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舟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云卷袖

作者:云卷袖  录入:12-14

  陆策闻言心中一酸,不自然的别过头去。
  春节转眼将至,陆家三兄弟也定下计策,决定开春后,扼住弱水水源,再全力攻下肃州。如果肃州拿下,大梁声威必震,西取万喜残部指日可待。
  陆筠同陆琅不眠不休几日,商量好边关大计,也有些心思过个兄弟三人小团圆的春节。且陆策从小长在先皇羽翼下,年龄稍大就登基称帝,对民间的一草一木都倍感新鲜,陆筠决定带着小皇帝在富饶的甘州城好好的逛几天。
  陆策跟在陆筠身边,心满意足,一改往日冷冰的态度神色,整个人眉飞色舞,看到什么物件都想一探究竟。陆筠笑他就差在这甘州城的大街上支个摊子,也混入民间了。
  除夕夜,甘州府免了宵禁,民众得以欢庆到天亮。陆筠、陆策、陆琅、柳风、柳月,也卸去了平日尊卑,围炉夜话,共度佳节。
  陆筠想到自己还未开府时,每年除夕都是要和先帝及众皇子一起过的。家宴过后,先帝回中宫去陪景氏,皇子们则回到各自母妃处。
  陆策怕陆筠佳节凄凉,总是找借口赖在他哥那里。陆筠本来对陆策就十分回护且有耐心,感怀陆策心意,除夕这夜更是对他的要求无一不应。所以陆策向来很重视自己的生辰和除夕,因为这两日陆筠会对自己格外的好。
  如今时过境迁,白云苍狗,这样的日子,陆筠现在想起来仿佛很是遥远。不知道自己穷尽所有,助大梁助策儿,到底做的如何,策儿是否觉得自己越俎代庖。
  陆筠看了看身边神色自若的陆策,抿了一口酒,忍不住问道:“策儿,你已亲政,我若放手,你可愿意?”
  陆策听得陆筠这话问的古怪,从塌上翻了个身,急道:“你不管我了?”
  陆筠看陆策语气表情皆不似作假,心中有些感动,知道自己苦心这么多年,没有喂出个白眼狼。
  陆筠:“说什么傻话,臣子哪有管皇帝的道理?”
  陆筠见陆策缄默,心中不愿他在除夕之夜还要想这些事,便从座塌上起身,招呼了陆琅他们一同去院里等着烟花。
  柳风本在和陆琅柳月叙话,交待妹妹等他高中状元再成婚,若是陆琅对她不好,不用顾忌太多,直接走人即可。
  陆琅眨眼道:“柳兄,咱俩好歹也算是故交,怎么你如此不相信我的为人。”
  柳风挑眉,双手抱胸道:“思则有备,有备无患。我柳风的妹子,纵是皇室贵胄也欺辱不得。”
  说罢,潇洒转身跟着陆筠入了小院。
  中天月悬,满天繁星,此人间景致,又飘渺不似人间。月光皎皎下,越发显的陆筠温润如玉,恍如方外之人。
  柳风抬头看他,心下微热,开口道:“王爷,如果我如您所言高中状元,可否求您应允一事?”
  陆筠:“何事?”
  柳风道:“听闻摄政王府邸建在京城最好的地段,如若我高中状元,只求能与王爷比邻而居,也沾一沾风水宝地的福气。”
  陆筠笑了笑,道:“你中了状元,京城无论多金贵的地段也任你选择,只怕那时候你还瞧不上本王旁侧的一亩三分地。”
  柳风畅快一笑,还未答话,就听陆策道:“烟花!”
  此时,鞭炮声响,烟花接连腾空,院内亮如白昼,新的一年就这样到来了。
  

  ☆、第 18 章

  周抟这颗参天大树倒了,边关也太平了几日,朝堂上下,总算有了些新年该有的新气象。然而,陆策和陆筠两兄弟肃清内外,北抗柔然的使命还没有结束。
  陆策记得陆筠曾告诉过自己,人活一世,总有前赴后继的烦恼,层层不穷的任务,若整日介太平无事,那便只是行将就木的走尸而已。
  在福喜的伺候下洗了把脸,整整衣衫,一宿没合眼的陆策又朝他哥的书房而去。
  一路行来,所遇之人皆大惊失色,接着屏气凝神,退立两侧。有那新来的丫鬟迷恋陆策那张俏脸,想悄悄抬起头,却又被身边年长些的侍女死死拉住。
  “你不要命啦,这位可不是一般人。”年纪大些的侍女小声耳语。
  小丫鬟初生牛犊,噘嘴道:“看看他又不会掉块肉。”又喃喃道:“陛下怎么又回来了?”
  年长的侍女一把捂住小丫鬟的嘴,惊恐道:“小祖宗,可小声点吧,最近战事再起,人人都烦着呢,一个不小心,别说掉块肉,掉脑袋都是有可能的!”
  小丫鬟后颈一凉,悄悄吐吐舌头,暗道还是摄政王和蔼可亲。
  此时陆筠正蹙着眉,盯着眼前的舆图发愣。周抟已除,怎么这柔然还是如有神助,新年一过,不知在哪收到的风声,绕过甘州、丰州直取府州,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看来这朝中果然还有人里通外国,只是周抟一案刚才结束,风声尚紧,这人为何还是急不可耐的出手?陆琅正在全力攻肃州,这个节骨眼上,万万不能生变。
  正思索间,陆策已经进门。
  陆筠抬起头来,吃了一惊,连忙站起身来,道:“陛下,你怎么还在此处?”
  年后,柳风进京赶考,陆琅远赴肃州,陆续离开甘州。
  陆策单独盘桓几日后,陆筠还是狠下心来将他也赶回京城。陆策委屈巴巴的说自己还没见过沙场点兵,堂兄说话怎能如此不作数,陆筠不去看他撒娇的模样,丝毫不为所动。
  陆策见他哥心意已定,磨磨蹭蹭,终于在昨天上了马车,不情不愿的往回赶。至于陆筠自己,则预备依旧坐镇甘州,直到厘清边关诸事。
  可这本该离开的陆策,怎么又莫名出现在眼前?
  陆策笑笑,拉他哥坐下,道:“堂兄,父皇和皇叔都上过战场,我也想像他们一样,驰骋疆场,而非做个囿于深宫的皇帝。你就答应我好不好。”
  陆策昨晚一出州府,心里就总闪过陆筠受伤时的情景。他自小地位超群,父亲宠爱,从来有求必应,加上他这一张倾城倾国的容貌,在后宫之中向来无往不利,故而成长至今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没什么执着的心思。可陆筠他不一样,他从小就陪着自己,陪自己读书,看自己练武。他会护着自己,会站在自己这边,会手把手教他为君的道理。二人不是亲兄弟,却胜过亲兄弟。
  总而言之,他的江山,一定会有陆筠的一席之地。
  边关不比大内,陆筠又肩不能抗手不能提,不过是个文弱的书生,倘若再遇到险境该如何是好?陆策在车内摇摇晃晃,翻来覆去的惦记陆筠的安危。
  而一旦想到陆筠会受伤,甚至会死,他的心不可遏制的紧张起来,哪怕这只是一种假设,他还是出了马车,翻身上马,星夜重回甘州州府。
  陆筠原本还是想劝小皇帝回去,刀光剑影不是儿戏,天子守国门更是万不得已之选,他陆筠再不济,也不能让陆策冒这个险。
  可等他对上陆策的双眼,却发现其中满是坚定和果敢。
  陆筠叹了口气,终究还是点了点头。他相信自己一手栽培的天子,绝不是懦弱之人,更不是一介莽夫,朝中有尚伟监国,让陆策跟在自己身边,学些行军打仗的本领也没什么不好。
  陆筠认命的指了指舆图,问道:“府州失守,策儿如何看?”
  陆策站起身来,倚在桌前,看了那图好一会,忽道:“堂兄,你们是不是怀疑朝内还有人与柔然暗通曲款?”
  陆筠颔首,道:“从前抓住过一名柔然细作,当时周抟未倒,他却绕道传书。后来周抟案发,交待了如何和柔然暗中往来,却对甘州细作一事一问三不知,故尔尚伟判断周抟并不知情,很有可能是万青瞒着他私下的手笔,可恨万青未及审问就自缢而亡,所以此条线索便断了。”
  陆策:“府州兵力刚调去肃州,柔然后脚便至,这确实有些古怪。”
  陆筠撑着头,想了片刻,垂眸道:“周抟和柔然交好,是为了周故在边关立脚,也可以此要挟朝廷,保他家族不倒。那么现在这内贼,又是什么动机?”
  陆策以为这事堂兄在考较自己,不由看着舆图细想,可等他有所顿悟,再回头,却发现陆筠已经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陆策一夜未睡,急着赶路,陆筠得了战报一夜亦是无眠,眼下抵不住瞌睡,当着天子的面就沉沉睡去。
  陆策轻手轻脚的走到陆筠身边,又像小时候那样蹲下身子看着他哥。
  看了一会,陆策不知道想到什么往事,竟勾着嘴轻轻的笑了。朝阳薄辉,洒在他的脸上,平时冷峻的小皇帝,面色意外的柔和。
作者有话要说:  时隔两年多写这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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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9 章

  朝臣之中还有人叛国,这个消息让陆筠哥俩心中十分不淡定。试想,他们在前方浴血奋战,后方却小动作不断,这岂非后院着火,腹心内烂?
  陆筠愁眉不展了几日,连带着陆策也老老实实,不敢招惹他哥生气。福喜不明就里,还道是陛下到了边关,涨了见识,暴烈的脾气好了大半,心中欣喜万分,惦记着回去给先帝先后上柱香,汇报一番小主子的进步。
  陆策为了哄他哥高兴,日日苦思冥想,终于有朝一日,在陪着陆筠回忆了一番童年趣事后,福至心灵,将年龄和身份都抛之脑后,故作小孩心性,私下里缠着闹着陆筠要上街去玩。
  陆策那里抵抗的住这个,只好腾出一天时间,带着陆策出了门。
  二人为了不引人瞩目,今日皆是平常打扮,只一身素衣,配一枚玉佩,和一般甘州士子的打扮如出一辙。可哥俩在街上一走,还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有点文化的,还会抚须长叹,说这两人清寒但绝非池中物,当真是后生可畏。
  陆策不管这么许多,拉着陆筠东瞅西看,一路兴高采烈。
  李泽虽然调任,但甘州繁华如旧。
  陆策在京城的时候鲜少出宫,后来陆筠开府,他出宫的频率才高了起来,可也总是坐着轿子直奔目的地,这民间如何,确实没什么概念。眼下得了空闲能在市集上走走,身侧还有陆筠陪着,心情舒畅,满脸笑意,自登基以来,这恐怕是他最舒心的一天。
  陆筠见陆策高兴,心上忧愁也冲散不少。
  陆策还是个奶娃娃的时候,陆筠就喜欢看他笑,一张白胖小脸,一双宝石似的眼睛眯着,挥着小手,嘴里还咿咿呀呀说着谁也听不懂话;陆策再长大些,能跑会跳,会笑着摊开他的手,递给他新摘的小花,新得的珠宝,奶声奶气的叫堂兄。再后来,时光匆匆,陆策真心的笑便越来越少,尤其是坐上了皇帝,为了压得住阵脚,旁人面前只剩冷笑。如今能见到陆策开心,陆筠自然也是欣慰。吃的喝的玩的,只要陆策看上了,陆筠都毫不犹豫的慷慨解囊。
  “堂兄,他们在干什么?”陆策拿着串糖人,一指路边,好奇的问他哥。
  陆筠偏头一看,见路边一赤|膊老汉头顶着口大缸,正在走一条极细的钢丝。周围还围着不少人,屏气凝神的看着那老汉,好似他们是老汉头顶上那大缸,倘若老汉晃上一晃,他们的心也跟着抖三抖。
  “民间能人异人颇多,各有本事,为了糊口,不少人便在闹市表演,以求赚些个辛苦钱。”陆筠笑着解释。
  陆策又痴迷的看了一阵,忽轻声道:“身上负着重任,脚下还要小心翼翼......我又何尝不是这样。”
  陆筠有些动容的看了陆策一眼。
  陆策抬起头笑道:“还好我有堂兄,身上的担子便没那么重,脚下的步子也可以走得大一点。”
  陆筠看着眼前少年,百感交集,想像小时候那样拉拉他的手,捏捏他的脸,可又觉得有些不合时宜,更有逾矩之嫌,只好轻轻拍了拍陆策的手臂,轻笑道:“策儿,到了任何时候,我都会站在你身后。”
  陆策一笑,反手握住了陆筠的手:“齐心协力,同舟共济。”
  陆筠胸口一热,刚要再说上两句应景的话,余光一瞥,却见着围观杂耍的人群中,有两人很是奇怪。
  两人身高相仿,容貌相似,只是其中一人是个独眼,不过依旧可辨器宇轩昂,气度非凡。两人作大梁打扮,乍一看和周围看热闹的人并无两样,可陆筠见过柔然细作,一眼便认出这两人乃是柔然人。
  陆筠低声道:“你看那边两人,有古怪。”
  陆策抬眼一看,那二人居然也朝他们看来。四双眼睛相对,都嗅出些不同寻常的气味。
  陆筠转念一想,带着陆策主动迎了上去。
  二人一走进,那独眼男子盯着陆筠先开口道:“妙绝于众,两位好容貌。”
  陆筠吃了一惊,对方说的竟是纯正的大梁官话,正待开口,那边陆策已经答道:“木秀于林,两位好气度。”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是明褒实贬,陆筠看了陆策一眼,继而无奈一笑:“舍弟年幼,见谅。”
  独眼男子倒不计较,大度一笑:“还是孩子,顽皮点也无妨。”
  陆策老大的不高兴,他哥说他年幼,他还喜滋滋的,可等到对方说自己是孩子,无名之火顿起,须知这些年他在朝中最厌烦朝臣拿他的年龄说事,当下不满道:“大梁男子十五成年,十六便可自立门户,就算是皇帝,十六亦能亲政。我已十六,早是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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