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缠秋,水存风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平沙万里尽是月

作者:平沙万里尽是月  录入:02-13

  议政王顾名思义,就是能管朝政的王爷。一般王爷不能参政,就算得了差事也是受命于皇帝,没有资格谈论与差事无关的政事。而议政王身份比等闲亲王尊贵,有理政大权,更有代帝朱批的特权,一般是皇帝信任的有能力的兄弟才能担此重任。
  流复盯着彼薪,此时内心五味杂陈,不知说些什么才好。推脱不是他的性子,接受又怕做不好误了彼薪,内心挣扎不已。彼薪握住流复,坚定的看着他道:“你相信朕吗?”流复点头,彼薪又问:“那你有信心吗?”流复愣了一下,点头道:“有你在,我有信心!”
  二人只片刻便是定下终身之约。
  “只是我这身份留在京城确实多有非议,总不想让你替我都抗了。”流复牵住彼薪,轻声道。
  彼薪有些为难的神色,顿了顿才道:“其实朕已经想好对策,只是要委屈了你。”
  “委屈什么?”流复反倒笑了。
  “朕要把你从玉碟中除名,改为出嗣五服之外,名义上论,今后你再不是朕的弟弟。”彼薪有些怕这做法伤了流复的心,他知道流复最重情意,父皇刚去,这样做确实无情了。
  “我知道的,这样留我便名正言顺了,也不怕他们以先帝之子的名义抨击。”流复语气平和,看着彼薪小心翼翼的样子便笑着打趣道:“往后便不能叫皇兄了,好没意思。”
  “那就叫哥哥。”彼薪忙接了他话,又道:“你还只管和以前一样,皇兄也叫得,改你出生不过是堵旁人的嘴。只太后那里你就不用时常去请安了,按外臣的礼来。”
  流复扳着彼薪的手指,笑道:“好,哥哥。”
  送走流复,李和急急进来行礼回话:“先帝贵妃说要见您。”彼薪一听暗自皱眉。自打贵妃闹了一场,在场众人听了彼薪的话都不敢宣扬出去,太后将贵妃软禁在自己宫里,只等赐死。彼薪道:“去看看。”
  一路进了贵妃宫中,伺候的下人早就赶走了,整个宫苑只剩贵妃一人,草木没人打理,才三天就长出花圃,满眼凄景。
  按规矩皇帝驾崩后三天内无诏不能赐死妃嫔,皇后虽要贵妃死,但已经惊动了彼薪,她也不能不顾忌新帝的脸面。
  守门的侍卫上前禀告:“太后吩咐未时三刻前赐罪妇乱棍杖毙。”
  彼薪听出他阻拦之意,他只瞥了侍卫一眼,沉稳道:“也就是说朕还有一刻钟的时间。”侍卫听罢不好再说什么,退了出去。
  寝殿门窗封闭,推开大门,一股饭菜馊味和着闷气,扑得彼薪直皱眉。贵妃歪着发髻,妆容潦倒,可还是坐在梳妆台前,无助的描眉,素服之下竟是红衣,衣襟露出半边。
  彼薪凝住神还如往常一样,行了个礼。贵妃目光无神,也不转身,呆呆道:“皇帝还是对她有疑心的。”
  彼薪沉着气道:“朕对母后自然没有疑心,只娘娘叫儿臣说话,儿臣不能不来。”
  贵妃惨惨一笑,搁下眉黛对彼薪说:“你日日对着杀母仇人恭喊母后,那也太悲惨了吧!”说着又对着铜镜插了朵绢花在鬓角。
  “你污蔑太后,居心叵测!”彼薪厉声质问。
  贵妃冷哼一声道:“太后?那个贱妇也配?她当年只是个小小妃子,若不是依附先皇后,她哪有今天?她当时隐忍不发,屈居在皇后身边,不想她竟谋害主子夺其后位!不然先皇后身体一向康健,怎么怀孕后百般不适,最后血崩而亡。她是如何除了淑妃使你受屈,她当时就是用什么样的狠心杀害先后的,皇帝细想便知。”
  彼薪不发一言,寝殿中二人无声。
  贵妃起身紧紧盯着彼薪,眼中血红的火光闪动,她尖着嗓子道:“杀了她!为你母后报仇!把她扒骨抽筋去祭奠你母后的冤魂!杀了她!杀了她!”贵妃越逼越近,她放肆的狂笑,彼薪也快坐不住了。
  突然外面冲进几个奴才摁住她,有人回禀:“皇上时辰到了。”彼薪又看了一眼地上已经癫狂的贵妃,知道再问不出话了,一挥手,走出寝宫。
  彼薪才踏出宫门里面就传来女子被棍棒猛打的声音,她疯狂的呼喊,凄厉的尖笑,比啼哭更加恐怖万分。
  李和皱着眉道:“这不会办事的奴才,真真是脏了皇上的耳朵。”彼薪不说怪罪,只问李和贵妃为何痛恨太后。
  李和道:“这后宫里的事儿,谁也说不清楚。只听说贵妃以前怀过个孩子,自个儿不小心失足小产,一直伤了身子,恐怕怀疑太后害她。”
  失足,又是失足,这宫里有太多的意外,妃嫔间的争斗与前朝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太后出身尊贵,母家很有势力,先后一去,先帝就属意她为皇后,确实是有嫌疑,但现在不是去查陈年旧事的时候。如今对彼薪来说最打紧的是前朝权势,他要让流复协助自己,从那些重臣手里把权力夺过来,不能轻举妄动。
  太后晓谕后宫,先帝贵妃忧思成疾抱病去世,特赐厚葬妃陵。而其余活着的妃嫔也不算完,生下孩子的妃嫔中只有三皇子生母是生了皇子的,又不在京中,就还叫跟着儿子,其他生了公主的妃嫔全住在寿康宫按位分侍奉,其余无所出的妃嫔通通落发出家。
  彼薪日日叫流复前来陪他批奏折,流复并不执笔,只站在一旁看彼薪如何批示。彼薪也会问流复如何看待奏章所承之辞,流复略答几句,彼薪或是点头,或是纠正,流复天生聪颖也大意懂了些为政之道。
  今日流复又进启夏宫陪彼薪,彼薪并无坐着批折子,而是站在书桌前提笔练字。
  流复笑着走近彼薪道:“如今你倒闲了。”
  只去看那纸上写了什么,竟是国号。
  彼薪见流复来,搂他到面前,指着字说:“你可知我朝国号之意。”
  流复当然知道当年上祖起兵之事,就道:“‘蒇’意为‘完成,解决’,是上祖平定中原的意思。”
  彼薪道:“不错,铲除旧事,开创宏伟基业是你我自幼夙愿。”说着收了纸道:“为政要革新,总要做些别人没做过的事。”说完递了份奏折给流复看,流复读了读,脸色阴鸷。
  原来早有大臣看出皇帝心思,历数各代帝王留王爷不去封地如何祸害了社稷,便请旨让玄亲王早去封地,又说朝中任职的王爷都是沉着稳重之人,若封年轻王爷为职,恐群臣不服。
  流复合上折子道:“那皇兄是什么意思?”
  彼薪摆摆手,把流复引到椅子上,摁他坐下,磨了墨,用笔蘸饱了水递到流复面前道:“那要看玄亲王如何批示了。”
  流复看那笔是丧期代替朱批的蓝批御笔,吃了一惊,想要起身,又被彼薪摁住道:“你日后若要议政,批文自然要会,你只管批就是了。”流复看彼薪是认真说的话,觉得在理,接过笔执在手里,琢磨一番,提笔批示。
  流复正认真批文,突然李和称诺而入,彼薪翻看其他奏折,也不抬头让他说话。
  李和行礼道:“边关送来的请安折子。”
  彼薪只道:“念。”
  原来蓟北总兵张韬皑请求进京致礼。
  彼薪好似早已料到,就说:“边关不可一日无将,他既身居要职,就不必进京参加大礼。”
  彼薪又抬头道:“把先帝床头的龙吟剑送去,让他记得先帝和朕对他的器重。”
  李和遵命,又道:“先帝丧仪和登基大典的名册还未订好,大臣那自有内阁,只是藩王那......”
  彼薪点头道:“那折子朕看过了,渝王身在京外,但他是先帝之子,理应致礼,让他来吧。”李和称诺而去。
  流复批了一半,见李和走了,他搁下笔道:“张师傅多年未见,皇兄为何不让他回来,臣弟倒有些想他。”
  张韬皑原是御林军出身,后在皇帝身边为四品带刀侍卫,皇帝曾让他为皇子武师,带彼薪流复习武。幼时彼薪流复与其关系极好,只后来皇帝调他去镇守边关,多年来屡立战功,时任蓟北总兵,再未进京。
  彼薪道:“他到底是手握兵权的外臣,现在招他回来,于众人都无益。”流复只得作罢,思索片刻,又去批文。


第15章 断旧谊迫封妃嫔 失臣心逼撤亲王
  绾昭自打先帝去世,就陪同庆阳在宫中守礼,未曾进学。绾昭才陪完公主,见外头人影忙动,一问才知正为移宫做准备。柏柘从正殿出来,请绾昭进去说话。只见太后面容憔悴,脸上还有泪痕,素袍裹身,银簪白花,一副遗孀容样。
  绾昭行礼落座道:“娘娘再伤心也要擅自保养身子。”
  太后略抬了抬手道:“先帝去了,哀家还要这身子做什么?”
  绾昭听这话好似有意,就道:“奴婢愚钝,只求尽力为太后解忧。”
  太后喃喃道:“太后?哀家要这太后有什么用?”说着就拿绢子拭泪。
  柏柘忙道:“姑娘伺候公主已久,难道不知皇上让太后与公主分宫而居?”
  原来彼薪一直对贵妃的话存了份疑影,虽不说彻查往事,只借移宫之事,把庆阳分出来。
  绾昭道:“太后身子不好,自然独居慈宁宫为好,公主年轻难免打扰太后静养。”
  “你倒是和皇帝一个心思。” 太后止住泪道。
  绾昭见太后目光渐冷,忙道:“皇上为您着想,也是为太后身子。奴婢身份低微,怕无能为力。”
  太后徐徐道:“日后你为嫔为妃,自然有能力。”
  绾昭心中一紧,跪地磕头道:“奴婢无才无德,不能担此大任。”
  太后手一挥,柏柘递上一封奏折,太后道:“皇帝如今身边连一个妃子都没有,各家都惦记着送女入宫的事。皇帝忙的很,没时间管这些小事,都由哀家操持,你好好看看。”
  绾昭打开一看,是宗伯和父亲联名写的请安折子,要推举绾昭入宫为妃,这定然是太后属意,柳家求之不得。
  太后坐在上头,把绢子塞回腰中,道:“皇帝日日来请安,哀家和他说了。皇帝只说问问你的意思。”
  绾昭早抖成一团,她怎能成为彼薪的妃子?她早已心有所属,即使是在这深宫中被剥夺了所有的情与爱,但她还是有着小女子的心愿:‘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可是她却不得不成为被人摆弄的棋子。
  想到佑清,哪怕她缠绵病榻,至少她可以等,有一个值得她等的人也在等她。而绾昭呢,只是自己苦思罢了,连那一点点的情感也不敢表露,因为她不是为自己而活,她还有家族的希望,世俗的要求。
  绾昭极力地去忍,不让哭声从喉咙里发出,但眼中的泪水却止不住的流下来,打在白色的丧服上,一片印迹。
  太后看见如此,便说:“既然柳氏喜极而泣,那自然是愿意了,回去好好歇着,等着皇帝封你吧。”说罢,柏柘扶了绾昭出去。
  绾昭也不管琴欢如何劝阻,一路奔进御花园角落的樱花树下,夏日里哪还有什么樱花,只有繁茂的绿叶在阳光下泛着光。绾昭斜跪在树下,抱着树痛哭不止。这宫里有太多的悲音,借着国丧,大家都来哭一哭自己罢了,没有人会在乎一个宫女的悲欢。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绾昭再流不出泪来,事到如今,她还能如何?当人不再为了自己而活,那些不该涌现的爱恋终将如春日里的花一般默默消逝在夏日的艳阳之中。
  彼薪还未登基,不见百官,每日招内阁大臣入宫商讨国事。众臣在启夏宫见彼薪,彼薪十分客气,在正殿摆了位置,让他们坐着说话。
  这日,众大臣在宫中谈话,内阁大学士佟峙本启奏道:“老臣昨日细读陛下批示,发现字迹与其他奏折不同,怕有人假借陛下之名,乱发号令。”
  奏折的批复十分繁琐,由大臣上交进宫,而皇帝日理万机不可能每本都看,下头有司礼监的秉笔太监替皇帝朱批一些按规矩办的小事,再由掌印太监看过没问题就盖上司礼监的印章。皇帝亲批的奏折也是一样,盖上御印后放在一处,然后将所有奏折下发到内阁去审。如果内阁对皇帝批示有异议,内阁大臣可驳回皇帝诏令,这个权力叫‘封驳’,然后诏令就会送回宫中重批。等内阁通过批示的奏疏,再发到各部去办。奏疏上的朱批除了皇帝用御印,其他人无论是议政王,司礼监太监,还是由内阁代批都盖上不同的印章以示区别。而佟峙本所拿的批文盖了御印,按理是皇帝亲批,但字迹却不是皇帝的,这才发问。
  皇帝也不回答他,只用温和的语气关心道:“佟大人年纪大了,一向有腿疾,不知以后上朝参政,可站的住吗?”
  佟峙本不明白皇帝是什么意思,就说:“老臣为官多年,朝堂站立是臣之本分。”
  皇帝点头冷冷道:“大人历经三朝,自然知道为官本分。那朕的诏令大人一定会遵从吧。”佟峙本见此,只得称是。
  皇帝扶着朝椅道:“朕今日也正想和你们商讨封议政王的事。”
  说着让李和把一道诏书递给内阁首辅魏鼎祯,他看完后不动声色,又传给次辅颜炳阂,依次传阅下去。众人看完,表情各不相同。
  皇帝看着佟峙本道:“你那封奏折是朕让玄亲王批的,只因还未册封没有印章,就代用朕的御印。”
  佟峙本为人耿直,就起身道:“老臣在奏疏中已晓明藩王留京的利害,再者玄亲王年轻不懂政务,难以服众,还望陛下三思。”说完也有几个人起身附和,只首辅,次辅,刘云巡和辈分最低的孙磐晋不发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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