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怀了前世叛将的崽[古代架空]——BY:止宁

作者:止宁  录入:03-05

??他半跪在他面前,时而咬牙切齿,时而面色阴鹜,半晌,却是抬起下巴亲了亲他的唇,“你放心,过了这五日,我便要奔前程了,你耽误了我那么多,我自要取回来。”
??“这五日,给我一个圆满。”
??猊烈知道自己疯了,才会跟他谈这些条件,若是上辈子,恐怕眼前这乱他心房之人早已成了他的刀下亡魂,正因为深深了解到这样从未经历过的扰乱有多么可怕,所以他给自己下了最后的通牒,五日,只有五日,从此,他便要一刀两断,心无旁骛,自此踏上位登人极的血雨腥风的路程。
??眼前之人闭上了眼睛,一颗泪珠沿着下巴滴落,落在猊烈的指尖。
??猊烈心间微微一颤,立刻站了起来。
??他看了看他,咬着牙扭过头去,大步往屋外走去,大喝:“停手!”
??众人撤退,倪英手上的剑已是无数的豁口,她慢慢跪了下来,双手撑在地上,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猊烈喉结动了动,拂袖离去。
??倪英在原地哭了半天,才意识到什么似得,她慌得丢了剑,连滚带爬站了起来,往寝房内跑去。
??他的殿下哥哥正坐在那里,晨光中,如同神祇一般。
??她慢慢走了几步,又快快地冲了过去,一下跪在榻前,抱住了他的腰,她仰着脑袋,看着那木着一张脸的殿下,抽了抽鼻子。
??“殿下,走,阿英带你回家。”
??她狼狈地用袖子直接抹去脸上的泪痕。“往后,我只有殿下哥哥一人了,没有别的亲人了,只有殿下哥哥了。”
??李元悯一抖,像是醒神过来一般,他摸了摸倪英的脸,半晌,唇角一扯:“阿英,不是这样的……”
??他知道阿英有多痛苦,这份痛苦绝不在他之下,他怎舍得他的少女受他受过的凌迟,只勉强笑了笑:“我跟你阿兄之间,有些误会,讲开了就好……往后这些话,不能再说。”
??怎可能只是误会!
??倪英心碎如斯,她不知道为何一夜之间,事情变成了这样,她的阿兄本该命一般疼惜她的殿下哥哥,到底哪里出了错,她歇斯底里想知道。
??李元悯忍着心内的剧烈痛楚,将她的脑袋抱在怀里,哄孩子一样哄着她:“阿英乖,回府上……过几天殿下哥哥也回去了。”
??“不!”倪英紧紧地抱住他的腰,将脸埋进他的怀里,“殿下不回去,我也不回去!”
??“听话些!”李元悯喘着气,颤着声音:“连……你也不听我的话了么?”
??“不!我不要!我就是不回去!”倪英发疯一样大喊,蓦地脸上一湿,她抬头一看,一下子怔住了,她第一次看见殿下哥哥在她面前哭了。
??那一瞬间,她只觉得世间之苦,莫不过如此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过了十二点了,本来想明天再更,唉,我这该死的责任心,往后没有存稿不夸海口了,orz


第72章
  ??猊烈步出内院,?清晨的日光洒在脸上,发光发热。
??然而他心间一片冷寂,仿若一摊死水。
??悉悉索索一阵紧密的脚步声,?一名随行匆匆上来:“启禀主帅,广安王府总掌携百余人围在府门,?声称要见您。”
??猊烈鼻间哼了一声,唇角浮起讥笑,?“不见。”
??“这……”随行犹豫。
??整个岭南地境都知道,?猊参领乃广安王府嫡系依仗,?这百余人虽不值得参领府严阵以待,但毕竟是广安王府的人,?若是动手了,?那可不仅仅代表着伤了一个府兵总掌而已。
??猊烈睨了他一眼,心下突然一动,?沉默良久,?沉声道:“区区一个府兵总掌胆敢围攻参领府,当本帅是死的么?”
??随行立刻会意,?领命匆匆下去了。
??猊烈看着随行离去的背影,?轻轻阖上了双目。
??岭南太小了,小到他无法施展任何拳脚,?那个十八岁的少年可以偏安一隅,?独守一人,可他不能,?若无权势兵马在手,便是处处受人掣肘,任人随意拿捏的下场,这个道理,?历经两世的他怎会不明白——喜欢的东西必须靠抢,憎恶的东西只有暴力方可戬除,这一切,都归于滔天的权力,对于权力的渴望,他已是深深刻在骨子里的。
??乱世在即,他亟需扩充自己的力量,增加手中的筹码,既是大皇子向他伸出了橄榄枝,那他自然也要有所表示,何况……既是要切割,那便切割得彻彻底底。
??猊烈紧紧握住了拳头。
??半个时辰后,围攻参领府的府兵皆被降服,周大武兼并几个副掌被押送至参领府内牢。
??日近正午,倪英恍恍惚惚从内院走了出来,他看见了逆着光站在府门的男人,脚步微微一滞,却是立即恢复了原先的节奏,目不偏斜往外头走去。
??路过那个高大的男人身边时,对方冷声叫住了她。
??倪英脚步未歇,状若未闻般径直往府门外走去,旋即手肘被一双大掌牢牢控住,她抬起头,恨恨地盯着眼前的男人。
??猊烈看着那双通红的眼睛,喉结动了动,从怀里摸出一块令牌塞进她的掌中,面无表情道:“去内牢,将周大武那几个人给领回去。”
??“……”
??这是他的手牌,见之如见主帅,倪英心间不知是什么滋味,只紧紧将那令牌捏在手里,恼怒地瞪了他一眼,匆匆往内牢去了。
??猊烈看了那匆匆离去的背影良久,突然道:“放心,阿兄会将他还给你。”
??***
??夜幕降临了,寒风吹拂着梢头,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寝房内,久寂的地龙已是暖起来了,整个寝房暖洋洋的,猊烈体热,一进来便将身上的大氅脱去,丢给仆妇。
??“他如何?”
??仆妇恭恭敬敬回道:“主子放心,殿下今日已是无碍,双腿也复原了些气力,傍晚时分还进了一碗药粥。”
??猊烈心下略略一松,当即朝她们几人挥挥手:“都下去。”
??仆妇们领命,轻手轻脚下去了。
??猊烈身子一顿,沉步往内室去了。
??烛光下,那玉人静静地坐在桌案边,身上穿着一身素白的软绸小衣,乌发尾部微微一点湿气,显然是刚刚沐浴好,乖巧地在房内等着他。
??猊烈喉结动了动,走上前去,俯身捞起了他,将他稳稳地平放在塌上。
??当身子陷入了那软暖的被褥,身下之人双眼便闭上了。
??猊烈目色幽深,曲起手指,轻抚着他柔嫩雪白的脸颊,轻声:“我要的圆满,不是让你与在密室内一样。”
??那双漆黑的眼眸一颤,渐渐睁开了眼睛,他面上有着一丝不安,却还是如他要求的看着他。
??“勾引我。”猊烈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他炙热的呼吸喷在他的脸上,“用你的手段,各种,我都要。”
??他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他,明目张胆的欲望写在了脸上,若目光能化作实体,那身下之人恐已在这寸寸刀刃之下碎为齑粉。
??李元悯眼眸颤动着,他轻轻喘了一口气,半晌,支起手拉开了小衣的系带,露出一具雪白纤细的身子。
??这幅躯体他已是看了那么多回,可映入眼帘,猊烈不免呼吸又沉重了几分,他想,他何须用手段,他这样的人,又何须用半点手段。
??他当真是极美,美到没有人可以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这样的人,无论放在哪儿都会成为掌权者围猎的对象。
??他到这岭南境地八年,八年的时间,从一个十三岁的孩子熬到了如今颇有地位的藩王,又经历了多少的险境。
??猊烈突然想起了薛再兴怀里的那一方白帕,群狼环伺中,他这些年又是如何周旋在这些险境内,避不过时又是如何屈辱地躺在各般觊觎他的当权者身下?
??——大概像现在的模样吧。
??那一瞬间,猊烈心间骤然一缩,竟是前所未有的激痛,他有些不适应这样突如其来的奇怪的感觉,只不耐皱了皱眉,很是焦躁。
??但见眼前人半跪起来,喘了几口气,柔顺地垂下眼眸,慢慢游移下去。
??猊烈咬着牙闭上了眼睛,心想,有什么,便是享用他五日,便是尽情享用这样的五日,解他心中一口难以纾解的堵而已。
??五日,一切都结束了。
??然而当眼前人支着脆弱白皙的蝴蝶骨,卑微地埋首在那孽障之处,他突然惊怒得不得了,当下起身一把将他捞起来,蓦地将他放在塌上。
??他目色血红,气喘吁吁,凶狠地一下堵住他团软的唇。
??那一瞬间,他突然明白了那个十八岁的少年为何非要背负着巨大的险境,也要色令智昏地将薛再兴一力拔除。
??——他怎会忍得他这般,怎会忍得这个人这般。
??他焦躁地咬着他的唇,却没有办法纾解半分心间的干裂,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目中一亮,对,他不能让他这般,于是骄傲的猛虎低下了脑袋,收起了他可怕的獠牙,藏起了他坚不可摧的利爪,做起了小心翼翼的勾当。
??李元悯紧紧咬着唇,终是耐不住,骤然弹了起来,他推着他的脑袋,挪着身体靠在了塌角,声音几乎像是哭了一般:“你别这样。”
??然而猊烈却没有了往日那样被拒绝的羞恼,只支着健硕的胳膊,猛兽般四肢撑着欺压过去,他双臂支撑在对方身体两侧,将他困在自己的领地内,抵着他的额,舔了舔湿漉漉的唇角:“都说了,这五日,我想如何便如何。”
??话毕,当即轻轻啄吻了一下他的,居然不自觉地温和起来:“你该听话些,给我个圆满。”
??李元悯已经无处可退,这幅样子让他莫名害怕,让他常常与记忆里某些割舍不掉的记忆混淆。
??他双腿虽没有多少气力,可却是咬着牙跪起,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堵住他的唇,想勾起他的凶性,让他不要再露出这样让他害怕的样子。
??可他已被抓到了软肋,当下被搂住腰肢,反身压在塌上,对方勾起头来,一点一点啄吻着他,愈发温柔起来,李元悯浑身轻颤起来。
??他推开他,哽咽起来:“不要这样……求你不要这样……”
??他被他这幅温柔的样子给吓坏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啊……不安……
??且看且珍惜……
??虽然并没有觉得有什么。


第73章
  ??眼前之人带着泫然欲泣的脆弱,?他的手胡乱抵在他紧绷的胸膛上,眼里全是哀求。
??猊烈心里被一种奇异的热流充斥着,看着这个惶惶不安的玉人,?他反而生出了某种艰涩酸软的感觉,这是他铁石心肠的人生从未有过的,?荒唐的,?接近于一种……想毫无保留的献祭。
??这本该让他忌惮十足,然而猊烈却纵容自己进入这等色令智昏的迷障。
??“听话。”
??猊烈咽了咽口水,心中愈发奇妙地发涩着,一副刚硬的心肠仿佛被人拿捏着,?差点便要揉碎了。
??这样的感觉太不适,?猊烈皱了皱眉,他不由重重亲了亲他的,焦躁地捏了捏他的脖颈,?似乎也想让他同样这样对待自己,以缓解自己心口那酸涩到难以忍受的感觉,?然而对方却是哽咽着推拒他。
??今夜,?猊烈已是连着几次被他拂逆,?可心头一丝暴怒的情绪也无,他只是不满地抵着他的额头,语焉不详地抱怨了几句,又一把将对方搂在怀里,并没有如往常那般迫着他,只用起了他不曾熟悉的绵密温和的手段。
??乌发流水一般散在各处,?眼眸已是染上了春雨般的湿气,汇聚成滴,蓦地滑落。
??热浪裹挟着湿气,?冲昏了人的理智。
??眼前人显然是迷茫至极,而猊烈早已热汗满头,脑子嗡嗡作响,他第一次用了这样柔和的手段,没有用他熟悉的强迫,也不用信手拈来的气力,仅是这样小心翼翼的哄慰、温存,便享用到了人间最美味的果实,他惊喜、失控,心跳史无前例,心间的酸涩已到了濒临崩溃的地步,到最后几乎像是野兽一般发出了一声令人闻风丧胆的低吼。
??猊烈重重地倒了下去,仍还是紧紧搂着身下的人,二人流了许多的汗,连雪缎都浸湿了一层。
??烛光微微,似乎可以这样永恒地燃烧下去。
??猊烈失神的目光渐渐凝聚,蓦地变得血红阴骛,他突然怒不可遏道:“谁碰过你?”
??好半天了他没有听到他的回答,猊烈暴躁地起身,双臂撑在他脑袋两侧,将身下的人拢在自己的阴影里,他牙筋耸动:“告诉我!有谁碰过你!”
??他几乎要咬碎银牙,燥怒至极地看着他。
??在那凶狠的吼声中,李元悯突然想起了那个似乎已是很遥远的燥热的午后,一个青年热烈又虔诚地用唇亲吻着那个给他带来一世厄运的地方。
??“只有我一个人看过的,是不是?”
??那时,他被问得心间有着恼,有着羞,还有着无限的不为人所知的欢喜。
??恍若隔世。
??李元悯没有说话,只微张着唇,哈着气,雪白的脸颊上布满了潮红,这让他看起来像一朵沾了露水的春花,他睁着那双含着水意的眼睛一直瞧着他。
??“谁?”猊烈厉声逼问他。
??他眨了眨眼睛,却滚出一颗偌大的眼泪来,沿着微挑的眼尾滑落,落在雪白的耳廓上,浸湿了头发。
??猊烈又被他拿捏住了命门,心里焦躁得不知如何是好,他一把将那湿漉漉的人揉进怀中,只恶狠狠地道:“你不说也没关系,我迟早揪出来,杀掉!”
??他狠厉而阴骛地重复着:“一个个杀掉!”
??李元悯只闭上了眼睛,任随眼前人将他霸道而粗鲁地裹进了怀里。
??自那日后,二人像是有了某种默契一般,李元悯对他超乎常人的需求也没有了丝毫的抗拒,他像一具艳丽至极的瓷娃娃,没有一丝自己想法,只由着他的心意随心享用。
??每日的晨光都会洒在他的眼眸上,也洒在寝房内的各处角落,花梨条案、紫檀椅、欹案上的铜错金净水瓶,还有静静盛开的腊梅,他只觉得自己与那些死物其实没有什么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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