,就像江遂现在的心情,本来坚定的想法,在一点回忆的作用下,开始渐渐动摇。

一封辞官表,割裂的不仅是他的前半生,还有他和卫峋。

抿了抿唇,江遂抬起左手,把已经写废的信纸团成一团,扔到地上,然后又重新拿出一张新的,这一次,下笔没有那么困难了。

江遂伏在桌案上书写时,卫峋正在武英殿里召见部下。

落梅司的司长跪在地上,对皇帝报告最近各处的情况。

其他都没什么重要的,只有一个,最近有几个地方,都在传风言风语,说卫峋的皇位来得不正当,摄政王篡改了先皇的遗诏,为的是将权力握在自己手中。摄政王和当今皇帝狼狈为奸,害死先皇子嗣、污蔑前太子,鱼肉百姓、祸国殃民。

天地昭昭,如今恶人当道,必然不会坐视不管。

卫峋安静的听着,直到最后,才冷笑一声,“这又是哪个蠢货在造势啊。”

落梅司司长没说话,他只负责探听消息,不负责运筹帷幄。

再说了,可能性太多了,只要有人当权,就一定有人试图篡权,那人有可能来自朝堂,有可能来自民间,也有可能来自别国。这都是老生常谈,陛下也该习惯了。

看着跟个木头疙瘩一样的落梅司司长,卫峋突然想念起江遂来,要是江遂在,他才不会闷不吭声,他会给自己出谋划策,跟自己一起分析对方究竟是哪一类的魑魅魍魉。

明明才分别了半天,他就开始想了。

卫峋不禁叹了口气。

这声叹过于婉转了,不像是生气,也不像是陛下平时的样子,落梅司司长没忍住,抬起头看了一眼,然后就发现他们的陛下一边故作苦恼的叹气、一边享受的勾起唇角。

落梅司司长:“……”

不想再跟这个行为诡异的皇帝同处一室,司长低头道:“若陛下没有其他的吩咐,属下便告退了。”

卫峋回过神,“等等,有一件事。”

司长:“陛下请讲。”

卫峋食指轻敲扶手,“把太傅身边的人都撤回来吧。”

司长:“遵命。”

司长没有任何异议,在他看来,早就该撤了,如今摄政王身边的人都被他们查的一干二净了,王府他们又死活进不去,留下来其实也没什么用,摄政王的社交活动简单到可怜,十天半个月才出一次宫,出宫也不见外人,简直是司长见过最省心的跟踪对象。

司长已经答应了,但是卫峋还在说:“如今看来,是朕多想了,太傅心性单纯、天真烂漫,常怀一颗赤子之心,根本不可能被肮脏的人影响到。”

司长嘴角一抽,摄政王天真烂漫,陛下是在说笑吗?

卫峋瞥了一眼司长,见他不信,哼了一声,“你懂什么,太傅和这世上的人都不一样,他最在乎朕了,为了朕,他也不可能做出那些事,太傅疼朕,是不会让朕伤心的。”

司长默,他看出来了,陛下不是在说笑。

他是在炫耀。

……

劈头盖脸的对着司长秀一脸,司长麻木的站起离开之后,卫峋也换了一身衣服,他打算去找江遂,亲自哄他,让他早点回来。而他前脚走,后脚左相就来了,听着秦望山雷打不动的身体不适借口,左相没说什么,转身就离开了。

没过多久,他在宫外碰上了面带微笑、溜溜达达往摄政王府走的皇帝陛下。

左相:“……”

卫峋没看见左相,他径直往前走,经过何府时,他的脚步停了一下。

瞥着何府的匾额,卫峋突然有种连房带人一起扔到别国建使馆的冲动。

昨天一起喝酒就算了,毕竟这是顾将军回来以后他们三个人首次小聚,今天居然又让阿遂跑了一趟。

卫峋没见过何云州喝醉的模样,但他知道何云州酒量不怎么样,经常喝的烂醉如泥,也不知道江遂昨晚是怎么照顾他的,何云州又做了什么,才导致江遂今天一大早就过去看望他。

麻烦,就冲何云州,他也要把京城的秦楼楚馆全都取缔了。

怀着这样的想法,卫峋轻车熟路来到摄政王府,不想惊动王府里的其他人,他找到后门,从后门进来了。

江一吩咐过,卫峋过来直接放行,因此看起来他是偷溜进来的,其实在他进来的那一刻,江一已经知道了,然而独自坐在书房的江遂不知道,他还在斟酌着字句,给辞官表收尾。

写完最后一句话,江遂放下毛笔,在心里默读了一遍。

读完一遍,他又读了一遍。

而正在读第二遍的时候,卫峋推门进来了,江遂听到开门声,先抬起了头,看见是卫峋,他顿时睁大双眼,迅速拿过一本书,盖在了还没晾干的辞官表上。

卫峋走进来,看着江遂比平时略显紧张的模样,不禁勾起唇角,低低的笑道:“阿遂这是在背着朕,偷偷干坏事吗?”

作者有话要说:  案发现场已经布置好了,演员即将就位

*

分期补更,今天第一期



伤害

卫峋的语气听起来还不错, 没有生气,甚至算得上愉悦。

从昨天早上开始,他就一直很开心。

毕竟最近发生的都是好事, 和宿日的结盟已经达成, 二皇子滚回自己国家了, 顺便还带走了酿善, 一下子解决两个情敌, 如果不是威严皇帝的人设束缚着他,他脸上的笑容可以保持一整天。

而江遂从卫峋的语气中判断出他此刻的心情, 转瞬, 他让自己放松下来。

没有回答卫峋之前的调笑, 他反问道:“陛下怎么过来了?”

一边说,他一边站了起来, 走到卫峋面前, 带着他往副厅走。

然而卫峋的注意力还在桌案上,他轻轻瞥了一眼远处的宽大书桌, 目光落在那本欲盖弥彰的书上, 他没有过去,只是转过头, 垂眸望着江遂, “下朝以后,觉得无聊,便过来找阿遂了。阿遂之前是在做什么?”

就知道他不会放弃, 幸好桌案离房门很远, 就算卫峋视力好,也不可能看清他写了什么。

沉默一瞬,江遂做出一副无奈的模样, “总之不是坏事。”

卫峋探寻的看着他,“那为什么不能告诉朕?”

江遂闭上嘴,坐到椅子上,卫峋跟着坐下,两人谁都没说话,在卫峋的视线压力下,江遂终于投降。

“陛下的生辰快到了,我在思考,今年该如何给陛下庆祝生辰。”

卫峋一怔。

他是老皇帝和一个不知名舞姬生下的孩子,那个舞姬虽然是个美人,但在后宫佳丽三千中,其实没有那么出众。老皇帝和舞姬春风一度之后,就把舞姬忘到了脑后,知道舞姬怀孕,他也不在乎,说不在乎都是美化过的,实际情况是,孩子还没出世,他就开始厌恶这对母子了。

只因为,舞姬不是卫朝人。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句话一直刻在人心里,纵然那个舞姬长得和卫朝人没有任何区别,但只要想到她的出身,老皇帝就对她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任何好感。本来他想直接杀了舞姬,但是那时候他年纪已经挺大了,长年纵欲坏了身子,整个后宫只有两个皇子成功长大,孩子太少,杀一个就少一个,出于这种心态,他对舞姬的存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一个怀有身孕、却不受皇帝待见的异国女子,可想而知她得到了什么待遇,生孩子本来就是九死一生,卫峋刚生下来没多久,她就病死了。尚在襁褓的卫峋没了母亲,有个老太监心善,把他抱到了老皇帝面前,可老皇帝只是虚虚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就让人把他带了出去。

出生三个月,卫峋的父皇才终于知道他的存在,而为了让自己面子好看,老皇帝随手一指,就把他挂在了一个妃嫔的名下,对外就说他是那个妃嫔的孩子。

然而那个妃嫔过的也不好。在江迢入宫之前,宫里还有另一位贵妃,那位贵妃荣宠正盛,卫峋的养母每天都在想着怎么争宠,小小的卫峋在她手里就是工具,而发现了老皇帝对卫峋的漠视之后,她对卫峋的态度立刻一百八十度转变。

总之,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过往不为人知,因此,也就没人知道,卫峋的亲生母亲并不是太庙里的那一位,而他真正的生辰,并非腊月初三,而是八月二十七。

皇帝可以昏庸,可以无道,但他不可以流着外族血脉,江遂一直把这件事瞒的死死地,每年到了卫峋的生辰,都是他们两人偷偷过。
推书 20234-11-30 :残阳热[古代架空]》:简介:(入库时间2020-11-30) 长佩2020-05-27完结收藏: 2966 评论: 244 海星: 3459年下,小皇帝攻下冷傲御医*人设:精明顽劣少皇帝(攻)×孤冷缜密俏御医(受)*年下*十七年前,颜家惨遭先帝灭门!从此,颜家遗子颜修、颜幽远居埋名。十七年后,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