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神医重新留了药方和一些话给陛下,便又带着药童告退了。来去匆匆忙忙的,好似药坊里还有许多人等着他。
白榆待得屋子是主卧,也便是从前白柏住的屋子。近日来被下人重新收拾过,已是十分整洁,屋内摆设一应俱全。
白榆倒是没看出来和冷宫有什么区别,毕竟他一整日下来,活动的范围只有床榻和几案,连院子都没走过几趟。
区别最大的是饭食好吃了不少。
窗户闭着,房门关着,他连外面落了雪都不知。
白榆脑袋里空荡荡的,什么人也想不起来,好像只能堪堪认出眼前的白柏,难得他双眸有神韵,炯炯地盯着白柏。
白柏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覆手挡在他眼上,在白榆面前彻底改了称呼:“……老看着我做什么?”
白榆拉下覆在他眼上的手,又紧紧地抓着。
他的手白得近乎透明,比前些时候圆润了不少,指节没有一点多余的赘肉,滑溜溜的小指摸着白柏。
白柏想抽回手的动作又顿住了,他的小指好像在搔痒,刮得他……很痒。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猛得收回了手。
定是屋内火炉烧得太旺,教人险些热昏了头。
先前白柏和燕神医谈话,屏退了其他下人,他总不能让傻子去开窗,便自行到窗边开了道小缝。
清冷的空气铺面而来,白柏缓了一口气。
白榆毫不在意,眼珠子一骨碌,瞥到窗外一片素白:“呀,下雪了!”他又跑到白柏身后,拉着他的衣袖,“父王父王。”
白柏问他:“怎么了?”
“您以前好像答应过我……”白榆皱着眉想着,又丧气地摇着头,“不记得了。”
他曾经最喜欢这个小儿子,聪明又机灵,撒起娇来比女儿家还讨人喜欢。其他儿女都跟在母亲身边养着,只有白榆是跟在他身边的。
他以前时常出征在外,等到元旦回京时,其他孩子都相隔了一年半载没见,都跟他很生疏,也只有白榆是他守在产房前候过的。
小婴儿并不好看,脸都皱巴巴的,他还是头回看见刚出生的小孩,竟然这么丑,一时不敢置信这竟然是他的孩子。
白榆长开后却成了最好看的那个,如今看着,甚至比他母妃的模样要更明艳。肌肤白得欺霜赛雪,双唇红艳艳的,好似含着水。
一副霁月清风的模样。
他望着霜雪时,好像霜雪也在修饰他。
白柏又不动声色地抽走了他手中抓着的一角衣袖,面不改色地移开一步。
白榆傻愣愣的,当然没发觉,他还以为是自己什么时候松了力。他趴在窗户上看了会儿银装的院落,又兴冲冲地想往外跑。
白柏这次倒是没想拦……又发觉他只套了袜,没穿鞋,匆忙之下拦腰搂住白榆,沉声道:“穿鞋再出去。”
他抱着白榆坐下,白榆便乖巧地坐在他腿上,轻轻“哦”了一声,再无后续。
白柏眉头跳了跳:“不是让你穿鞋吗?”
白榆扭了下屁股,寻了个更舒适的位置,他疑惑地点点头:“是啊。”
“别乱动。”白柏按住他,又问道,“那你怎么不去穿?”
白榆:“……?”
不是你给我穿吗?
奇迹般的,白柏好像读懂了他茫然且迷惑的视线。
他严肃道:“你都十六了,还不会自己穿鞋吗?”
白榆觉得自己好生委屈,可是父王又说得确有那么几分道理——具体什么道理他没明白,不过父王说的话,总是很有道理的。
他一秒变了脸,顿时泪眼汪汪,眼波流转,眸中是真的含了水。
还不待他开口,又被白柏拎着他坐到另一个椅上,不再让他坐在自己腿上。
白柏本还想再说他几句,乍一对上剪水双瞳含着泪,——忘了。
算了,反正他现在是个傻子。
白柏拿着鞋,抬起他的脚来给他套上,白榆还用踩得脏兮兮的小袜子在他衣袍上蹭了几脚。
白柏:“……”
他现在觉得这小孩多半没傻,这么会卖惨,还知道把灰蹭他衣袍上?
他给白榆穿好了鞋后,白榆便欢天喜地地跑去院落里自己耍了,白柏让冯宁盯着他,别跑没了影,又让婢女给他更衣。
其实原先的衣袍并未脏多少,以前打仗时更脏的衣物都得常穿在身,不过是近些年皇宫里龙椅上坐久了,零七八碎的毛病见长。
不过白柏自然不会计较一个小傻子的犯上之举,只要他不发疯,呆呆的模样甚至看了还挺讨人喜欢。
他又觉得不对,自己的儿子傻了,他还要觉得挺讨人喜欢?
白柏在屋内静坐了片刻,便准备回宫了。结果白榆这时又跑了回来,他在屋外搓着手呵了口寒气,小脸冻得通红,发间肩头都染着雪粒,如披霜雪。
瞧见白柏还在屋内坐着,他眸光灼热,又几步扑入他怀里,缠得紧紧的,和自己的父亲撒着娇。
白柏被他冻到了,又拍着他的肩,把缠人的“小孩儿”放下来。
白榆像计谋得逞,笑了声,待白柏听见笑声再去看时,他眉梢已经没了笑意。
他又捻起父亲的衣角,凑近了道:“好冷呀,我想洗澡。”末了,他又说道,“父王再多陪我一会儿,先别走,好吗?”
险些把白柏拉回了赋闲家中做闲散王爷的时候。
他这些年做帝王,杀伐果断,无情惯了。膝下儿女稀少,大多也跟他生分惯了,或是怕他,现今也俱已长大了。至于后宫,他更是去的少,也没有哪个妃子或是男宠敢和他撒娇。
倒是这小傻子还跟十年前一样,什么心思也没长。
白柏抵不住他撒娇,叹了口气,推迟了回宫的时间。
白榆便欢喜地去侧屋,婢女已经备好了浴桶和热水,他还不太会脱衣物,也是婢女一件一件帮他脱下来的。
末了,白榆忽然想起白柏说他已经十六了,他现在倒生出些不合时宜的害羞,让婢女退下了,自己泡到了热水中。
白榆先前在雪里玩了一遭,力气都用光了,现在被热气熏着,不由萌生了些困意。他头靠着浴桶侧壁,屈着膝,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梦中不是三九寒天,而是东风来后灼灼盛开的春桃,落了人满身花瓣。
暮春时溪风和煦,溪水潺潺,有人赤着身在打着架……?
白榆揉着眼,发觉自己还泡在浴桶里,水温仍是热的,他有些懵懂地,顺着自己的本能去摸揉着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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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榆:
还是不太满意,以后应该还会改改前面
第3章
白榆没怎么做过这件事,以前他在冷宫,他身上成天穿着那几件脏兮兮的衣衫,浑身都不舒服,每到三九寒天,便如一场浩劫,能不能活过冬天还不一定。
有时一觉醒来亵裤脏了,他也不明白是怎么弄脏的,便由着湿哒哒的衣裤黏在身上。
曾经有个宫女可怜他,经常给他拿些换洗的衣物,还帮他把脸擦干净,可是后来再也没来过了。
他完全是凭着本能,弓着身子,小心翼翼地摸着自己挺立的下身,稍得了些快感后,又摸索着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白柏见他把婢女赶了出来,嘴角不免噙着无奈的笑。可等了半晌,也没见小儿子出来,不免有些担心,他会不会洗着洗着睡着了?
他先去敲了敲侧屋的门,果然没有回音,又等了片刻,才推门进去。
便看见白榆背对着他,在浴桶里弓着身子埋着头。他的肩背被热水漫过,泛着红,水润润的。肩胛骨像蝴蝶的翅羽,自上而下还有水滴顺着滑落,从脊背没入水面。
他忽然觉得有些渴。
白榆刚闷着头撸小白榆,当然没听见他敲门,但他脚步声这么响,他想听不到都难。
他的手还摸在秀丽挺翘的玉茎上,又痒又舒服,他便归类成了“玩”的一种。
白榆喘着气道:“……父王。”
白柏又不是未经人事的处子,一听到白榆那掺着媚的嗓音,立马反应过来了他在做什么。
他觉得自己现在应该出去,再随便叫个侍女来服侍白榆。
可是脚步却走向了相反的方向,他来到了浴桶前,眸光沉了几分,像染上了欲色,不加掩饰地打量起白榆来。
少年的肌骨已经舒张开了,经过热水的熨烫,通身都泛着淡软的红,像人情动时漫上的潮,映衬他原本雪白的肌肤。
他脸上湿漉漉的,水珠顺着眼尾淌过,留下浅浅的水痕。青丝正束着,还未梳洗。
白柏抽出他束发的木簪,长发逶迤垂落,被脊背上的水润湿,发尾滑进热水中,额前散下的碎发贴在脸上,一绺覆上了先前的水痕。
“……你继续,”白柏的声音也很沉,“我帮你沐浴。”
白榆听了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他潜意识中总觉得有些羞。可他父亲的神色又那样自然,让他无法怀疑。
白榆依旧伏着身,他的手指依然顺应着本能,套弄着茎身,自己还会因快感而喘着气,浑身颤栗。
粗砺的指腹穿过他的发间,将乌发捋到一侧,蘸湿了水,发尾在热水中晕开,如同墨染。
他捋着细软的发丝,耐心地替他梳洗着又厚又多的头发,指肚擦着他的头皮,带给白榆微妙的痒意。
引得他呼吸在氤氲的水雾中逐渐急促起来,不多时便释放在了水中,白浊化在水里,他的脑海空白一片,连自己方才叫出了声都不知晓。
他疲软地靠着桶壁,好像累得很快。
火烛依然跳动着,屋内光影昏暗,冥冥一片。
那只粗砺的手松开了墨发,柔顺的发丝贴在他的脊背和桶壁上。那只手带着厚茧,擦过他的肩上,一点点顺着滑下。
他惊喜地发现白榆被热水浸泡过的肌肤似乎格外敏感,被手指轻轻一碰,就会留下一道红痕。
最后停在了已经疲软下来的玉茎上。
他俯身贴在少年的耳后,轻轻咬住他薄嫩的耳廓,身下的少年顿时全身颤着,他安抚似的说:“……莫怕,我教教你。”
少年平复着呼吸,扬起懵懂的眼看着身侧的男人,他小声道:“……父王。”
男人的动作顿了半晌。
随后再度覆上那秀气的玉茎,连茎身都是粉嫩的颜色,他富有技巧地把玩着刚泄了不久的小白榆,动作温柔,却迫使疲软的玉茎再次抬头。
这欢愉已与之前大为不同,他自己抚慰时,虽觉得有快感,射了之后又格外舒服,可有沉重的劳累感覆着在身体上。
而现在的欢愉像是夹杂了几分痛苦,被迫抬头的小家伙又在那熟练的逗弄下渗出了些许淫水,把他的手都弄脏了。
他颤抖着,下意识地朝男人怀中缩着,却好像能听见男人愈发粗重的呼吸,他的声音已隐隐染上哭腔,喘着气断断续续道:“父……王,我……我好难受。”
指腹捻过铃口,强烈而刺激的快感涌上全身,白榆下意识地想并拢双腿,又被那只手挡住。
他揉捏过囊袋,捻过茎身,在伞头处收紧手指,激得白榆不停地哆嗦。
白榆浑身发着抖,爽得不停地发打颤,颤颤巍巍地喷射出来。他没精打采地靠着,意识恍惚,直到躺到床榻上了,才发觉自己已经被过着浴巾抱到了床榻上。
幽深的目光凝视着他的脸,绯红一片,半掩半藏在发中的小耳朵更是通红,乌发还湿漉漉地黏在他身上。
他伸出手拂开贴在脸上的湿发。
白榆眸光涣散,看着他,好半晌才认出来,然后喃喃道:“父王……父王,我、我好困……”
白柏揉了揉他的头,声音却比刚才更粗重:“……睡吧。”
屋内的氛围太过暧昧,连跳动的烛光都如同引诱,他几乎是慌乱地让婢女赶紧进来服侍白榆穿衣,然后手忙脚乱地回了宫。
白柏在干安殿静坐了片刻,可欲望如同附骨之疽,无论如何也难以消解。最后,他随意翻了个牌子,让冯宁赶紧把美人宣过来。
可等到王美人梳洗干净被人送过来之后,他又忽然泄了气,意兴阑珊地又让人送走了。
可怜王美人被这样送来送去一通,直接染了风寒。
白柏最终沉默着,想着小儿子缴械时蛊惑而诱人的样子,在手上射了。
他不是个沉于欲望,耽于美色的人。
年少时纵然花天酒地过一番,可这些年下来,他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他以为自己早就足够修身养性,连去后宫都觉得累赘。
可为什么……
他竟会对自己的儿子起了这种肮脏龌龊又不堪的欲望?
白柏还是决定暂时不去看白榆了,先将他放在王府里仔细养着身子,日后再考虑那疯症痴症。
他不能忍受自己竟对无知的儿子起了妄念,甚至还难以自持地帮他抚慰下身。
他又将白榆在府中晾了一个月,自己则是埋在奏章里,或是和大臣议事。三九寒天,凛冬时节,不少地区都遭了雪灾,他忙着处理,也觉得自己不该再起妄念。
可午夜梦回,他又梦见了少年那如羊脂膏玉般的身体,更甚得是——
这次,他竟梦到了俊美的少年故意脱了精光,紧紧地缠着他。露天席地,他躺在剥离的衣物上,少年含住他粗大的性器,废力地吞吐着,双唇艳红,唇角还挂着透明的淫液,茎柱拍在他洁白的颊上,留下可耻的红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