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小吏[古代架空]——BY:长生千叶

作者:长生千叶  录入:02-26

  凡太子心里咯噔一声,便听到由余沙哑的声音说:“去哪里了?”
  凡太子心中狂跳两下,面色却十分镇定,一下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温柔和顺从,轻声说:“小人……去清理了一番。”
  黑暗中,由余的目光阴森森的盯着凡太子,凡太子极力镇定下来,不露出一丝端倪,由余盯着他看了一会子,突然说:“好凉。”
  说着,将凡太子拥入怀中,凡太子轻声说:“天气越发的寒冷了,小人才去沐浴,自然是凉的。”
  由余在他耳边轻声说:“想不想暖和起来?”
  凡太子的面容登时有些僵硬,不过很快恢复了自然,轻声说:“只是,将军的伤……”
  由余的声音极其沙哑,回响在昏暗的屋舍中,说:“无妨。”
  祁律听到“哐!”一声,是守卫将门撞起来的声音,那两个人守卫一直骂骂咧咧的在门外聊天,祁律翻了个身,偷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守卫根本没有任何察觉。
  祁律连忙坐起身来,将那张奇门遁甲的阵型图拿出来看,但是左看右看,祁律压根儿连哪边是正,哪边是反都不知道,更别说看懂奇门遁甲了,这对祁律来说,比英语还要可怕。
  祁律看不懂奇门遁甲,为今之计是尽快将奇门遁甲的阵型图送下山去,可是如何才能送下山去?自己现在是俘虏,而且是重点俘虏对象,山戎马贼还想用祁律来勒索天子,对祁律是严防死守。
  凡太子虽然已经打入了敌人内部,但是显然山戎马贼对凡太子是不信任的,否则三个月了,凡太子怎么还在山上,如果一旦有空隙,凡太子肯定会带着阵型图离开。
  祁律有些苦思冥想,到底该怎么才能把阵型图送下山去了,如果没有阵型图,别说是凡国的军队,就是精锐的虎贲军,也没有办法打上山来,山戎人不只是绑架了祁律,还绑架了齐国的国女和公孙无知,国女和公孙无知要怎么解救?
  祁律正在思考,突听“咔……”一声,不是从舍门传来的,而是从室户的方向传来的,祁律立刻回头一看,就见到室户竟然自己打开了。
  大黑夜的,仿佛是鬼片一样,室户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犹如野兽的大嘴,一点点,一点点的张开,泄露出屋舍外更加漆黑的黑夜。
  室户就这样,没人动他,仿佛自带鬼片特效,慢慢打开,随即一个灰溜溜,有点土的影子从顶开的室户突然冒出头来。
  狗儿子!?
  祁律险些喊出来,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看了看左右,幸亏没有惊动门外的守卫。
  那自带鬼片特效的,哪里是什么窗户,而是小土狗本狗!
  小土狗的脑袋一点点顶开室户,两只前爪扒着室户,使劲踹腿儿,捯饬了好几下,但是因为后腿太短了,根本爬不进来,一时间竟然尴尬的挂在了室户上,被半开的窗子夹在中间。
  祁律又是惊讶,又是哭笑不得,立刻将小土狗解救下来,抱住小狗子,将室户推开一点,把挂在室户上的小狗子抱下来,继而轻轻的合上室户,动作非常轻,生怕惊动了外面的守卫。
  祁律压低声音,做贼一样说:“儿子,是你吗?”
  他生怕认错了小土狗,毕竟小土狗的品种很普通,这里是马贼的贼窝,按理来说小土狗应该在山下才对,怎么会突然上山来了?
  小土狗听到祁律的话,撇了撇嘴巴,竟然点了点头。
  祁律惊讶的说:“儿子,真的是你,你怎么上山来的?”
  小土狗用小爪子比划着,特别忙叨,但是祁律一点子也没看懂,毕竟狗语实在是太高深莫测了。
  的确是姬林。如今已经午夜了,姬林从天子变成小土狗,自从祁律被掳走之后,众人一直在盘问俘虏,也试图上山,但是山上的奇门遁甲已经变化了,队伍迷失在了山林之中,怎么也找不到路,最后不得已退了回去。
  小土狗因为担心祁律的安危,便大半夜一个人,不,一只狗自己跑出来。
  这奇门遁甲的阵法虽然神奇,但小土狗惊讶的发觉,自己竟然没有迷失在山林之中,或许是因为视觉的缘故,身为天子的时候身材高大,而小土狗的体积比一般孩子都要小,视觉角度不一样,奇门遁甲似乎受到了影响,小土狗竟然顺利的摸上山来,一点子阻碍也没有。
  祁律见到了小土狗,立刻将凡太子给他的小羊皮拿出来,说:“儿子,你把这个带下山去,这是由余刚刚重新设置的阵法,有了这个阵法,虎贲军就可以上山来了。”
  虽小土狗已经找到了奇门遁甲的“破解之法”,那就是视觉的问题,但是如果让士兵们全都匍匐在地上前进,这也不现实,如果半路遇到了山戎马贼袭击,士兵们不可能匍匐在地上对敌,一旦慌乱,必然还会陷入奇门遁甲的阵法之中。
  因此祁律给小土狗的这个阵法羊皮图,简直是解了燃眉之急,十足重要。
  小土狗眼睛锃亮,黑溜溜的大眼睛,仿佛是大葡萄,仔细的盯着那小羊皮看,还用两只小爪子展着羊皮,像模像样,时不时点点头,时不时歪歪头。
  祁律险些被狗儿子给萌死,真的很难想象狗儿子就是自己的……天子男友。
  小土狗看的津津有味,看来这张图真的大有文章,虽祁律仍然什么也没看出来。
  祁律把阵法图交给了小土狗,连忙轻轻打开窗子,将小土狗又送了出去,小土狗站在窗子下面,嘴里叼着图纸,对祁律有些舍不得。
  这里可是马贼的贼窝,祁律一个人留在这里,姬林怎么能舍得,担心的心脏恨不能裂开,但现在不是磨蹭的时机,兵贵神速,一旦由余发现小羊皮被动了手脚,很可能再次变换奇门遁甲,那么凡太子和祁律的苦心便要浪费了。
  小土狗当即眯起圆溜溜的小眼睛,对着祁律晃了晃小爪子,似乎在告别,在黑暗中,仿佛一只小狼崽子,突然狂奔起来,冲着草丛钻进去,干脆利落的往回跑去。
  祁律连夜把奇门遁甲的阵法图送出去,心底的大石头也落了地,瞬间便觉得有点困了。身为一个俘虏的祁太傅,脚脖子上还拴着锁链,倒在榻上,竟然倒头就睡,果然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其次就是睡觉,祁太傅很快沉沉睡过去,还打起了小呼噜。
  因为后半夜才睡下,而且祁律一向喜欢懒睡,他愣是睡到了快中午才醒过来,还是被吵醒的。
  “哐!”屋舍的门被狠狠踹开,祁律兀自沉浸在美梦之中,他梦到俊美无俦的天子变成了小土狗,天子则是手无缚鸡之力,仿佛一个安安静静的睡美人儿,躺在榻上一动不动,任由自己吃干抹净,小土狗在一边又急又跳,但是根本没办法阻止祁太傅的兽行。
  “嘿嘿……”就在祁律沉浸在美梦之中,马上便能将俊美的林儿吃拆入腹之时,一声巨响将祁律从白日梦中生生拽了出来。
  祁律揉着眼睛坐起来,说:“嗯?天亮了么?”
  别说是天亮了,现在已经快要正午了,几个闯进来的马贼脸色十分难看,他们一脸不可思议的盯着祁律。
  其中一个马贼冷喝说:“你当这里是馆驿么?!还想睡到甚么时候?”
  祁律伸了个懒腰,头发蹭的十分松散,咂咂嘴,说:“你们把律扣押在这里,不睡觉,难道想着怎么越狱么?”
  马贼的脸皮直跳,青筋暴突,十足轻蔑的说:“听说你本是郑国一个烧火的小吏,因为做饭好吃,所以成为了王室的太傅?”
  祁律一点子也不气恼马贼这种歪曲事实的言论,马贼挑衅的言辞一点作用也没有,反而像是自娱自乐,现在便有些尴尬了。
  那马贼气恼的说:“既然你如此精通理膳,今日寨中的午膳,就由你来负责,倘或不好食,哼!别怪我们心狠手辣了!”
  祁律总算是听明白了,这些马贼是来找茬儿的,想要折辱自己。
  祁律没当一回事儿,只是心想,为什么有这么多人都妄图用自己的长相来折辱自己,这不是上赶着打脸么?
  马贼撂下这句话,很快便走了,随即又有几个士兵前来,押送着祁律去膳房准备理膳。
  祁律洗漱完毕,来到膳房,身后还跟着士兵,手里拿着兵刃,就站在祁律身后守着,似乎怕他逃跑一般。
  这时候有人走进了膳房里,祁律定眼一看,原来是凡太子。凡太子又恢复了最初见面的温柔与温吞,说:“听说祁太傅要理膳,让小人来帮帮祁太傅罢?”
  祁律与凡太子对视了一眼,若有所思,便没有拒绝,说:“好啊,你们山寨那么多人都要吃饭,有个帮手的确挺方便的。”
  几个看守的士兵没当回事儿,似乎是觉得凡太子看起来太文弱,而且只是个医官,也不会武艺,并没什么可惧怕的,祁律正好也不会武艺,这两个人聚在一起,翻不出天去。
  凡太子卷起袖袍来帮忙,祁律一眼就看到了凡太子手臂上的痕迹,一个齿痕,看的清清楚楚的,不敢肯定,昨日凡太子离开之时分明没有,那是后半夜烙上去的。
  膳房里没什么食材,全都是吃剩下的,一看这些马贼就不会算计着生活,有的吃的时候可劲儿吃,把所有的食材全都烹饪了,剩下来一大堆,轮到祁律理膳的时候,膳房里根本没有新鲜的食材。
  祁律大体浏览了一眼,心里登时清楚的厉害,怕是这些马贼想要刁难自己,给自己难堪,所以膳房里连食材都没有。
  但这根本难不倒祁律,倘或他们遇到的是别人,可能真的会被难倒,谁让他们遇到的是祁律呢?
  祁律将膳房里的剩菜剩饭都归置了一下,因为天气转冷,所以膳房里的饭菜并没有变质,全都能继续食用。
  一块肘子肉,已经给炖熟了,这会子肘子冷了,凝着一层的油,关键没什么调味儿,纯粹是肉的腥气味。
  一些野菜,野菜炒得烂七八糟,一坨一坨的堆在承槃之中,别说是味道怎么样了,令人看到了连食欲都没有。
  祁律把这些吃剩下的菜色拿过来,给锅子生火,然后“刺啦——”一声将剩菜下锅重新翻炒,加一些调味,很快改良版的炖肘子和炒菜便端了出来。
  祁律将菜色重新回锅去炒,很快又开始和面,也不知要做什么。
  山戎马贼们等在大堂之内,已经是用午膳之时,大家都知道今日要难为祁太傅,所以早就跃跃欲试,聚拢在大堂里。
  由余也走进来,坐在案几边,等了没一会子,便闻到了一股子香味飘进堂中。
  “嗬,什么香味?”
  “甚么味道,怎么这般香?”
  “不会是那祁太傅的手艺罢?”
  众人猜测着,便看到祁律和凡太子从大堂外面走了进来,两个人端着好几个承槃,将那些冒着香味儿的承槃一次摆在案几上。
  由余瞥了一眼案几上的承槃,那香喷喷的味道,竟然是一大承槃的肘子,还有炒野菜、抄韭菜、炒豆芽。
  这些菜色她们都见过,都是一些稀松平常的菜色,昨日吃的就是这个,还剩下了好大一堆,马贼们定眼一看,这韭菜和豆芽的品相已经不好了,蔫儿了吧唧的,一看便是隔夜的菜,加之这些菜色都是他们昨日才吃过的,马贼立刻醒悟过来——剩菜!
  好几个马贼勃然大怒,拍着案几冷喝:“好大的胆子!让你理膳,你竟给我们吃剩饭剩菜!好啊你,你是觉着我不会杀了你么?!碾死你一个周人的太傅,怕是比碾死一只蝼蚁还要简单!”
  祁律面对马贼的大吼,一点子也不惧怕,不慌不忙的说:“敢问各位,你们都是领兵打仗之人,可会点豆成兵的巫术么?”
  几个马贼面面相觑,不知祁律是什么意思,他们分明在质问祁律剩菜剩饭的问题,祁律却突然岔开话题。
  由余没有说话,他一直最沉得住气,其他马贼哇哇大叫之时,他只是气定神闲的坐在案几边。
  马贼喝问:“你这是甚么意思?想要打岔么?”
  另一个马贼说:“我们行军打仗,那靠的是力量!甚么点豆成兵,这些虚的哪里是我们的作风?”
  祁律点点头,笑着说:“那也就是不会了。”
  祁律随即笑眯眯的说:“各位行军打仗,都不会点豆成兵的巫术,律进了膳房,除了这些剩菜剩饭,没有看到任何可用的食材,自然也不会点豆成饭的巫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各位何必这般刻薄为难呢?”
  马贼一听,竟然被祁律给抢白了,他们就是要刁难祁律,明明知道膳房里没有食材,就等着发难,如今却被祁律抢白了。
  马贼干脆硬着头皮说:“你知道这是为难便好,如今你为鱼肉,我们为难于你又如何?!今儿个我便把这话儿放在这里,你倘或只是给我们吃剩菜剩饭,不给我们吃个没吃过的花样儿,我们也不杀你,便剁下你的双手!”
  祁律听到马贼的威胁,还是没有半点子惧怕的神色,反而是身边的凡太子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祁太傅,因着他知道,这些马贼平日里心狠手辣惯了,并不是开顽笑。
  祁律不急不缓的说:“各位请稍安勿躁,虽律也不会点豆成兵的术法,但想吃新鲜的花样儿,这有何难?”
  他说着,走出大堂,很快折返回来,“哐!”一声,将一个大承槃放在案几上,掀开上面的盖布,一股子热气滕然而起,带着面香的味道。
  ——饼子!
  一大槃的饼子。
  众人面面相觑,其实饼子他们都认识,但是祁律端上来的这饼子竟然分外的薄,又薄又透的,祁律将饼子掀起来一张,竟然还一分为二,从中间再次掀开,本就薄薄的饼子变得薄如蝉翼,透着冬日的日光直发亮,异常的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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