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让我还他清誉/白[古代架空]——BY:三千大梦叙平生

作者:三千大梦叙平生  录入:12-17

  “萧朔。”云琅终于忍不住,“你如今见了我,就只会训我吗?”
  萧朔被他看了一眼,心底倏地沉了下,一时没能说出话。
  云琅笑了笑,扔了手里的一把栗子,抬手推开窗子。
  ……
  梦到这儿,云琅就有些不愿意再梦下去了,蹙蹙眉翻了个身。
  他那时赌气从窗户翻了出去,萧朔轻功远不及他,仓促从酒楼追出去,却也没能找得着人。
  云琅坐在酒楼房顶上,看着萧小王爷带着人找了一圈又一圈,把顺手抄出来的一杯冷酒喝净了,就这么在房顶上睡了一宿。
  少年时总觉得时日长的很,偏要好强赌气,从来不知道有话好好地说。
  云琅轻呼口气,准备同梦里的自己商量商量,换个好点的梦做。
  还不及挑好,腰带忽然被人拽住了,狠狠向后一扯。
  ……
  梦里,蹬在窗子上的云少将军没反应过来,被萧朔扯着狠拽回来,愣愣的摔在榻上。
  萧小王爷不知从哪练出来的身手,解了自己的衣带,将他双手利落反捆在背后,死死打了个结。
  云琅不知为何,竟隐约觉得这段有些熟:“萧朔,你敢——”
  “我有何不敢?”
  萧朔沉着脸色:“你敢来酒楼,这便是教训。”
  “我来酒楼吃栗子!”云琅委屈死了,“又没听歌又没看舞,一个小姑娘都没找!我惹着谁了!”
  萧朔低声道:“惹着我了。”
  云琅还以为萧朔会说他惹着了不容亵渎的圣贤先哲,一时没回神,怔了下。
  “你宁可来酒楼,也不去找我。”萧朔按着他,“我心里烦闷得很,几日都没睡。”
  “终于忍不住了,来酒楼找你。”
  萧朔将绳结又系了一圈:“你竟不跟我回去。”
  少时的萧小王爷绝没这么坦白,云琅已觉出来不对,不太放心,干咽了下:“你……要干什么?”
  萧朔神色阴鸷,将他翻过来,在屁股上狠狠揍了三巴掌云琅:“……”
  萧朔丝毫不理会他,将人硬扛到肩上,拿不知从哪变出的鸦色披风牢牢裹了,出了酒楼。
  ……
  云琅趴在萧小王爷肩膀上,扪心自问,自省己身。
  觉得自己实在有些不知好歹。
  萧小王爷扛着他气势汹汹往回走,他一路走一路颠,头晕眼花的,竟还有点高兴。
  是萧朔把他强抢回去的,王叔总不能训他了。
  云琅压不住嘴角,怕萧朔扛不动,走一段便要松手,索性手脚并用牢牢扒着他:“小王爷。”
  萧朔肩背绷了下,低声:“干什么?”
  “我有个玉麒麟,你还记不记得?”
  云琅趴在他背上:“给你吧,你戴着玩儿。”
  “尾巴上镶了金子那个?”萧朔蹙眉,“不要,皇后说那东西是你的命。”
  “对啊。”云琅嘟嘟囔囔的,“给你了。”
  萧朔脚步微顿,扯着他的手紧了紧,没出说话。
  “我平日里又没个老实气,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给丢在哪儿找不着了。”
  云琅耳根红了红,小声道:“给你吧,你素来比我稳重,帮我看着。”
  萧朔静了良久,低声:“好。”
  云琅心满意足,又忍不住好奇:“对了……你为什么不愿我看小姑娘跳舞啊?”
  “乱人神思,惑人心志。”萧朔冷然道,“有什么好看的?”
  “可别人都有得看啊。”
  云琅想不通看个跳舞又怎么了,有些惋惜,小声嘀咕:“不然……你穿上小姑娘衣服,给我跳——”
  “云琅!”萧朔忍无可忍,“你怎么整日惦记着这个?!”
  云琅想不起自己还什么时候惦记过,趴在他肩上,愣了下。
  “你……把身子养好。”萧朔咬紧牙关,“养到能活蹦乱跳,长命百岁的时候,你要我穿什么、跳什么都行。”
  “我身子几时不好了?”云琅当即便要给他活蹦乱跳一个,“你看——”
  他一动弹,才觉周身竟酸疼乏力得厉害,胸口也隐约蛰痛。正错愕时,穴位上忽然针扎般狠狠一刺。
  云琅不及防备,疼得呻|吟一声,大汗淋漓睁开眼。
  榻前竟已有不少人,梁太医举着银针,细看了看他面色,松了口气:“……不要紧了。”
  萧朔跪在榻边,一手垫在他背后,空出的右手死死攥着他的手腕,眼底尚有几分未退的狠厉狰狞。
  “你以后再要同他互诉衷肠、开解心结,先同老夫知会一声。”
  梁太医收好银针:“如今他身上的生机尽是无根浮萍,满腔心事未了,拖着吊着,反倒能叫他这一口气松不下来。”
  “我以为……”
  萧朔嗓子哑的厉害,慢慢松开了云琅的手,低声道:“是我想得不够周全,忽略了这一层。”
  “其实不行针也不要紧。”
  梁太医慢悠悠道:“你今早看他叫不醒,只不过是这些年太累,心底压得事又太多。如今陡然放松,一觉睡透罢了。”
  梁太医直起身,看了一眼云琅:“没心没肺的,你叫他睡个三五日,饿急了就知道醒了。”
  萧朔:“……”
  云琅隐约听明白了怎么回事,躺在榻上,想不明白:“既然没事,那您特意来扎我一趟,是为了医者仁心吗?”
  “是为了你们王爷。”
  梁太医神色不明地看着他:“我不过是叫你们王爷同你说说话,牵住你的心神,叫你不至彻底昏睡。你听听你这都说了些什么……”
  云琅:“……”
  云琅一时不察,以为不过是个梦,半点没想到人间竟然险恶至此,失魂落魄一脑袋撞在了床头。
  萧朔抬手垫住,将云琅轻轻放在床上,抽出手沉声:“劳烦您了。”
  “他若好全了,你当真会穿那些个衣服?”梁太医一把年纪了,实在忍不住,“以这小子的秉性,说不定还要叫人一模一样画下来,日日鉴赏的。”
  “这是我二人的事。”萧朔心烦意乱,蹙紧了眉,将云琅严严实实挡住,“若是他看一眼……便当真能立时活蹦乱跳。我——”
  老主簿隐约觉得小侯爷为了看这个,是真的能豁出去立刻下床活蹦乱跳的,及时出声:“王爷!”
  萧朔打了个颤,从偏执念头中醒神,咬紧了牙关,回头狠狠瞪了云琅一眼。
  老主簿松了口气,驱散了无关人等,客客气气将太医请出了门,又亲自在门外将门牢牢关严了。
  萧朔脸色仍难看得吓人,站了一阵,慢慢坐下来。
  云琅躺在榻上,冤得六月飞雪:“我哪知道不是梦,还有这么多人听着?!”
  “此事再说。”萧朔压了压火气,将外袍理好,“你下次若再睡得不舒服,先叫醒我。”
  云琅这一觉睡得舒服得很,就半点没觉出来不对劲。他张了张嘴,看着萧朔眼底仍未散去的余悸,心底也跟着缩了下,终归没说出来。
  云琅别过头,委委屈屈的:“哦。”
  按照梁太医说的,他昨晚大抵正是睡得太过安心了。
  多年的心结一朝解开,有家可回,有处可归,一口气松得彻彻底底。
  若是不叫他,囫囵睡个三五日的,也总能醒了。
  只是萧小王爷一觉醒来,见他躺在身边,竟叫不醒,只怕是结结实实吓飞了三魂七魄。
  “当真没事,太医不也说了。”
  云琅其实睡得极好,这会儿已有了不少力气,自己坐起来:“我又不是纸糊的,你也不要什么时候都这般担心。
  ”
  萧朔看着他自己折腾,垂在身侧的手动了下,抬起来想帮忙。
  “不用。”云琅信心满满,自己拿了软枕,抱着被子屈膝舒舒服服靠了,“你看,这般逍遥。”
  萧朔抬眸,看着云小侯爷得意洋洋的面色,到底没能凝起气势,只得虚瞪他一眼作罢。
  云琅没忍住,先笑出来,逍逍遥遥找茬:“上茶,如何这等没眼色?”
  “忍着。”萧朔淡声道,“醒来便忙活你,哪有心思煮茶。”
  云琅不服气,在屋里四下看了一圈,竟真连茶盏也没能看着一个。
  只要他不在,萧小王爷的卧房向来都极齐整,今日乱得像是蝗虫过境,竟隐隐有了几分当年云少将军来过的风姿。
  云少将军有些怀念:“不骗你,上次睡这么好的一觉,大抵都已是七八年前了。”
  萧朔仔细看他半晌,眼底神色渐渐松了,握住云琅的手,替他理了理背后软枕。
  “下回若没有急事,你就先不必叫我,让我睡过瘾。”
  云琅打了个哈欠:“对了……几时了?你今日不是该去宫里,怎么还在这里磨蹭?”
  “你就这样躺着,叫也叫不醒。”萧朔脸上没什么表情,“我去宫里,怕忍不住一剑捅了皇上。”
  “……”云琅拱手:“你下次再有这等念头,请务必叫上我。”
  萧朔只是一时激愤,闪念罢了,闻言莫名:“叫你干什么?”
  “自然是劫你。”云琅想得很周全,“以咱们那位皇上怕死的程度,你去刺驾,定然是成不了的。到时候金吾卫围着你,我单枪匹马杀出来,扛了你就跑。”
  萧朔原本还想斥他胡言乱语,听了一阵,忍不住道:“跑去什么地方?”
  “跑就完了。”云琅洒脱道,“跑到哪算哪,跑不动了让人家一箭直接串个串,掉到地上滚两滚沾点土,就算埋骨同归……”
  萧朔抬了下嘴角:“这般畅快。”
  “……”云琅万万想不到萧小王爷好这一口,生生刹住,扯着袖子将人拽回来:“我就这么一说,你别信这个。”
  “我也只这么一听罢了。”
  萧朔看他一眼,平静道:“宫里来催过一次,我说府上有事,借故推了。回头怎么解释,你可有主意?”
  “解释什么?”云琅想不通,“就说早上太冷,在榻上起不来,不想入宫啊。”
  萧朔坐了片刻,抬头看他。
  “怎么了?”云琅有些茫然,“我以前逃宫里的那些个早朝,都是这么说的……”
  “我知道。”
  萧朔压着脾气:“为此,御史台还弹劾过你。”
  “御史台监察百官,谁都弹劾。”云琅记得当年那个老古板的御史大夫,“不用管,先帝半夜吃了两个蛤蜊,他们还要说太劳民伤财呢。”
  “……”萧朔咬了咬牙:“我那时不信,想你定不会如此懈怠,同监察御史大吵了一架。”
  云琅始料未及,干咳一声。
  “还立下赌约。”
  萧朔切齿:“第二日的早朝,若你按时到,御史台便同你赔礼认错。若是又来晚了,我便替御史牵马坠蹬。”
  云琅就没好好上过几次朝,缩了下肩,讷讷:“谁赢了?”
  “谁也没赢,你争气得很,来得既不早也不晚。”
  萧朔瞪着他:“第二日早朝,你根本就没来。”
  云琅:“……”
  这种事实在太多,萧朔根本同他计较不过来。接过老主簿亲自敲门送进来的茶水,倒了一盏,塞进他手里。
  “总之……你现在学会了。”
  云琅同老主簿道了谢,接过茶水,抿了两口:“不过就是没及时去宫里,有什么可解释的。”
  “先帝是被我唬了,总觉得少年人长身体要睡足,才不曾管我。如今这位皇上处心积虑要将你养废,你不知勤勉,早上起不来床,岂不正合他的意。”
  云琅才发觉两人的衣带竟都还不曾解开,捞过来,顺手解着系扣:“你照常入宫,只说早上睡懒了,赔个罪便是了。”
  萧朔低头扫了一眼,将衣带按住:“解这个干什么?”
  “换衣服啊。”云琅向旁边看了一眼,“主簿还在呢,我总不方便直接脱……”
  老主簿眼疾腿快,当即抛下手中托盘,消失在了门外。
  “……”云琅想不通,看着牢牢关上的门:“为什么?”
  萧朔抬眸,扫了云琅一眼,将两人缠在一块儿的衣带一并抽出来。
  他早起已换了衣物,倒没什么,云琅眼睁睁失去了自己的衣带,一瞬门户大开,仓促抬手按住:“
  干什么!?”
  “你方才说,主簿还在,故而不方便脱。”
  萧朔攥着衣带,对着空荡荡的内室,慢慢道:“现在——”
  “也不方便。”云琅恼羞成怒,“你背过去。”
  萧朔倒并不同他争这个,背过身,坐在榻边。
  云琅身手矫捷,飞快摸了自己的衣物,囫囵套上:“对了……还有件事。”
  萧朔仍背对着他:“什么事?”
  “当今三司使是什么人,有些什么关系,你清楚多少。”
  云琅理好衣襟,扳着肩膀将人转回来:“我可认得么?”
  “潘晁。”萧朔道,“祐和二十年进士,你应当不至一眼都不曾见过,只是不曾在意罢了。”
  云琅的确没什么印象,皱了皱眉:“哪家的人?”
  “在明面上,他并没什么背景。”萧朔道,“原本是分管盐铁的,这些年一步一步升上来,祐和二十九年任职三司使,执掌三司。”
  “三司总管全国财政,下辖盐铁度支,是整个朝廷的钱袋子。这样要紧的职位,谁都要眼红。”
  云琅沉吟:“我听太傅的意思,这个三司使未必各方不靠……你再查查,看能不能查出什么。”
  “好。”萧朔道,“祐和二十年,主持进士试和殿试的主考是集贤殿大学士杨显佑。他已致仕多年,我找个时机,去问问他那些门生。”
推书 20234-12-17 :流放三千里[古代架》:简介:(入库时间2020-12-17) 晋江VIP2020-12-10完结总书评数:2064 当前被收藏数:3548刘湛版文案:开局流放三千里,两间稻草房,一家老幼,看上的媳妇还要追。刘湛偏不信命!这是一个人分三六九等的朝代,上三等氏族能判下六等庶民生死。刘湛以下克上!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