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小吏[古代架空]——BY:长生千叶

作者:长生千叶  录入:02-26

  祁律见宋公落荒而逃,鬓发乱糟糟的,不由笑起来,说:“想阴我,还嫩了点。”
  他一转头,便看到獳羊肩抱着自己的衣裳,站在里间门口,奇怪的说:“小羊?你杵那干什么?快来,换了衣裳继续去做早点。”
  祁律戏耍了一把宋公与夷,美滋滋的又去做了早点,还给天子也做了一份早点,这一早上心情都不错。
  祁律做好了早点,准备给天子送过去,然后再像天子分享一下宋公落荒而逃的趣事儿。
  祁律进了天子营帐,姬林早就起身了,在看一些从洛师送来的各种文书,他人不在洛师但是洛师的事情仍然需要管理着。虽然今日祁律很闲,但是从一早上开始,姬林可没有闲着。
  姬林闻到了一股子香味儿,说不上是什么,那一定是太傅来了,祁律刚到了门口,还没通报,便有寺人走出来,笑着说:“天子闻到了膳食的香气,知道一准儿是太傅您来了,叫小臣来候着呢,太傅,快请进罢。”
  祁律随着寺人走进去,寺人很识趣儿便退了出来,祁律把承槃放在案几上,热腾腾的煎饼果子、鸡蛋灌饼,还有豆浆和牛奶各一杯,早膳可谓是十分丰富了。
  姬林用着早膳,无论是鸡蛋灌饼还是煎饼,都是咸香口味儿的,十分符合天子的味蕾,吃的津津有味,他端起豆浆来饮,眼看祁律眉眼染着笑意,便说:“太傅今儿个为何如此欢心,可是有什么好事儿发生?”
  祁律听天子提起这个,便说:“方才的确有个趣事儿,律正想分享给天子,一起乐呵乐呵。”
  “哦?”姬林说:“是甚么事儿?”
  祁律笑起来,满脸都是坏笑,跟得了什么便宜似的,说:“天子,不瞒您说,宋国竟是孜孜不倦的,又遣人来引诱律了。”
  姬林正在喝着香甜的豆浆,用膳的笑容突然凝固在脸上,上次来了个孔父嘉,倘或孔父嘉不是君子,恐怕祁律很难全身而退,如今竟然又来了人?宋国一点子不知悔改!
  祁律没看出姬林脸色有异,还津津乐道的给天子分享着趣事儿,说:“天子您可知道,这次宋国来的是什么人?天子必然一准儿想不到,竟是宋公本人!”
  姬林的脸色更加难看,难看的彻底,一时间煎饼和鸡蛋灌饼都吃不下去了,豆浆变成了酸味的,牛奶变成了苦味的。
  姬林自从发现自己对祁律的心思之后,便不想再欺骗自己,奈何祁律根本没看穿天子的心思,还以为天子对自己的是依赖,竟然向姬林分享宋公勾引自己的经过……
  “哆!”姬林将羽觞耳杯撂在案几上,里面的豆浆好像经历了什么狂风一样,不停的翻涌着,差点子便从耳杯里激荡出来,可见姬林将耳杯撂下的手劲儿有多大。
  祁律正说得兴起,抬头一看,天子的脸色好像有点阴沉,怎么说变就变,难道……是饭食不可口?
  姬林将羽觞耳杯放下,用蚕丝的手帕优雅的擦了擦嘴唇,又擦了擦双手,这才看向祁律,说:“是么?那宋公是如何引诱太傅的呢?”
  祁律想了想,如实说:“宋公言,十足仰慕律,所以……”
  所以想要帮祁律换衣裳。
  说到这里,天子的脸色又阴沉了一些,那不是错觉,整个营帐都密布着一股要下雨的阴湿感觉。
  姬林眯了眯眼睛,嗓音沙哑的说:“然后呢?太傅可继续说,之后又如何?”
  之后……
  祁律眼皮一跳,之后他便戏耍了宋公与夷,不过祁律没有说出来,一言带过,说:“宋公被律戏耍了一番,便落荒而逃了。”
  “如何戏耍?”姬林的唇角带着一抹笑容,目光凝望着祁律,说:“太傅是如何戏耍的宋公,如此要紧的事情,为何不细说与寡人?”
  “这……”祁律心理有一种感觉,还是不要说的好,至于为什么,可能是自己戏耍的方式太无赖了,不适合太傅这个身份。
  姬林见祁律犹豫,便对站在一边,一直没说话的獳羊肩说:“獳羊肩。”
  “小臣在。”
  姬林说:“你当时,也在帐中,对么?”
  獳羊肩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说:“小臣……小臣在帐中。”
  姬林又说:“那你给寡人复述一遍,太傅当时是如何戏耍宋公的。”
  獳羊肩登时一阵语塞,他年纪虽不大,但平日里不苟言笑,如今竟瞬间有些脸红起来,姬林一看獳羊肩的反应,心中那冲天的酸气立刻翻涌而上。
  獳羊肩支吾的说:“小臣……小臣看到……看到太傅将宋公压、压倒在榻上。”
  祁律:“……”
  “原是如此。”姬林点点头,一脸平静的站起来,面容没有方才那般阴霾了,反而转晴了很多。不过祁律觉得,这种表面的转晴,一般才是要下太阳雨的标志!
  祁律正想着,下一刻“嗬……”倒抽了一口冷气,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天子突然发难,一把握住祁律的手腕,一带!
  祁律身子不稳,被姬林拉的向前踉跄,“嘭!”一声,两个人直接倒在了地上,而且是祁律扑倒在天子的身上。
  祁律想要赶紧撑起身来,姬林却握住他的手,不让他走,说:“怎么了,太傅?寡人只是想知道,当时太傅是如何戏耍宋公的,不如……太傅与寡人还原一番?”
  无错了,当时祁律就是这样压制着宋公的,如今宋公换成了天子。
  可宋公体格并不高大,和祁律半斤八两,如今他压制的是天子,那体格好像一头豹子,祁律总有一种羊入虎口的错觉!
  獳羊肩看到这场面,赶紧别过头去,似乎非礼勿视,不敢多看一眼。
  天子躺在地上,十分坦然,一点子也没有当时宋公与夷的僵硬和难堪,甚至还对祁律笑了笑,说:“然后呢?”
  獳羊肩背着身,支支吾吾的说:“然……然后,小臣还、还看见太傅压着宋公的手,压在耳畔。”
  “原是如此。”天子再次轻声感叹了一句,反手握住祁律的手,让他压住自己的手,放在耳畔。
  分明是差不多的动作,祁律只觉得越来越危险,越来越危险,自己马上就要进入老虎的嘴巴里了。
  姬林仍然十分坦然,即使被压制,即使双手被固定在耳畔,低沉的嗓音笑着说:“继续,还有呢?”
  獳羊肩更是支支吾吾,把下巴压在胸口上,说:“之、之后……太傅好像还……还亲了宋公。”
  “没有!”祁律立刻伸冤,说:“小羊你看错了!绝对没有!天地良心……”
  他说完,咳嗽了一声,对姬林义正词严的说:“天子,宋公再怎么说也是一国之君,律不过消遣消遣宋公,让他从此打消了龌龊的念头罢了。再者说了,律身为天子之臣,如何能给天子丢脸,行这种轻薄之事呢?”
  姬林的眼神阴沉沉的,再三审视,说:“当真没有?”
  祁律保证说:“当真没有,天子您想想看,宋公那性子,他只是想要拉拢律,如何能真的牺牲自己?倘或律真的轻薄了宋公,宋公怕是早闹到天子跟前,要一个说法了,当真没有,绝对没有。”
  姬林听到这里,眼神这才稍微好转一些,说:“没有了?”
  这次獳羊肩使劲摇头,说:“回天子,没有了。”
  祁律松了口气,生怕当时獳羊肩再看错了什么,再坑了自己,幸亏獳羊肩眼神还可以,只看错了一点子。
  祁律干笑说:“天子,律……能起身了么?”
  当时律戏耍宋公,只觉得像是戏弄了一只炸毛的小猫咪,看着宋公落荒而逃,自食恶果的模样,还挺有趣儿的。
  而如今面对姬林,祁律总觉得他扑在一只大老虎身上,虽然都是猫科动物,但随时都有可能被啃得渣子都不剩。
  姬林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说:“太傅下次再遇到这种事儿,无需自行解决,直接告知寡人,可知道了?”
  再遇到?
  宋公一个误解自己爱好南风便算了,下次还有?
  姬林振振有词,说:“宋公与夷心思缜密,而且睚眦必报,你如此羞辱于他,万一宋公心存报复,太傅防不胜防,下次有这样的事情,直接告知寡人,寡人可替太傅解决,不必太傅亲自出手。”
  祁律听天子说的也挺有道理的,而且他现在很想从地上起来,一直维持这么古怪的姿势,有点别扭,便赶紧诚恳的说:“是,律知道了,多谢天子着想。”
  姬林听到祁律诚恳的答应,这才低沉的“嗯”了一声,然后松开了祁律。祁律连忙从姬林身上爬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保持这个姿势时间太长了,祁律一个踉跄,一个猛子又扎进了姬林的怀里。
  姬林没成想祁律来了一个“投怀送抱”,赶紧将祁律接住,祁律也摔懵了,甚至听到了天子强健有力的心跳声,犹如擂鼓一样,赶紧说:“律失礼。”
  说着,祁律第二次爬起来,姬林轻轻嗽了嗽嗓子,说:“太傅做早膳辛苦了,先退下歇息去罢。”
  “是,”祁律如蒙大赦,在天子变身成为老虎之前,拱手说:“律告退。”
  说着,赶紧带着獳羊肩退出了营帐。
  他刚一退出去,姬林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倒不是生气,沙哑着声音说:“来人。”
  寺人立刻进来,说:“小臣在,天子可是有什么吩咐?”
  姬林沙哑着嗓音,说:“打些水来,寡人要沐浴。”
  寺人心中奇怪,天子什么时候养成了早上沐浴的习惯?不过也不敢置喙,说:“是,天子,小臣这就去。”
  “等等。”姬林却突然叫住寺人,说:“要冷水。”
  祁律从天子营帐退出来,默默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热汗,心想着天气越来越炎热,竟出了一身的汗。
  祁律回头“瞪”了一眼獳羊肩,说:“你这个小叛徒。”
  獳羊肩垂着下巴,抵着胸口,说:“小臣知罪。”
  祁律说:“认错倒是挺快的,你知道什么罪?”
  獳羊肩没话了,似乎在想自己到底有什么罪。
  祁律说:“下次遇到这种事儿,你便说什么都没看见。”
  獳羊肩倒是听话,立刻说:“是,小臣甚么都没看见。”
  祁律:“……”怎么听着小羊说什么都没看见的语气,反而像是看见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似的呢?
  宋公与夷本想从祁律下手,让祁律在天子面前美言两句的,哪成想反而被祁律戏弄了,落荒而逃。
  眼看着便要到会盟的日子了,天子根本没有一点儿打算给自己册封的意思,宋公与夷心里越来越窝火,干脆去找到了蔡侯措父。
  蔡侯措父便知道,他肯定会来找自己,只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眼看着宋公与夷黑着脸走进来,笑眯眯的说:“这不是宋公么?怎么,今儿是甚么风,把宋公这位贵客给吹来了?”
  宋公与夷黑着脸说:“之前蔡公的提议,孤想了想,觉得可以答应蔡公,今日晚上,你我两国便一起撤军离开会盟大营。”
  蔡侯措父哈哈大笑,说:“宋公早该如此,何必平白受了那小天子的气去?那咱们便说定了,今日晚上,趁夜离开,子时之前会盟大营会换岗,夜深人静,守卫也松懈,咱们便趁着这个空当,率军离开,等天子发现之时,为时已晚,就是想要追咱们,也要整顿一会子呢。”
  宋公与夷听了觉得有道理,便点头说:“既是如此,咱们落下盟约,签了盟书,不只是孤安心,蔡公也能安心。”
  “嗨!”蔡侯措父笑着说:“什么盟约?宋公您糊涂啊,这种事儿怎么可能签下盟书呢?倘或被人拿了去,岂不是徒增麻烦,咱们是君子协议,只能落在心上,不能落在盟书之上。”
  宋公与夷心眼子很多,而且十分多疑,如果不能留下盟书,只是做口头协议,如何能叫人安心,唯恐蔡侯措父转身便把自己给出卖了。
  蔡侯措父看出了他的犹豫,笑眯眯的说:“宋公,您害怕甚么呢?我们蔡国地小兵少,如何能与宋公您开顽笑呢?再者说了,如今卫国的新君是个没种的,投靠了天子小儿,可就只剩下你我二人能够抗击郑国了,我蔡国还能把您给害了不成?害了您,不就等于自取灭亡,让郑国独大么?这么点子道理,措父还是懂的,懂的!”
  宋公与夷眯着眼睛思量了一下,的确如此,宋公和蔡国是一个联盟的,这个联盟已经少了卫国,如果宋国和蔡国再拆分了,郑国、齐国和鲁国岂不是要狂妄起来,蔡侯应该不会做这种事情。
  只是宋公与夷没想到的是,蔡侯措父的阴谋实在太深,他撺掇着宋国撤兵离开会盟,其实还想要把郑国也捎带上,如此一来,在天子面前只有蔡国一个“乖宝宝”,其余都不是省心的货,便能打击了郑国和宋国两个大国的气焰。
  春秋无义战,更别说什么同盟了,同盟之所以同盟,便是因为利益相同,而如今宋国强大,蔡国屈居小强国,怎么能没有干掉宋国的野心呢?
  宋公与夷反复思量了一阵子,这才沉吟说:“好,孤便信了蔡公!”
  蔡侯措父哈哈大笑,拉着宋公与夷的手,说:“好好好,宋公是个爽快人,也不枉费咱们两国如此亲近。”
  宋公与夷与蔡国定下了“君子协议”之后,便回到了营帐,孔父嘉已经等候多时了,他是宋国的大司马,大司马主管国家兵政,会盟营地的保卫工作自然也要交给大司马来完成。
  孔父嘉是来汇报会盟营地的驻扎情况的,毕竟过两日就要开始会盟了。
推书 20234-02-26 :我在大明做县令 完》:简介:(入库时间2021-02-25) 晋江VIP2021-01-31完结当前被收藏数:5139自明里来了个新里正,年纪轻轻唇红齿白,大字不识几个,剥削压榨的本领倒是一顶一的好,每天都要“微服私访”,东顺一个鸡蛋南摸一棵青菜,弄得自明里百姓是苦不堪言,偏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