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和他的哭包小奶瓶[古代架空]——BY:云乔子苏

作者:云乔子苏  录入:12-12

  “我做完之后就去放风了,主君留下负责引燃火线。他炼化傀儡所用的那具尸身也是我找来的,是第七军中的一名阵亡将士,一个真正的火头军。没人给他收尸,最后葬在大火中,也算圆满吧。”
  “等等,什么傀儡术?”二宝的呼吸渐渐急促。
  郎驭说:“你别急,容我慢慢说。傀儡术是苗疆巫蛊之术中的一种,主君从先王妃那里学来的。用一滴心头血叫傀儡认主,再调动真气驱使傀儡做事。但傀儡不是活人,能做的事不多,行为举止也不会像活人那么灵敏。小老板回忆一下,当时救你的那个恩人,是否有让你感到怪异的时候?”
  二宝:“……我,我想不起来了。”
  郎驭说:“想不起来便不想了,那时候你刚破壳,只怕自己也是糊里糊涂的。小老板,你是神机的能量核心,但也是个人,这一点主君一直都知道。你被送来时主君刚满六岁,还摸过你的壳。所以他驱使傀儡上去救你,可惜傀儡没有回去复命,他便以为你也葬身火海了。顶着各方压力,他没再分出精力来琢磨这事,才叫你流落到了昆仑大街。”
  “不可能的!”二宝急道,“要真是他救的我,为什么一直不说?还因为我总念叨恩人跟我生气。”
  郎驭说:“我骗你做什么呢,这种谎言一戳就破。小老板自己想想,为什么百姓只能在神机脚下参拜祈愿,却不能攀上顶端?因为要保护你,神机脚下设有禁制。那也是一种苗疆巫术,只有身怀王族之血的人才能进入。也即是说,当今世上除了主君和圣主两兄弟,已经没人有资格进入中枢了。否则凭我的本事,轻易就能把你救出来,何必还要驱使傀儡?”
  “可是,可是……我……”二宝几乎无法思考。他记忆中的那个透过流光溢彩的蛋壳与他轻轻一触的小男孩,原来就是藏弓吗?怎么会啊,这也太匪夷所思了,世间哪会有这样的巧合?
  郎驭说:“小老板再想想,主君喜欢你,喜欢得要命,他是希望你也同样喜欢他,还是希望你因为他是你的恩人而心怀感激,只为报恩才以身相许?他跟你生气,是在吃醋呢,这都看不出来么?”
  二宝说:“那如果我的恩人就是他,他岂不是在吃自己的醋,自己的醋有什么好吃的?这更说不通了。”
  郎驭失笑:“主君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啊,他就是要独一份的感情,分出一毫一厘给别的都不行。那傀儡虽然是他驱使的,身体却是别人的,你心心念念的也是一个和他完全不同的人,他能高兴吗?再者,你因为知道了他的身份大闹别扭,他还怎么说出这个真相,说出来岂不是叫你更难过,把他推得更远?”
  二宝想起藏弓问的,“如果你的恩人跟我一个德行,你还愿意复活他吗?”自己是怎么回答的,“不会不会不会!”好吧……
  “他是差点杀死我的人,也是救我的人,他也没有害死我的恩人。那么,原来,我跟他无冤无仇么?我这一年多,都白叨叨了?”二宝的眼眶红了,心里憋屈得要命。
  为什么不早说?被瞒在鼓里的滋味太难受了,因为自己说了伤人的话而内疚的滋味也太难受了。
  明明说出来就可以避免的!大家坦诚相待不好吗?
  你对别人掏心掏肺,无所保留,别人却对你各种隐瞒,谎话连篇,想想就气死了!
  二宝气得跺脚,最后却还是心软,担忧自己说的那些话伤了藏弓,便道:“不行,我得回昆仑山了,我得去跟他道个歉。不管怎么样,在这件事上他没有对不住我,我却说了很重的话。”
  看二宝快要掉眼泪的模样,郎驭觉得时机到了,拦住他说:“不急在这一时,放心好了,主君承诺会等你就一定会等你。何况要道歉也得有诚意不是,咱们现在不如去挑个礼物?”
  二宝扁着嘴,“万一回去晚了,他气跑了怎么办?”
  郎驭憋着笑,“不会的,他自己也有错。”
  二宝想了想,倒也是,便不大情愿地点了点头。
  解决了这么一桩事,郎驭只觉得比打了胜仗还畅快,心中一片明朗,仿佛拨云见月,箭破长空,就很想马上冲回乔家去把那个大高个近卫喊出来一起玩,顺便帮忙拎东西。
  两人走向一个卖泥人的摊位。老板笑盈盈地招呼,二宝便拿起了一个身穿银甲,头戴银盔,手执一把宝刀,刀锋指向天际作放声高呼状的小泥人。
  “这塑的是谁?”二宝问道。
  老板答道:“是渊武帝啊客官,是他还没登基的时候,作为一军主帅平定四方呢。客官别看我摊位小,手艺可不比那些开店铺的差,这些都是我亲手捏塑的。除了渊武帝,还有他老爹,他弟弟,他全家福。您看,摆在一起多壮观,来一套?”
  二宝看着那小人,倒是挺神气的,还算符合人物性格。扭头问郎驭:“他也会用刀么?”
  郎驭自豪地说:“当然了,他什么武器都能用,而且用得比谁都好。这是他的天赋,连师父都自愧不如。”
  二宝说:“可他不会用流星锤啊。”那天在鲁阎王家的兵器铺里,他就把流星锤给锤到了墙上。
  郎驭:“这个……好像……十八般兵器里有流星锤么?话说什么是流星锤?”
  二宝:“就是锤子下面带铁锁链,锁链上镶嵌铁星星的那种。”
  郎驭:“……”
  摊主哈哈笑道:“客官想要渊武帝耍流星锤的吗?没问题,我马上给您捏一个,不过晒干还要等两天,两天之后您再过来拿。”
  二宝于是掏了钱,“好的,我再多付您一百个铜钱,麻烦把十八般兵器全捏出来,都插在他□□里。”
  郎驭:“……”
  摊主:“……”
  二宝又拿起一个龇牙咧嘴凶神恶煞,浑身覆被绿色毛发的怪物小人,“这又是什么东西?”
  摊主说:“那是异妖。”
  二宝却摇头,“异妖不是这样的。”
  摊主再次哈哈笑:“小客官,看您年龄不过十七八吧,那可没见过异妖喔,异妖就是这样的。”
  二宝不跟他争辩,只问道:“那每个异妖都是这样吗?不发狂的时候也这样吗?”
  摊主说:“您可问对人了。我平时捏泥人,最喜欢搜罗这些奇闻异事,来买我泥人的也都喜欢问一问跟泥人有关的故事。这异妖不发狂的时候还真和正常人没差别,比咱极目人少了一双后眼,也就是跟慧人一个模样。”
  “据说他们小时候不会发狂,一旦过完成人礼,血脉里的躁性就会慢慢显现出来。就跟鬼领的似的,疯啊,想要破坏东西,疯急了连自己人都杀。而且没有痛感,比正在吃肉的野兽还难对付。”
  二宝一滞,“没有痛感?”
  摊主说:“对啊,不怕痛的。据说异妖王本人不会那样,什么原因就不大清楚了,那是异妖族的秘密。但他没办法解决族人的问题,都是直接把发疯的圈禁起来,不叫他们伤害老弱妇孺。”
  “异妖新生儿的诞世讲究季节性,春季很多,那么春季也就变成了成年异妖的集中发病期。人太多,圈禁不过来了,异妖王就会把一部分人放到外族去。一般都是留下女子,因为好控制,能生育,不能控制的也驱逐,叫他们祸害别族。”
  “也正因为这样,异妖族的繁衍是个大问题。光有女人怎么行,女人又不能自己生孩子,异妖也不是从树上结出来的。人丁不兴,能耐大也不行,几百万的六国联军像沙子碾过去,光靠脚踩都能把他们踩实了。否则以他们的能耐,早就天下无敌咯。”
  二宝默默听完,忽然问道:“他们真没有痛觉吗?这说法可靠吗?”
  摊主说:“当然了,我可是亲眼见过被流放的异妖祸害乡野的。巡逻兵一齐拿长矛去刺,那都没用,直到血流干了才死。听说联军打过去的时候都是直接斩首,往身上砍白挨累。”
  “好了,就先听到这里吧,那边有个卖盆栽的,去看看?”郎驭察觉到二宝的情绪不对,适时引开了话题。
  二宝点头,谢过摊主的故事,又把银甲渊武帝和这个绿乎乎的异妖小泥人都买走了,十八般兵器的则不要了。
  但他心里仍然来来回回重复着一个问题:异妖为什么也没有痛觉?
  “这个很漂亮啊,什么植物,竟然结出了不同颜色的果子,能摘来吃吗?”郎驭指着一盆绿叶矮果树问道。
  摊主说:“这个是观赏橘,只能看,不能吃。不瞒两位,因为这果子是染色的,外头有颜料。就算没颜料它也太小了,吃起来肯定又酸又苦。”
  郎驭哦了一声,问二宝有没有喜欢的。二宝却眼尖,瞧见了一盆枯死的藤萝,问道:“老板怎么不给那个染色?那也是要卖的吗?”
  摊主托着盆底端了过来,说道:“小郎君好眼力啊,这个是我摊位上最名贵的一盆,有价无市。”
  二宝笑道:“可它已经枯萎了啊。”
  摊主说:“嘘,郎君小点声,别叫旁人听了去。这个的确是死了,但它就算死了也名贵,因为它是从异妖境内弄出来的。”
  郎驭霎时凝重起来,问道:“你没瞎说吧?这可不能开玩笑。”
  摊主说:“欸,开什么玩笑,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咯。这位女先生,您可比不上小郎君的眼光。都知道异妖灭亡之后,那地界就被列为禁区了,但前几日还真就有人进去了。之后车队开上官道,车轮里掉出一截断枝,被我给捡来了。”
  二宝感到好奇,伸手去摸。郎驭出言提醒不要摸,但晚了些,二宝已经摸上去了,还被上头的干刺扎了一下。
  “呀,流血了。”二宝收回了手。
  郎驭立即撕下自己一截袖子,要去给二宝包扎,二宝说用不着,她才想起这位小老板伤口复原速度可能比包扎速度还快,便转向摊主,斥责道:“你卖盆栽不把刺处理干净的?”
  摊主脸色僵住,连忙道歉:“对不住啊小郎君,对不住啊女先生,我这,我是外地来赶摊儿的,不懂城里的规矩,这卖盆栽还得去刺啊?哎哟,城里人讲究,我真不知道,对不住对不住!”
  “没关系的,不疼,”二宝说着露出笑容,“老板,看来您也对异妖了解不少,可能给我讲讲?比如,异妖王的诅咒您听说过吗?”
  摊主瞧了瞧郎驭,见她没反对便说道:“听说过,听说过的。”他把自己知道的都说给了二宝,大致和郎驭、乔家爷爷说的吻合,就是多了些玄幻色彩。
  二宝又问:“那您知不知道,神机为什么不能消除异妖王的诅咒呢?神机不是可以解决所有疑难杂症么?”
  摊主说:“这还真不清楚原因,但神机必不可能包治百病,除非那里头住着个神仙。嗐,神仙也忙不过来吧,哈哈哈哈!”
  摊主本是开个玩笑,但见客人愁眉苦脸,自己又很想把盆栽卖给对方,便说道:“这治病的事归大夫管,但小老儿觉得也挺玄乎的。就拿我自己来说吧,我以前被马蜂蛰过,都说用蜂蜜能消炎解毒,没想我用了之后非但没解毒,还更严重了。”
  “去找大夫问,被大夫骂了一顿,说蜂毒和蜂蜜那就是同根同源的东西,当然得分个先后顺序,谁厉害一点谁就占上风了。后来割开一道口子排毒,擦点解毒消炎的药水,嘿,两天就好了。”
  “很多东西,是药也是毒,”二宝下意识说,“对付别的伤口,蜂蜜或许有用,但对付同根同源的就不行了,估计伤口还从蜂蜜中吸收了更多毒素。”
  摊主:“对对,就是小郎君说的这种道理!那小郎君,我这盆藤枝您要么?要的话我给您去刺。”
  二宝从愣怔里回神,答道:“不用去刺了,直接用布袋装一下。多少钱?”
  摊主:“二两银子。”
  二宝:“什嘛?这么贵,那不要了。”
  摊主:“……”
  一番讨价还价,最后二宝以五百个铜钱买下了这截断藤。
  看他唇枪舌剑的模样,没人会知道他脸色为什么发白,更不知道此时他心里惊涛骇浪,正费力地罗织着这些日子以来经历过的怪异之事。
  他没有痛觉,异妖也没有。那天晚上亦不是撒癔症,而是他发狂,差点拿刀伤了藏弓。而大祭司的预言也说,异妖余烬未灭,即将重现世间。
  再往前一点,在辛力瓦的山寨,那种来自异妖族的药水对他不起作用。而经过先帝和乔老太爷之事他也认清了,自己的血消除不了来自异妖之王的诅咒。
  为什么,都是巧合吗?还是因为,同根同源的两力相斥,胜者优先?
  如果他就是异妖,那么药草的毒性自然敌不过他的宝血,他的宝血自然又敌不过异妖之王的妖力,消除不了诅咒是理所当然的。
  一切都说得通了。他在梦里见到的场景,金甲之人率领联军剿灭异妖的场景,是真的,是他亲眼所见,是旧事重现……
  二宝恍惚觉得眼前发黑,抬头看那太阳,太阳的红光铺满长街,迷人的晚霞发散着魅力,他在这光辉中却犹如一颗来自深渊的黑色石子,是要受尽唾骂和践踏,活该被人踢来踩去的。
  “小老板,小老板?”郎驭有些着急。
  “嗯?”声音重新纳入二宝的耳中,二宝颤抖着挤出一个笑容,“郎驭姐姐问我话了吗?哈哈,我走神了。”
  郎驭:“你怎么了?”
  二宝:“没有啊,今天很开心。极目族很美,异妖族的传闻也很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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