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他养了别的徒弟[古代架空]——BY:十二渡

作者:十二渡  录入:12-24

  须知云虺修行千年才能化蛟,成蛟后再五百年,才能化龙。但要化蛟成龙,除了日以继夜的刻苦修行外,还需莫大的机缘,千万年来,能顺利化龙的云虺不说屈指可数,但也是万中挑一,十分稀少。
  可以说,化龙就是每一头云虺的执念。
  妖兽贝母在妖族中并不起眼,仗以猎食的就是那恍如歌声一般的异响,不过,这种妖兽却能产出陆地上难能得见的明珠,形似传说中的龙珠,是以颇得云虺喜爱。而偷盗贝母珠,势必会引发云虺怒火而遭致追杀。
  孙兼不过区区筑基,论单打独斗自然不是亓官敌手,却因此想出这样的阴毒法门,借云虺之手来伤人,简直罪无可赦!
  陆丰这一怒,杀机立时显现,霎时方圆百丈之内俱有剑鸣,剑气冲天而起。孙兼如何能扛得住分神大能的怒火,连惨叫都发不出来,眼耳口鼻俱都流出血来。
  铁正喝了一声:“陆师弟!”
  他挥袖释出一道庞大灵力,将锋锐的剑气隔开,孙兼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气息已是奄奄。此刻,在陆丰的杀机笼罩下,因嫉妒而萌发的冲动散去后,他终于后悔了,恐慌和绝望亦如灭顶的潮水淹没上来。
  他不住地颤抖着,心头悔恨交加,但他也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云虺会来得那么快?
  毕竟那时候云水谣中的云雾仍旧淡薄如纱,并未显露出预示云虺繁衍期至的征兆,只要及时将偷来的贝母珠包裹起来,在水泽中小憩的三两云虺便不会察觉。
  他算准了亓官入宗时日短,不知道云虺的习性,只要被贝母发出的声响晃一晃心神,贝母珠留在外头的时间一长,循着贝母珠似香非香气味而来的云虺定然会让亓官吃一顿苦头。
  然而不知道为何,明明贝母珠到手后他及时裹了起来,却仍是吸引了云虺的注意,长尾一摆就冲他追来。恰巧亓官被引至附近,他想也不想地撞了上去,又赶紧把贝母珠扔进亓官怀里,才得以逃出生天。
  谁料想,他不过是为了欣赏一番亓官被云虺追捕的狼狈,在云水谣中逗留了片刻,就被斜刺里甩出来的云虺长尾给拍进了水泽中,落得个筋断骨折的下场。若非陆丰进去走了一遭将他带出来,恐怕小命都要交待在此处。
  他气息奄奄委顿在地,在场众人却无一人关心。
  铁正向来面冷心硬,此刻见了此人的愚蠢,更不愿多做理会,只向陆丰道:“那颗贝母珠恐怕有问题。”
  铁正想到的事,陆丰自然也想到了。云虺会将产下的蛋同贝母珠放在一处,让小云虺一破壳出生就有“龙珠”,此也是早日化龙的冀望,恐怕,孙兼偷的不是什么贝母珠,而是云虺的蛋!
  一想到此节,陆丰胸中便似有万丈滔天怒火,狠声道:“去把石横带来,死活无论!”
  明心小童正要领命而去,铁正却道:“此事尚未查明,不得伤其性命。”
  陆丰清隽面容上戾气一闪:“敢算计本尊徒弟,便伤了性命又如何!”
  铁正瞧了他一眼,微微皱眉。
  陆丰惦念亓官安危,安不下心来待在此地,等待石横被抓来审问,撂下这一句狠话,一闪身又进了云水谣。
  灵识寸寸扫过云水谣,剑修大能的锋锐之气激得水泽中的云虺都不安地四下翻腾,却仍旧无果。他一脚迈入赶云涧,随着奔涌的云雾入了护山大阵,又凭借问剑峰峰主的剑印取得大阵中枢的回应,宗内却依旧不见亓官踪影。
  他立在云海中,运起卜算之术,掐算亓官安危。只是他的卜算之术不甚精通,连掐数遍,都没有结果。
  陆丰不觉有些焦灼,亓官究竟能去哪里?他强自捺下担忧,定了定神,转头去了草庐。
  此草庐虽然也坐落于山谷之中,却并非无念谷外的那一个;住在其中的,也并非是一个阴鸷老头,而是一位女修,正经也是流华宗的一峰之主。
  陆丰身影出现在山谷中时,便见一名女子坐在溪头,披着一身清风,神情安然恬静,这时恰到好处地一抬头,眼睛虽然无神,唇角却露出一缕微笑:“陆师兄来了。”
  陆丰顾不上与她寒暄,直接道:“穆师妹,请为我卜卦。”
  穆师妹微微一笑:“今日晨起忽有所感,已卜了一卦,想来是应在师侄身上。”
  陆丰素知她有些玄妙,急切问:“是什么卦象,七官儿可有性命之危?”
  “师兄莫急,师侄暂且无恙。”忽然而起的风将散发吹在穆师妹脸上,遮住了她眼角沁出来的一点血色。她略微一顿,微阖了双目,但语气仍旧柔和,“他有大来历,且为气运所钟,即便一时遇险,也必能逢凶化吉。”
  陆丰闻言心头微松,喃喃道:“那便好……”
  穆师妹低下头,任由散落的头发随风而动。她面庞微侧向溪流,仿佛在注视溪水中的游鱼,柔声道:“师兄不必忧心,你与他命运纠缠,灵犀千里而牵,纵然一时分别,不久后也将重逢。”
  分别?
  陆丰敏锐察觉这一句话中的含义,“七官儿果然已不在宗内了?”他立刻问:“可能推算出他现在何处?”
  穆师妹眼角渐为血色所染,柔和道:“这却不能说。”
  不能说,便是牵涉天机了。陆丰神色微动,沉吟片刻,方谢她解惑。
  穆师妹微一颔首:“师兄慢走。”说着便将脸转向溪流,不再理会他。待陆丰走后,她忽而喘了一口气,强撑的气势一倒,旋即气息委顿,瘦弱的身体仿佛被风吹折,摇摇欲坠。
  谷中风声呼呼,一道似有若无的轻喃响起:“此人究竟牵系何等天机,竟连我都看不透……”
  ……
  流华宗种种,此时的亓官是不知道的。
  他转头四顾,有些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记得在云水谣中乱撞,过了许久都找不到出路,不由得渐渐浮躁起来。这时却忽然有一头云虺照着他的方向撞过来,其速猛于迅雷,气势凛然,且体型也庞大许多,一望即知与其他的云虺大是不同。
  亓官见状,立刻将不吃素剑拔了出来。
  他心思简单,并不如寻常人一般会思前想后,一直以来都只有一条行事规矩:你对我好、我便也对你好。
  先时云虺替他领了路,所以他给云虺好吃的,这时候云虺要咬他,也多是避让,并未动剑;但师父从前也对他说过,万事以性命安全为要,倘若云虺要杀他,那么他也必定不会再留情。
  眼见着他执剑在手,一身的灵力鼓荡起来,周围更有锋锐剑气隐现,迫得靠近的云虺都往旁边让去。亓官紧紧盯着那头格外庞大的云虺,却见它忽而低头一蹿,极快地来到他脚下,跟着由下至上地将他顶了起来。
  噫?
  亓官叫这变故弄得愣了一下,神情有些懵懂。而后,就只见脚下的那头云虺顶着他,庞大的身形将那些不知何时纠缠在一处的云虺撞开,径直甩尾向着前方游去。
  这头云虺似乎是要将他驮出去?
  亓官有些茫然,呆了片刻,收起脚下用以代步的长剑,盘腿坐下,只手里仍然执着不吃素剑,警惕地望着四周。庞大的云虺驮着他飞速往前,破开厚重的云气,迎面遇上其他的云虺时,不等他拔剑出鞘,它便悍然撞过去,辟出一条宽敞的通道来。
  云虺的速度极快,驮着亓官转瞬便出了云水谣,顺着赶云涧进了护山大阵的云海中,不多时便将他送下地面。但等亓官在地上落定,它也并未离开,巨大的身体在空中游动,那双灯笼般的巨眼俯视着亓官。
  亓官回头与它对视了片刻,随手掏出一枚灵果递过去。
  云虺盯着他,过了一会儿,低头凑过来,巨大的吻部在他手上擦过,叼起那枚于它而言十分袖珍的灵果吞进腹中。
  亓官见它吞了灵果,便转身要走,谁知云虺的大脑袋往前一蹭,尖牙勾住他的后脖领往后一扯,不叫他离开。亓官茫然转头,云虺松开尖牙,后撤一步,长长的身体一半隐在云海中,一半在空中缓缓游动,一双凶戾的眼睛仍旧盯着他不放。
  亓官有点不明白它这是什么意思,想了半天,又掏出来一枚灵果递过去。云虺依样画葫芦,叼过来吞下去,然而依旧勾着他的脖领不让走。
  亓官就皱起了眉毛,盯着云虺看了好一会儿,慢吞吞地掏出来一枚灵果,却握在手里不递出去,认真道:“最后一个。”
  云虺不知听懂了没有,那双巨大而冰冷凶戾的眼睛紧紧盯着他,眨也不眨。亓官有些犹豫地伸出手,摊开手掌,露出掌心的灵果,又不放心地强调了一遍:“最后一个,没有了!”
  云虺盯着亓官,那扁平而丑陋的巨大脑袋偏了一下,而后再度伏低了一点叼起灵果。这回,还没等它吞下去,亓官立刻闪身就跑。
  云虺长脖一扬,身形往前一蹿,呼的一下拦在了亓官面前,带起一阵劲风。
  亓官迎着这一阵劲风,警惕地捂住须弥芥,鼓着脸颊瞪它。
  云虺将脑袋垂下来,巨大的吻部距离亓官不过数尺之遥,连嘴里的咕噜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还有些云气从它那细长的鼻孔里喷出来,转瞬即形成轻薄如纱的雾气,将这一方小天地笼罩了起来。


第45章 果子没有了
  一头巨大的花豹从树林里钻出来,一眼就看到了空中缓缓游动的云虺。
  它的脚步立时停下来,伏身后坐,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过了一会儿,它似乎看出来云虺对它并不感兴趣,有些犹疑地解除预备攻击的姿态,站直了身体。它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看了看云虺,又看了一眼那个渺小的人类,转身沿着树木较为疏散的边缘走了。
  亓官并没有注意到花豹,他与云虺僵持了好一会儿,坚持道:“没有了!”
  他说着把捂着须弥芥的手拿开,给它看摊开来的光秃秃的手掌。云虺的竖瞳稍许一转,他又立刻把戴着须弥芥的手收回来捂住,并且背到身后藏起来,郑重严肃地点头:“真的没有了!”
  云虺看了他一会儿,丑陋的大脑袋凑过来,吻部几乎蹭到他脸上。“咕噜噜。”它嘴里发出声响,鼻孔中喷出的雾气喷了亓官一脸。
  亓官被雾气冲得皱起了眉毛,后退一步。云虺长颈一探,跟着凑过来,巨大的脑袋一低一拱,钻进亓官怀里,几乎把他蹭倒。
  亓官稳住身形,皱着眉毛伸出一只手,把它推远一些——戴着须弥芥的手仍旧藏在背后。他转头看了看天色,很快转回来,“我要走了。”
  云虺深灰的眼睛注视着他,竖瞳闪着冰冷的光芒。他想了想,又掏出一个灵果,递到云虺嘴边,与那两只巨大的眼睛对视,重复道:“我走了。”
  云虺盯着他,忽然“咕噜”一声,猛地一探头颅,巨大的嘴也跟着张开,迅速咬向他的手。亓官心头警兆突生,刹那急退,云虺却不依不饶地追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亓官飞快地缩手把灵果往嘴里一塞,又抽出长剑,飞身一踏,剑遁法诀随心而起,刹那卷起一团璀璨的剑光,包裹着他的身形,急速向着远处卷去。
  云虺“哧”地一声,鼻孔喷出两道浓重的雾气,一个摆尾身形即往前蹿了一大截,眼看它就要追上亓官,突然一声兽吼响起,一头花豹携着腥风猛地扑了过来,血盆大口张开,喷着腥臭的口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亓官咬去!
  这花豹显然有些道行,不过在已经是金丹修为的亓官面前却有些不够看。但见他手中不吃素剑一抖,就有一道剑光掠出来,眨眼即将花豹斩成两截 ,旋即身随剑进,一息都未停顿,径自向前方掠去。
  陡然——
  那花豹的尸身中探出数根粗壮的藤条,在亓官即将掠过花豹的瞬间,突然暴长数丈,不过刹那就将他裹了个严严实实,卷着他倒缩回花豹尸身,转瞬即消失不见。
  这一切发生得极快,紧随而至的云虺不提防也一头扎了过来,长牙险险叼住亓官腰间的革带。接着,就见它从那巨大的头颅开始、长达百余丈的身体骤然疾缩,最后只剩筷子大小,毫无反抗之能地被拉扯进花豹的身腔,徒留下一声短促的怒嗥。
  不远处,笼罩着流华宗的云海翻腾着,似有波涛汹涌,然而随着花豹的尸身消失,这一处的动静也渐渐静默下来,直至再无声息。
  亓官被那古怪的藤条裹住,周身灵力顿如泥牛入海,一点一滴都调动不起来,他只能感觉到自己被拽进一个冗长又狭窄的甬道,最后甚至连这点感觉也被封闭,灵识亦被困缩于体内,一丝一毫都散发不得。
  “!”
  也不知过了多久,亓官猛然睁开眼睛,一跃而起,灵力随心而动,瞬间奔涌至不吃素剑,一道绚烂剑光陡然发出,携着无上锋锐之气,径直奔向前方。
  铮!
  这道剑光极其锋利,凡所接触之地,都像是豆腐一般,无声无息地被切开、消解。此一剑虽然仓促而发,不过论及威力,比亓官筑基期时的全力一剑有过之而无不及。
  然而,即便这一剑能叫无数妖兽丧命,却割不开眼前这厚实的壁障。
  ——是的,壁障。
  此处不知道是什么地界,黑黢黢的,伸手不见五指,连灵识也受到影响,只能在近处探索蔓延。
  亓官站在黑暗中,握着不吃素剑,调动起周身灵觉,警惕地看向四方。陡然,前方传来一丝小小的波动,他耳尖一动,瞬间一道剑气斩去,而后就听一声惨嗥,那细小的动静突然闹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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