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怀了前世叛将的崽[古代架空]——BY:止宁

作者:止宁  录入:03-05

??曹纲面色一变,甚为惊讶。
??猊烈瞟了他一眼,面上浮出一丝冷意:“所以这便是你说的真心实意?”
??他哼声一笑,将那两方帕子拢在一起,随手抛在一旁的暖炉里,帕子盖在碳火上,几屡青烟冒出,火舌生起,三两下便将那两块白帕子烧得一干二净。
??“没成想‘我’这人居然被那娈宠蓄养得如此色令智昏,因着这假惺惺的几分情意,因妒杀人,令自己陷入这等险境——此事虽做得不错,可难道没有万一么?何况京中那帮人也不全然吃素的!”
??他自嘲着,目色冷意森然:“这厮本事倒是好的很,堂堂一个两江三省的总督也被收为入幕之宾,这还是看见的,背后看不见的,不知还有多少人!谋算我的头上!着实可恨!”
??曹纲一滞,想起了那个风清月白之人,喉头翻动,却说不出什么话来。
??猊烈怎不了解他,只微微眯了眼睛,毫不留情指摘出来:“一个死过一次的人重活过来……曹纲,他根本无需你的仁慈,懂了么?”
??曹纲心间一震。
??上辈子朝元帝死得那般惨烈,可想而知死前何等万念俱灰……重生之人的心境,他再清楚不过。
??一个深受皇帝所厌恶的皇子,重活一世,若想活命,并活得漂亮,自然要用上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他如此美色,倘若薛再兴有意于他,区区一个无权的藩王再是如何也躲不了的,既是躲不了,又何必作贞洁烈妇状,不若利用他做点事情。
??曹纲并非鄙夷什么,他扪心自问,若他身处如此地境,想必也会利用各种方式拉拢薛再兴,但这不代表他无情。
??虽然接触不多,他看得出来,广安王对猊烈的情分是真的,可人也得活着,活着便要不得不做一些自己不愿做的事情。
??但如今的问题是,眼前这个同他一般重生的赤虎王对这情分半分都不相信。
??曹纲不知怎么的,心间突然涌上了一股伤怀。
??“行了,不提这人了,明日京城里那帮人便会抵营了,还是好好想想这厢如何应付罢!”
??猊烈揉搓着指尖,目色阴沉:“连大皇子李元干也来了,这桩风流事可闹得不小。”
??曹纲正了正脸色:“大人可想到什么应对的法子了?”
??猊烈唇角一扯,“难不成曹军师没想到?”
??曹纲知他与自己想到一处去了,上一世差不多这个时间点,李元干已开始着手总督府削权事宜,想来已是忌惮薛再兴良久,此次前来显然不是清算心腹之死来了。
??猊烈冷笑,“既然人到了这么多,那这一摊水,自然是搅得越浑浊越好。”
??曹纲立刻道:“属下去准备。”
??“好。”
??曹纲正待退出去,身后之人又叫住了他,却是半日未说话。
??许久了,才长长吐了口浊气,冷冽的目色有了几分缓和,他手指扣在桌案上,缓缓敲了敲:“阿英这几年过得好么?”
??曹纲心头一热,脑中突然浮现了上一世那个背着少女死尸的罗刹般的十六岁少年。
??因缘际会,当真是一言难尽。
??他咽了咽口水,忙道:“倪姑娘很好,她如今已经十四岁了……一切安平。”
??猊烈面色不自觉柔和起来,他似有话交代,但最终只是轻声道:“你去吧。”
??***
??一向安宁的广安王府这几日开始热闹起来,泥瓦工匠进进出出,王府上下重新进行了修整。
??三日后,大皇子的座驾抵达了广安王府。
??李元悯率着广安王府上下众人,齐齐候在府门,恭迎自己这位名义上的兄长、实际上掌握他生杀大权的未来继任者。
??八年过去,李元干愈发内敛,喜怒不形于色,只是他生得高鼻深目,不笑的时候乍看上去显得有几分阴鹜,时下,他面带笑意,脚步刚踏下步撵,便作势上前扶起了跪伏在地上的人。
??“自家兄弟,何必行此大礼!”
??在李元悯站起来的那一刹那,李元干微微停滞片刻,目光不由在他脸上多停留了片刻。
??到底城府颇深,只那么一瞬,李元干又放开了他的手,笑道:“八年不见,不成想三弟竟长成如此风华,可真是叫人生羡。”
??李元悯缩了脖子,诚惶诚恐的,面上带着几分怯弱:“皇兄,过誉了。”
??他有些慌乱,忙朝身后的众人催促道:“快些去备好茶歇!”
??李元干心下一定,笑了笑,云里雾里的,不知道在笑什么,只闲适地跟在李元悯身后进去了。
??进了大厅后,李元悯愈发局促,连连呵斥下人,一边手忙脚乱地指挥着下人上茶,一边亲自请了李元干入座,自己却是缩手缩脚地坐在另一端——看上去李元干倒像是这王府的主人一般。
??李元干随手端起了茶喝了一口,余光却是悄自打量着身边局促不安的三皇子。
??纵然封王又如何,终归是上不了台面,本质上还是当年那个太学院里卑微的西殿冷宫之子。
??只是这幅相貌……当真是暴殄天物。
??李元干心间感慨,却是发了慈悲与他说了些套话,缓解了不少对方的惶恐不安。
??李元悯露出感激的深情,一应唯唯诺诺。
??李元干放下了杯盏,不动声色道:“上回多亏了三弟送的袁崇生的口供,教我为朝廷拔去王氏这颗毒瘤,借着这个机会,可得好好跟三弟道个谢。”
??李元悯似被他这话勾起了几分心绪,面上露出一丝悲凉,他强自收了,勉力露出笑来,“能为大哥解忧,是做弟弟的福分。”
??李元干自然看见了他方才的反应,笑道:“三弟似有心事,有什么只管说出来,本宫难得来一趟,自会想办法替你解决。”
??李元悯一怔,他嗫嚅着唇,愈发吞吞吐吐。
??李元干心下不耐,正待发话,对方却似是下了决心:“皇兄方才所说,元悯如今着实不敢居功……只这功劳实在不该算在三弟身上!”
??“哦?此话怎讲?”
??李元悯神色黯然:“元悯哪有那般本事,若非总督大人的指点,我怎会卖得皇兄这个人情,没成想,薛兄这样的好人竟落得如此下场。”
??李元干听出了几许猫腻来,他瞳仁一转:“难不成这袁崇生之事,乃总督大人所为?”
??“元悯欺瞒了皇兄!”李元悯慌似的放下杯盏噗通跪了下来,“总督大人死得这样凄惨,我怎还担负虚名!还请皇兄责罚!”
??李元干心下波涛涌动,却是扶起了他,温言安慰。
??李元悯哽道:“岭南民风彪悍,若无总督大人,元悯早被人生吞活剥了,这些年,借着他的襄助,我才得以立足此地,这样的好人……居然被贼寇给杀了!天理何在!”
??他絮絮叨叨说了许多,显然很是伤心:“大人说,这天下迟早……”
??话未出口,他知道自己说错了一般,唯唯顿了顿,“大人说我势微,若不在兄长面前多露露脸,往后的日子难免难过,所以特特将这功劳安在我身上……”
??他眼眶一红,险些落泪:“往后再无人待我如此恩重了……”
??李元干面色无异,心间早是一片沉怒。
??又见地上之人悲愤抱拳:“求皇兄务必恩准出兵,荡清水寇余孽,以安薛大总督在天之灵!”
??“说什么话!快起来,这自是本宫之责。”李元干扶住了他,然而他眼中已装不出多少暖色了。
??果然如此!
??京畿皆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然而江北地域偏远,终究是过于依赖总督府了!
??早在先前他便觉得奇怪,薛再兴上报的密信中,那个广安王俨然与自己记忆中畏畏缩缩的冷宫之子出入颇大,若非亲自走一趟,恐怕没有想到,一切皆是薛再兴那厮的自导自演!
??念及这背后可能的缘故,李元干眯了眼睛,心间一片暗涌波涛。
??作者有话要说:  提前更新,下一章二人会见面了。


第57章
  ??浩浩荡荡的仪仗出了府门,?长街的百姓不曾见过如此规模的皇家仪仗,自是新鲜,纷纷驻足观看。
??喧嚣中,?李元悯站在府门,望着远处残存的一点影子,?他微微垂着双眸,冬日午后的寒风吹拂在面上,?几丝软发舞动,?月白风清,与方才那副草包样子俨然判若两人。
??倪英站在他身边,?面上没了往日的张扬明艳,?却带着几分晦涩难明。
??半晌,?李元悯终于将目光收了回来,碰上了倪英的,微微一怔,笑了笑:“累了半天了,?咱们回去吧。”
??倪英突然便红了眼眶。
??李元悯叹了一口气,?只拢了拢她的披风带子,安慰她:“这有什么,演一场戏而已。”
??演戏?岂止是演戏。
??倪英看惯了他清贵出尘的模样,?这是第一次见他如蝼蚁般卑微的样子,?看京中贵客那般理所当然的模样,?她岂能不知这便是他以往宫中的处境……怎可能仅仅演戏而已。
??她隐隐约约听闻殿下哥哥童年在宫中过得不好,以前她没多想,?毕竟在八岁之前,她深陷教坊司亦过得不好,但这并不妨碍她全然抛弃过去,?纵情享受如今的日子。而今时今日,她才突然明白,殿下哥哥与她不一样,他从未于过去那样的日子中彻底脱逃,岭南只是一个临时的避风处,暂时给了他几分安宁而已。
??广安王府上上下下千余人,虽不至于都过得大富大贵,但莫不轻松恣意,想到这份安宁皆是压在这样一张纤细单薄的身子骨上,倪英心里忍不住发酸发苦——这样风轻云淡的殿下哥哥,在众人瞧不见的背后,又背负了多少自己未曾看到的辛苦。
??长大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
??愈是心疼愈怕对方察觉,倪英并没有将她心间的种种展现在脸上,很快收了方才的神情,只咧嘴一笑:“殿下哥哥方才演得可真好,连阿英险些都叫你骗过去了。”
??李元悯笑了,本想如往常那般摸摸她的脑袋,突然意识到,眼前的少女已经十四岁了,不再是小孩了。
??他轻咳了一声,将手放了下来,温声道:“晨起你便跟着忙活了,也没见你吃什么,我让厨房给你备了碗杏仁酥酪,吃了再去歇息罢。”
??“殿下陪我吃点,好不好?”倪英忍住心间酸涩,如往常那般朝他撒娇。
??虽无甚胃口,但李元悯疼她已是习惯了的,便宠溺地点点头:“好。”
??倪英面露喜色,立刻往后院准备去了。
??等少女的背影消失拐角处,李元悯的面上多了几许愁色。
??这个年关过得太不平静。
??初闻薛再兴死于水寇余孽之手时,他第一个反应便是震惊,也夹杂着几分虎口脱险的欣喜,然而愈想愈觉得不对劲。
??堂堂一品总督,在拥有数十万将士的江北大营,居然会被一群不成气候的水寇给劫杀,这究竟是薛再兴运气太背,还是有什么波诡云谲的隐情?
??如今连大皇子都南下了,不知意欲何为,念起他信笺里的杀机,李元悯只能借机在他面前装傻充愣,也不知这厢他信了多少。时下他更担心的是猊烈,不知他会否被这件事给牵扯到。
??想起了那张面目清冷的脸,他再度叹了口气,阿烈已经多日未给他回信了,因着这桩事,李元悯自不好再往江北大营送信。再过十日便是除夕了,不知道那人能否赶得及回来,他压制住心头的不安,摸了摸心口那块虎头玉佩,思念之情却是愈发浓重。
??***
??西岭营地。
??猊烈这几日倒还过得平静,一应杵在主营帐里复盘他这些年被改变的种种,力图短时间内让自己适应这一世的身份。
??在曹纲这位得力军师的各般辅助下,猊烈很快便在众人眼中恢复了常态——扮演“自己”自然不算难事,这两世的命运轨迹虽改变太多,但二人的性子本质上并无多大区别,只因际遇不同,如今的猊烈自比原先那十八岁的灵魂多了几分老练狠辣,气度上也多了几分无形的威压。
??岭南众位将士自然不知道他们的主帅早已荒诞地换了个芯子,只觉得他们参领大人威势日重,直面时愈发提心吊胆而已。
??江北大营这几日着实不宁静,军中来了浩浩荡荡一群京官,三军参领皆被叫去了问话,各般查探,风声鹤唳,人人面色凝重。
??猊烈自然也被叫去问话,不过事发之际,岭南军尚在江境善后,总督被害、囚车遭劫之事自然算不到他头上。
??面对这帮前世的降臣,猊烈倒是淡定非常,都察院左都御史一贯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问来问去,也无什么旁的疑点,便由他去了。
??一通下来,薛再兴遭劫杀这事情便没了什么疑点,他们反倒是查到了总督府剿匪军费开支问题,只未来得及顺藤摸瓜,大皇子李元干的座驾也抵达了西岭营地。
??有李元干在前,都察院办事自然要给这位准太子几分面子,一应事由皆交付于他主办,本以为这桩大案要磋磨上许久,但出乎意料的,在李元干的干预下,这桩事很快便有了定性——水寇余孽报复朝廷所为。最终滇西郡守军参领魏延因护囚不力,褫夺其主帅之位,官降三级。另外由三军联合拨出一支十万精兵,由李元干亲自带领,出师剿清水寇余孽,以慰薛大总督在天之灵,至于军账开支问题,自然也就不了了之。
??薛再兴之死便这么压下去了。
??如今更多人关心另一桩事,这两江三省总督之职可算是空缺出来,也不知谁能接掌这北安近三分之一的兵力。
??然而李元干没有表态,一直搁置着,只命暂由副都统执掌总督府事务,收去了其管辖三军的权力,自此,总督府权柄被大大削减,岭南、滇西、两广三军不再归于总督府统领。
??原本两个月的水演,在这场风波之中,不到十日,便提前结束了。
??因着过几日便是除夕,岭南大军提前拔营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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