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军医走了进来,岳华强说道:
“这是穆先生,是在南华国学医的学生,他有解药了,哦,这是我们的军医涂先生,老涂,你找几个得怪病的人来试试这个解药,要自愿的。穆先生,多久知道这个解药是否有效?”
“顶多三天就可,还有我想亲自去给这些将士施药。”
李尧轩给十个的怪病的施了药,没想到第二天这些士兵浑身乏力的症状就消失了,虽然身上的伤口腐烂的更多,但恶臭却明显减小,李尧轩小心的将腐肉剔除后再涂上药粉,有的士兵第三天就再没有腐肉了,伤口已止血并有愈合的迹象,效果看来不错。
岳华强大喜,立刻让军医照着配方制解药,然后对李尧轩说:
“穆先生,真是谢谢您。”
“元帅,这是我应该做的,当不得这个谢字,不过其他军营的将士是否也能得到这些解药?”
“先生放心,我这里会安排的,解药已做出就分发给他们,不过,您也知道西北战线这么长,一直是由谢侯爷,不,谢伯爷与我负责,这次蛮羌人主攻的不是南部,不是我这里,恰恰是伯爷的北部,因此他们那边的伤亡更大一些,虽然上次南华的学子捐献的药材我也大部分都运到北部了,可是恐怕效果也不是很好。”
“元帅,放心,我们捐献的另一批药材随后也会到,至于北部的将士,现在战事吃紧,如果等这边的解药恐怕来不及,还是我跑一趟吧,我曾经在那里做了两年军医,和那边的人也熟。”
“哦,穆先生曾在北面做过军医,多谢多谢,王爷......”
“元帅!”
“哦,我知道,我知道,保密,保密!”
第26章
第四天李尧轩和赵顺启程赶往西北北部大营时,洪州城最先尝试解药的已经能下地走动了,第一批解药也已经做了出来,岳元帅也开始着手分派部分解药给其他的军营,一切都开始往好的方向发展,所以他笑呵呵的来给李尧轩和赵顺送行。
李尧轩和赵顺马不停蹄的走了大约两天到了北大营,他们并没有直接找谢伯爷,而是直接找了张右亭军医,当张军医知道他们是带着解药来的,顿时那愁眉满目的脸颊露出了笑容,整个军营三分之一的将士无法活动,又不知病因,没有合适的药材,谢伯爷只能紧缩城门,加强戒备,对于蛮羌人的进攻采取了守势,避免过多的兵士受伤,几个军医已是忙的焦头烂额还没有成效。
“张伯伯,我这次带来的解药不多,留给南大营四分之一,岳元帅说我们这儿伤亡惨重,现在只能先救治重病的将士,如果快的话自制解药二,三天也就出来了,你觉的怎么样?”李尧轩说道。
“小木子,你能带来解药,怎么的都成,重病的将士都在一起,说实话我都不抱什么希望了。”张右亭一边说着一边擦拭着眼泪,“谢家老大和老三都在那里,这些孩子我都是看着他们长大的,我也知道你现在身份不同,还能来,我就很高兴,很感激了。”
“张伯伯,我来的事不要泄露出去,现在是谁是主帅?”
“哦,是谢家老大,谢勇,伯爷虽然爵位还在,但是毕竟军阶没有老大高了,所以岳元帅就让老大主持北大营的军事,现在老大伤着了,伯爷才暂代。”
“张伯伯,烦请您去给伯爷说我来了,让他千万不要泄露出现我在这儿的消息,我不想让朝廷知道此事,特别是那些知道我身份的人,就让玄亲王继续失踪吧,您明白我的意思吗?”
“小木子,我懂,我懂,我还没老糊涂。您是先休息还是......”
“让人带我去重病将士的房间吧。”
“好,我这就去禀报伯爷。”
李尧轩和拿着解药的赵顺在一个小学徒的带领下走进了重病将士的房间,里面有六个人,一副毫无生气的样子躺在床上,赵顺一眼就看见了谢勇和谢飞,于是立马走到谢勇的床前,附身禀报,谢勇转过头看见了站在门口的李尧轩,就要起身,李尧轩连忙走上前去,说道:
“谢大公子,千万别起身,别担心,我带来了解药了。”
此话一出,房间里的其他人眼里立刻有了生气,而躺在谢勇旁边的谢飞则不由的一愣,也慢慢转过头盯着李尧轩,而李尧轩也看到了面无血色,只瞪着黑黑的眼珠盯着自己的谢飞,他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液,心里一阵阵的疼痛,不过他很好的掩饰着自己的失态,继续对谢勇说道:
“我在岳元帅那里呆了三天,试试了这个解药,效果不错,不知谢将军是否愿意试试。”
“当然,我现在是这边的主帅,当然愿意替兄弟们试试。”
“我也愿意试。”
“我也愿意试。”
屋里除了谢飞都表示愿意试试,李尧轩一笑,从赵顺手里拿过来药丸给谢勇服下,又解开他身上的绷带,一股恶臭扑面而来,谢勇都不由的别过头去,而李尧轩却没有任何嫌恶之色,继续解着他的绷带,这时张右亭走了进来,李尧轩看了他一眼,他点了点头,没说什么,但李尧轩已经明白了,张右亭仔细看着李尧轩将药粉洒在谢勇的伤口上,谢勇疼的一阵倒抽,李尧轩立刻停了下来,问道:
“很疼吗?”
“还好,能忍受。”
“拿干净的绷带来。”李尧轩说道。
他在谢勇伤口上撒完药粉后就要缠上干净的绷带,张右亭连忙说:
“我来吧。”
“多谢!”
李尧轩说完就走到谢飞的面前,刚才一直盯着他的谢飞却转过头去,说道:
“不劳公子费心,我不治。”
李尧轩一愣,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听赵顺说道:
“三公子,这个药很有效的,肯定能治好你的病的。”
“滚!”谢飞喊道。
李尧轩一时尴尬万分,只好走到下一位将士的床前,在张右亭的帮助下,这个病房的将士很快就救治完毕,他们走出了房间,张右亭叹了一口气说道:
“木先生,你和谢三公子曾经是好朋友,可你知道吗,自从他们回到西北后他就性情大变,过去那么调皮捣蛋,爱说爱笑的一个明媚少年变得沉默寡言,除了操练,看书,已经活得一点生机都没有了,打起仗来除了玩命就是玩命,这次负伤也是,一点都不配合治疗,似乎一心就等着死,不但伯爷,两位公子担心,就是我们这些人都看着难过,所以我想请木先生好好劝劝他,既然现在有药了,不能不治呀。”
李尧轩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道:
“把他抬到我的房间吧,我来劝劝他,照顾他。”
李尧轩和张右亭用了三分之一的解药来救治将士,剩下的要根据救治的情况来定,李尧轩一直忙到亥时才回到自己的房间,就见赵顺正在照顾谢飞,一见他进来,赵顺立刻退出房间,李尧轩坐到谢飞的床前,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谢飞则扭过头,不去看他,最后李尧轩强忍着心里的疼痛,说道:
“为什么?我真的就这么让你讨厌了吗?连看都不想看我了吗?难道我们连朋友都没法做了吗?”看着谢飞没动,他接着说道,“为什么不想治病?子安,为什么?你这样让我很痛,明明这个病我可以治,可是你却拒绝我,还是你拒绝这个药?如果是拒绝我,我让别人来帮你治,没有关系的,你怎么样对我都无所谓的,只要你能好就行了。”说着说着,他的眼泪已无法控制的流了下来。
他就这样流着眼泪看着谢飞,而谢飞仍然是一动不动的,过了好长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最后李尧轩拭去泪水,叹了一口气,走向自己的床榻的时候,听见谢飞小声的问道:
“你为什么宁愿去给赵冉当男宠也不来找我?我就那么不值得你信任吗?”
“子安,我去南华国是对你我都好的选择,至于男宠,我可以告诉你的只能是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说完,李尧轩脱了衣服,吹灭了桌上的蜡烛,最后说道:
“子安,如果你恨我,想报复我什么的,不是应该治好了病才能做的吗?那样才能将你心中的怨气发泄出来,我还是那句话,你怎么对我都无所谓,只要你好了就行了。”
“是吗?我让你干什么都行?上你也行?你现在可是高高在上的亲王,又是南华国国君最宠爱的男宠,而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校尉。”
李尧轩半天没有说话,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道:“随你。”
“那好,给我解药。”
李尧轩迅速的起来,点亮了灯,走到谢飞床前,看着他,一笑,将药丸放入他的口中,然后解开他的衣服,除去绷带,看着他胸前和胳膊的刀伤,肩膀上的箭伤,那一笑又变成了眼泪,说道:
“怎么会伤的这么重?”
谢飞看着他,用手抹去李尧轩脸颊上的泪水,说道:
“我想死,都是因为你。”