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虐文女主她亲哥[古代架空]——BY:刘狗花

作者:刘狗花  录入:12-06

  跟着永宁公你一杯我一杯的,一直喝到宴会结束, 喝得双腿都打飘。
  故而, 待各位官员落了座,沈知府便自去寻了画舫老板,靠着自己多年的人情,找他讨了数坛陈酿女儿红。
  这瘦西湖捞出来的河鱼,下酒最好。尤其有一道鱼是用酒糟做成,一端上桌,便满桌的馥郁芳香。
  薛晏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永宁公重规矩,虽说君怀琅地位超然, 比在座的官员们都要贵重些, 但他无官衔在身, 永宁公便让他和沈流风一并坐在下首。
  薛晏坐在最上,隔着大桌, 二人恰好面对面。
  那道酒糟鱼上来时,君怀琅已经看到薛晏皱眉了,可紧跟着便开了席, 沈知府端起杯起了个酒,紧接着便开始一个劲地敬薛晏。
  大有一副今日定然要让薛晏喝尽兴的架势。
  沈流风也端起酒来和君怀琅碰了一杯。
  “我叔父今日寻来的可是好酒!”沈流风说道。“怀琅,你今日可多喝些。”
  君怀琅笑着应了,同他碰了一杯。
  但紧接着,他的余光就对上了薛晏的目光。
  君怀琅一顿,下意识地便侧目过去看他。
  就见薛晏立刻收回了目光,像是刚才的凝视只是错觉一般。恰好此时,薛晏和沈知府碰了一杯,薛晏端起酒杯,一仰头,便将那杯酒喝尽了。
  沈知府一看,心里就有了底。
  果然,他所猜没错,这广陵王殿下跟自己的侄子似的,就馋这一口酒。
  而远处的君怀琅却愣了愣。
  不知怎的,他总觉得薛晏此举,颇有几分像在喝闷酒,也不知在跟谁怄气。
  这么迟疑着,他也将杯中的酒喝了下去。
  陈年女儿红尤其香醇,但酒性也奇烈,一入喉,便是一阵烧灼的香醇。
  君怀琅不由得担忧地看了薛晏一眼。
  他是记得的,薛晏酒量并不好……
  可是旁的官员都不像他一般,和薛晏朝夕相处过那么久。
  他们各个都是人精,眼观鼻鼻观心的,早在沈知府去敬酒时,就已经在小心地观察那边的动静了。
  他们平日里连跟薛晏说话的胆子都没有,谁敢给他敬酒啊?
  却没想到,广陵王竟这般给面子。虽说仍是那般面无表情,冷峻凶戾的模样,却竟给面子地将一整杯酒都喝了下去。
  一时间,众人心下都了然了。
  原来接风宴的时候,广陵王不是跟永宁公相谈甚欢,而是因为喜欢喝酒啊!
  蠢蠢欲动的众人立时都开始行动了。
  一个两个的,平日里连广陵王的脸都不敢看,这会儿有人开了个头,便一个二个地都上前敬酒去了。
  没想到,广陵王还确实来者不拒。
  他们自然不知道,这是因为广陵王对面坐着个镇得住他、让他没法儿甩脸色发脾气、同时还让他有苦说不出地吃醋的人,还以为广陵王酒桌上就是这般随和,让他们有了可乘之机。
  宴席进行到一半,薛晏的耳根便红透了。
  他脾气本就不好,这会儿酒意上头,他通身那股生人勿近的气场,一下便爆发了出来。
  他眼眶喝得有些红,这会儿看谁都带着冷冰冰的戾气。可偏偏今日的酒烈,酒桌上的这些人也都喝得上了头,观察力变得迟钝,便没接收到薛晏身上的危险信号。
  君怀琅却是看见了。
  他向来是知道,这种官场上的酒局,到了后半场,便少有人控制得住局势,只会越喝越厉害。
  薛晏这会儿已经是喝多了,总不能放任他接着在这儿坐着。
  他正这般沉吟着,忽然,沈知府又端着酒杯起了身。
  在座的能让他端酒起身的,只有两个人,而其中一个的正是君怀琅的父亲,此时已然兀自离席喝茶去了。
  剩下的那个,就是薛晏了。
  君怀琅叹了口气,顾不上旁侧半醉的沈流风,端起酒杯起身走了过去。
  他酒量好,走得也快,刚好赶在沈知府给薛晏敬酒之前,截住了他的杯子。
  “沈大人,我敬您一杯。”君怀琅淡笑着开口,熟稔地举杯道。“这一年在金陵,也多亏您的照顾,让我学到了不少。”
  三言两语地,便带着半醉的沈知府端着酒跟他聊了起来。
  二人一会儿聊这一年的见闻经历,一会儿聊君怀琅抄录的那份治水的笔记,谈的这些都是君怀琅擅长的,他兀自应对着,颇为游刃有余。
  而他没注意到,旁侧有一道灼灼的目光,深邃中带着平日里见不到的执拗,从他往这儿走开始,就没从他身上离开过。
  沈知府也欣赏他,这会儿喝了酒打开了话匣子,便开始毫不吝惜地夸奖起他来。
  “我总跟你父亲说,日后你要有大出息!你看看,你而今还没有加冠,便已有这般真知灼见了!当真是虎父无犬子,也是你父亲的本事,教导出这般优秀的孩子来!”
  君怀琅淡笑着附和道:“沈大人谬赞了,晚生哪里当得起……”
  就在这时,一道低哑的嗓音响起:“当得起。”
  君怀琅话音一顿,就见广陵王殿下端坐在那儿,神情冷冽,平静泰然,但眼眶却泛着红,双眼定定地看着他。
  一看就是喝多了。
  君怀琅听他插嘴,原本要笑,一时间却被他的目光烫了一下。
  他有些仓皇地错开了眼神。
  旁侧的沈知府一愣,便笑了起来:“果真啊,连王爷也这般欣赏世子殿下,可见臣眼光不错啊!”
  薛晏不语,像是没听见似的,还是看着君怀琅。
  君怀琅连忙跟沈知府碰了杯,同他一起喝尽了杯中的酒。
  这才将沈知府打发走。他一走,君怀琅便就地放下了酒杯,对薛晏道:“王爷,舫中有些闷热,跟我一同出去吹吹风吧?”
  方才还不搭沈知府的话、活似没听见的薛晏,这会儿面对着轻声细语的、声音几乎被淹没了的君怀琅,却显得听力尤其好。
  “嗯。”他点了点头,片刻都没迟疑,立马按着桌面站了起来。
  众人看他,皆是一派冷冽肃穆,但君怀琅却是看见,他手下没留神,腿上也没劲,站到一半,就晃晃悠悠地要跌回椅子里了。
  ……果真是已经醉得分不清天南地北了。
  君怀琅眼疾手快地一伸手,便将薛晏扶住。但他人高马大的,肌肉紧实,骨骼健壮,这会儿喝多了便像座山,压得君怀琅险些打了个趔趄。
  他听见薛晏微不可闻地啧了一声,满是懊恼。
  接着,他就迟钝地要抽出自己的胳膊,显然是知道自己压到了君怀琅,就要躲开。
  君怀琅拽住了他。
  “王爷足下不留神,还是我扶着您吧。”他说。
  薛晏闻言没说话,却像只被拴了绳的大犬一般,跟着君怀琅走出了画舫。
  一路上,他虽脚下打飘,却又绷着醉后仅存的平衡感,努力地稳住身形,看起来如临大敌。
  君怀琅被他逗得轻声笑了起来。
  “王爷未免喝得太多了些。”他说。
  出了画舫,周遭便一下安静了不少。初夏的夜风不冷,柔柔地吹在脸上,和君怀琅的声音一起,拂上了薛晏的耳畔。
  于是,守在画舫外头的进宝,就看见了这样的薛晏。
  人高马大的一个人,生生比君怀琅高出小半头来,这会儿却歪在人家身上,略微低着头看向对方,眉头皱起,低声道:“他们总劝我酒。”
  分明满脸的烦躁和不耐,面对着君怀琅时,却又软下不少,一时间竟像猛虎撒娇。
  进宝:……。
  他是没眼看了。
  进宝只好权当自己瞎了聋了,闷头一路迎了上来,等着二位主子的吩咐。
  而对面,世子殿下却颇为耐心,听到薛晏这话,扶着他胳膊的手还在他的小臂上安抚一般顺了两下,说道:“下次这般,推辞了就好,怎能各个都喝?”
  这种常识,自然不需要他教给薛晏的。但君怀琅此时看他这幅怏怏的模样,却又忍不住地说。
  薛晏低声嗯了一声,颇为乖巧。
  君怀琅小心地将他扶过了桥,不远处就是他们的车马。见进宝迎了上来,君怀琅便抬头对薛晏说:“里头的局已经过了大半,这会离席也没关系。王爷既喝多了,便先回去吧?”
  说着,他便抬手,要把薛晏交给进宝。
  进宝这可不敢接,他宁可徒手去接把见血封喉的大砍刀。
  进宝连连往后退,薛晏也站在原地不动。
  一时间,人送不出去,薛晏还是沉沉地压在君怀琅的一侧肩上。
  “王爷?”君怀琅以为他是睡着了。
  却听薛晏开了口。
  “你跟我一起。”
  是个陈述句,掷地有声,没给半点质疑反驳的余地。
  君怀琅一愣:“我?”
  薛晏定定看着他。
  君怀琅忙说:“宴席还没散,我父亲也还在里头呢。王爷只管先回,其余的都交给我,我替王爷向沈知府辞行……”
  薛晏却重复了一遍:“你跟我一起回。”
  这一次,他嗓音中疲惫的醉态里,还多了几分执拗,活像个跟人耍赖的孩子。
  进宝扶了扶额头。
  “您一同去吧,世子殿下。”他认命地躬身上前,笑着道。“王爷醉酒,您送他回去,奴才替您去向知府大人和国公爷言明就好,世子殿下尽管放心。”


第75章
  君怀琅和薛晏一同进了马车。
  这画舫在瘦西湖边, 从这儿到官驿,还有好一段路要走。君怀琅费劲地扶着薛晏在马车中坐定了,便吩咐车夫启程。
  薛晏进了车厢,便正襟危坐, 看起来比平日里还要端肃几分。他面上也没什么表情, 直视着前方, 瞧上去颇为冷冽庄严。
  车夫催马往前行。
  随着马车启程的轻微晃动, 咕咚一声, 薛晏往旁边一栽,一头撞在了车厢上。
  那动静大得君怀琅都吓了一跳。他连忙倾身过去,就见薛晏懊恼地扶着车厢, 却坐不起来。
  马车晃晃悠悠地往前走, 薛晏单手撑着马车,却没什么用,脑袋时不时地在车厢上磕一下,瞧上去颇为可怜。
  君怀琅:……。
  “王爷往后靠一靠。”他无奈地笑了起来,抬手将薛晏扶起,想扶着他让他靠在座椅的靠背上。
  但紧跟着,马车碾过一个小石子,薛晏顺着君怀琅的力道一歪, 又一头栽在了君怀琅的身上。
  他个子高, 这一摔, 重重地压在了君怀琅的身上,将他死死压在了马车的车厢上。
  他的脑袋恰好埋进了君怀琅的肩窝里, 呼吸之间,檀香味和醇厚的酒香交织在一起,将君怀琅包裹住了。
  他似乎终于找到了一个舒服些的坐姿, 头埋在君怀琅的肩上,长舒了一口气,闭上了眼。
  有些烫的呼吸和他冰凉的发丝一同落在了君怀琅的颈窝中。
  他只觉半边肩膀都麻了,麻中还有些痒。
  君怀琅心跳莫名乱了几拍,让他有点慌,抬手就想把薛晏推着坐起来。
  可就在这时,薛晏低声嗯了一声。
  “……头疼。”他嗓音有点哑,小声地自言自语道。
  君怀琅要推开他的手莫名顿在了原地。
  片刻后,君怀琅叹了口气,抬手覆在了薛晏的肩头,放任了他此时的动作。
  薛晏安静地靠在他的身上,随着马车的颠簸,脸几乎整个埋在了他的肩窝里。他呼吸炽热,鼻梁又高,鼻尖蹭在君怀琅的脖颈上,温热的鼻息直往他衣领中落。
  渐渐的,君怀琅觉得车厢内的温度都在缓缓地升高,让他不由得打起了马车的帘子,让柔软的夜风吹到车厢里来。
  但似乎并没什么用。
  “……王爷下次还是少喝点。”片刻后,君怀琅轻声说道。
  薛晏还没睡着,听到他这句话,闷闷地嗯了一声。
  应着话,他翻了个身。君怀琅连忙借此机会,将他推高了些,将他的脸从自己的肩窝里扒了出来,让他改为靠在自己的肩上。
  那片已经麻了的皮肤终于恢复了些知觉。
  夜风吹来,落在面上,薛晏重新睁开眼睛。不过经由这马车一晃,酒意上头,他这会儿已经迷迷糊糊,认不得自己在哪儿了。
  窗外恰是一片闹市。扬州没有宵禁,此时店铺和摊贩都热闹地点着灯。灯火照到马车里来,将薛晏那双浅色的眼睛照得亮晶晶的。
  君怀琅的心口又没来由地跳了两下。
  “他们都招人烦,一个劲地劝我。”薛晏靠着他,迷蒙地看向窗外,带着些醉后的鼻音,闷闷地说。
  低哑的嗓音在耳边响起,竟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君怀琅回过神,紧接着便笑了起来。
  “都招人烦?”他问道。
  薛晏顿了顿,没说话。
  他面上一片沉稳冷冽,即便他现在靠在自己身上,君怀琅一低头,还是见他眉眼锋利凛冽如刀剑。
  但他目光却定定看着某处,在认真思考着自己方才的问话。
  窗外一片热闹喧嚣,叫卖声和交谈说笑声隐约能传到马车中。许是此时周遭烟火味太浓,也许是身侧的人过于安静乖巧,君怀琅的心口竟莫名地放松柔软了下来。
  这是他这精神紧绷的一年多来,鲜少会有的心境。
  他甚至被带得也有两分醉了。
  就在这时,薛晏又开口了。
  “也不是。”他说。
  君怀琅回过神:“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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