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小吏[古代架空]——BY:长生千叶

作者:长生千叶  录入:02-26

  众人恨不能抻着脖颈去看,那抹嫣红的确十分明显,尤其祁律后背白皙,连一颗痣也没有,那抹嫣红便更加刺目,只可惜并非什么长狄人的骨节纹身,而是一片花瓣形态的红色胎记。
  姬林眼看着祁律褪下衣衫,眼眸有些发沉,又见到众人对着祁律的后背“评头论足”,慢慢从天子席位上站起来,走到祁律面前,因着他是背对着卿大夫们,便是正对着姬林。
  姬林走过去,双手从祁律的两侧伸过去,天子身材高大,那姿态仿佛要将祁律整个人抱在怀中一样,蚕丝的天子袖袍带着一丝丝凉意,蹭在祁律裸露的皮肤上,一瞬间让祁律有些打冷颤,皮肤上也爬起一点鸡皮疙瘩,莫名有些麻麻嗖嗖的感觉。
  姬林拉住祁律的衣裳,将衣裳拉起来,给祁律重新披好,这才说:“各位,可看清楚了?”
  “不可能!”俘虏突然大叫起来,说:“这不可能……不可能没有纹身!”
  祁律慢条斯理的系上自己的衣裳,然后将腰带围上,一面动作,一面有条不紊的说:“是律不可能没有纹身,还是律不可能不是你们鄋瞒人?”
  俘虏还是震惊的说:“不……不可能。”
  其实在姬林变成小土狗的时候,便听到了鄫姒与鄋瞒人密谋,得知了祁律后背上拥有一个纹身的事情,他变回天子姬林之后,因着时间紧迫,第一时间便扒掉了祁律的衣裳。
  当时獳羊肩还会错了意,特意背过身去,哪知道天子这么粗暴,其实是为了看祁太傅后背的纹身。
  祁律的后背……的确有一块骨节形的红色纹身。
  姬林看到祁律的纹身,整个人都很阴沉,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太傅,你可是长狄人?”
  祁律当时被问的很奇怪,自己怎么会是长狄人,他穿越来的时候,身份是祭仲府邸里的一个小吏,掌管水火,在膳房工作,还被老郑城恶霸欺负来着。
  不过说实在的,祁律也不知道原主到底是什么人。
  鄋瞒因为身材高大,又因为是防风氏的后人,所以被中原人称为长狄人,长是身材高大的意思,也有防风氏的意思。
  防风氏乃是上古的部落族长,古典籍记载,防风氏助鯀治理洪水,助禹立法。《国语》里记载,“昔禹致会群神于会稽之山,防风氏后至,禹杀而戮之。”意思就是,大禹聚集群神到会稽山,唯独防风氏没有来,因此大禹便杀了防风氏,据说防风氏死后,一节骨头便有一辆车那么大,便有了防风氏后人身材高大,犹似巨人的传说。
  鄋瞒人在后背纹骨节,应该也是祭祀先祖的一种方式。
  防风氏的后人其实和周人也是一脉相传,但是因着鄋瞒不服管教,又在北面活动,所以被称为长狄人。
  祁律没有原主的记忆,根本不知原主的身份,也无法回答姬林,但是他回答了姬林一句话。
  祁律说:“律追随天子,不敢有二。”
  姬林心中当即震荡起来,犹似滚沸的油,立刻让獳羊肩去拿洗纹墨的水来,不过想要洗掉纹身并不是容易的事情,放在现代都不容易,更别说放在古代了。古代要想洗掉纹身,需用特制的药材水浸泡五六天,然后再将纹身的地方全部扎破等等,工序异常复杂。
  姬林明知来不及,却不肯放弃,哪知道祁律的纹身一洗,竟发生了不可思议之事,那根本不是什么纹身,而是颜料,只是涂抹上去的而已,并没有纹入肉中。
  祁律背后的确有一片殷红,但并非是红色的骨节,而是一片红色的花瓣,看起来像是胎记,后来又用红色的颜料加了几笔,看起来便是一个骨节纹身。
  祁律后背的骨节早就被姬林给洗掉了,因此根本没有纹身,当俘虏提出来祁律便是细作的时候,祁律自然是最镇定的人,而姬林便是第二个做镇定之人。
  鄫姒与鄋瞒人布局好了一切,但是他们万没有想到,一只不起眼的小狗子,破坏了这一场天衣无缝的阴谋。
  卿大夫们立刻喊起来:“鄋瞒人可恨!果然在离间我等!”
  “无错!将这鄋瞒人乱刀剁死,剁成肉泥!”
  姬林第三次抬起手来,制止了激昂的卿大夫们,慢慢走到俘虏面前,看着那“失魂落魄”的俘虏,说:“怎么?这和你们算计好的,不一样对么?”
  俘虏嘴硬没有说话。
  姬林第二次发问,说“怎么?这和鄫姒告诉你的不一样,对么?”
  “你!”俘虏立刻抬起头来,瞠目结舌的瞪着姬林,他没想到,姬林一开口便戳破了他们的诡计。
  “大胆贱俘!竟敢对天子无礼!”虎贲军立刻将无礼的俘虏押解下来,让他跪在地上。
  姬林负着手,黑色衬托得他身材高大,淡淡的说:“你想问,寡人是怎么知道的?寡人知道的还有许多,要不要寡人帮你都说出来?如今你已经是砧板上的肉,不必存有什么侥幸,寡人已经看穿了你们鄋瞒的诡计,鄫姒没有这么大的权利引鄋瞒兵进入梅山,她后背应该还有人,你把这个人供出来,寡人便饶你不死。”
  俘虏冷笑一声,说:“今日我事败,要杀要剐,随便你们!我们鄋瞒人都是防风后裔,绝不会背信弃义,我甚么也不会说的,别白费力气了!”
  俘虏还是个硬骨头,从他的伤口就能看得出来,俘虏身上几乎没有一片好的皮肤,坑坑洼洼,全都是伤口,脸上却还挂着笑容,一脸宁死不屈的模样。
  “好,”姬林点点头,说:“你想死,很好啊……祭相。”
  “祭仲在。”
  姬林幽幽一笑,说:“这位硬骨头的死士,害死了寡人的好友,亦害死了祭相的亲侄儿,你说该怎么办?”
  祭仲的脸上立刻划过一丝狠戾,唇角一抖,不是笑,而是克制着怒火,说:“仲自有办法,撬开他的嘴,他若是不开口,便打碎他的一口牙,拧掉他的舌头,卸掉他的下巴,看看他能忍到几时?”
  在场众人都打了一个冷颤,似乎感觉到了祭相的怒火,祭仲在郑国做国相,已然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他的手段雷霆霹雳,说一不二,并非顽笑。
  郑伯寤生蹙着眉,看了一眼祭仲,别看他此时镇定自若,但心中有些担心,他还以为鄫姒联络的不过是冒充鄋瞒人的死士,若是这么一查之后,最后的幕后主使,可不就查到了自己的头顶上来?
  俘虏“哈哈哈哈——”狂笑起来,身上的血甩的到处都是。
  姬林冷声说:“事到如今,你凭甚么发笑?”
  俘虏笑着说:“你可能不知道,我这个人并不怕疼,越是疼,我便越是欢心!你们奸诈的周人,别想从我口中套出任何!”
  越是疼,便越是欢心?这世上还有这样的人?一看便是嘴硬。
  姬林沉声说:“来人!”
  祁律却站了出来,拱手说:“天子,请听律一眼。”
  他已经穿好了衣裳,又变回了衣冠楚楚的太傅模样,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意,说:“天子,律尝听说,有些人骨头便是贱,越打便越是欢喜,这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林子大了甚么鸟没有,更别说是贱骨头的人了。”
  祁律这么一句话,骂了无数次俘虏贱骨头,俘虏抬起头来,恶狠狠的盯着祁律,祁律却一点儿也没有退缩。
  “哦?”姬林配合着他,说:“依太傅之见,该当如何对待就贱骨头之人?”
  祁律一笑,笑容越发的温柔起来,只是他这么一笑,旁人莫名觉得后背发凉,看着这温柔的笑容,总觉得在夏日里特别的……解暑?
  祁律说:“贱骨头的人……哦不,是硬骨头的人,是不怕打的,越是打他,越是能激发他的忠君之心,律以为,这样的人只能……折辱。”
  姬林饶有兴致,坐回了天子席位,伸手支在案几上,托着下巴,还歪了歪头,展示了一下自己俊美又尊贵的容颜,笑着说:“如何折辱?”
  祁律淡淡的说:“众所周知,律乃是一个不入流的小吏出身,掌管水火之齐,常年在膳房里走动,因此懂得道理,也仅仅局限于膳房,十分悠闲。众位卿大夫,可食过脆皮烧鹅?”
  众人一听,脆皮烧鹅?为何莫名提到了这种美味。
  这一晚上又是偷袭,又是打仗,还要连夜审问俘虏,大家伙儿都累了,亦饿了,腹中没有食儿,听到祁律谈起脆皮烧鹅,有些人便饿了起来。
  祁律慢条条的说:“这脆皮烧鹅十足鲜美,想要烧鹅入味儿,关键还是在灌入鹅子腹中的卤水。这个卤水打进去,烧制的时候又不能漏出来,那怎么办?”
  祁律一笑,看向那俘虏,说:“于是理膳之人便把卤水,从鹅子的肛门灌进去,然后用针线,将鹅子的肛门再一针一针的缝起来,如此吊着鹅子烧烤的时候,卤水也不会漏掉,鹅子才能充分浸透卤水的美味,烧出来的脆皮烧鹅又嫩又入味儿。”
  那俘虏听着祁律“阴阳怪气”的话,莫名觉得身下一紧,眸子微微晃动,姬林则是调笑说:“太傅,不会是想……?”
  他的话没有说完,祁律已然笑着说:“是了,天子英明,这便是律想出来的折辱贱骨头,哦不是,硬骨头的方法。”
  祁律转过身来,对着那俘虏微笑,说:“卤水是给烧鹅准备的,以律之见,这位贱骨头皮松肉紧,想必肉质已经柴老的不能入口,十分塞牙,因此根本无需入味儿那么麻烦,卤水便不必了,换成了滚烫滚烫的藙子油,正好。”
  藙子其实就是古代的“辣椒”,在没有辣椒的年代,藙子的使用非常广泛。
  祁律抚掌说:“把藙子放进锅里,炸一炸,炸的香喷喷,然后将噼里啪啦冒泡的滚油,从这位贱骨头的肛门灌进去,再用针线缝起来,嘶……”
  祁律还像模像样的抽了一口冷气,不知是不是他说的太有画面感了,在场众人都觉得身下略略有些发紧,似乎已然脑补了很多。
  俘虏咬着后槽牙,怒吼说:“你们这些阴险狡诈的周人,何其狠毒!我是不会屈服于你们这些周人的!”
  祁律温柔的笑容突然消失,一瞬间换上了冷酷的表情,他的唇角一挑,从来没有笑得这般冰冷过,沉声说:“狠毒?跨过边界,夜入梅山,杀我弟亲,栽赃陷害的人,到底是谁?你有什么资格,说别人狠毒。”
  俘虏被祁律的语气和气势瞬间吓得没了声儿,不知怎么的,竟无法开口说话,嘴唇哆嗦了几下,愣是仿佛卡了壳。
  姬林朗声说:“来啊,烧一锅藙子油来,再找一些针线,记得,找一些粗一点子的针来,否则这鄋瞒的贱骨头皮糙肉厚,唯恐扎他不透!”
  “敬诺!”虎贲军得令,立刻调头冲出幕府营帐,去寻材料去了。
  俘虏怒吼着:“我是不会屈服的!你们省省力气罢!”
  祁律也不说话,很快“哗啦——”一声,帐帘子又掀开了,虎贲军端着满满一大锅藙子油进来,还带来了很多针线,一大排全都摆在案几上,任君挑选。
  祁律五指并拢,用手背和指尖轻轻的依次捋着针线,笑着说:“敢问鄋瞒人喜欢什么样的针线?”
  “你这狂人!!”俘虏大喊着:“休要多说,要杀便杀!”
  祁律不理会他,继续挑选针线,对身后的虎贲军士兵说:“还不给这位贱骨头,褪下衣裳,好灌滚油。”
  “放开我!放开我!”
  “你们这些无耻的周人!阴险狡诈!下作!放开我!”
  俘虏大喊着,想要挣扎,但是他之前被公孙子都打的浑身是伤,如今又被五花大绑,根本挣扎不开,被虎贲军按住,只能徒劳的怒吼着。
  卿大夫们显然没眼去看,因为虎贲军真的干脆利索的将他的衣裳扒了,还准备了一个类似于漏斗的东西,准备给他灌藙子油。
  “放、放开我……”俘虏的吼声已然没有先前的底气,眼看着虎贲军拿着藙子油逼近自己,声音都抖了起来。
  “放、放了我,我我……我说!我说!”
  祁律的办法果然奏效,只是打是没用的的,毕竟是个硬骨头,但是骨头越硬,说明骨气越硬,越是受不了这样的折辱,且还是众目睽睽之下。
  姬林示意虎贲军退下,说:“现在你可以说了,听好,寡人只给你一次机会,倘或你有半句假话,我们祁太傅还有更多的理膳法子,可以用在你的身上。”
  祁律一笑,十分谦虚的说:“承蒙天子抬爱,律实在惶恐。”
  俘虏吓得脸无人色,颤抖的抬起眼皮,瞥了好几眼郑伯寤生,郑伯寤生想心里“咯噔”一声,怕是要来了,这俘虏已然怕了,必然会将自己和盘托出来。
  郑伯寤生闭了闭眼目,没成想聪明一世,竟然如此糊涂,一切都要毁于一旦。
  就在郑伯寤生心中发凉的时候,便听俘虏说:“是……是……郑国的公子……公子叔段。”
  “甚么!?”郑伯寤生猛地从班位上站起来,他已然顾不得甚么礼数,快步逼近那俘虏,也不嫌弃俘虏身上都是血污,一把抓住那俘虏的衣襟,一双眼睛犹如狼目,沙哑的说:“你说……是谁!?”
  俘虏颤抖的说:“是……是郑国的公子,您的弟弟,公孙叔段!”
  郑伯寤生方才心里已然凉了半截,感觉自己聪明一世糊涂一时,错信了鄫姒,本身想要折断天子的羽翼,哪知道反而招惹了一身腥,而且还断送了祭仲亲侄儿的一条性命。可谁料想那俘虏偷看自己,并非因为要指证自己,而是要指正自己的弟弟,公子叔段!
推书 20234-02-26 :我在大明做县令 完》:简介:(入库时间2021-02-25) 晋江VIP2021-01-31完结当前被收藏数:5139自明里来了个新里正,年纪轻轻唇红齿白,大字不识几个,剥削压榨的本领倒是一顶一的好,每天都要“微服私访”,东顺一个鸡蛋南摸一棵青菜,弄得自明里百姓是苦不堪言,偏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