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做儿子的还有得选吗?”
楚开山开心了,这么多年,总算赢了儿子一会。
“乖孙孙,你以后就叫楚淮修了!爷爷可是用了毕生的功力给你取的名字,可不能嫌弃。以后还要跟着爷爷习武,表现得好,爷爷就带你吃香的,喝辣的。”
楚劈地一脸冷漠:... ...
【爹,我还在呢!】
见他亲爹如此的高兴,楚劈地心里竟然五味陈杂。不知道是该为亲爹高兴,还是该为儿子难过。
可这么多年来,他爹无论是打了胜仗,还是家里又添了成员,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开心过。
或许是他一直以来太较真了,又或许是他太不理解了,导致他爹就算孙儿满堂也还是觉得孤单。
仔细想想,八个孩儿确实没有先祖的那股英姿飒爽的风采,各个都继承了知书达礼,恬静温婉的性格。
若是刚出生的孩儿能继承先祖的风采,偌大的将军府,应该也算后继有人,不至于先祖的丰功伟绩,断送在他之手,成为世人的饭后笑谈。
第27章 兴师动众,一跪成名。
楚淮修可以说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长大的,上到楚老将军楚开山,下到大他三岁的侄子,无人不让着他的。
又因为自小跟着爷爷长大,性子更是随了楚老将军。
可五岁的时候,因为一场后宫子嗣争斗,大冬天的,被人推进御花园旁的荷花池。
自此,他就彻底变了。脸上的表情不再丰富多彩了,就连性子似乎也变得冷漠了起来。
仔细想想,他不过是无端受到连累,替他的大侄子受了这份罪。
幸亏他跟着爷爷习了武,加之穿的多,才没丢了小命。但是,却也因此患上了面瘫,无法正常表达喜怒哀乐。
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整个将军府都宠着的人,如今变成这样,哪里会轻易善罢甘休。
于是整个将军府都出动了,上下一心,为楚淮修讨回公道。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将军府的大动作,便成了京中风靡一时的美谈。
楚老将军披上铠甲火速进宫。
楚劈地也赶紧携同楚淮修的三哥五哥穿上翰林官服,紧跟其后。
楚淮修的二哥和七哥则是利用一切商脉,人脉,遍寻名医。
而已经嫁人的四姐、六姐和八姐,回家便是对自家夫君一顿哭诉。为官的便鼓动说作为亲姐夫要替弟弟做主,为商的便鼓动一定要替弟弟寻到名医。
只有楚淮修的八姐,嫁的是书香世家,既不当朝为官,又不走商,祖祖辈辈都是地地道道的读书人。
可这样一群人,却也是全天下都不敢得罪的人。谁若是不长眼,那些读书人的笔杆子一定会叫他体会体会什么叫遗臭万年。
而楚淮修宫中的大姐,则直接领着儿子跪在御书房外,哭求着一定要替她们母子,替她的幼弟,替将军府还一个公道。
圣上原以为只是后宫争斗,本打算随意查查,将犯人惩治一番,再给楚怀鸢提高身位,最后再给将军府一些慰问。
谁料,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御书房外就跪了乌泱泱一大片人。
跪在最前面的便是楚怀鸢母子,和将军府的人。仔细一看,将军府只要是在朝为官的,全都在场。
接着就是跟楚家有姻亲,或者关系甚好的官员。
就连向来同楚老将军不对付的秋丞相也姗姗来迟。
是了,虽然将军府将丞相府最受宠的幺女娶走,断了关系。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这层姻亲关系,是如何也抹不掉的。
如此兴师动众,看来这场后宫争斗,确实惹恼了将军府,若不好好审查一番,只怕要寒了将军府的心。
看着如此局面,圣上心里也微微有些发憷。青枫国整个官场,大半是绕不开将军府了。
经此一跪,楚淮修的大名也算是在圣上面前挂上号,三五不时地就被招进皇宫。
所有人都知道,圣上十分疼爱将军府的幺子,整个将军府的地位更是水涨船高。
唯一的遗憾就是,每每赏赐楚淮修时,不管是开心接受,还是烦恼推拒,那张俊俏的小脸,永远都是一副冷冰的模样。
第28章 套路说来就来!
时光飞逝,楚淮修确实没让他爷爷失望,从小就表现出对习武方面的天赋。在他刚满十六岁时,便独身入了军营,十八岁便替了他爷爷接管淄庸关。
军中六年,如今的楚淮修已经二十有二,依旧没有成亲的打算。大他三的大侄子都先他一步有了孩儿,而且还会念唐诗了。这才急得将军府众人开了个紧急家庭会议,借着他大姐楚怀鸢的生辰的由头,召他速速回京。
因此,原以为是家宴的楚淮修,进宫后才发现,他大姐生辰,竟然邀请了许多大臣的家眷进宫。
光鲜艳丽的,娴熟典雅的,钟灵毓秀的,娇小玲珑的,俏皮可爱的,总之环肥燕瘦,大概是把全京城官家待字闺中的小姐都请来了,比他大侄子当年选妃还要热闹。
看到如此行事作风,不用想就知道,一定是他亲大姐干的。
而圣上居然也应允了,可见他大姐在宫中还是相当受宠的。
先面见了圣上,闲话家常了两句,便辞别去了他大姐的玉福宫。想起路过御花园时,看到那乌泱泱的一片,又有些踌躇。可以的话,他是真的很想直接出宫,打道回府。
可他若是真这么做了,只怕他大姐也不会心慈手软了。一招釜底抽薪,他便要年纪轻轻地解甲归田了。
从小他就听爷爷说过,好男不跟女斗。尤其是娶妻之后,若想日子过得去,就当自个儿是个屁。
所以,他挣扎个啥?还是老老实实地赶紧过去吧!
而认命的代价就是,他跟那街上耍戏的猴子一般,被人瞧了整整一天,比他打一天的拳还累。回到将军府,饭都没吃几口,就直接回房歇下了。
“爷爷,爹娘,哥哥嫂嫂们,我吃饱了,先回房歇着了。”
翌日,吃过早饭,他又被休沐的三哥和五哥借以文会友的名头,带去京郊的望远亭。
他自小跟着爷爷长大舞刀弄棒,但也跟过名师学习文章。或许文学可能比不上那些有名的学者,可他那自成一体的书法,却是他老师最引以为傲的。
还未爬上望远亭,他就听到有人在互相探讨,似乎是一副字画。清秀婉转,娓娓道来,十分像女子的声音。
大概是昨天闹得,导致他现在出现了幻听!
当他刚刚说服自个儿爬上山,却看到那间不大的凉亭,围着一圈又一圈的人。可那一圈又一圈的人,又泾渭分明,左边是风度翩翩意气风发的书生,右边是亭亭玉立才识过人的小姐。
一边未娶,一边待嫁。怎么看都不像是以文会友的,反倒像是交换生辰八字的。
“京城的风气,什么时候这么开放了?”
三哥和五哥哪里会回答他,一边一个,架着他就往人群中走去,就怕一不留神,他突然遁走。
几年不见,他的姐姐们与哥哥们,依旧把他的性子摸得透透的!套路说来就来,虽不高深,他却仍然上了套,感觉不太得劲儿!
探讨了一整天,回到将军府,饭都没吃,就给长辈们请了安,直接回房躺下了。
第三日,他以为这两天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并且一大清早就表示今日绝对不出门。
大家见他态度坚决,很是无奈的谈了口气。他便带着楚恪回了自个儿院子,打算练练武,看看书,写写字,睡睡觉。
可刚打完一套拳,他母亲就派人来喊他,说外祖母来看他了。
当下他拳也不打了,果断回房沐浴,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就往前厅跑。
除了他爷爷,最护着他的人就是外祖母和外祖父了。可惜外祖父两年前驾鹤归去,他却没来得及回来看最后一眼,这也成了他心中的遗憾。
第29章 全家都在套路他!
楚淮修虽然面瘫,可在家人面前,些许细小动作,能让大家明白他心情是如何的。
比如现在一路小跑,就连仆人都知道,他们将军府的九少爷,不,现在应该称之为楚将军,心情是十分高兴的。
【呀,许久没见到九少爷这么高兴了!】
这大概就是见到楚淮修的仆人们心里最真实的想法了。
弯弯转转,一路小跑,总算接近前厅了。武功高强的他,已经能听到前厅的说话声。
他的外祖母说话还是如从前那般能言善辩,铿锵有力。再听听他母亲,沉默寡言,低声下气的,哪里是外祖母的对手。
就连学识渊博的外祖父在世时,都常常对他说,若外祖母是男儿身,辩论赛上怕是无人能敌,所以千万别惹外祖母不高兴。
楚淮修微微整顿衣饰,长腿一跨,迈进前厅。
???
除了他温婉的娘亲与慈眉善目的外祖母,两边依次坐着的都是谁家夫人?
他虽有疑惑,却不得不冷着一张脸,先仔仔细细地向外祖母与娘亲行礼。
没办法,谁叫他娘亲的娘家人,是京城首屈一指的书香门第,秋家。他的外祖父在世时可是当朝秋丞相 ,最是注重礼仪。
正是因此,他爷爷才与外祖父一直都不对付,见面就吵架。爷爷骂外祖父是‘老酸儒’,外祖父便骂爷爷是‘老不修’。
仔细一想,外祖父最是注重礼仪,却也变得和他爷爷一般,不稳重起来,怪不得事后总是气得面红耳赤。
很快外祖母就替他介绍了前厅两端坐着的妇人,不是朝臣的夫人,就是勋贵的夫人。
就算他再怎么后知后觉,也能发现那些夫人打量的眼神,就跟挑女婿似的,更何况还有他的外祖母,在旁边不停地说着夸赞之话。
。。。 。。。
为了他的婚事,全家人都在套路他,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可他还能怎么办,一屋子女长辈,只能苦兮兮地受着。
这会儿,想走都不能走,手可是被他外祖母紧紧地拽着,就怕他跑了。
他爷爷说得太对了,女人不太好惹。
外祖父说得更是有理有据,他外祖母这张嘴,太能说会道了,这郊 醣 團 隊 獨 珈 為 您 蒸 礼会儿已经把他夸得天上人间,世间罕有!
听得他,多年都是冷冰冰的一张俊脸,都快要裂开了!太臊人了~
煎熬的陪着外祖母坐了大半天,又陪着母亲送走那些夫人。楚淮修想着开溜,却被他温文尔雅的母亲发现了,而后被拉来了前厅。
“想去哪儿?你外祖母好不容易见你回来,过来瞧瞧你,你不去陪着她?”
“儿子这不是体恤外祖母坐上大半天,又说了那么多话,怕她累着,就不打搅母亲陪着外祖母歇息了。”
“你外祖母说不累!特地让我盯着你,带你回前厅。”
秋海棠见儿子站在原地,踌躇不前,忽而气笑了,“还不赶紧走?若是耽搁了,一会儿你外祖母派人来寻你,她那性子,你是知道的,可没人救得了你!”
传闻中杀人不眨眼的冷面修罗,在听到这句话,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抬起脚,拔腿儿就跑!
他可不想领教外祖母那一嘴儿的功力!
第30章 又在密谋什么?
被落在原地的秋海棠,瞧见儿子竟然害怕成这般模样,当即不厚道地笑了,惹得身边的丫鬟也笑个不停。
“巧喜,你的胆子是愈发大了,竟敢笑话少爷起来!”
“瞧夫人说的!巧喜原本胆子不大,可夫人宠着宠着,奴婢胆子这才大了起来。”
“竟还是我的过错?”
“那可不是!”
秋海棠好不容易缓过劲来,又被气笑了。心里无奈,只能轻戳巧喜的眉间,发泄发泄。
巧喜笑着揉了揉眉间,故作疼痛,眼睛却瞧着楚淮修刚刚站着的地方,“夫人,要奴婢说,您都多少年没见着九少爷这副孩子气模样了。”
“是啊,小时候多顽皮。可自打那以后... ...”
“是奴婢的错,竟又让夫人想起伤心事了。”
巧喜心里也跟着难过,当年陪着自家小姐嫁进将军府。后来年岁到了,她也嫁了人,却有幸依旧能在将军府侍奉小姐左右,如今她都成了府中下人口中的巧嬷嬷了。
“夫人也别难过,九少爷吉人自有天相。奴婢瞧着,九少爷刚刚的表情,可不像以前那么冷冰冰的。”
“真的吗?”秋海棠心中一喜,可还没等巧喜附和,又哀叹道,“算了,你惯来会哄我,那么多医术高明的大夫都束手无策,若是还有救,这么多年怎会没有一点好转?”
巧喜本还想解释,她确实瞧见九少爷表情微怔。可心思一转,若真是她瞧错了,说了,只怕自家夫人又要空欢喜一场,徒增伤悲。
一场单方面的闲话家常,楚淮修只有乖巧地听着。恭恭敬敬地送走外祖母,他就跟打了场毫无胜算的败仗。连吃饭都是失魂落魄,无精打采的。
他本就是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地回到将军府。原以为可以好好的歇息歇息,哪知是这般水深火热地过了三日。
身心疲惫的他,夜里甚少惆怅地失眠了。
挥手让楚恪退下,楚淮修披上外套,打算在将军府中走走。可逛着逛着,又走到了白日里让他心力交瘁的前厅。
往日的这个时辰,前厅就只点着两盏烛灯,微微地亮着。
可今夜却是灯火辉煌,而且丫鬟小厮全都候在门外,站了满满一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