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小吏[古代架空]——BY:长生千叶

作者:长生千叶  录入:02-26

  祁律后半夜睡得十足香甜,天色一亮起来,天子立刻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看到自己和祁律中间趴着一只小土狗,立刻将自己的“替身”小狗子抱起来,放在一边,自己反而凑过去,搂住祁律。
  祁律还没睡醒,他昨日累得很,半夜又醒了一次,睡下也就几个时辰,此时睁不开眼目,困倦的厉害,被姬林搂住之后,只是调整了一下睡姿,继续埋头睡觉。
  姬林抚摸着祁律的鬓发,给他盖好被子,今日难得清闲,自然要和太傅多多温存一会子。
  哪知道就在这时,突听獳羊肩的嗓音在营帐外面响起,说:“天子,晋国公子万请求谒见。”
  祁律睡得迷迷糊糊,好像听到了小羊的声音,还说甚么公子万,他困得睁不开眼睛,一脸迷茫的坐起来,说:“谁啊?”
  姬林一大早上便听到了公子万的名字,只觉十分“晦气”,便说:“没甚么人,继续睡罢。”
  祁律点点头,顶着一头呆毛儿,咕咚又倒了下来,准备继续睡,哪知道獳羊肩是个不识趣儿的,没听到天子的声音,又说:“天子,公子万求见。”
  “公子万?”祁律这次是听清楚了,“腾”的坐起来,眼睛都亮了,已经不复刚才那般迷糊,兴奋的说:“公子万来了?”
  姬林眼看着祁律听到旁的男子名字,竟然如此兴奋,这一大早上还没用早膳呢,便饮了一肚子的苦酒,真是又气又无奈。
  姬林没好气的说:“让他等着。”
  獳羊肩这回听到了天子的回复,立刻去安排。
  祁律兴致勃勃的洗漱更衣,很快整理好,一脸迫不及待的模样,天子突然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不行,不然为何今日一大早,太傅居然如此生龙活虎起来?
  这一大早上公子万求见,不用多说了,定然是因为假天子的事情,姬林和祁律很快来到了幕府营帐,罪臣公子万,还有晋侯全都被押解上来,跪在地上。
  天子一展宽大的袖袍,在幕府营帐的主席上坐下来,扫了一眼晋侯和公子万,淡淡的说:“有什么事情要见寡人,可以说了。”
  晋侯跪在地上,经过一晚上,他和公子万都有些狼狈,两个人身披枷锁,公子万脸上都是颓然和失望,而晋侯的面容上笼罩着一股侥幸,连连对公子万打眼色。
  祁律扫视了一眼晋侯和公子万,将晋侯的表情尽收眼底。一时间整个营帐静悄悄的,天子问话之后,竟然没有人回答,公子万沉默的跪在地上,甚至没有抬头。
  晋侯有些着急,连连给公子万打眼色,不过公子万没有抬头,自然看不到晋侯的眼色。
  姬林冷声说:“怎么,一大早上要求谒见寡人,如今却把寡人晾在一面,这就是您们晋国的礼数么?”
  晋侯连声说:“天子!是公子万有事起奏,关于……关于假天子之事,公子万有内情启奏!”
  他说着,掐着嗓子,语气满含威胁,说:“公子万,你可是有要事向天子启奏?你昨日是怎么与孤说的?你快说啊,说给天子听啊!”
  晋侯催促着,公子万仍然跪在地上,微微垂着头,他的鬓发散乱,凌乱不堪的贴着面颊,因为戴着枷锁,所以也不好整理自己的仪容,只是颓然的跪在地上。
  “公子万!”晋侯再次呼喊公子万。
  姬林抬起手来,仿佛在打哈欠,用袖袍遮掩着,说:“即使无事,寡人要回去继续燕歇了。”
  “天子!天子请留步!”晋侯连忙膝行上前,说:“天子留步!公子万……公子万真的有内情要禀报天子,是关于假天子之事!”
  他说着,立刻又膝行退回去,低声对公子万说:“你昨日怎么答应孤的,你不是答应过,要给孤……”
  后面两个字声音很小,晋侯故意压低了声音,不想让旁人听到,但是祁律还是听到了,晋侯分明就是在说——你不是答应过,要给孤顶罪。
  晋侯仍然在催促,说:“快啊!快啊!”
  他生怕天子真的离开了,软硬兼施的说:“叔父,想想咱们晋国啊,想想翼城,孤死不足惜,可是翼城的百姓呢,曲沃人一定会趁机攻入翼城的,我翼城的基业便要沦丧敌手,叔父,你想想啊!”
  晋侯说的激昂,声音比方才都大了不少,别说是祁律了,就算坐在天子席位上的姬林也听见了一些。
  其实根本不需要用耳朵听,姬林和祁律心中都跟明镜儿一般,早就知道这次晋侯和公子万求见是甚么意思,晋侯便是想要公子万给他顶罪,还能是什么意思?
  公子万终于慢慢抬起头来,随着“哗啦哗啦”的枷锁声,公子万那张落魄的面容慢慢抬了起来,散乱的鬓发顺着面颊滑下去,露出他那张惨白的脸色。或许是因为心情阴郁,公子万素来身子骨又不好,所以有些咳嗽。
  公子万轻轻的咳嗽着,在晋侯的催促声中,终于开口了,说:“罪臣……是来请罪的。”
  姬林“哦?”了一声,说:“请罪?公子万,你何罪之有?”
  公子万的声音沙哑到了极点,别看他为人温文儒雅,十分温柔,从不大声说话,一直彬彬有礼,但是公子万骨子里很强硬,从来不畏强权,而此时的公子万,他的尾音竟然微微打颤,似乎是怕了。
  公子万轻声说:“请天子明鉴,假天子之事……乃是罪臣一人为之,与翼城,与晋国,与寡君,都……无任何干系。”
  公子万说完这句话,仿佛抽走了全部的力气,颓然的跪在地上,仿佛一具行尸走肉一般。
  晋侯则突然活了过来,好像“借尸还魂”似的,睁大眼睛,说:“对对对!正是如此!正是如此!罪臣公子万已经招供,都是公子万所为,天子明鉴,和我没有干系啊,我完全不知情的!”
  祁律唇角一挑,晋侯和公子万真的是正中下怀,祁律让虢公将公子万和晋侯关押在一起,就是想让公子万看清楚晋侯的嘴脸,让公子万彻底失望,如今晋侯真的不负众望,狠狠给了公子万致命一击。
  祁律装作惊讶的说:“假天子之事,竟然是公子万所为?”
  晋侯再次催促公子万,说:“你说啊,快向天子请罪!快啊!”
  公子万吁出口气来,他突然觉得,一旦承担下所有的罪名,好像也没那么困难,一种死灰弥漫在公子万的心间,反而让他坦然了起来。
  公子万淡淡的说:“是,全都是罪臣一人所为,因着罪臣与曲沃有嫌隙,罪臣想要借助天子之手打压曲沃,又恐天子不答允,便想出了替换天子,用假物提倡,调换天子的计策,这一切都与晋国无关,还请天子明鉴……罪臣,愿以死谢罪!”
  公子万说完,戴着枷锁深深的拜下去,因为脖子上戴着厚重的枷锁,那枷锁可不像电视剧里如此单薄,厚厚的木头夹在脖子上,抑制了公子万的动作,而公子万却深深的拜下去,额头“咚!”一声磕在地上,保持着下拜的姿态。
  姬林还没有说什么,晋侯已经说:“对对,天子,都是他一人所为,和我们翼城没有任何干系啊,还请天子明鉴,这公子万着实可恶,但念在翼城毫不知情的份儿上,请天子宽宥、宽宥啊!这公子万着实恶狠,如此奸计令人愤毒,虽为我翼城人,但是翼城都不能容忍这般乱臣贼子,还请天子速速处死公子万!”
  晋侯的心思何其歹毒,不只是要公子万给他顶罪,还想要杀人灭口,恐怕是为了不让公子万反齿儿,反咬他一口罢。
  公子万听到晋侯的声音,额头仍然抵在地上,身体却狠狠打了一个颤,闭了闭眼睛,一句话也没有说。
  姬林冷笑一声,冷眼看着晋侯和公子万,祁律却已经站了起来,好戏已经看过了。
  祁律走过去,笑着说:“既然罪魁祸首是公子万,那么将这个罪魁祸首交给洛师来处理,晋公您没什么意见罢?”
  晋侯哪里能有意见,立刻说:“公子万罪大恶极,欲图谋害天子,将这罪臣交给天子处理,是再好不过的,再好不过的了。”
  祁律点点头,说:“既然这样……”
  晋侯又说:“太傅想要如何处死公子万?其实完全不需要太傅劳心劳力,只需要吩咐一声,罪臣便可以代劳。罪臣身为晋国的国君,却管教不严,难辞其咎,愿意代劳,亲斩公子万!”
  祁律幽幽一笑,那笑容真是标准的奸臣笑容,还眯起了眼睛,他微微矮下身来,半跪在上,伸手撩起了公子万的下巴。
  公子万还保持着跪在地上,以头抢地的姿态,被祁律慢慢托起脸来,随着祁律的动作,一点点抬头,奇怪的看着祁律。
  祁律笑眯眯的说:“谁说天子想要杀死公子万了?”
  “甚、甚么?”晋侯吃了一惊,不处死公子万?
  公子万可是谋害天子的“罪魁祸首”啊,难道不应该大卸八块,五马分尸么?怎会不处死呢?
  晋侯瞪大了眼睛看向天子,天子却端端的坐在席上,根本没有一丁点儿反应,好像任由祁律施为一般。
  其实天子心里是有反应的,又在苦酒之海洋中遨游了起来,姬林虽然看中了公子万的才华和忠心,可是说到底公子万是天子的情敌,祁太傅这般捏着公子万的下巴,仿佛调戏一样,天子是十分吃味儿的。
  祁律看到了公子万眼中的诧异,故意用恶霸一般的口吻说:“既然公子万已经认罪,天子宽宥仁厚,并不打算处死公子万,那就……以身抵债罢。”
  祁律说完,挥了挥手,说:“将罪臣公子万带下去,严加看管。”
  公子万那死灰一样的面目露出吃惊纳罕的表情,很快被虎贲军拽起来,带出了营帐。
  何止是公子万吃惊纳罕,最吃惊的当然要数晋侯了。晋侯震惊的无以复加,瞠目结舌,等公子万被带出去之后,这才反应过来,着急的说:“天子!天子不可啊!万万不可!那公子万乃是谋害天子的乱臣贼子,怎么能不处死呢?天子……”
  如果不处死公子万,始终是隐患,万一哪天公子万反齿儿了,那可是晋侯脑袋顶上的一颗定时炸弹,让晋侯寝食难安,俗话说杀人灭口,斩草除根,也就是这个道理了。
  姬林冷冷一笑,幽幽的说:“怎么,晋侯,寡人要怎么做,爱见怎么做,还需要听你说不可?还需要你来教导寡人么?”
  姬林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掷地有声,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威严,别看他年纪轻轻,比晋侯还要年轻许多,但是板起脸来,压着嘴唇,活脱脱一只狼狗,祁律要是对旁人说天子是小奶狗,恐怕都会被人嘲笑是个傻的。
  晋侯吓得立刻不敢言声了,跪在地上,姬林有些不耐烦,虽公子万已经给晋侯顶罪,但是姬林又不傻,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认人欺骗的“傻白甜”太子了,心中清楚的很,罪魁祸首就是晋侯。
  因此姬林很不愿意见到晋侯那副嘴脸,冷冷的说:“公子万虽是这次假天子的罪魁祸首,但是晋侯你管教无方,难逃其咎,回去面壁禁足,会盟之前,没有寡人的诏令,不得离开营帐半步。”
  “是是……”晋侯瑟瑟发抖的说:“罪臣谢恩。”
  晋侯不敢多说,很快退出了营帐,被虎贲军带回营帐思过去了。
  等晋侯一走,姬林便冷冷的说:“这晋侯的作风恶心得很。”罢了还哼了一声,在祁律的耳朵里听起来,真是又可爱又傲娇。
  祁律笑眯眯的说:“天子何必生气呢?如今公子万已经成了我们的人……”
  “嗯?”
  祁律的话还没说完,天子突然发出一个疑问的单音,尾音向上翘起来,眯着眼睛扫向祁律,祁律瞬间开口,特别顺当的说:“如今公子万已经成了洛师王室的人。”
  天子听到这句话,才稍微顺了口气,祁律继续说:“天子得到贤士,而翼城失去了贤士,翼城的损失更大一些不是么?加之翼城都是公子万在支撑,如今晋侯已经是苟延残喘,根本无需天子您动手,自有曲沃的人折磨他们。”
  的确是这个道理,兵不血刃就是如此,曲沃和翼城打得你死我活,如今翼城突然栽了跟头,曲沃怎么能放过这个机会呢?
  话头正说到这里,便听到寺人说:“天子,曲沃公并着曲沃公子,请求谒见天子。”
  祁律挑了挑眉,说:“说什么来什么,这不是就来了?”
  姬林淡淡的说:“传。”
  曲沃公和曲沃公子很快从营帐外面走进来,曲沃公年纪已经很大了,一头花白的头发,身子骨倒是健朗的很,身材微微发福,加之他本就十分高大,更显得壮阔。而曲沃公子称他们之前早就见过,这公子称亦是身材高大的类型,或许是有一些外族的混血,让他五官异常立体,带着股奸佞的狠毒之感。
  两个人走进来,毕恭毕敬,态度十足的好,曲沃公拱手说:“鳝拜见天子。”
  公子称也拱手说:“称拜见天子。”
  公子称作礼之时,眼眸微微上挑,还在祁律的身上扫了一圈,唇角挂着一丝丝打量的笑容。
  姬林说:“二位请起罢。”
  曲沃公面相挂着狠毒,不过笑起来十分恭敬,说:“鳝听说我王日前受到了不轨之人的伏击,心中十分担忧,因此特送来了一些滋补的药材。”
  曲沃公说着,侧头看了一眼曲沃公子,说:“称儿,还不呈上来?”
  “是,君父。”公子称低着头,捧上一只精美的红漆大合,走上前来,将红漆大合打开,里面果然都是名贵的药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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