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墨暄想要将手抽回来,可被抓住的手腕,根本就让他没有办法收回来,掌心就那样隔着一层衣裳,不断的感受着掌心之下的那份炙热。
宁弈俯身凑近,一口口轻咬在墨暄的耳根上,低浅细腻的声音说道:“阿暄,叫相公。”
“相……相公……”墨暄到底还是没有这样叫过宁弈,话在嘴边总归是有些难以启齿的,可不知为何,竟也鬼使神差一般的在嘴边低喃轻唤着。
当这娇软的一声在两人之间缓缓散开,宁弈原本就因身下之人今日这突然而来的主动就难以自抑,此刻更是浑身上下如同烈焰灼烧,唯有将一切都释放出来,才能平息这燎原之火。
墨暄还沉浸在刚刚的那一声称呼之中,但不知觉见,身上的衣物已经不知道甩到哪里去了,两个人皆是一览无遗,他有几分迷离的视线上下扫视着身上的人,他……猛然间才发现,原本手掌还隔着衣裳触碰的那些,此刻竟然就在……
宁弈从墨暄的眼中感受到那份惊讶,尤其是那原本紧握住的手慌忙的收回来,就已经是明白的,“阿暄,现在还说它不为所动吗?”
“我……我又没说它,你……你倒是要还是不要,我……”
“阿暄怎么了?”宁弈见墨暄吞吞吐吐的说出来的这一串话,故意的问道,“我想归我想,阿暄既然都这么主动了,不妨再主动一点,说出来,我也好更精准的满足阿暄不是。”
“我……”墨暄声音压得更低了,低头埋进宁弈胸膛之下,“就……就,那里有点痒啊,想……想要。”
“想要什么?”宁弈勾唇一笑,依旧贴在墨暄耳畔,细声问道。
“想要它……”
宁弈感受到身下之人主动抓住之处,唇角扬起的笑容是愈发灿烂,辗转之间,交叠错落的两人最终相拥纠缠在一起。
墨暄整个长吁一口气,好似所有空虚的存在都得到了满足似的……
床榻之上摇曳缠绵的二人,翻云覆雨之中,已是不知进行到何等程度。
当所有抵达到临界之时,墨暄环住身上压着的人,手臂之上的力气是愈发重了,环绕的种种都交付其中。
宁弈低眸凝视着身下呼吸有几分急促,面容之上有些乏累之色。
墨暄慢慢平复了几分,整个人还是有些无力的,一番云雨之后,好似身上的酒劲也散去几些,回想着刚才的那些,他……这怎么了,好端端为何会主动向宁弈那啥,最要命的是,竟然还满嘴里都是那般羞耻的称呼,明明他还想要翻身把宁弈压,结果怎么……为什么好像这样有点舒服,而且还让人……
猛然间,墨暄将脑子里那些思绪都甩开,刚才就是喝了些酒,然后就有些情不自禁了,难不成他还要憋着啊,有想法,难道还不能纾解一番,那他要宁弈这个相公做什么!
这事过程有点滋味,可就是事情过后有点费腰……等等,事后,刚刚宁弈……
墨暄眉头一皱,转眼看向宁弈,“你怎么又那样。”
“哪样?”宁弈侧身躺在墨暄身旁,半撑着头,看着墨暄,“刚才不是阿暄要的吗?”
“怎么可能。”墨暄矢口否认,“你……你先抱我去沐浴。”
“是。”宁弈浅然一笑,起身之间取过自己的衣裳穿好,看着墨暄身上有些狼藉的样子,遂扯过衣裳就势包裹在墨暄身上,整个将人从榻上横抱起来。
一时到了浴房之中,墨暄整个人泡在浴桶之中,宁弈凝视着眼前之人,笑着说道:“阿暄,你说我这般能干,是不是说不定就有了?”
“你一边待着去,谁要跟你有。”墨暄眉头皱了皱。
宁弈双手撑在浴桶边缘,倾身凑过去,墨暄看着靠近的人,便挪了挪身子,靠到另一边,看着眼前之人,“你这样的眼神盯着我做什么,我说错了吗?看来你也是言而无信的人,嘴上说的好听,说对子嗣之事毫无兴致,这下不就暴露的一清二楚了。”
“我是对于与别人有子嗣的事情没有半点兴致,可与阿暄那就不同了。”宁弈一本正经的说道,“还有,今日这些,一开始也是阿暄先主动的,又一口一个相公叫着,到最后一刻时,我原是有机会不那样的,也是阿暄不让,所以才这般,阿暄到底是喜欢这样玩呢,还是想要我怀上我的种啊!”
“……”墨暄沉默了一番,瘪嘴说道:“我……我才没动这个念头,我是男的,不能怀。”
宁弈收起衣袖,伸手过去,一把将浴桶之中坐着的人搂起来。
墨暄感受到有些地方被碰触的时候,整个人都紧缩了一下,“你做什么……”
“阿暄不是不想要,那还要把我的东西留在里面吗?”宁弈一脸委屈的对着怀中搂着的人,有几分低落的语气说道:“阿暄都这么嫌弃了,我可不是要帮阿暄清理干净。”
“我哪里就是嫌弃你了。”墨暄被宁弈这样一说,总觉得好像自己说错话了似的,“我就是实话实说,我那还不是不想让你抱有太多的希望,然后……”
“阿暄这话算是若可以就能够是吗?”
“你又说不着调的话。”
宁弈一面帮怀中之人清洗着,一面浅声说道:“阿暄的爹爹不也是男子。”
“这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墨暄回过头看着身后的人,“你让我跟你试试,你来生啊。”
“那等阿暄长得比我大再讨论这件事。”
“你给我等着。”墨暄较劲的说着。
宁弈将怀中之人洗好后,从浴桶中抱出来,取过旁边干净的衣裳穿戴整齐,“阿暄不是躺的很爽,我伺候的阿暄不舒服吗?”
“那是两回事。”墨暄瘪嘴说道。
“阿暄说是怎样就是怎样。”
墨暄被宁弈抱着从浴房出来,遂又回到了卧房之中。
“阿暄再歇会。”
“嗯。”墨暄应了一声,然后卧于床榻之上歇着,只是脑子里还是会不由得想着宁弈那些话,莫非真的如宁弈所言,他爹爹是男子,难不成他也可以,这种事情……可他的身体也并无那般特殊之处,这,这都是什么跟什么,他好端端的怎么就去细想这些事情了。
宁弈站于一旁,轻声说道:“阿暄好好休息,我还有些事需要处理,等下我再过来陪阿暄一块用膳。”
“你去就是了。”墨暄侧卧着,背对着宁弈,并未回头去看。
突然,宁弈整个人压下来,撑着身子,看着墨暄,“阿暄都改口称呼相公了,又何必再你呀我呀,往后……”
“那是在那……什么的时候,平时谁要跟你……”
“阿暄这话就不对了,那种时候自是更有情调,更具韵味,寻常之时,却也能显你我夫妻亲密不是。”
“你想怎样?”
“我想阿暄往后都这么唤我。”
“知道了。”墨暄应了一声,然后推开在自己身上压着的人,扯过旁边有些散乱的被褥盖在自己身上,唤了一声,“相公。”
宁弈听到这声之后,就从床上起开,径直从这卧房走了出去。
他这一出来,看到站在外头候着的江尧,便吩咐说道:“等下去膳房吩咐一声,今日的晚膳准备的清淡些。”
江尧躬身应着,“是。”
一时,宁弈便到了书房之中,原本他遵皇兄的意思开始介入朝堂诸事,诚王府的存在,当然是要发挥作用的,而如今,禁军的事情一出,他这边需要接管掌控禁军的所有事宜,自是要比从前更加的忙碌几分,禁军这些年到底是由殷宏掌控,即便是殷宏被革职,可禁军之中不乏还有丞相一系的人存在其中,他要做的就是彻底清理干净,禁军守卫京畿,绝对不能放任它为旁人所用。
白慕站于面前,缓声说道:“王爷放心,禁军那一方属下是已经安插了咱们的人进去,逐步会剔除原来属于丞相的势力,剔除干净后,自然而然不会再有太大的问题。”
“小心行事。”
“是,属下明白。”白慕应和一声。
宁弈也不再多言,照旧是将今日送入诚王府的各类需要他过目的情报做一番清理,一概之事妥善处理好之后便从书房出来,如今天短,加之又下雪,入夜自是更早了些。
“王妃还在卧房休息?”
外头随侍的下人听到这话,连忙说道:“是,王妃还没起。”
宁弈径直就朝着卧房而去,推门进去时亦是轻手轻脚,生怕吵醒正在熟睡的人,只是他一靠近,墨暄就醒来了。
“阿暄这般警觉?”
“我虽有些乏倦,但好歹也是习武之人,这点警惕还是有的。”
“阿暄记住,在诚王府,阿暄不用……”
“随时都如此不是挺好,一旦松懈了,若换了个地方也松懈的话,岂不是很容易出差错。”
“是,阿暄说的是。”宁弈复又说道:“既然阿暄醒来了,可是饿了?”
墨暄抬眼一看,窗外的天色早已黯淡,点了点头。
第150章 墨暄&宁弈25针锋相对
一时间,两人从卧房之中出来,在外间,下人早已将晚膳备好,随时伺候王爷和王妃用膳。
墨暄看着膳桌之上这些清淡的菜肴,就知道这些都是宁弈特意吩咐了人去办的,也许从一开始的时候,嫁到这东海国,成为宁弈的王妃,那都是源自于当初的约定,但这个男人,总会将诸多细节都处理的细致到位,让他无法抗拒这个男人对自己的好。
宁弈注意到墨暄凝视着他的目光,不禁开口询问道:“阿暄为何这样盯着我看,是为夫脸上有什么东西吗?还是说,阿暄没有歇息好,累着了?”
去他的累着了,他精力好的很,心想着这些,墨暄随口一句,“看你长得好,多看一眼,不行啊?”但当他这一句话说出口的时候才觉得自己有些轻佻了,毕竟这还当着一众的下人呢,再怎样还是会稍有几分的不好意思。
宁弈浅然笑了笑,倒也没有在意太多,自然而然的顺着墨暄的话往下说着,“当然行,我没有什么是不能给阿暄看的,只要阿暄想,哪哪都行。”
墨暄端在手中的这一碗清粥,刚舀着一勺放在嘴里,这样的话,也不知道是他自己想歪了,还是这话本来就是有些别的意思在里面,经不得细想,赶忙着将这些都错开,然后正经的说道:“食不言,你认真用膳吧。”这话落下,在旁边侍膳的婢女都只是低着头,专心的只在伺候上,不敢多看其他一眼。
宁弈应和一声,便没有再去多言。
辗转,晚膳过后,宁弈原是想送墨暄回卧房继续歇息,墨暄将这些拒绝,这会子哪里还想休息,两人便只是在这旁边的暖阁之内,命人烹了热茶过来。
墨暄端着手中的茶,细品一口,看着旁边坐着的人,顺口说道:“按照现在事情的进展来看,殷宏被革去禁军统领一职,现下禁军是由王爷来全权掌控,但是要让禁军焕然一新,还需要花费些时日吧。”
宁弈笑道:“阿暄说的没错,但这都不是什么为难的事情,没有了殷宏,这横亘在其中的都是可以去做处理的,并不为难,那些倒不用担心,只不过,现下,林斐那边,表面上是让革职的殷宏离开了瀛洲城,实际上,殷宏还留在瀛洲城,毫无疑问是被林斐藏匿在暗中,具体是怎样还有待去细究。”
墨暄琢磨一番,毫不犹豫的说道:“照这么说来,这件事缘起是在我身上,殷宏既然留下来了,在这一层上,他们需要追究的是我这儿,看样子,他藏匿在暗中,必然是要对我有所谋划,毕竟从一开始我嫁到东海国成为你的王妃,就已经是妨碍到林家了吧,现下再加上这件事,我这根眼中钉毫无疑问是他们想要拔除的对象。”
“有我在,自不会让阿暄出任何的事情。”
“……”墨暄稍稍顿了顿,好一会儿之后才对着面前之人说道:“我想我的到来一定不是来给你增加负担的,我自能顾全好我自己,而且,要想一劳永逸,那就要将林家在你们东海国朝堂上那根深蒂固的势力连根拔起,彻底消除干净,那才是真正的没有后患。”
“阿暄说的极是。”宁弈正眼看着跟前的人,浅然一笑,“我们当局者迷,阿暄旁观者清,上次阿暄与我论及过此事,我亦在皇兄面前说起,对于朝堂六部需要逐个击破,不知,阿暄有何妙计,能够助我一臂之力?”
墨暄看向眼前之人,到底接在这话后头,问道:“你就一点都不担心我会……”
宁弈还不等墨暄的话说完,顺口就接过来说下去,“若有那些顾虑,自是从一开始就不会有任何的牵扯,阿暄你说是与不是?”
墨暄并没有否认这话,淡声说道:“眼下就是年关,我想无论是天权国还是东海国,在朝堂之上都是大同小异的,一年到头之际,这种时候,六部之中最为忙碌的无非是吏部、户部、礼部,其中,礼部负责的是年底祭礼以及各项规程礼数,那是按部就班没有偏颇,但是吏部和户部,那就是大为不同了,朝堂之上林家之所以能根深蒂固,吏部在这上头可是没有少发挥作用,当然只要各级的官员没有格外明显的漏洞出来,那就是无从去纠错的,要想针对吏部,必得是底下官员之中出现纰漏,有了巨大的断层,层层牵扯,那才能一击将这吏部尚书拉下。”
“所以,阿暄的意思是,其中所剩就只一个户部。”
“年底,户部需要处理的事宜甚多,而且都是牵涉到国家的财政,而银钱之上,才是最容易出问题的,自然,像林斐那样的人,又怎么可能轻易的让自己手底下如此重要的存在出现问题呢,自是要周全好,只怕是户部的账目全部都是做了两份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