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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南方降温,休息一天~
25# 开始养胎了 王爷不可以再不学无术下去。要背书、要学习,给孩子做榜样!
新婚后几天,两人都窝在房间里不出来,谢谦把盒子拿出来给李子言看,李子言看到那张和离书没有说话。谢谦说:“王爷不撕了么?”
李子言撇撇嘴,他倒是想撕,但这张纸对李子言而言,并不是实体的,只是要李子言动手毁了的,不管多少份,谢谦都可以找李昭和慕容情复刻,“父皇和父后给的,那你就收着吧。”
“王爷不问问,我和皇上凤君说了什么吗?”
李子言打了个哈欠,“那娇花花和父皇父后说了什么呢?”
谢谦随意地坐在床上,身体靠向李子言,“我是跟皇上、君后说,我愿意跟王爷好好过日子,他们很高兴。可是,我也的确有一些话没有说。王爷,你有好多缺点,为了咱们以后能好好的,你得改。”
李子言掏了掏耳朵,他活了十几年了,没人和他说过这样的话,一时竟以为自己听错,不可思议道:“改什么?”
谢谦憧憬道:“王爷不可以再不学无术下去。要背书、要学习。以后孩子大了,要有学习的氛围,这样才能长成一个好孩子。要是整天看到自己的坤父溜猫逗狗、吃喝玩乐、撒泼打诨,这样的孩子,怎么能认真读书、做功课呢?”
“学习啊……这就……”李子言支吾半天,推脱道:“娇花花学习不就好了么?本王给你磨墨~”
“不行!”谢谦一下就看穿李子言的小把戏,“你也要学。小孩子是很容易学坏的,要是有一天他突然发现,一直陪他学习的乾父坤父,有一个整天都偷懒摸鱼,那他一下就学会了!这是不行的!”
“那……行吧。”李子言看着谢谦认真的模样,知道不好打滑,再争论下去只怕要吵架,眼珠一转给自己找好后路,“等生下来开始学写字了再说。”说完还沾沾自喜,等小孩能写字了少说也要七八年过去了,到时候随便找个借口再搪塞吧。
谢谦不依,“不行,安康现在就要开始学!”
“现在?娇花花,你是在开玩笑吗?现在他就是一团肉,学什么?你是故意为难本王吗?”
谢谦的模样一点也不像在开玩笑,认真解释道:“孩子在肚子里,是跟你心连心的,你学什么,他都能听得到。”
“你那儿听来的谬论啊!”李子言说完,伸手想抓桌上的梨子吃,却发现果盘里梨子、香蕉、柚子这些他爱吃的水果都没了。
谢谦拿起果盆里的山楂说,“梨子性寒,你现在有了身孕,不能吃。你要实在想吃酸的,吃山楂吧,山楂性温。”
李子言气得掀翻了果盆,“本王又不是你养的小狗小猫!本王离了梨子不能活,铜钱没告诉你么?”
谢谦坐着,一副小媳妇的模样,委屈道:“你只说我不关心你,要我跟别人问你所有的起居饮食、兴趣爱好。那你知不知道,我自幼有心疾,不能听别人发火的。”
李子言语塞,心里没了脾气,关切道:“这……你怎么没跟我说过?去看了太医没有?平时要疼么?”
“当然疼。不信王爷听听。”谢谦指着心口说:“现在它越跳越快了。”
李子言反应过来谢谦是假装的,不由想起刚认识那会谢谦冷冰冰的模样,感慨道:“娇花花,本王刚认识你的时候,你就和那天山雪莲一样,拒人于千里之外。现在怎么学坏了?还知道撒娇了?”
谢谦雪白的脸颊上多了一团红晕,“你那个时候是偷我鞋子的色痞子,现在是我夫郎,不一样的。你别岔开话题,我还没说完呢。”
李子言知道在谢谦心里自以已然与众不同,说不出的欢喜,“好好好,娇花花说什么本王都听。”
谢谦垂下眼眸,抿抿嘴,“不要再出去玩、更不可以在外面过夜,我问过元宝,你一直都很风流,到现在房间里还藏着很多当红头牌的信物,这些东西我已经让元宝收起来了,之后都会处理掉,能烧的就烧掉,不能的就卖了扔了。”
其实自从认识谢谦,李子言就再没去过烟花之地了,连怡红院老鸨长什么样都快忘了,那些名动长安的红牌和谢谦一比,简直天壤之别。
更何况他现在大着个肚子,只能看不能吃有啥意思?到时候被人传出去,说长安十三少雄风不振云云,那他还怎么在长安混呢?
谢谦看出李子言面带犹豫,轻轻按住李子言手背,“王爷,你也是朝廷正一品的官员,官员本来就不可以去青楼花巷的。”这话说的轻轻柔柔,飘进李子言心里。
被人管着,好像也不错?李子言如是想。
“去不去倒是无所谓,本身也只是去找乐子,现如今有了你,那种乐子不找也罢,只是那些红头牌都是用真金白银换的,就这么扔了着实可惜。”
“那……转手卖了?”
“那更不行了,长安十三少缺那几个银子么?”
谢谦皱眉,“长安十三少又不是什么好称呼,你怎么跟宝贝似的?说到底,你就是不想扔对不对?”
“好好好,扔扔扔。”李子言拉着谢谦的手,“娇花花不生气,生气了就不好看了。”
成堆的红头牌当天下午就被理成一堆,扔出了王府。
李子言生活骄纵奢靡,王府后门常年围着一群乞丐无赖捡漏,这下见了这么多红头牌被扔出来,竟引发了一场哄抢,到最后连京兆府都派人来维持秩序。
这么多的红头牌流入黑市,坐不住的莫过于一众青楼老鸨。
眼看着姑娘少爷们接客的价钱一日不如一日,一个个叫苦连天,私下做了个牌局,商量着让李子言出面把红头牌收回去,毕竟整个长安,除了长安十三少,谁能一口吃得下这么多红头牌?
众老鸨里头,怡红院的老鸨和李子言最为熟识,当初害死相国寺主持就有她一份。
这样的“交情”,老鸨本不想为了这种小事耗用,但她手下好几十个妙龄红花,已经连续接了七八次乞丐无赖,白白被糟蹋身子不说,还一点油水没揩到,整个店就快揭不开锅了。
这天,老鸨难得收拾了自己一番,带上怡红院里,最水灵的五六个花骨朵儿,拎着食盒,扭着水蛇腰去了王府。
此时离李子言大婚已是十几天过去,谢谦已经照常上朝,黄昏才会回来。
老鸨来的时候正是下午,元宝本想逐客,但铜钱多了个心眼,寻思自己主子指不定哪天就腻了,给自己留条后路也好,于是卖了老鸨一个人情,把一众妖姬放了进去。
李子言正在午睡,天气越来越热,肚子越来越大,怎么都睡不踏实。
虽然现在已经不会再和之前一样恶心呕吐,但是肚子变大后不能侧睡、翻身,让睡没睡相的李子言叫苦不迭。
耳边传来一阵莺莺燕燕的哭泣声,睁开眼,抹了胭脂的老鸨连留眼泪都带着颜色,口口声声要李子言为她们作主,“王爷,你再不来我们店里,我们店的花骨朵们可都要被糟蹋光了。”
李子言静静地看老鸨作妖,三言两语了然老鸨来意,无奈下把身上的毯子掀开。
花骨朵们看到李子言隆起的肚子纷纷一怔,眼泪卡在眼眶里不知该掉下来还是缩回去。
唯有老鸨见多识广,很快反应道:“王爷放心!在王爷出月子前,我手下这些花苞苞们一定为王爷守身如玉!”
听老鸨这么说,花骨朵们立刻热泪盈眶。
“王爷,我们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啊。”
“是啊,王爷你可不能不要我们啊。”
“王爷英姿飒爽,奴家最喜欢了。”
……
这些话李子言从前最爱听,谁不喜欢被人捧着呢?可现在听来,脑海中竟浮现起谢谦认真的模样,“王爷,你有很多缺点,你得改。”
娇花花似乎改变了他。
李子言看了看院子里的滴漏,知道谢谦快回来了,心里竟有些发怵,好似做贼心虚一般道:“行啦,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你们先回去吧。”
话音刚落,就看见芍药拽着谢谦跑进来,委屈道:“公子你看,这些小妖精还在呢!我就说,他狗改不了吃屎!”
谢谦才从吏部回来,他中了探花后就在吏部任职,李昭有意剪裁冗官冗员,但这活明眼人都知吃力不讨好,推进很慢。
花咏歌因着裙带关系敲打过谢谦,让谢谦做好分内事情即可。
但即便如此,谢谦也依然免不了日复一日做着无用功。日子久了,难免有些疲倦,即便如此,气质模样依然出尘。
老鸨看到谢谦,心中暗叹,怎得有天乾生得如此绝色?再转头看自己带来的一众花骨朵儿,知道自己已没了胜算。于是自己找了个台阶儿,体体面面地下去了。
老鸨走后,谢谦让芍药跪下,“给王爷道歉,你以后再这么没规矩,就回徽州去。”
芍药被责罚了,哭着跑远了。
谢谦在李子言身边蹲下,给他把毯子盖上,李子言拉着谢谦的手说:“娇花花,你再不回来,本王就要被他们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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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白莲花入局 姨妈去找你爹说这门亲事,可不是图你中了探花,做了官什么的。
临近大暑,李子言的肚子越来越大,马上就要有六个月了。
谢谦每天上朝前,会做好一日份的酸梅汤,布置好一天的作业。
得益于谢谦的认真,李子言现在每天的行程都满满当当。
早上起床跟谢谦一起吃饭,上午背古诗,下午午睡后练字,晚上谢谦回来了一起吃晚饭、散步,睡前谢谦给他讲各朝通史,李子言依偎在谢谦怀里当故事听,两个月下来竟听完了七八本史书,颇有学富五车的感觉。
李子言将谢谦当成天人,捧在手心,言听计从,整日“娇花花”地喊着,时不时撒娇一番,倒也有情|趣;谢谦被人捧着也十分受用,他从前在老家便是长子,习惯了管着别人,李子言比他年幼又惯会撒娇,他心里早就百般喜欢。
两人情意绵绵,日子倒也过得十分和美。
这天谢谦去了吏部,花咏歌来找他,让他这些天没事便多告假,在家里陪着李子言,不要让李子言出门,也不要随意收留什么人去王府。
谢谦不解,花咏歌解释道:“安康的外祖父过世了。”
李子言的外祖父是扬州刺史,天下九州,刺史是地方上最大的官员。
平日里,李子言的收入由四部分组成,正一品官员的俸禄和田地租赁、慕容情的补贴、李昭的零花、每年外祖父一个大红包。去未央宫和东宫顺走的东西价值太少忽略不计。
这下少了一位至亲和每年一个大红包,李子言一定全身难受。
谢谦听了花咏歌的话,这天起便告了假,打算在家陪李子言半个月。
回王府的路上,马车被人拦住,元宝打开车门,探进半个脑袋,“谢大人,是一个老妪带着一个小丫头,说是来找你的。”
谢谦下了马车,看见姨妈和采荷衣衫褴褛、满面风尘,采荷看到谢谦就泣不成声,“表哥,我们可终于找到你了。”
谢谦一摸口袋才发现,现在自己出门已没了带银子的习惯,于是问元宝有无银两,元宝捏着鼻子对着面前俩泥人一脸厌恶,“马车里有备用的钱盒子,只是,谢大人,人发达了就会莫名生出许多亲朋好友,有些人一旦投喂了就再也赶不走,王爷现在有着身孕,咱们还是不要横生枝节了。”
谢谦住进王府这些天,因着元宝耿直仗义,两人已结下友谊。铜钱总唤谢谦“主子”,而元宝却总喊一声“谢大人”。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这件事……总之,我会处理好的。”
谢谦见采荷母女二人脚上的草鞋都几乎全顶破了,给二人买了干净衣服和新鞋子,又买了辆马车,给了足够的盘缠,让二人回去老家。
那老妪起初看见谢谦帮着买这买那,还十分欢喜,听到谢谦让他们回去,立刻变了脸色,“回去?回去什么?采荷和你有婚约,是你娘子啊!当初你中了探花,心急火燎地写信回来,让你爹给你找媳妇,我可是立刻就去你家,连聘礼都没要就答应了这门亲事!”
采荷已嘤嘤哭泣,老妪又接着说:“我们家采荷,那可也是几个村子里有名的俏姑娘,又是实打实的地坤,每天不知道有多少大官人上门提亲。我去找你爹说这门亲事,可不是图你中了探花,做了官什么的。是我们家采荷喜欢你,从小就喜欢你,你明白么?”
老妪说着说着便眼中带泪,“当初这门亲事定下后,我们娘俩就卖了老家的田产祖宅,马不停蹄地来长安找你,为的什么?就是为了让你跟采荷好好过日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